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若水歸來 第三百二十四章 馮惠兒(1)

作者 ︰ 劉某某

第三百二十四章馮惠兒(1)

君子曜看著往日總是桀驁不馴的五皇子,如今拱手听訓的樣子,也是有些愣了愣神,輕聲說道︰「你這是怎麼了?朕前幾天听說你受了傷,可好些了?」

君浩博這才抬起了一張帶著淚痕的臉,看著坐在龍椅上,穿著一身常服的君子曜,一撩袍擺,跪在了龍案前,叩首說道︰「父皇,兒子今日只想問您一件事,兒子的母妃到底是個什麼人,又是怎麼死的?」

君子曜臉色一變,看著君浩博眼眶微紅的樣子,心里一緊,輕聲吩咐了幾句身邊的貼身大太監李德順,便邁步走下了龍椅,扶起了君浩博,走到了龍椅後的鎏金屏風後面的暗室里。

君浩博從君子曜走下龍椅的那一刻,眼神就呆滯了起來,更加不敢相信君子曜會滿是心疼的扶著自己,看到暗室門的時候,已經瞬間當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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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曜看著君浩博傻乎乎的樣子,嘴角勾起了一抹慈愛的笑容,拉著君浩博坐下了身子。

君浩博這才恢復了心神,打量起了眼前的一切,君子曜也只是靜靜的看著這個往日總是喜歡胡鬧的兒子。

只見眼前的暗室,雖然擺設簡單,但是牆上卻嵌著夜明珠,外面還罩著一層輕紗,光線柔和,又不昏暗。

正對著暗門的位置上,擺著一架大宋輿圖的絹紗屏風。細看上去,君浩博才發現那一副輿圖。居然是正宗的蘇繡,更是蘇繡中的翹楚——雙面繡。

再往里,便是一張小葉紫檀雕雲龍紋的寬大書案。書案上擺著一個明黃色的錦盒,看錦盒的大小,想必其中就是傳世千年的傳國玉璽了。

幾摞擺放整齊的奏章,擺在書案的一側,書案上還有一卷正打開的奏疏,看起來是有人正在看的樣子。

書案的另外一側上,擺著一整套的羊脂玉雕龍紋的文房四寶,專屬于徽墨的淡香。縈繞在暗室之中。

書案後是一張寬塌。榻上雕著九條神態各異的五爪金龍,金漆描著一片片龍鱗,上等的藍寶石嵌著一雙雙龍眸,一縷縷雲紋圍繞在龍身四周。看起來是栩栩如生。如游龍鑽雲一般。

榻上擺著一整套的明黃色彈花墊子和方枕。上繡著精致的盤龍。

寬塌後,便是一整面牆的書架,書架上擺放著一卷卷的書籍。寬厚不一。

暗門旁的牆邊,擺著一張羅漢床,床上還鋪著整套的被褥。枕頭就擺著羅漢床的一頭,看起來這里也是有人居住的。

至于這個人,除了坐在君浩博身邊的君子曜,君浩博也想不出第二個人選了。

如今君浩博和君子曜正坐在這張羅漢床上,兩人雖然沒有肩並肩,但是兩人之間的距離,也是不足一尺。

「父皇,您這是……」君浩博打量了半天,這才覺得自己這般冒失的樣子,有些不妥,沉聲說道。

君子曜揮了揮手,打斷了君浩博還沒有說完的話,輕聲說道︰「在這里,你我只是父子,我不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帝王,而你也不是五皇子。」

「父皇,您怎麼會在議事廳的後面,布置了這麼一個暗室呢?」君浩博還是不敢叫出父親這個稱呼,這能故作輕松的說道。

君子曜笑著拉住了君浩博的手,拉著君浩博來到了那副輿圖屏風前,柔聲說道︰「你不是想知道你母親的事情麼?這件事是我心底最大的遺憾,而且這宮里看著我的人也太多,我怕因為我的失態,而讓你陷入危險之中!」

君浩博不敢相信的抬起了頭,看著正對著自己慈愛微笑的君子曜,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君子曜也沒有催促,反而是輕柔的撫上了那扇屏風,仿佛在講故事一般,緩緩說道︰「惠兒她是個溫柔的女子,在她的眼里,我從來沒有看到過,也沒有听說過她抱怨,與宮中的女子不同,她只是喜歡和我在一起,無關我的身份。

惠兒她只是一個平民女子,但是卻比宮中所有的妃嬪都要更像一個名門貴女。

她善于音律,彈得一手好琴,每每她為我撫琴的時候,總是能引來彩蝶翩翩圍繞的神奇景色;一手簪花小楷,讓當年享負盛名的才女都自愧不如;她精通女紅,一手雙面繡讓宮中最優秀的繡娘汗顏;她擅長書畫,所畫出來的鮮花能引來蜂蝶圍繞,所畫出的仕女圖,也如真人一般美麗;她精通棋藝,當年西川國的圍棋聖手來我國挑戰,戰敗了所有的王公大臣、清流才子,她卻能游刃有余的與之對弈,更先是布下了平手的結局,讓西川國的圍棋聖手甘拜下風。

我最初見到她的時候,她是江南水鄉的一名尋常女子,而我也只是一個富家公子,她的美貌讓我迷醉,她的氣質讓我折服,她那麼超凡月兌俗,那麼的輕靈可人,我不忍心以皇上的身份,要求她隨我入宮。

我與她偶然相識,我只憑著我這個人,讓她對我傾心,她愛的是我的人!

