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歸不朽 第三十六章 懶惰的龍神

作者 ︰ 晨曦雪月

陰謀與陽謀的區別在哪里,不在于能不能為人所知,它們區別在于勢,陰謀的不敢為人所知本身就是一大破綻,而陽謀是隨勢而動,隨勢而發,既顯得無處不在卻又無跡可尋,大勢之下,任何反抗皆為糜粉。知其所為卻又不得不為,這才是陽謀的厲害之處,陽謀最可怕之處並不是它本身有多麼復雜的策劃,甚至是它不可猜測的方向,而是在于它把握了世事的脈搏,所以它的去勢是不可逆轉的,萬變不離其宗才是它真正的威力所在。

魏曦的行動正是這樣一個陽謀,當然陽謀也不是想想,或者隨便做做就行的,魏曦只是順應了幽暗龍族的需求,自然由它們自己去推動,之所以關注塔貝里克多點,無非是個簡單而廉價的感情投資而已,追求利益最大化的行為罷了。

伯納諾的死亡時悲慘的,但是恐怕它自己都想不到自己的死亡會給幽暗龍族,甚至于幽暗地域帶來何等的震撼。在三位候選者,唯有塔貝里克是最神秘的,神秘到即使他的本族,深龍一族也不知道他在哪里,再加上一系列的預言法術,自然不難確定伯納諾的死因。

雖說都是幽暗龍族,但是就是形體相同種族還會因為地域的區別有所輕重呢?何況形體不同的幾個種族,因此一度氣勢如虹的幽暗聯軍在奪腦龍與深龍相繼撤離之後,迅速被夜月精靈反攻倒算,大量黑暗精靈成為了俘虜,但是只限于三層以上,畢竟四層以下是幽暗龍族的老巢不說,恐怕也是蛛後羅絲的底線,難保到時候她不會發瘋——雖然她已經瘋了。幽暗第四層正式成為幽暗戰爭的交戰場,在可預計的將來,在魏曦的計劃,幽暗龍神一日不產生,一日不回突破這條線,否則難保狗急跳牆的羅絲不會直接支持另一位龍神。

而不確定性正是陽謀的魅力所在,因為在任何一方看來都有可能對自己有利的地方與不利的地方,比如羅絲,就算幽暗地域有了一位龍神也無非是削弱她的威勢而已,邪惡的天性本質更對她有利(當然沒有龍神最為有利),在陽謀沒有發揮威力之前,貌似每個存在都有盡力于將局面變得有利自己的機會。

問題其實在于你的目標是什麼,比如魏曦,將來的龍神到底是與自己友善還是敵對其實完全不必要在意,他只是想要清除羅絲與提亞瑪特的結盟而已,一個團體的數量越多,漏洞就越大,這才是他所需要的,畢竟在聯盟利益之外個體的私利,盟友也不是越多越好的,假如這次不能成功魏曦甚至不介意在大量提拔諸如寇濤魚人甚至其他低智商種族的神祗,反正他的目標不是幽暗地域下三層,這才是他之所以敢于這樣明目張膽施展這陽謀的原因,目標決定了高度。

魏曦的陽謀很成功,效果顯現,伯納諾的死一舉瓦解了幽暗三龍族的短暫同盟,影龍一族雖然還少量停留在戰場,但是大部隊卻不得不撤退了,因為塔貝里克的成功意味著他佔據了三分之二的資源,影龍候選者很難再獨自面對的時候取得勝利,因此幽暗龍族的援軍事實上已經不存在了,在地表勢力以及教會的支援下,夜月精靈的成功就理所當然了。

強大神力的威勢所及,即便地面上一些勢力對于一個強大的幽暗帝國的崛起深表芥蒂,但是他們需要面對的卻是強大的炎黃神系,以及精靈神系承諾的支持,在這種情況下,陰謀雖然在幽暗地域大張(畢竟大量的無人區本身就給與了黑暗足夠的空間),但是大勢卻難以扭轉。在這種情況下,人類甚至其他種族的幾大強大神力審慎的提出了允許他們的民定居幽暗第一層的意見。

