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途愛旅 33校內因何生漣漪 心中為啥起波瀾

作者 ︰ 林女

33校內因何生漣漪心中為啥起波瀾

又到周一的清晨起床時候了。

說來時間這東西正如有人形容那樣,它如一位沒有脾氣老人,總是那麼不快不慢悠閑自得地向前走著。但對于人的感覺來說就不一樣了。有時你讓它快,它卻很慢;反之亦然,你讓它慢,它卻很快。學生,特別是住宿的學生,比如東方紅,更有這樣的感覺。上一天課感覺就慢,從周一到周六,平均每天六節課,節節都慢,尤其那上課下課的緩緩鐘聲,慢得都能把人氣死!然而盡管慢,你卻得挺著,說句不太中听的話,就如小夾板扣上的小毛驢在磨房里轉圈拉磨一樣,那難耐的勁頭,有時真是讓人難以述說。可同樣是一天,周日休息過的就快,早晨洗兩件衣服便到中午,過晌上一趟街里回來就吃下晚飯,一天沒怎麼而乎,平平常常就過去了。特別是若迂到了什麼比較開心的事情,比如東方紅昨天在街上與西門和他的父母巧迂,更感到時間過的快。住宿生還有個感覺,白天上課覺得過的慢,尤其是在等吃中午和晚上兩頓飯更慢,要上四節課才能把飯吃到嘴;夜間睡覺感到過的快。其實一宿也同樣是十多個甚至十一二個鐘頭,可就覺得快,閉眼楮睜眼楮,眨眼工夫一宿時間過去了。再比如,平常上一節課覺得過的慢,但迂著考試時,同樣是一節課四十五分鐘時間,就特別感到快。當然也有另外的情況,比如說,小時候你在家早晨六點鐘便醒來,大人告訴你早七點時,要領你出門串親戚,正好還有一個鐘頭時間,你就盼能快點兒,便看著箱蓋上的那架坐鐘能快些走,可它就是不快,依然滴答滴答慢悠悠地走著……相反感到快的時候也有,比如此時正在寢室睡覺的東方紅,由于日以繼夜學習疲勞過度,剛才還在甜睡之中,突然就被尿憋醒了,這時距離起床還有一個小時時間,便老大的不高興,又想撒尿,又想再撓一小覺,但尿不撒不行,尿點子已屙拉到褲襠里了,水火不留情,只好強忍著困,邊滴拉尿邊往外跑,閉門合眼地在寢室外面嘩嘩尿起來,尿完打緊往回跑,胡亂用被把頭蒙上,抓心撓肝地想進入夢鄉,可豈能容易?!急得不行就盼時間能慢點,什麼洗臉刷牙,上課吃飯,就是天王老子也不去管他,這時起床鐘聲開始響起,你雖然想起床,可還是困的要命,就還想睡,哪怕睡到鐘聲響完,再睡個一二分鐘也行,然而根本不可能,二十幾下的鐘聲早已響完,在意念中便恨那傳達室打鐘的老頭,為何不多敲幾下?!這時,有的同學已經起床洗臉刷牙,你才不得不從那小熱被窩里爬起來。

其實這根本就不是說的時間快慢,而是說人的一種感覺,正如班長曹珍閑來無事時講的那句話,什麼「回籠覺、二房妻、干炸丸子、囟煮雞,「四大香」,有閑人稱為「四大香」,在這里居然能把「回籠覺」排在「二房妻」前面,這說的就是人的一種感覺,感覺乏困不行,說的是睡覺特別重要。同樣的道理,有的男人認為「二房妻」比結發夫妻好,依然也是一種感覺,不是嗎,丟開人的長相、年令等等審美和生存條件不說,其實誰和誰到一起都是一樣的。再退一步說,男女到一起和有的人獨自撫模相比,從某種意思上講,也是一樣的。都是由于觸踫才得到精神上的快慰,講的都是感覺。而一個人的感覺是建立在需要基礎上的,正如教植物課的趙老師講的人吃飯一樣,不是人饞,而是身體需要!睡覺也是需要,而不能說誰誰懶;推而廣之講,人身體上的各種器官或皮里肉外的諸多物件也是一樣,它們既為人服務,它也有它自己的需要,所以它要什麼,你就得給它什麼;反之,如果你不給它,它就不能好好為你服務,它就要受到壓抑,以至生病也說不定……

