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門女 第一百五十一章 事發

作者 ︰ 水清若雲

ps︰

這一章,先佔個坑,三個小時之後再看……

宗侃是在一間書房會見鄭緯的。

說來,除了大郎鄭經外,他對鄭家所有的郎君心里都十分犯怵,岳父大人的閉門羹就不用說了,鄭緯當初在高平城外的奮起一怒,事後是他在打掃現場,鄭緯可真算得上是把高平城給蕩平了,近年來,大燕朝廷想再建高平城,都得另選新址。

況且,五郎聲名顯赫,兼容貌不似凡人,從前每次見到鄭緯時,一旦近前瞧,他就覺得晃眼。

听說這次鄭緯要來南陽拜見他,他一想到要和鄭緯單獨見面,竟是頓時覺得手足無措,連四娘鄭紛都笑話他。

就昨日晚上,四娘還安慰他︰五郎亦是凡人,只是容貌過人罷了,你直接把五郎當成你的內弟,過來竄竄門子,別把他當成才貌冠天下的鄭五郎就是了。

他一听這話,就覺得好笑,本就是同一個人,怎麼還能當作?

他從小到大,也不曾怕過什麼,只是對讀書人到底懷著幾分敬畏,大約是心態作怪,他才在岳父大人面前,畏手畏腳得厲害,面對鄭緯時,想著鄭緯年僅十二歲,就名動天下,就更拘謹,不知手腳該放哪兒。

鄭家郎君,也僅僅在鄭經面前,他才能輕松,這大約緣于,他第一次見到鄭經時,正是鄭經最狼狽的時候,那時鄭經路過南陽時,正和一批地痞打斗得很激烈,雙方都殺紅了眼,見了血,他阻止了那場打斗,也算是救了鄭經一命。

且說鄭緯跟著宗侃進入書房後,瞧著書房里的書不多,倒是覺得奇怪,在平城時。他見過太多的武夫,為彰顯自己愛好讀書,仰慕學識,書房里總是堆滿了書籍。而且擺著整整齊齊,許多卻是從來沒有動過,很是嶄新。

只是進去坐好後,再瞧著書房的布局,很熟悉,鄭緯一下子就明白過來,這間書房應是四娘親自布置的。

屋子里有些許的沉默,只听鄭緯問道︰「姊夫最近還練字嗎?」

「有,有,我每天都寫。外舅(岳父)給的那幾份書帖都寫完了。」

一見宗侃嚴陣以待的模樣,鄭緯頓時覺得,方才說的那個話頭,很是不好,又想著。就宗侃這回答,若是讓阿耶听到了,估計又得氣一陣子,再也不會給宗侃書帖了。

鄭緯笑道︰「不用著急,練字貴在堅持,一手好字,不是一朝一夕能成的。四姐的字就寫得很好,但也是從五歲握筆,一起練到如今。」

「這卻是。」宗侃如黑炭似的臉,齜牙一笑,現如今,四娘都陪著他一起練字。

又听鄭緯道︰「我這一路過來。從許昌往南陽這一段,也很清泰,之前我還一直擔心著,誰知連半個羯胡的影子都不曾瞧過。」

「如今南陽是三不管地帶,自從十六年前。我帶人和羯胡一戰後,羯胡就難得再進入南陽境內,若是他們敢來,我定能叫他們把命留下來。」

說起自己的得意戰績,宗侃一下子興奮起來,沒了拘謹,「大楚的前任荊州刺史一直想招我過去,只是我嫌拘束,又做不來官,遂推拒了,況且,我這三分地盤,可不想別人來做主,何必還給自己找個管轄自己的人。」

「听說當年與羯胡一戰,海內震驚。」

「那可不是。」宗侃帶著更來了精神勁頭,開始洋洋灑灑地說起當年與羯胡作戰的事來。

這事跡,鄭緯雖已經听過無數遍了,但還是一本正經地听著宗侃意氣奮發,口若懸河地回憶著當年,這樣的宗侃,實在比方才那個手腳無措如臨大敵的宗侃,精神多了,也神氣多了。

偶爾間,鄭緯也做插上一兩句,引著宗侃繼續說,或是附和一兩句。

這樣的情形,讓宗侃倍受鼓舞,想著鄭緯精通兵事,遂又說了許多帶兵之道,冷清場面,也隨之不得存在,直到天色暗下來,宗侃仍然意猶未盡,只是後院四娘已派人傳來話,說是開始用晚飯,不得不結束。

