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典型男友 211、私逃之旅

作者 ︰ 七薊

深夜,岳爍磊的車子在路上狂奔,開著車的他不時分神留意魚小晰的情形。

她還在哭,手機也一直在響,可她握著手機也不去接听。那鈴聲吵得他心煩,遂伸手過去將手機奪了過來直接扔出來車外,饒是堅固的諾基亞也被摔得四分五裂。

「扔了吧,扔了干淨!明天我給你買新的!」他硬生生地跟她說。

魚小晰沒什麼反應,依然在抽泣,她把他車上的一盒紙巾都用完了。岳爍磊從口袋里掏出一方格子手帕塞進她的手里,嘴上囑咐︰「想哭就哭個夠!擦眼淚的時候不要太用力,別把臉蹭傷了。」

她把手帕蓋在眼楮上仰頭靠著車椅。夏末晚風在吹,原野漆黑一片,秋蟲已經開始鳴叫,耳邊是呼呼風聲,腦子里轟鳴一片。

這次換岳爍磊的手機響起來,他瞄了一眼是喬陽的號碼,冷冷一笑便也扔出車外。

他的手機運氣好些,墜到一叢車前草里,屏幕一直亮著。

一個漂亮的漂移後,跑車便沒入夜色不見蹤影。

這一路魚小晰都是混混沌沌的,怎麼到的這個酒店,怎麼坐到這張床上,什麼時候岳爍磊給她用熱毛巾擦了臉,她都記不大清楚了。她覺得很累,眼皮又澀又重,坐在床上的身子開始打晃。一會兒後便感覺有人把她抱起來放到床上,她枕著了他的胳膊。

魚小晰意識到她正跟岳爍磊躺在一處。

這樣是不對的,可是她不想阻止。可能此時她最需要一個人溫暖的陪伴。也可能是這種介于臨界點的背叛感能讓她受傷的心得到點安慰,盡管她明白這種安慰是扭曲的。

魚小晰靜靜地躺著,岳爍磊慢慢握住了她的手,她也沒有反應。

屋里的燈都關了只留一盞暖黃色的夜燈,他們兩人都不說話,屋里一片靜謐。外面突然來了一場過雲雨,雨點 里啪啦砸在陽台玻璃上,風帶著濕氣吹了進來,仿佛老天哭泣著在嘆息。

魚小晰先打破了沉默,囔著鼻音小聲問︰「我們在哪里?」

岳爍磊輕聲回答︰「B市。」

「B市?」魚小晰喃喃念著。「原來已經離開A市了……」

「對。」岳爍磊邊說著邊抱得她緊些。

她貼到他胸口。聞到他身上清爽的氣味,是檸檬的味道,跟他車上消毒濕巾味道類似的。她想著他這人一向愛干淨,她今天鼻涕眼淚一大把的。難得他還沒把她當成超級細菌。以前踫到一起大多跟他吵嘴。只覺得他這人幼稚又無禮。難得他也有溫柔的時候。

人果然都不能只看表面,如同喬陽,竟然瞞了她那麼久……想到此。她心里又是一頓翻絞……顫聲問了他一個問題︰「岳爍磊,你失戀過嗎?」。

他想了想回答︰「好像沒有。」

「那你真幸運。」魚小晰幽幽地說。

「幸運?你這麼認為?」岳爍磊苦笑一聲,緩緩說,「可是我暗戀過一個人,那滋味也不太好受。」

「是嗎?按說……我以前也暗戀過他呢,那滋味確實不好受。」想起從前魚小晰傻傻地笑,感覺眼角發熱,她把手從他手里抽出來擦了擦眼角,又繼續問︰「那你暗戀的人知道你喜歡她嗎?」。

「她不知道。」

「我以為你怎麼都會跑去找人家呢。」

「我去找她了,可她心里沒我。」

「這樣子啊……那是以前的事情了吧?那你現在還喜歡她嗎?」。

「喜歡,喜歡得不得了。」

岳爍磊給了肯定答案,可魚小晰眉頭皺了起來。

「那倩雪算什麼?」她問話的口氣帶了質問。

「她什麼都不是!」他一字一句擲地有聲。

她心里忽地一沉,仿佛听到的是喬陽的回答︰

有人問︰那魚小晰算什麼?

喬陽回答︰她什麼都不是!

這樣無情的話,從喬陽嘴里說出來,想著也屬正常。魚小晰發現自己根本控制不住胡思亂想。女人們視愛情如生命,男人們總是會為了其他東西拋棄情愛。多少女人如倩雪像她這樣,陷入愛情像個做白日夢的傻瓜,根本不清楚身邊那個男人懷著怎樣鬼胎?搞得女人們傻乎乎地付出信任,最後落得個灰飛煙滅的下場。

她支起身子瞪著躺著的岳爍磊,而他臉上神色坦然,一時間她把自己的情緒融了進來,忿忿地說︰「你這樣的男人真的很差勁!」

「你說得對,我這人是挺差勁的。」岳爍磊咧嘴笑起來。他抬手捧住她的臉,她感覺他的拇指摩挲在眼角濕潤的皮膚,有點疼。她本想檔開他的手,卻在听到他後面的話沒有動作。

他繼續說,「我差勁的地方不是對倩雪,而是對你。」

魚小晰愣怔地瞪大眼楮看著岳爍磊,不明白他這話藏著什麼意思。他臉上依然笑著,笑容柔和。他的手移到她的後頸,接著他罵了她一句︰「你這個笨蛋!」然後他收了笑,鄭重地對她說︰「魚小晰,我暗戀的那個人,一直都是你。」

