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繡天朝之旖灩風流 第三章靈魂穿越

作者 ︰ 溪伍月

紫色的紗帳,藍色的流蘇,雕花檀木床上躺著一個身段窈窕的女子,一位打扮貴氣卻神色略顯憔悴的婦人坐在床邊。

「夫人,不如讓奴婢守著吧,您已經幾天沒有合眼了。」侍女含煙在一旁憂心的說道。

江氏搖了搖頭,道︰「我實在放不下心,這孩子,哎,雖說這事確實詭異,但老天能把她還給我,我已經十分感激。吩咐下去,叫那群下人不準亂嚼舌根。」江氏目光深深的看著依舊昏迷的小女。聲音卻暗含一絲狠辣。

含煙垂首,道︰「是,夫人,可是大小姐那里?」

江氏聞言冷笑︰「大小姐?她算什麼大小姐?區區一個妾生女罷了,要不是看在她還有幾分利用價值的份上,我會這麼客氣的對她?她真以為她背著我做的那些事我不知道嗎?若不是老爺,哼!總之你只要記住,今後灩兒的安全要嚴加防衛,這事要是再來一次,就讓我一起下去吧。」江氏低低泣道,態度再沒了一絲強硬。

含煙心疼的看著自家夫人,老爺對夫人所出的小姐一直是不冷不淡的。反而是對綺夫人所出的庶小姐關愛有加,這一直是夫人心中的最痛。看到這種情況,她也不能多說,只得道︰「是。」自小陪在夫人的身旁,長大後又隨其陪嫁到丞相府,自是知道小姐對夫人意味著什麼。

忽地,床上的女子長長的羽睫動了動。

「夫人夫人,小姐,小姐,要醒了。」含煙激動,江氏則緊緊握住女兒冰冷白皙的小手,眼楮一眨不眨,生怕忽略一點一滴。

沈凌的記憶還停留在車子墜下盤山公路的瞬間,腦子十分混亂,慢慢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十分飄逸的紫色紗帳,泛著幽光的藍色流蘇垂下,讓她整個人仿佛睡在一片柔軟的白雲間。夢耶?若不是痛的感覺十分強烈,沈凌幾乎要懷疑墜下盤山公路是自己的臆想。江氏一直小心翼翼的觀察床上女子的反應。最終,還是忍不住道︰「灩兒,醒了?」江氏輕柔的出聲,語調帶著江南女子特有的溫軟,小心翼翼,生怕驚到了床上的女子。

沈凌使勁眨了眨眼楮,眼前的一切依舊那麼真實。

「小姐現下定是開不了口,夫人不如先好生休養一番,這里由奴婢守著吧。」看著小姐完全不理夫人的表現,含煙心里難受,卻也不敢表現出來,含只得在一旁勸道。

江氏無奈,只得點了點頭,道︰「算了,你也下去休息吧,陪我守了這麼多天。鐵打的身子也支撐不住啊!這兒就換個人來守著,至于那個寧兒,隨便把她打發出去,不過是仗著灩兒的勢。竟敢自作主張,差點鑄成大錯。灩兒這就派桃紅守著,讓她以後不必去廚房了,伺候小姐便是。」江氏吩咐完畢,轉頭過來溫柔的對喬旖灩說︰「灩兒,娘就先下去了,你有事直接吩咐下人便是,晚些時候,娘再過來看你。」見喬旖灩依舊誰都不理的樣子,搖了搖頭,便帶著正院的下人下去了。離開之前,含煙對著一眾伺候小姐的下人訓道︰「你們要好生照顧小姐,听見沒。」其實就算含煙不說,下人們心中也有底了。大小姐出閣後,府中真正的主人是誰?還不是夫人江氏?而夫人最寶貝的人不就是二小姐?所以眼下抱緊二小姐這跟大腿是沒錯了。更何況,今日老爺的反應,也讓他們知道了小姐在自家老爺心目中的份量,就算不及大小姐,可還是有些份量的,不然就不至于發這麼大的火了。

