一線仙機 第182章 問責

作者 ︰ 月下箜篌

須獼猴四肢僵硬的攤在彩霞綾上,任由齊昊用力的掰它的嘴,動都沒有動彈一下。

「死猴子,你給我吐出來,快吐出來,那不是給你吃的。」齊昊掰不開須獼猴的嘴,氣的正手反手的給了須獼猴兩巴掌,正要再扇下去,手卻被江流兒一把抓住了。

「你干什麼?」江流兒雙眼噴火,怒道。

「你眼瞎呀,看不到我想讓它把我的定顏丹吐出來?」齊昊比他的聲音更大,兩只眼楮噴出的火比他還多。

江流兒感覺自己簡直要炸了,不知道是哪里冒出這麼一個缺心眼的愣小子,弄的他一點脾氣都沒有︰「你看不到它死了嗎?遠古異種啊,須獼猴啊,我師兄最寶貴的靈寵啊!就這麼被你給弄死了,你沒什麼要說的嗎?」。

「屁的異種,就一個小不點的猴子,你要多少,我陪你多少只猴子。我的定顏丹啊,你賠給我呀?」齊昊跳著腳,面色漲的通紅。

姚文玉見兩人爭的面紅耳赤,吶吶的想要插口︰「師弟,我們青雲門沒有須獼猴啊。還有啊……」

齊昊百忙中轉頭朝她看了一眼,憤憤打斷道︰「後山不是有很多猴子嗎?隨便抓個十只八只扔給他們就行了,不夠的話百八十只也行。」

江流兒冷笑道︰「你以為須獼猴是什麼?普通的猴子也敢和它相提並論,幾千幾萬只也比不上須獼猴一根猴毛!」

齊昊哎喲一聲,譏嘲道︰「你以為我們青雲門後山的猴子是什麼?我告訴你。那些猴子也是遠古異種,名曰青雲猴,一只能頂你那狗屁須獼猴十只。」

江流兒被他無恥的話惡心的直翻白眼,罵道︰「胡說八道,哪有什麼狗屁青雲猴比須獼猴還要珍貴,你當我傻呀!」

「青元真人,師弟,那猴子……」姚文雲神情焦急,插嘴。

「別想求情,我告訴你。你求情也沒有用。必須賠我青雲猴……啊呸,須獼猴。」江流兒不由分說的打斷道。

「行啊,我賠你那什麼鬼猴,你想要多少賠你多少。但是你先賠我定顏丹。」齊昊爭鋒相對說道。

「呸!」江流兒怒道︰「你好大的口氣。想要多少賠我多少。你賠的起嗎?我告訴你,須獼猴就這麼一只,你找遍天下也找不到的。至于定顏丹。也就你這樣沒見過世面的小子才會當成寶貝,老子賠你一打,你給天天當飯吃!」

「你少胡吹大氣,還賠我一打,你現在給我拿出一顆,我立刻叫你爺爺。」齊昊吼道。

「你說的!」江流兒瞪眼道。

「我說的,你拿吧。」齊昊也瞪大眼楮道。

「我真拿了?」

「你拿吧。」

「我真的拿出來了?」

「你趕緊拿出來。」

姚文玉幾次想要插嘴,無奈江流兒和齊昊像是兩只斗嘴的公雞,哪給她插嘴的機會。見兩人無比幼稚的吵個不停,她大吼道︰「你們別吵了,須獼猴跑了!」

「你閉嘴!」兩人異口同聲的吼道,又互相瞪了一眼。

「……」齊昊最先反應過來︰「師姐你說什麼?」

姚文玉沒好氣的指著彩霞綾道︰「你們看不見嗎?須獼猴都跑了。」

不是死了嗎?怎麼就跑了?

齊昊連忙低頭去看,只見彩霞綾上哪里還有須獼猴的蹤跡,連一根猴毛都沒有。原來剛才須獼猴一直在裝死,借著兩人吵架顧不上它的機會,悄悄的溜走了。

江流兒也發現這個問題,先是一愣,繼而轉身朝姚文玉吼道︰「你看到那猴子跑了,怎麼不早點說?」

齊昊本來也想問這句話的,卻被江流兒搶了先,不由瞪了他一眼,又瞪了姚文玉一眼︰「是呀,師姐,你明明看到那死猴子裝死跑了,你怎麼不提醒我?」

姚文玉被兩人瞪著怒吼,委屈的都快哭了,也生氣的大喊道︰「你們兩個只顧著吵架,有誰肯好好听我嗎?須獼猴跑的時候我就想告訴你們了,你們哪里肯讓我說?你們兩個眼里只有彼此,哪里還看得見一個小小的我?現在都來怪我咯,我招誰惹誰了?」

