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歸不朽 第三十二章 動容

作者 ︰ 晨曦雪月

德奧里亞城所在地區原本是一片荒山野嶺,是魔獸嬉戲的天堂,但是自從這里的巨大鐵礦山被發現以後,一切就隨之變化了。在五百多年前,伯尼爾王國的大軍開進了這片荒蕪的土地,趕走了那些凶猛的魔獸,隨後一座座巨大的冶煉場迅速建立了起來,巨大的利益與機會吸引了大量的人口,短短五十多年時間里,卑微的凡人就用他們那柔弱的雙手在這片荒山野嶺上建起了王國的第三大城市,王國的冶煉心與裝備心。但是再大的資源總有被開采完畢的一天,三百年時間永不間斷的采掘,使得礦山變成了真正的荒山,它再也無法為世人提供豐富的資源了。

貧民區就位于城市西邊,那里靠近原本的一座礦山,那里本是德奧里亞城得以興盛的基礎。慶幸的是雖然礦脈日益枯竭,但是依靠佔據安德里斯河的優越地理條件以及納乎得公國等新興地區的開發,使德奧里亞城漸漸轉變成為一個內陸港口和貿易轉地,得以繼續延續它的存在,日益稀少的礦山自然漸漸被拋棄進而成為了貧民的藏身地。富裕的商人與貴族們都住在城市東邊,依山靠水,不用望見那些令人心煩光禿禿的礦山,即便它們是他們家族興起的源泉,卑微的凡人啊,見利忘義也是他們的天性之一啊!

魏曦下達的教堂制度改革方案雖然不得貧民們的歡心,但是他們也不敢有什麼不規矩的動作,即便這座小小的教堂才10個人不到。神的威嚴早已深入這個世界的凡人靈魂之,無論如何這里畢竟是神在世間的居所,容不得絲毫侵犯,再說這個政策並沒有強迫他們付出什麼。

不出魏曦預料,這個政策一經宣布,並沒有得到貧民們理所當然的響應,冷場效果卻出乎意料的好。每天來領取免費食物的也大多剩下一些老人和孩了,這並不奇怪,在這個食物匱乏的地方,首先供應的是強壯的成人,其次是孩,因為他們是現在與將來的希望,而老人日益喪失勞力,只會漸漸成為負擔,家庭的需要決定了他們只能在饑餓求存。強壯的成人並不願意為了這一點食物來做免費勞工,在外面他們有機會獲得更多的食物,當然也可能一事無成,但是人總會因希望而活著。

即便剩下來的只是一些弱不禁風的老人和殘障者以及孩,但是魏曦並不準備因此而濫施同情,勞動依舊要做。按照魏曦的要求,誠實的干上兩個小時的勞動就可以獲得下一頓飯的食物,當然如果你能夠多干或者干得十分好的話將獲得額外的獎勵,雖然這些老弱病殘並不能干什麼大事,但是干干諸如拔草,擦洗之類的活還是可以的。

至于亞雷牧師,魏曦嫌他在耳邊太嗦了,就將他打發去抄寫一些開學要用的課本了。但是唯一出乎魏曦意料的是,他那個辦學計劃壓根兒就沒有幾個人來參加,想想也是,當人們習慣了貧困與無知時,他們往往不會認識到知識的作用,生命在他們的眼僅僅是活著。尤其是學習並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它也不像魔法師一樣能夠一飛沖天,效果立馬可見。數年時間放下勞作的學習和未知的未來及作用,並不足以讓大人認識到知識的重要性及由此帶來利益。盲嗎?大多人都是啊,他們依舊活著,這種思想深入人心。倒是教會打算招收雇員的事情為眾人所關注,唯一麻煩的是即便只是一般雇員,但是教會也不可能招收一些異教徒吧,因此一些十多歲的俊美小女孩甚至小男孩被極力打扮送入了教堂,雖說信仰不可強迫但是卻可以引導,尤其是那些才十幾歲地未成年的孩。

這是貧民的悲哀,魏曦明了他們的想法︰這些孩雖然未必都會成為那位真神的信徒,但是這些俊俏的孩一旦被某個神職人員看,那就有了機會,假如如果能夠爬上某個神職人員的床上,那麼就意味著他的家庭將會獲得一些庇護,極大改善家庭的條件,畢竟對于他們來說,神職人員的收入是筆極大的數字。魏曦並不喜歡這個結果,但是他也無意改變,這是生活的需要,也是他們自己的選擇,事實上每年會有更多的孩並送往貴族家里和教會、商會等等地方,這些孩在成年之前都將為你服務,同樣你必須養著他們,知道成年之後回到他們原本的家里,這是貧民們養活孩與減輕生活壓力的一種方式。對于那些孩來說他們往往也是自願地,因為這意味著他們將暫時擺月兌疾病與饑餓的威脅,生活的壓力讓他們早早的學會了抉擇,也或許是誘惑。對于此教會唯一的戒律就是必須自願,不得惡意傷害和欺騙,不得強迫、脅迫。

