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霧是真的覺得好笑的，所以也便笑開了，只是笑容里帶著幾分的悲愴，她停下腳步，「聿司徹，你的確有一件事可以幫我的。」
「什麼？」男人竟然也耐心的問。
「我麻煩你，離我遠點，越遠越好，最好不要出現在我的視線之內，因為我真的恨透了你！」從知道趙曼的事情到現在，她的情緒緊繃了一整天，直到此刻在借著這個會宣泄出來。
這幾句話，她幾乎是大喊出來的，說完之後，她整個人都在喘氣，竟像是用盡了所有的力氣一樣。
可白霧天生就有股倔勁，不過一會就將腰桿挺得直直的，不想在這個男人面前認輸。
她身材本就縴細高挑，不過幾天的時間，聿司徹發現，她好像瘦了，此刻站在燈光下，肩膀拉開，給他一種瘦弱的好像風一吹就會倒下似的感覺。
他雙手垂在褲子兩側，從容不迫的向她走來，薄唇輕吐，「恨我？」
「是，我恨你，聿司徹。」這一點，無須懷疑。
「那恨吧。」盯著她柔美的雙眸，似乎要望進了她的內心深處，他的聲音依舊帶笑，「我不在乎。」
他伸出修長的手指想要觸踫一下她的臉頰，卻被她揮開，「霧霧，你會回來找我的。」他的語氣十分的篤定，神色更加的篤定。
*
白霧聯系了一名律師，在他的幫助下，到了第三天才見到趙曼。
不過兩天的時間，趙曼整個人看起來都憔悴了許多，一向喜歡將頭發盤起來的她，此刻頭發散亂，眼窩深陷，唇瓣毫無血色，還有細細小小的傷口，她目光呆滯的不知道望向哪里，連人靠近都沒注意到。
白霧看的鼻子發酸，拍著拘留室的門窗，「媽。」
趙曼像是突然驚醒了一樣，抬起了頭，「白霧，白霧……」
听著她這樣叫她，白霧的心像是針扎一樣的疼，看著身後的警察，「麻煩您，將門打開。」
門被打開了，趙曼變得很激動，拍打著輪椅和自己毫無知覺的雙腿，，「白霧，白霧，你救媽出去，媽不要待在這里，這里好可怕，白霧……」
趙曼一向都是雍容華貴的，就算是在趙家落敗的那天也沒狼狽過，何時見過她現在這樣失控的模樣。
抱住了她，白霧不斷的輕拍著她的後背，試圖安撫著她，「媽，你別急，我一定會想辦法帶你出去的，你別害怕。」
等到趙曼漸漸的稍微冷靜下來之後，白霧才蹲在她面前，用小手幫她擦著臉上的污垢，「媽，你能說說當時的情況麼？」
「當時，當時……」趙曼在努力的回想著，「當時王媽去買水，我自己推著輪椅到處看看，我遇到了那個女人，她對我冷嘲熱諷，她說我是瘸子，她說我活該這輩子都沒人愛，活該這輩子都坐在輪椅上過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