事實上,對于這個要求的到來魏曦並不奇怪,畢竟幽暗地域與人類之間的距離並不是凡人想象的那麼遠,無論是基于緩沖區的設想,還是基于對利益的渴求,這個問題都是必然的。對此魏曦不打算抗拒,事實上抗拒也沒多大用,就像當年精靈抗拒其他種族神祗的信仰一樣,結果只能是與世皆敵,不得不最終大撤退。妥協並不是一味的退讓,而是炎黃明的智慧成果,魏曦一直以來都在妥協。

但是現在而今眼目下魏曦還不用回應這種呼吁,因為幽暗地域還處于兩極分化,還處于需要地表支援的現狀,唯一的損失無非是其他種族不在支援夜月精靈罷了。

在魏曦的計劃,幽暗第一層甚至可以提供一半以上出入口範圍由人類或其他種族居住,但是作為交換,地表的幾座森林將成為夜月精靈的領地,以促進地底與地表的交流。這只是彼此一個安心的交換措施而已,畢竟就算矮人也並不習慣過于深的地底生活,最關鍵是幽暗地域缺少食物卻擁有大量礦藏,因此有了交易與合作的可能。神秘給與的是畏懼,而強大給與的是敬畏,把握這一點為什麼華夏世界貌似總是在妥協的原因,妥協不是退讓,也不應該是退讓,而是為了讓彼此的結盟更加公平透明罷了。

當然這是遠程規劃,眼前最重要的依舊是深淵龍神的誕生。

塔貝里克無疑是最會潛藏的深龍,因為除了他獵殺伯納諾時在預言法術下留下了自己驚鴻一瞥的身影,甚至連自己的種族深龍一族也不知道這位到底姓甚名誰,身在何處,整個幽暗地域下三層掀起了一場尋找他的風暴,包括黑暗精靈甚至其他種族。對于黑暗精靈來說,找到他,盡量與他結好或者找到合適的機會一舉除掉剩下的兩位候選者都是必須的,而對于其他種族來說,神性畢竟是神性,他們可不知道其的區別,每一個傳奇以及大靈們的目標不正是神性嗎?有什麼比一位那種巨大財富的孩更誘人犯罪的!

神力畢竟不是無窮無盡無所不能,因此即便羅絲降下神諭也沒什麼進展,尤其是塔貝里克來自深龍的天賦就是潛影,當他能夠掌握賜予自己的神性的時候,哪怕一絲,來自神性的本能使他輕易地精通這個領域,因此除非他主動暴露出來,或者至少是神恩者的刻意查詢,否則即便是他站在你面前你也未必知道,當然如果他狂妄到進入神的聖所,自然會被神性感應。

唯一能夠準確把握它行蹤的只有魏曦了,因為他一直沒有像其他二位候選者一樣借助種種力量可以遮蔽魏曦的感知,因為它與魏曦一直存在聯系,尤其是在他完全掌握神性,能夠察覺到自己的導師原來是神的分身之後。也正是這種如父如的眷戀,如師如徒的感情,魏曦才會一直支持他,教導他關于神性的知識,否則難保他不會一頭闖進別人的陷阱,畢竟他背後並沒有強大勢力與實力的支持。

十年,對于幽暗地域的龍族來說都不算是一個很長的時間,對于神性者更是一個短暫的時間,但是時間畢竟是時間,對于立志于成事的任何存在來說都可以干很多事情了。塔貝里克就在這段時間內從別人眼的獵物再次變為了狩獵者,按照魏曦的教導他瘋狂狩獵幽暗地域的大靈們,不為力量僅僅需要他們千百年流傳下來的知識,于是乎奪心魔再一次悲催了,誰叫它們號稱幽暗地域的知識收集者呢?