當我要離開江南的時候,我才告訴了她我的真實身份,我問她願不願意隨我入宮,她當時如五雷轟頂一般驚訝,卻忍痛拒絕了我。

可是就在我失落的回到京都城,正準備稍事修整,渡過御河的時候,卻看見她一身風塵,滿臉倦容,眼含熱淚的站在我的車駕後的不遠處。

她就那麼不顧一切的撲向我,她告訴我,她舍不得我,她為了能隨我回京,割肉去發報了父母的養育之恩,成為了一個孤兒。

我不忍心讓她無依無靠的入宮,我親自領著她去了當時的雍王府,見了雍王,雍王也願意認下她為干女兒,以雍王府養女的身份入宮,可是她卻堅持不肯,因為她有父母在世,她為了能隨我進宮,為了不影響到家族的平靜,斷絕六親,卻不能認下其他的人做父母。

也是那個時候,我知道了她的堅持,她就這麼沒名沒分的跟著我,進了深宮。

剛剛入宮,她的容貌和才情,讓所有人忌憚,即便是當時的皇後司徒氏也不能不嫉妒。

那些嬪妃百般刁難她,她卻總是一個字都不肯告訴我,哪怕是我的暗衛通知我,我也不肯讓我為她去責罰那些妃嬪。

雖然她不肯我去責罰妃嬪為她出氣,但是她也喜歡纏著我,她寧可偽裝成一個小太監,站在我身邊看著我,她也會笑得很開心。

這樣的女子,我怎麼忍心委屈她,我不顧朝臣的反對,不顧內宮妃嬪、皇後的諫言,我堅持封她為貴妃。

她以一平民女,身居貴妃位,成為了內宮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女子。

原本我以為她就能這麼輕松的過日子了,沒想到當時內宮司徒氏有孕的時候,宮里的幾位妃嬪也都有了身孕,那些人借著懷有龍裔,屢次作踐她。

她卻總是忍耐,還笑著寬慰我,說女子懷孕生產不易,若是只是讓她難堪一些,她們的心情也會好上許多,對月復中的孩兒也是有好處的,再說為了我的孩子,她覺得她不委屈。

她的善良,沒人能理解,只是盡情的作踐她,她一個貴妃,居然會被剛剛有孕的小貴人作踐,我真的很生氣,我斥責了那個貴人,更是禁足了那個小貴人。

偏偏那個貴人又是個硬脾氣的人,那個貴人居然就那麼氣的沒了孩子,惠兒她說我理解她的心情,求我能給那位貴人一份體面。

我也就解了她的禁足,更是抬了她的位分。

可是人心叵測,當惠兒有孕的時候,我雖然派了眾多暗衛護著,可是還是有人鑽了空子。

惠兒為了能保住月復中的胎兒,求著我遠離她,求著我不要給她寵愛,更是在司徒氏跟前卑躬屈膝,處處做小伏低。

我心疼,我當時恨不得直接掐死司徒氏,恨不得掐死內宮里所有欺負她的人,可是我不能,因為我是皇帝。

我原本以為惠兒如此忍耐,一定會為你奪來個平安生產,卻沒想到惠兒一次去了司徒氏宮里,卻被那個當初氣掉了胎兒的貴人撞見,直接推倒了她。

當時惠兒已經懷孕七個月,又因為那些惡毒的女人暗害,胎像一直不好,就這一摔,她便出現了落胎的跡象。

我氣的滅了那貴人的九族,又禁足了中宮皇後司徒氏,可是卻不能幫助惠兒保住月復中的子嗣。

我當時命太醫為惠兒催產,更是許下了若是孩兒能存活就封他親王之位,若是孩兒真的不幸夭折,也能葬入皇陵,享宗廟香火。

可是惠兒不肯,她不肯孩子有一點點的危險,她寧可自己身子敗損,也要保住孩子足月生產。

我真是又氣又無奈,惠兒的堅持,讓我再一次讓步。我祈求上蒼憐憫,憐憫惠兒的愛子之心,可是老天無眼,惠兒生產的時候出現了血崩,沒有力氣產子,她拼盡了全力跪求我一定要保住月復中的子嗣。

我知道她深愛我,我便威脅她要廢了她成為庶人,生生世世不見,可是她還是選擇了你!」說著,君子曜就眼中含淚的看向了一旁的君浩博。(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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