臨出門時,宗侃只覺得和鄭緯親近許多,伸手一大掌拍在鄭緯肩頭,「用完晚飯後,五郎今兒好好歇息,明兒我帶著五郎去一趟我那營地,你可以好好學學,怎麼管理那麼多人。」

鄭緯頓覺肩頭一陣麻痛,差點要齜牙咧嘴,還好只悶哼一聲,忍住了,心頭還是嘀咕了一句︰這些武夫下手還真重。

直到夜里回房,婢女服侍他沐浴更衣時,瞧見他肩頭有一個淤青的掌印,嚇了一跳,忙急道︰「這是誰弄得,怎麼下手這麼狠?」

鄭緯只側頭瞄了一眼,「別一驚一乍的,沒什麼事,你去找瓶化淤的活絡油給我揉揉。」

紫煙忙地應聲是,給鄭緯擦身的時候,也不敢踫那處。

待鄭緯沐浴完,紫煙和紫雲兩人,替鄭緯用活絡油揉肩頭化淤。

而那邊廂,宗侃一直就很高興,就連回房後,還是興奮不已,坐下來,拿起身側那卷《公羊傳》,是娘子鄭紛給他規定的,每日睡覺前,看一章內容,看完後,娘子還會給他細細講解一遍,自從啟郎出生後,他每日都堅持下來,娘子講解文章時很有意思,他也一直很喜歡听,只是今日不僅沒看書,連娘子講解時,他也听得心不在焉。

「娘子,怎麼不講了。」待宗侃回過神來時,才瞧見自家娘子不知何時已坐到對面的軟榻上,就著燈火,手中正拿著一本書在認真的看。

鄭紛抬起頭來,望向宗侃一眼,淡淡道︰「今日不看了。」

「怎麼不看了?」宗侃起身走至軟榻旁,笑嘻嘻地道︰「娘子常說,無論做任何事,都貴在持之以恆,不能一暴十寒。」

「這話你倒是記住了。」說著,鄭紛低垂著頭便不語了。

宗侃雖一介武夫,但于察顏觀色上,還是有幾分真章的,一見鄭紛這樣。也知道她是生氣了,故作委屈道︰「娘子是不是嫌棄為夫笨,不願意再教了。」

鄭紛是最見不得宗侃這樣,一個大男人。年愈三十,反而學小孩裝可憐,想想覺得滑稽,忙哼道︰「我可不敢嫌棄你,只求你別嫌我煩,你雖不喜歡這些東西,但到底該多學些,好以後,給阿爾作榜樣。」

「我知道,我都知道。」他雖不喜歡讀書。但還是希望子孫後代,都能識文斷字,擁有讀書人的身份,說完,又模了模鼻子。又道︰「平常我都很認真的,今兒這不是歡喜過頭了嘛。」

鄭紛嗯了一聲,抬頭望向宗侃,眼中充滿疑惑。

宗侃一見,忙興致勃勃地道︰「娘子,你知道不?今日阿奴和我說,恨不得早生十余年。得以親眼瞧見打羯胡的樣子。」說著,要不是怕鄭紛說他沒正形,他都想手舞足蹈一番了。

鄭紛心頭輕嗤了一聲,難怪,今晚他自從進了廳堂用飯,一張臉紅光滿面。似喝了酒一般,帶著醉意,原來是這事,看來,五郎這哄人的本事。倒是堪稱一絕,這人又不知得樂上多少天了。

「行了,我都知道了,今日早些睡吧。」鄭綏放下手中的書卷,喚了婢女進來鋪床,轉頭見宗侃還想說什麼,一幅意猶未盡的樣子,于是又道︰「明兒你還得陪著阿奴一日,早些歇息,才有精神帶著阿奴去營地。」

宗侃一听這話,覺得有理,忙點頭,「娘子說的也對。」

次日,鄭緯又待了一天,轉了一圈宗家的部曲營,使得他對于宗侃的印象倒是大為改觀,不再是停留在一介武夫上,宗侃對于兵事,很有自己的一套思想,唯一的缺陷,大約是書讀得少罷了。