齊昊和江流兒對視一眼,齊齊快速的移開目光。

「啊呸!誰眼里只要他?師姐,我不是要怪你,只是那猴子嘴里還有我的定顏丹呢,我這不是著急嗎?」。齊昊說道。

「都被猴子吃了,急有什麼用?」姚文玉嗔道。

「摳出來不就好了,洗洗就干淨了。」齊昊說道。

「好惡心,洗了也是被猴子吃過的。」姚文玉嫌棄道。

「又不是給你吃的,你嫌棄什麼?」齊昊說道。

「什麼!」姚文玉睜大了眼楮,吃驚的望著齊昊︰「師弟,你剛才說什麼?」

她一直以為齊昊苦心得到定顏丹是為了送她下個月的生層禮物,因為齊昊曾經對她說,在她生辰的時候會送給她一樣特別的禮物。

是以,她在青雲門看著齊昊為了得到定顏丹,日日夜夜死皮賴臉的去求丹房的丁長老,整天待在丹房里燒火賠笑臉。

姚文玉看在眼里,記在心里。看的久了,不知為什麼,她那顆芳心竟然印下了齊昊的影子。看到他的笑,她也會笑;看到他難過,她也會難過;看到他得意,她也覺得好得意……

原來有那麼一個人,可以輕易的左右自己所有的情緒。原來有那麼一個人,可以輕易佔據自己所有的心思。

春風化雨,不知不覺。

姚文玉杏眼圓睜,淚珠兒在眼眶中打著轉兒,看向齊昊的眼神分外幽怨。

齊昊頭皮一麻,結巴起來︰「這個……其實……」

「切。」江流兒嗤笑一聲。不屑道︰「我說你們青雲門的修士到底怎麼回事?不就是一顆定顏丹嗎?雖然少見,也算得上珍貴,但也不至于稀罕成這樣吧?那女人,你也別哭了,他不給你定顏丹,我給你定顏丹就是了。多大點兒事呀,我給你兩顆,回頭我就找清虛那老小子要,他要是敢不給,我就打他。你瞧這小子那一副小氣的模樣。多半都給他自己吃的。哪里舍得給你?也不知道一個大老爺們兒,吃那東西干嘛,娘娘腔!」

「你閉嘴,關你什麼事?這是定顏丹的事嗎?這是定顏丹的事嗎?」。姚文玉正傷心呢。江流兒胡亂的插話進來。她立刻找到了發泄的由頭。

「喂。你小子說誰是小氣?你說老子是娘娘腔?」齊昊瞪著江流兒的吼道,瞧他的模樣,隨時可能和江流兒干架。

「哎喲呵。我還開眼界了,我在幫你好不好,你眼楮瞎了?不領情也就罷了,居然還吼我?」江流兒朝姚文玉叫道,又斜著眼楮一臉不屑的看著齊昊︰「我說你小氣怎麼了?我說你娘娘腔又怎麼了?哎呀呀,齊小娘子,你莫非還要打我?」

「我殺了你!」齊昊眼楮都紅了,拳頭比他的話語還要快幾分,一拳砸在江流兒的臉上。

江流兒沒有防備齊昊還真敢一言不合就動手,一下被砸個正著,頓時被砸的滾下了彩霞綾,直愣愣的從空中落了下去。

齊昊呆住了。

姚文玉也忘記傷心。

兩人大眼望小眼,居然眼睜睜的看著江流兒像顆鐵球一般落了下去,都沒有反應過來。

這也不怪他們,先前江流兒以一己之力擋下了碧水晶金獸的滅度水箭,齊昊和姚文玉深知他的修為實力遠遠超過自己。誰也沒有想到江流兒居然被齊昊一拳砸中,更想不到的是居然一拳被砸到了空中。

只是齊昊和姚文玉卻不知道,江流兒也只有築基後期的修為,為了擋下碧水晶金獸的哪一首滅度水箭,強行越級提升修為施展了風神怒。不僅一下子抽干了丹田里的靈力,而且還受了很重的內傷。

這個時候的他虛弱的連個普通人都不如,又哪里受得起齊昊含恨的一拳?

