恆古仙蹤 第六章 問世間可有仙

作者 ︰ 起揚

第二天,余乘龍坐上馬車便去了獅頭山的無妄宗。

臨行之時,余乘龍千般囑咐余乘風在家要听話,別一個人到處亂跑。因為他也知道父親忙于生意,可能沒有那麼多時間照顧弟弟。還囑咐了一番父親余大嗓,叫他趕快供個佣人來照看弟弟。

其實余大嗓在昨天就已經辦理了供佣人的手續,而那辦理手續處也有願意做佣人的人在那登記,一旦有了合適的佣人,那登記處便會讓佣人自己前來事主家。所以這點倒不是很擔心。

當余乘龍走了的時候,余乘風既然有一絲絲不舍,目送著余乘龍遠去,直到消失在視線里。

此時已經是中午時分,當送走余乘龍,余乘風便隨著余大嗓身後朝府邸行去。

余大嗓似乎也沒有往時的豪爽,心中肯定也是有些不舍,只聞他低聲嘆了口氣,自語道

「哎,又要下個月才見面咯。」

余乘風從未體會過父愛,就算與他的朋友、兄弟分開一個月,余乘風也從未有過像余大嗓這次這般不舍,不就是一個月而已?余乘風雖不能體會這其中的情感,但也知道這份情意無比深重。

余乘風跟在余大嗓身後,望著余大嗓這高大魁梧的身板,不由心中一陣波瀾,似乎相信眼前的這個男人為了孩子什麼事都願意去做。他雖未體會過父愛,但是活了二十幾年也算是明白父愛是怎麼一回事。

‘都說父母的愛是無私的,我能從余大嗓身上體會到這無私的愛嗎?’

余乘風正望著余大嗓背影出神之際,余大嗓忽然轉過頭來,豪邁一笑,道

「兒子,你得向你哥哥學習,我們余家可算是有了一個修仙之人,真是為我們余家爭光啊!」

說完,便一把抱起余乘風,余乘風頓時感到受寵若驚,身子一震,自記事起,又有誰抱過自己?如今二十幾歲了,被抱在懷里,余乘風自然也是不習慣,這種感覺雖是怪異,但卻讓他體會到了不一樣的情意。

余大嗓伸出手來,食指成勾狀刮了一下余乘風的鼻子,道

「兒子啊,父親生意特別忙,沒有照顧好你,你不會怪我吧?」

余乘風雖是很反感余大嗓這樣的舉動,但也不會表現出來,眼楮一眯,笑道

「我不怪,我也要向哥哥學習,我想成為修仙的人。」

余大嗓听這話,甚是高興,爽朗一笑,道

「哈哈,我兩個兒子都如此懂事。」修仙,談何容易?余大嗓年輕的時候也是嘗試過修仙,經過一年多的感悟,依然沒有破入聚氣一階,于是便是放棄了。他雖不確定懷里的小兒子是否有那修仙命,但小小年紀有這份熱情,這使得余大嗓很是欣慰。

余大嗓‘噢’的一聲歡笑,便將懷里的余乘風丟向空中,而余乘風被突然拋出去,一陣慌亂,嬌小的手腳在空中亂蹬。

隨後余大嗓又是接住余乘風,滿是胡渣的臉便朝著余乘風粉女敕的小臉蛋蹭了過去。

當余大嗓的胡渣扎在余乘風的臉上時,余乘風頓時心中發毛,一個二十幾歲的人被別人當作是小孩用胡子扎,這種怪異的感覺,還真是極度虐心啊!

余乘風一雙小手推著余大嗓的腦袋,可由于力道太小,怎麼推也推不開。

他秀眉微皺,面露看似不歡的模樣,道

「不要拉,不要拉。」

待到余乘風喊了幾次,余大嗓才停了下來,溺愛的盯著懷里的余乘風,隨後便一口朝著余乘風的小臉蛋親了過去。

余乘風見此,只覺心頭猛的一揪,忙抬起小手擋住余大嗓的嘴巴,這使得余大嗓這一嘴巴親在了余乘風的小手上。

幸虧沒親到臉,余乘風長呼一口氣,只覺冷汗直流,若真被這余大嗓親上一嘴巴,還真怕自己就此奔潰了。沒想到來到這個世界什麼都沒得到,一個二十幾歲的人卻被別人當作小孩子來逗。

余乘風心中長嘆一聲‘老天啊,虐心啊,虐心啊!’不過為了隱藏身份,余乘風還是說道

「父親,你滿臉胡渣,以後胡子沒剃掉不準親我。」余乘風也沒想到,這次既然這麼自然的叫喊出‘父親’這兩個字,說完後,余乘風不由心頭一震,是這種氣氛使自己這麼自然的稱他為父親嗎?自問了一番,但還是不明其因。

在說這話時,余乘風裝出一副振振模樣來,鼓著腮幫,嘟著小嘴,見這可愛模樣,余大嗓又是一陣大笑,道

「好好好,以後為父將胡子剃了,天天親你,我的小可愛。」

听這話後,余乘風不由又是打了個寒顫,天天親?那我豈不得天天吐?還小可愛?老天啊,不帶這麼玩我吧?看來眼前也只能先應付此次的危機了!以後還是少與人相處為妙,不然真不知又得出多少揪心的事來。