塔貝里克的狩獵行為給幽暗地域帶來極大的震撼,在這個有神的世界,神代表的是絕對威勢,而大靈代表的是基本的守護,如果一個種族或者一個群落連傳奇或者大靈都沒有的話,那麼它唯有注定被奴役,偏偏在幽暗地域很多種族沒有自己的神祗或者是作為被流放一族,他們事實上被神祗拋棄了,畢竟神也要考慮信徒的感受啊,不是什麼樣的信仰都可以接受的,也不是什麼樣的人都可以代表的!

黑暗精靈在整個幽暗下三層掀起了一陣陣浪潮,卻連塔貝里克的尾巴都沒看見,雖然他缺少與神恩者對抗經驗,但是魏曦不缺乏,不然怎麼說家有領導好辦事呢!

黑暗精靈以及三龍族的徒勞在事實上驗證了塔貝里克的傳奇,因此作為成功者他輕易地享受到了名聲的好處,信仰開始靠近他,尤其是來自深龍以及地底巨蜥等龍脈的信仰,畢竟三選一成就幽暗龍神的言論已經流遍了幽暗下三層,在幽暗地域沒人會為那些死去的傳奇與大靈們報仇,在困頓的世界強者為尊已經習以為常了,那些缺乏大靈們的庇護的種族輕易地將信仰轉嫁給了他,當然也不能指望有多虔誠。

信仰之力確實是好東西,它的積累甚至能夠讓一個凡物自然而然的向著神性存在轉變——只要你在此之前能夠抵御住時間的力量,也就是說活的夠久。但是對于一個初生的神性者來說卻是一件麻煩事,因為信仰就如同那些祈禱不斷地在你耳邊呢喃一樣,煩不勝煩。神性者還好,不能回應信徒的他們虔誠信徒難道出現一個,能夠清晰表達出來的少之又少,新神才真是煩惱,回應吧,煩不勝煩,不回應吧,拋棄你是必然的事情

龍族懶惰,龍神的實力普遍低下,在魏曦看來也與龍神的懶惰有關,原因很簡單,巨龍以及佔據了食物鏈的頂端,無所需求的它們信仰自然不怎麼虔誠,于是乎值得龍神們回應的少之又少,久而久之龍神們就練就了一番充耳不入的本事,對于其他種族的信仰自然也會贏較少,自然也就難以獲得其他種族的信仰,畢竟不是每個種族都是強大的巨龍,信仰只是必須的一個習慣選擇而已,不是無信者就好!

看看愛歐之下最強大的兩位龍神,邪龍後提亞瑪特與善龍神巴哈姆特無一不是龍神最勤勉的兩位,因此他們才獲得了大量的半龍族的信仰,得到遠超其他龍神的成就。

即便巨龍,也不可能不勞而獲,一只新生的巨龍可以打到一堆新生的人類,一只巨龍甚至可以單挑一小支人類軍隊,但是人類的強者卻依舊能夠屠殺傳奇的巨龍,人類的神祗普遍強大過龍神,如果沒有愛歐,龍神們早就是諸神的盤餐了。記住,你們具有強大的天賦,但是懶惰卻是你們的衰敗之源。

正式魏曦的教誨,雖然那淺淺的信仰一直雲繞在耳,煩不勝煩,但是他依舊還會去仔細旁听觀察,想盡辦法去適應,對于那些能夠虔誠到將信念傳到他意思的信徒——雖然很少——他也不介意千方百計的去成全他們的願望。在魏曦的支持下,他輕易地避開了敵人的陷阱,將他的名聲在幽暗地域廣為流傳!

一只強大而聰慧的幽暗龍神即將誕生,深龍們對此自信不疑,畢竟這位可以依靠自己就完成了超越影龍一族的成就,因此雖然塔貝里克從未現身,它卻依舊獲得了深龍一族的支持,為此深龍一族甚至前所未有的聯系、集起來,等待他的回歸

除了最後一步,一切已經水到渠成,因為這位勤勉的未來龍神,在魏曦看來他已經達成了最初的原始積累,現在唯有等待著最後月兌變的選擇而已,而時機就在他獲得第三絲神性之後!成或敗將在此一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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