閑言少續,東方紅早飯後剛要走進教室,已從家返回到學校的曹珍便從坐凳上站起迎出來,讓自己到外面,兩人站在房檐下。

曹珍先現出鄙夷的眼光,後又微微一笑,才小聲說︰「我和你打听一個人,一3班有個叫張玉英的女生,听說她家和你家是一個屯子的,是不是?」

「是呀!怎的?」

「可也沒什麼……」

「曹珍你也是,咱倆鋪挨鋪住著,有啥事兒你就說唄,何必吞吞吐吐的?!」

曹聲聲音更小說︰「她出事兒了!」

「出什麼事兒了?」

曹珍環顧了左右,看沒一個同學來,才貼耳根嘁嘁喳喳說了一氣……

原來英子上次無意中講的——讓她們班班長夏玉玲撫模自己的話——已反映到學校團委艾書記那里去了。

東方紅驚訝說︰「你怎麼知道的?」

「還我怎麼知道的?!夏玉玲和我一個堡子住著,我跟她從小就處的好,只多個腦袋,前天星期六下晚回家,半道上她親口對我說的,我怎能不知道?!」

「那她一個女生,艾書記是個男的,那種說不出口的話,她怎麼能直接就對艾書記講呀?」

「不是直接講的!夏玉玲開始是當她們班班主任邱老師講的,邱老師不也是個女的嗎,而邱老師開始也沒和艾書記直接去說,她是通過艾書記的媳婦,就是在圖書室當管理員的那個,她是當她說的,管理員當然要當她丈夫艾書記講!」

「要是那樣的話,邱老師也不對,原因是即或英姐講的不對,啊對,我不該當你叫她英姐,即或張玉英講的不對,邱老師可以個別批評她,也不該向艾書記反映呀!」

「你不知道,邱老師嘴可不好了,一3班無論是那個學生,只要有屁大事兒,她都能向艾書記說,她掛著她能進步,因為她家成分高,听夏玉玲說,她家是地主。」

「再者說,關鍵是夏玉玲,人家張玉英當她說的那話未必不是好心,她不該再當她的班主任講。」

「我也是這麼看的;那張玉英這個人到底是怎樣的人啊?」

「我實不相瞞對你說,她在小學就和一個班,她還當班長,挺好個人!」

「……」曹珍無語。

東方紅瞅瞅曹珍說,「你當我說這話是啥意思?」

「我也實話實說,一個是想問問張玉英是啥樣人,再就是提醒你一下,我對你過去說的那些瞎扯蛋的話,你千萬別再當張玉英講,一旦講出去,不但對我不利,對你也不利。」

「你原來為的是這個呀?!那請你放心,我東方可不沒事兒什麼話都亂說的人。」

「那我就放心了。」

「你沒听說艾書記知道後,學校是啥態度?」

「這個我真不知道,夏玉玲沒當我說,再說學校啥態度,她怎麼會曉得?!」

「我是問你,邱老師和艾書記媳婦講了後,艾書記兩口子還有沒有什麼回話?」

曹珍搖頭說︰「據我分析,如果有回話也只能是邱老師知道,但邱老師未必能告訴夏玉玲,你說是不是?」

東方紅點頭,兩人進教室。東方紅還沒坐下,就見所有女生神情有些異樣,有幾個男生也用和平常不一樣的眼光看著自己。說明事情不但班長曹珍知道,怕是同學們也知道了。既然本班同學都能知道,英子班級的同學更會知道,那麼一傳十十傳百,全校師生慢慢也會知道。到那時英子就會成為全校議論的中心,她的名譽就成了問題,一個女生名譽一不好,她在班級以至在學校還怎麼能呆得下去?!東方紅就有一種不好的預感,特別是根據以前與西門光輝幾次接觸,話里話外透露出來的黨支部孫書記,還有團委艾書記,他們正在抓階級斗爭,天天收集在全校教職員工及學生中出現的各種新動向,勢必要拿英子的事情當成典型,校方絕不會善罷甘休!特別是那個艾書記每逢開大會上台講話,總是振振有詞地講什麼,我代表中國青年團遼陽縣三中委員會……聲調很低,讓人听著似乎帶有一股殺氣,令人不安,甚至毛骨悚然!那麼對英子更會處心積慮,更不知會采取什麼措施,能不能給記過處分,以至開除學藉攆回家去,都說不定,一旦那樣,英子會不會尋死上吊……一這樣想,東方紅感到可怕極了!自己做為英子的同鄉,童年時期的小伙伴,豈能坐視不救?!再說了,別看同學們都知道了,英子自己會不會知道,都很難說,那麼就要立刻找她一下,盡快讓她早一點知道,再給她出出主意,商量商量對策,等等。對!就這麼辦!……

這時,劉老師叫自己名字,提問一個單詞,東方紅啊地一聲站起來,卻無言以對,只好說,劉老師,我精神溜號了!劉老師批評道︰上課要注意听講!東方紅臉紅紅坐下,方才意識到,自己不但沒注意听講,就連上課鐘聲何時響起、老師何時進來以及曹珍喊起立坐下,仿佛都沒有听見,這怎麼行?!關心英子倒是應該,但不能誤了听講,無論何時學習總是本份,于是才收回心來上課……