想罷,余乘風道

「父親,我要自己下來走。」一個大男人,卻被別人抱在懷里,這怪異的感覺,余乘風實在是受不了了。

隨後余大嗓便將余乘風放在地上,剛一著地的余乘風便趕忙朝著後院跑去。

「慢著點,別摔著了。」余大嗓關切喊道。

「知道了,你去忙生意吧。」余乘風朝著後方的余大嗓揮了揮手,又是將被余大嗓親過的手在衣服上猛蹭,便朝著自己的房間跑去。

來到房間前,余乘風推開房門,又是將房門關上,興奮的從兜里拿出一本藍色的書,盯著書本封面上的‘聚氣一階’幾個字看了會,喃喃自語道

「終于有時間看這修仙秘籍了。」

余乘風一邊翻著書頁一邊朝著床邊走去。來到床邊,將書本放到床上,便小心翼翼的爬到床上,盤腿坐下。

隨後,余乘風翻開書本,聚氣一階這本書並不是很厚,總共也不過十幾頁,可余乘風卻看了兩時辰,反復的回看前面的內容,看有什麼重要的內容沒注意到。

「原來這修仙就是吸納天地靈氣,感悟世間造化。」余乘風喃喃自語,不由深吸一口氣,這世間的空氣確實是比地球要清晰許多,難道這清晰的空氣便是靈氣了?余乘風不解,緩緩閉上眼楮,按照書中所述試著靜下心來。

這書最後幾句到底講的是什麼意思?‘大道皆相似,我道萬千種,順心而修者,方能證己道’余乘風反復在心中琢磨著這句話,對于修仙一事,之前也是聞所未聞,也甚是不明此句之意。我道?是什麼東西?道又是什麼東西?雖說能大概理解這‘道’的意思,但若是要詳細說‘道’它到底又是什麼意思呢?這本來就是一種虛無縹緲不存在的東西。

道理、道德、道路、大道、道士余乘風將‘道’字組了幾個詞,卻仍未體會這‘道’的本意。

道之極致便是仙嗎?記得《道德經》里有一句話反復出現在修仙電影里‘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此句話原文是‘道可道,非恆道。名可名,非恆名’但在漢代有一帝王,自居‘恆帝’甚是忌諱別文中有‘恆’字,認為那是不尊君,便將‘恆’字改為‘常’

而這‘常’字若是細心理解,似乎也與‘永恆’有關,比如說‘萬古至今常常暴風雨、地震’等等。這‘常’字也可理解成不變。而這第一句話亦可理解為︰「可道」之意是可以依據修煉道法的方法去修行的。「非恆道」,不是永遠不變的,其意便是指出「道」的變化是因人而異的,各論深淺。古時諸子百家各稱其學為長,難道這便是‘我道’?只贊同自己所悟之法?

想到此,余乘風震撼不已,而這‘名可名,非恆名’之意便是︰所見事物之名,也不是永恆不變的,各有各的觀點,各稱其名。每個人所聞事物都可能與前人有不同觀點,盡管大致意思相同,可辨別這事物的角度會有所區別。

這句話,無疑再次描述了‘自我’的這一觀點。難怪這‘聚氣一階’書中會稱‘大道皆相似,我道萬千種,順心而修者,方能證己道’既然與老子所著《道德經》第一句話會如此相似!

曾以為古典之中所說‘白馬非馬’不過是無聊的辯論,卻沒想到這此之中蘊含著無極大道。

若說這《道德經》第一句反本原意的話,這‘恆’字似乎又有了兩種解釋,‘非恆道’‘非恆名’‘非’亦是否之意,也可理解成︰不是萬古之前的道,亦不是萬古之前的事物。

若說這話真有兩種意思,那老子是否又在向世人訴說著什麼嗎?這里面又隱藏著什麼秘密?

想到此,余乘風頭皮發麻,難道古來真有仙?地球上神話中的人物又去了哪?他們又是否能夠稱之為仙?如今的‘道’真的不同萬古之前了嗎?或說這個世界與萬古之前有所改變?

余乘風反復的思索著古今神話史,在那古時似乎真是因為諸多原因將這段神話史認為只是一段傳說,而非真實存在。可如今余乘風臨修仙界,在加上這《道德經》中的話,使他不禁有些相信地球古時的神話。

「非恆名,非恆名!」余乘風此刻反復的訴說著這句話,既難靜下心來。地球是高科技文明世界,自然難以相信有仙神之說。而‘非恆名’這話的另一層意思難道是老子在說世人的無知,或是忘祖?

想到地球諸多古典既然能千古傳承,定是有其真實之處,若是虛假,為何卻能傳承至今?

越想,余乘風心中越是不安,仙蹤何去?

隨後余乘風又是閉上眼楮,試著靜下心來,可無論如何都無法將心靜下,內心依然澎湃不安,不斷自問‘世間可有仙?’

終過了幾個時辰,余乘風心雖未能靜下心來,卻是不知不覺倒在床上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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