他們沒有反應,好在一直跟在彩霞綾後面的金翅大鵬看到江流兒墜入了空中,一個折身,箭一般的俯沖向江流兒。

就在江流兒快要落地之時,金翅大鵬接住了他,重新飛上了天空。

齊昊和姚文玉看了,懸著的心才又重新落了下去。

「師姐,我們去找師尊吧。」齊昊說道。

「恩,好。」姚文玉答應一聲,操縱彩霞綾以最快的速度趕緊離開,根本沒有要等著金翅大鵬的意思。

……

摘星殿大廳內,天道盟三位長老在青驊真人和清虛道長的陪同下,踱步到了青玉台前。

西門春秋拱了拱手,笑道︰「三位長老,一別數十載,別來無恙乎。」

南離長老皺著眉頭打量了他一眼,眼神有些不滿︰「西門,今日是青驊道友千年壽辰,你既然來做客,于情于理都應該有做客的覺悟。但我看你剛才的所作所為,當真好大的威風,好霸道的手段!你到底是來做客的,還是來鬧事的?」

西門春秋神色不變,含笑道︰「南離長老說的是,先前是我西門春秋心急為青驊道友賀壽,有些莽撞了。不過你我皆是修道之人,一切不在意繁文縟節,想來青驊道友也不會怪罪我才是。」

他說著,看向青驊真人。

「西門道友賞臉前來,玄天宗蓬蓽生輝,我青驊面上也有光。些許小事,何足掛齒?」青驊真人面色無波,神情淡淡的回應道。

「青驊道友果然好氣魄好胸襟,西門佩服。」西門春秋朝青驊真人拱拱手,又朝始終低頭不語的龍陽猰貐挑眉說道︰「龍陽長老一向不理身外之事,卻不知是何原因,今日竟駕臨玄天宗?」

龍陽猰貐抬起頭,一張與龍陽少羽酷似的臉上冷漠如冰︰「我龍陽猰貐想去哪里,要做什麼事,莫非還要你西門春秋批準嗎?」。

西門春秋瞳孔微縮,哈哈大笑道︰「在下豈敢干涉龍陽長老的行蹤,不過順口一問,龍陽長老請勿多心。」

龍陽猰貐冷哼一聲,重新底下了頭。

西門春秋雙手合十,朝靜虛大師說道︰「大師,經年不見,佛法似乎更加高深了。」

靜虛大師亦雙手合十還禮道︰「阿彌陀佛,托西門施主洪福,老衲近日在佛法上略有體悟。」

西門春秋還待,南離長老不耐煩的插口道︰「好了,今日我們都是來玄天宗做客的,莫要喧賓奪主。要敘舊有的是時間,先入座吧。」

清虛這才開口說道︰「各位長老,請入座。」

待幾人各自落座後,幾名玄天宗女弟子立刻上來替幾人斟上酒水,隨後便站在幾人身後,隨時準備伺候添茶倒水。

清虛道長重新走上青玉台,舉起酒杯朝著殿內所有人說道︰「今日賓客雲集,實乃我玄天宗近百年從未有過的盛世。諸位道友,為我玄天宗老祖青驊真人賀,願他老人家千秋萬載,得享長生。飲勝!」

殿中各人紛紛起身向青驊真人遙敬︰「祝青驊真人千秋萬載,得享長生!」

青驊真人呵呵一笑,舉起酒杯與身邊的天道盟三長老踫了踫,卻不與西門春秋踫杯,向殿中眾人遙遙一舉,仰頭飲盡杯中酒。

西門春秋的酒杯舉在空中,也不覺得尷尬,神色自若的放了下來。

清虛道長眼尖,瞧見西門春秋沒有飲酒,臉色一沉,厲聲喝道︰「西門閣主,滿座盡歡,為何一人向隅?難道我青驊老祖千年大壽,竟然不值得你飲酒慶賀?」

殿內所有賓客一愣,頓時安靜下來。

西門春秋劍眉一挑,心里好笑︰剛開席,這便發作了?

他拂了拂衣袖,反問道︰「清虛,何出此言?我飲不飲酒,與你何干?」

清虛道長須發皆張,怒道︰「你飲不飲酒,自然與我無干。然而你既然坐在上席,又是為我玄天宗青驊老祖賀壽而來,豈能不飲酒?莫非你看不起我玄天宗?」

正所謂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摘星殿內所有人都看出來了,清虛道長明顯就是要挑事。哪怕西門春秋剛才喝了酒,恐怕他都要人家解釋一下為什麼沒有舌忝杯子?

南離長老眉頭深深的皺了起來,沒有出聲。靜虛大師暗嘆一聲,默念佛號。龍陽猰貐抬起頭,視線飛快的在各人臉上掃了一圈,很快又底下了頭。

西門春秋食指敲擊著青玉案,輕笑出聲。(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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