如此突然的表白把她嚇得想跑,可他事先握住了她的脖頸讓她動不了。她惶惶過後又生疑,想到他那一貫愛作惡的個性,覺得他是不是在開玩笑。再對上他的眼楮時,她看到他眼里的愛戀一如喬陽常看她那般。

岳爍磊他……不像在撒謊……

他……他說……他暗戀她……

她張了張嘴發不出聲音,他卻說了一句仿佛繞口令的情話。

「魚小晰,為什麼你就不能在我喜歡你的時候剛剛好也喜歡我?」

她沒法回答他。

雨在嘩嘩地下著,還有一個響雷。

魚小晰抬頭瞧著漆黑的夜色。因為岳爍磊給的這一擊使得腦袋更加混亂。她突然很想從現在的狀況中抽身。如果可能,她希望有什麼東西像這雨水一樣,可以把從剛認識到喬陽開始到岳爍磊表白那一刻的記憶都沖刷干淨,他們去過上流社會的高端日子,她繼續那種平民老百姓的清貧寧靜的生活。

她又低頭看著岳爍磊,怔了一會兒,迷蒙了一會兒,苦惱了一會兒,又懊惱了一會兒,最後就徹底空洞了。她累了。不願意去想了。身子一歪她就倒進了床里。

岳爍磊把手從她身下抽出去,翻身下床後又給她蓋好被子,然後轉身去陽台關好門窗,之後就離開了臥室。

然後魚小晰就徹底睡熟了。

這一夜和著雨聲她睡得非常沉。早晨還是被岳爍磊搖醒的。

「快起來。吃過早飯咱們得上路了。我爸跟我姐很快就會找過來。」岳爍磊的頭發還帶著濕意,身上有熱乎乎的沐浴液氣味,他今天的氣色很不錯。雖然還穿著昨晚弄皺的衣服,但是看起來神清氣爽。

他一來,魚小晰本能地拉起被子蓋住身體,可又一想昨晚壓根沒月兌衣服,就覺得有點尷尬。好在岳爍磊只是笑,沒多說什麼。

她就問他︰「你怎麼知道他們很快會來?」

「別小看我們岳家的情報網,昨晚我用身份證登記入住的,他們很快會查到咱們在哪里。」岳爍磊伸手把魚小晰從床上拽下來,把浴巾塞進她手里,抓了抓她蓬亂的頭發,笑說,「所以,趕緊去洗漱一下,咱們吃完早飯就出發。」

「我們去哪里?」魚小晰抱著浴巾又問。岳爍磊倒是很輕松,攤攤手大度地回答︰「鬼才知道哪兒呢!走到哪兒算哪兒吧!」

她就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匆匆洗漱過後他們去了自助餐廳,岳爍磊拿了很多食物,他不停地逼著魚小晰吃東西,最後她只啃了半片面包,在他的再三逼迫下,她又喝了一杯牛女乃,然後他們就又上路了。

沒有選擇高速公路,岳爍磊開著車在鄉間的公路上行駛。雨後的空氣清新無比,路兩邊植被茂盛,遇到好的景致岳爍磊會停下車帶她去玩玩看看,只不過她沒有興趣。

開到中午的時候,岳爍磊車上的導航儀顯示他們赫然已經出了省,給車子加了一回油,岳爍磊把車子開上了高速公路。他在導航儀上設置了終點,魚小晰注意到那根本就是她家所在的鎮名。

「你要去X鎮?」她驚訝地問他。

「是啊。」他咧著嘴笑著回答。

「你去那里干嘛?」

「去見見我未來丈母娘你說怎麼樣?」

岳爍磊老不正經地回答,鬧得魚小晰咬著嘴唇不再說話。不過這倒是沒有影響到少爺的心情,他把一片CD推進車載音響,歡快的搖滾樂響了起來。

拼速度他這兩跑車比喬陽那輛路虎確實快得多,加上這位喜歡開快車的家伙如魚得水一般狂奔,他們用了兩個多小時就到了X鎮。保守的小鎮上突然降臨一輛幾百萬的法拉利,頓時吸引了很多人探頭觀看。鎮子小,難免有人認出她,魚小晰無奈推了岳爍磊一把,小聲說︰「你已經來過了,趕緊走吧,別在這里呆太久。」

岳爍磊狡黠地笑︰「目的沒達到,你得讓我見見丈母娘才行。」

「你別鬧了!」魚小晰沉下臉,「我不想讓我媽媽擔心!」

哪知道岳爍磊愈發蹬鼻子上臉了,他痞笑著說︰「我這麼優秀,她老人家有什麼好擔心的?」

「岳爍磊!你再這樣我就下去了!」她終于火了,還想再說些什麼的時候,卻听到了沈春華的聲音。(未完待續……)

PS︰  ,沒想到已經走過了五十多萬字的歷程,小七還真有點佩服自己呢。

希望喜歡的親人們留個腳印,聊聊,說說,你們喜歡怎樣的小魚,陽光,阿磊。謝謝你們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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