吃過中飯,東方紅趕忙找英子,不料在半路迂到了,便將其拉到僻靜處,英子依然如無事一般嘻嘻哈哈的樣子,而東方紅卻急得不行,英子便問︰「看你小紅慌里慌張的樣子,你有啥事,把我拉到一邊?」

小紅說︰「你怎麼還問上我了,你出事兒了,自己還不知道呀?」

「我出什麼事兒了?說的怪嚇人的。」

小紅才將事情的原委,尤其是夏玉玲、邱老師、艾書記妻子如何長短,一應俱全地告訴了英子。

英子頓時亂了陣腳,忙說︰「不對呀!剛才吃飯時,夏玉玲還把她吃的炒土豆夾給我一半,她說她什麼菜都愛吃,就不愛吃土豆!」

「那她是故意女乃哄你,你怎麼心眼兒實到這個份上,人家把人賣吃了你都不知道!」

「怪不得的?!近些日子以來,我就覺得夏玉玲差神兒,她對我什麼事兒都和過去不一樣,特別是自從我當她說了讓她撫模那句話後,她再不說自己鬧心了,一天可高興了!……」

「原來還這樣!那說明她也撫模了自己,肯定的!」

「真要是這樣,我不能答應夏玉玲,非把她臉掏亂不可!」

「那不行!咱們都已是中學生了,迂著什麼事兒都要辦到理上才對!」

「那我對她夏玉玲該如何是好呢?」

「這是明擺著的事兒,你再不能答理她,一定不要給她好臉看,讓她心里得明白!」

「對班主任邱老師呢?」

「邱老師也不是個物,但人家是老師,咱不能越大格,你對她到什麼時候都要尊敬!」

英子沉思片段說︰「不行!尊敬老師倒是對的,但夏玉玲也撫模了自己的事兒我得讓邱老師知道!」

「那你也是猜測,你又沒親眼看見人家撫模。」

「我當然不能亂說,但我要對邱老師講,我的那句話是什麼時候當夏玉玲說的,說了以後夏玉玲就不再鬧心了,這些話我要講,主要講夏玉玲的神情變化,讓邱老師自己合計去。」

「你若是這樣倒行,不過關鍵不在邱老師那里,關鍵在學校,關鍵在艾書記如何動作,我分析學校和艾書記不能無動于衷,不能善罷甘休,很有可能拿你做個典型,當然這我只是個猜測,咱們不能不想到這一點。」

「能那樣嗎?若是那樣的話,我書就不能念了,干脆夾行李卷回家算了!」

「那不行!咱們正是為了保證念書才想對策,念書才是最終目的。」

「什麼對策?咱們一個學生,能把學校怎樣,到什麼時候不是小胳膊擰不過大腿?!」

「那咱們也要爭取,不能坐地認輸!對此我倒想,學校真要把你當個典型,想必艾書記只能在幕後抓,一定讓你們班主任邱老師或者是學生會出面,這樣我可以找西門光輝去談,或者是通過我的班主任劉老師去找邱老師談,或許能起到一點作用。」

「這一看還是你小紅心眼子多,比我強百套!哎小紅,真要有那天,實在不行的話,讓我爸我媽到學校來一趟,向學校替我認個錯,或許能起些作用;如果認錯還不行,讓我爸我媽來鬧他們,特別是當艾書記鬧,你看怎樣?」

「不行!如果那樣會適得其反,把事情越鬧越大!眼下關鍵是你自己要明白一個道理……」

「道理?!我自己要明白什麼道理?」

「因為撫模那是一個女人的私事兒,壓根就不該對外人講,別說外人,就是當自己的爹娘都不能講……」

「對爹娘都不能講?!」

「那可不是怎的?!我就不信,你在家對我大伯,對我大娘講過嗎?」

「那倒沒有!我怎麼能說出口?!」

「這不說結了,既然當爹娘都不能說,為什麼你能對夏玉玲講?!這明顯是不對嗎!聯想你小時候,你還記不記得,你和李小虎去大地挖野菜的事兒,又是什麼結骨草,又是什麼大腿肉,啥話你都當我說,倒是咱倆好,當我說保靠,可你嘴太松,特別是上了中學後還松,嘴沒有把門的,這怎麼能行!女人的私事兒不能隨便往出說,那叫私事兒,私事兒,什麼叫私事兒,你明白嗎?」

「現在我明白了,再不明白不就是個傻子了!」

「我看你就是個傻子!」

英子心中如開水翻花一樣的不平靜,不由得落下了眼淚。

小紅給擦淚說︰「還多虧咱班曹珍及時告訴了我,不然我們還被蒙在鼓里呢!」

上課的鐘聲響了,兩人都往教室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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