「魏曦真神是仁善的,他教導我們應當愛護身邊的一切,家人、朋友以及陌生人,但是對于那些惡意傷害他們的人,我們同樣不能姑息,刀劍同樣是一種選擇,因為真神同樣賦予我們守護的權力。你們當謹記︰不可褻du神詆、不可逞強凌弱、不可*、不可偷竊、不可陷害他人、不可貪戀他人財物、不可惡意傷害生靈、不可為邪惡所誘惑、當你們有能力時亦不可見死不救你們當有感恩之心,神在庇佑著你們,父母生養你們。還有那些幫助了你們,拯救了你們,煎熬到了你們,關懷了你們,愛護著你們的人,你們都應抱有感恩之心。切不可忘恩負義,恩將仇報,這是神所最最厭惡地一切將引起神不快的事情都應反省、放棄。敬畏神,信奉神,神必會庇佑你們」

既然學校招不到人來,魏曦也並未氣餒,反正這個小小的教堂也沒有多少或需要干,于是他大手一揮就將那些送來潛移默化的孩與流浪孤兒們編入了他的教學計劃之,包吃住還不用付學費,那些家長們自然也沒了什麼意見。雖說曾經的歷史上他是教育專業出身,但是神不可說謊,魏曦得承認他並沒有多少耐心來教學,因此他也只是偶爾來上一堂思想政治課而已,當然在這里叫神學。上午學習語言與神學,下午分別學習各種技術,這是魏曦為這些孩制定的簡單的不能再簡單的學習計劃。可喜的是或許是覺得這是一個機會,這些孩都努力的學習著,表現著。要放在以前那個社會,這都是重點大學的料啊,魏曦不禁感嘆著,記得似乎好像他以前就是混過來的哦!

「偉大的魏曦真神啊,願你庇佑于我們,令我的父母和弟妹能夠掙到足夠的食物,讓我能夠留在這個幸福的地方」按照慣例,晚飯之後就是在牧師帶領之下的例行禱告,然後就是個人對著教堂里那枚不斷漂浮的神徽靜默祈禱。雖然這些孩的信仰之力還十分微薄甚至沒有,但是作為真神魏曦依舊能夠讀懂他們靈魂里的意思。不再挨餓,不再受凍,希望更好的生活,希望明天能夠更好一點,希望有新衣服穿,希望家人能夠吃飽,希望不再生病,甚至希望能夠爬上某個神職人員的床上。卑微的希望在魏曦的思想里回蕩,讓他心酸,一直生活在衣食無憂世界里的他只會為了一些不知所謂的事情沖動,他從來只計較自己是否滿足,從來只考慮自己的喜好,因為一切垂手可得。

關鍵是這些都還是孩啊,記得當他只有這麼大的時候,只會去抱怨父母小氣不給自己買,只會去抱怨時間太短不夠玩,只會被捧在手心里予取予求,做著遙不可及的願望和理想他想過人們對于生活的渴望和祈求,也得到過這樣的祈求,但是他從未想過,這些孩,這一大堆孩的祈求竟然如此簡單,如此卑微,生活的壓力讓他們早早失去了童真與單純,他們已經懂得怎麼抓住每一個機會。他曾經設想了大多信徒的需要︰強大,能夠高屋建瓴俯視他人;機會,擁有數不盡能夠出人頭地的契機;狂妄,甚至象前世那些家伙一樣躺在床上責問神靈為什麼不將下大把金錢砸死他。但是這一刻他發覺自己似乎有些錯了,他從未想過對于大多數人來說,期望如此簡單,一頓飽飯,一個恩賜的機會,一天稍微比一天好一點點的機會。在神面前,他們放開了心靈,說出了他們那卑微的祈求,雖然這來自孩,但是也不難看出大人的期望,沉重的壓力已經讓他們沒有也不敢有太大的奢望了。

卑微的期望,讓魏曦為之動容,他慶幸自己決定了下來經歷一番,這也是諸神總是不時在世間行走的原因,無論是神格還是魏曦的神力計算機來處理這類信仰,無疑都不會被告知,因為他們太微不足道了,神也不可能時時收听每一個信徒的禱告的,神只會親自處理教會高層的祈禱,而無疑,他們也早與這個世界月兌節了。

「神必將庇佑于你們!」聖潮,這是魏曦為他們所給予的恩賜與同情,用以撫平他們受傷的**和心靈。然而,落在亞雷眼則有了另一層含義︰尤里安聖修士的仁慈與哀傷感動了真神,進而賜予了聖潮,說明他的決定為神所認同。畢竟總所周知,未成年的孩大都幾乎不能為神提供多少信仰之力,光靠孩要想引起聖潮很難,何況才這麼幾十個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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