相較于宗侃的實地操練,鄭緯從前,對于兵事的了解,多半是停留在幾本兵書上。

故而,這一趟,可謂受益匪淺。

第三日,天剛放亮,鄭緯便帶著鄭綏姊妹三人及親衛起程了。

因如今南陽境內很是平安,再加上越往南走,路途開崎嶇起來,故而馬車行駛得很慢,沒有急著要去追趕大部隊的意思

然而,一行人只離南陽,往南行了三日,溫翁便帶著侯一趕了過來。

兩人的臉色都有說不完的凝重,鄭緯頓時心下一沉,猜到可能出事了,只是不知是哪邊出事了,遂停了馬車,又用讓鄭綏回到自己的馬車上,才讓溫翁開始說。

「四郎在路上弄來了一對姊妹花,私藏了起來,人家的父母族人找上門來,前幾日一直跟在咱們隊伍後面哭鬧,所幸只有幾十余人,又發現得及時,才沒鬧出什麼事來,如今某讓侯一派人扣住了找上門來的幾十個人,細問了事情,只是四郎拒不承認強虜民女的事,某無法,只得親自來請五郎早些回去。」

「會不會是弄錯了?」鄭緯疑問道,在他印象中,四郎鄭紜一直很老實,行事也中規中矩,論理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某也不相信那些人的一面之詞,只以為是那些人攀扯,跟在咱們隊伍後,想惹事,可後來,听隊伍中有兵士提起,曾見過四郎的馬車里,出入過一對雙生姊妹。」

鄭紛是最見不得宗侃這樣,一個大男人,年愈三十,反而學小孩裝可憐,想想覺得滑稽,忙哼道︰「我可不敢嫌棄你,只求你別嫌我煩,你雖不喜歡這些東西,但到底該多學些,好以後,給阿爾作榜樣。」

「我知道,我都知道。」他雖不喜歡讀書,但還是希望子孫後代,都能識文斷字,擁有讀書人的身份,說完,又模了模鼻子,又道︰「平常我都很認真的,今兒這不是歡喜過頭了嘛。」

鄭紛嗯了一聲,抬頭望向宗侃,眼中充滿疑惑。

宗侃一見,忙興致勃勃地道︰「娘子,你知道不?今日阿奴和我說,恨不得早生十余年,得以親眼瞧見打羯胡的樣子。」說著,要不是怕鄭紛說他沒正形,他都想手舞足蹈一番了。

鄭紛心頭輕嗤了一聲,難怪,今晚他自從進了廳堂用飯,一張臉紅光滿面,似喝了酒一般,帶著醉意,原來是這事,看來,五郎這哄人的本事,倒是堪稱一絕,這人又不知得樂上多少天了。

「行了,我都知道了,今日早些睡吧。」鄭綏放下手中的書卷,喚了婢女進來鋪床,轉頭見宗侃還想說什麼,一幅意猶未盡的樣子,于是又道︰「明兒你還得陪著阿奴一日,早些歇息,才有精神帶著阿奴去營地。」

宗侃一听這話,覺得有理,忙點頭,「娘子說的也對。」

次日,鄭緯又待了一天,轉了一圈宗家的部曲營,使得他對于宗侃的印象倒是大為改觀,不再是停留在一介武夫上,宗侃對于兵事,很有自己的一套思想,唯一的缺陷,大約是書讀得少罷了。

相較于宗侃的實地操練,鄭緯從前,對于兵事的了解,多半是停留在幾本兵書上。

故而,這一趟,可謂受益匪淺。

第三日,天剛放亮,鄭緯便帶著鄭綏姊妹三人及親衛起程了。

因如今南陽境內很是平安,再加上越往南走,路途開崎嶇起來,故而馬車行駛得很慢,沒有急著要去追趕大部隊的意思

然而,一行人只離南陽,往南行了三日,溫翁便帶著侯一趕了過來。

兩人的臉色都有說不完的凝重,鄭緯頓時心下一沉,猜到可能出事了,只是不知是哪邊出事了,遂停了馬車,又用讓鄭綏回到自己的馬車上,才讓溫翁開始說。

「四郎在路上弄來了一對姊妹花,私藏了起來,人家的父母族人找上門來,前幾日一直跟在咱們隊伍後面哭鬧,所幸只有幾十余人,又發現得及時,才沒鬧出什麼事來,如今某讓侯一派人扣住了找上門來的幾十個人,細問了事情,只是四郎拒不承認強虜民女的事,某無法,只得親自來請五郎早些回去。」

「會不會是弄錯了?」鄭緯疑問道,在他印象中,四郎鄭紜一直很老實,行事也中規中矩,論理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某也不相信那些人的一面之詞,只以為是那些人攀扯,跟在咱們隊伍後,想惹事,可後來,听隊伍中有兵士提起,曾見過四郎的馬車里,出入過一對雙生姊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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