「是。」一眾下人恭敬的回到,他們自然知道含煙就代表著夫人。含煙滿意的看了一眼下人們的反應,便跟上了夫人的腳步,離去。

沈凌呆呆的看著眼前古色古香的一切,心中驚駭到無以復加。太詭異了,她記憶中的最後一秒,是自己連人帶車一同掉下盤山公路的瞬間,絕無生還的可能。可眼下這又算怎麼回事。撫了撫脖頸上火辣辣的傷口,掙扎著從床上坐起來。

「小姐,您不要動,讓奴婢來。」一旁一個干癟,肌膚微黃,大約十三四歲的小女孩急急出聲。不同于寧兒的青春朝氣,這孩子,一看便知是吃了不少苦。一擺手,示意其他人先退出去。若是平時,可能這群人還沒有這麼听話,只是形勢比什麼都強,自大小姐出閣後,以後喬府還不是二小姐的天下?于是,眾人便恭恭敬敬的退了下去,離開之時還不忘把門掩好。看著小姐徒留自己一人,桃紅心下更是緊張,不知道等待自己命運的究竟是什麼。看著小姐掙扎著想要坐起來,小丫頭趕緊將枕頭拿起,兩只小手微顫的扶起喬旖灩。她不過是廚房的燒火丫頭,竟有如此造化做了小姐的貼身女侍,自然不敢有絲毫松懈。

沈凌被一個小丫頭扶起,感覺十分詭異,憑借她的識人能力,自然能知道眼前的這個小丫頭對她是害怕甚至恐懼的,這樣的人不似剛才那個吩咐眾女婢的女侍,更好攻克其心理防線。

于是打定主意,也不開口,就這樣看著眼前戰戰兢兢的小丫頭。

桃紅身子一顫,就要跪下,她不過是個燒火丫頭,平常也沒見過什麼大人物。這嬌滴滴尊貴的小姐,更是不清楚她的脾性。以前小姐最看重的女侍便是寧兒了,現在寧兒已經被夫人打發出去了,不知小姐會做何感想。而在府中,大小姐一向以親和的形象深得下人的心,可不知為什麼,她一向很怕大小姐。至于二小姐,除了寧兒以外,很少和其他下人親近。

「你不用害怕,我不會吃人。只是,我想問你一些事情。」沈凌清淡的聲音徐徐而來,沒有想象中的歇斯底里和暴怒,讓桃紅輕輕的抬起了頭,這二小姐和傳聞中的很是不同。

「我想問你,我脖子上的傷是怎麼回事?」沈凌不動聲色的問。

「小姐,奴婢不敢說。」桃紅再次垂下了首。

沈凌挑眉,眼神盯著快要蜷縮成一團的桃紅,道︰「我不喜歡別人忤逆我。」

「是,小姐因大小姐嫁與安陽王府世子為側妃一事,與老爺夫人大鬧一場,並鬧絕食,老爺怕小姐鬧事,不得已將小姐鎖在柴房,哪料小姐竟、、于大小姐出閣之日,懸梁自盡。」說完,趕緊閉上了嘴,屋子里一時無聲。只余兩個人靜靜的呼吸聲。

沈凌算是明白了,原身因為心上人娶了其姐,心碎自盡而死。而自己在原來的時空因車子墜毀,靈魂竟進了這個身子,真是荒謬。本以為一生已經結束,不料命運總是出人意料之外。竟陰錯陽差的又活了下來。呵呵,真是諷刺,不知道一直生活在仇恨中的母親,處心積慮想要害死自己的母親,知道自己竟然在另一個時空活了下來會做何感想呢?想著想著,不自覺落下眼淚,任誰也無法接受被親生母親痛恨的事實。桃紅看著小姐默默流淚,以為是想起了那些傷心事,心中也難免酸澀。是啊,本來是丞相、夫人捧在手心的掌上明珠,如今卻受了這般大的苦楚,怪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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