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彼岸等你 一、一個月的記憶

作者 ︰ 左咡釘

故國是冬天,這卻已經是溫暖的春天了。陽光帶著溫的暖意流淌在枝椏的間隙中,帶著清嘹的鳥叫聲傳遞春的舒適,空氣里有微笑的氣息,好似新生的開始。美國是他曾經呆過的地方,一個陌生的卻到處都飄揚著他留下的氣息的國度。

在登機前20分鐘,老爸接到了一個電話,說是找到了了解這病情的醫生,便臨時轉機上了美國的飛機。其實對我來說,去哪都是一樣的。到澳大利亞也只是我當時一時興起隨口說說罷了。而且美國是超級大國應該擁有最新最強的科技技術。治好我病的國家,美國的幾率是比較大的。至少在表面上是這麼看的。

「人在朝營,心在漢」這句話現在好適合我。面對著一張張盯著我看的臉,充滿愛意、羨慕、嫉妒……的眼楮,讓人渾身不自在。我承認自己有點顯眼,但也不至于這樣,都怪老媽,硬要我穿上這套黑褐中帶著紅的衣服……還是說是對中國女孩的好奇?

不知道美珍現在還是不是成天吃了睡,睡了吃;雅玲是不是正和仁杰到處逛;不知道聖襲還會不會在幸福湖等我;不知道美珍追到阮彬琪了沒有;不知道聖襲知道真相了沒有;不知道還有多少個不知道,好想他們,好想好想……

聖襲,他應該會知道真相,是人都應該會猜到Sunday離開了,亦心也出國了,而且還是同一天的關聯,甚至是同個下午,會想到Sunday和亦心一定有關系,但是……他還會喜歡我嗎?

夢里的那些如果是真的,我真想永遠留在他身邊。可是誰又能告訴我這些呢?夢是虛假的,它沒有真實性。聖襲還喜不喜歡我還是一個迷,一個讓我想去探究,想去查詢的問題,一個我沒有勇氣去踫觸的點。

如果有一天,他真的告訴我他不喜歡我,我又該怎麼辦。時間可以風化一切,包括感情,那我能忘得了他嗎?

我努力去選擇忘記,可是卻使我更加的思念他。

我的病正在惡化,即使是在10點到12點間也不是很清醒了。每天好像都在游蕩,沒有終止,那種渾渾噩噩的感覺讓我都懷疑自己是不是還活著。我也想過再這樣下去我可能會成植物人,可是之後呢?能向植物人一樣活那麼久嗎?那樣的我還不如死了算了,不是嗎?植物人也許會清醒,但真正變回原樣的又有幾個?一生就這樣完了?……我不要,堅決不要,如果真會出現這種假設,我、我、我……我能怎樣?好迷茫好迷茫……

我的調查報告已出來了,可是我卻沒能看到我的檢查成果,只是被告知我的病不是很嚴重,望著他們閃爍的眼楮,我知道他們在撒謊。有一天我因為無聊出來走動,正好經過一個醫生的辦公室,听到了爸媽與醫生的談話。

「醫生,我女兒真的沒有醫治的辦法嗎?」首先听到的是老媽擔心害怕的激動的話,其中還夾雜著哭泣的聲音,那種想止也止不住的哭聲。

「這種病,我們真的沒有辦法!大腦上長了一個水泡,零點時開始吸收大腦中的水份,讓人沉睡過去,直至第二天22點時爆裂,水份還給了大腦,從而迫使她醒來,最近這個水泡的堅韌度越來越好,會越來越不容易爆裂,這樣下去可能會導致她昏迷不醒。這個水泡的出現地點不一致,很難動手術,成功幾率我想是沒有。不過她不會有生命危險。現在的水泡正在繁殖。據我以前那個類似的患者看來,它生長期段應該為一個月,一個月一過後水泡會自動消失,並帶走她的記憶,應該是如此。對于這種癥狀我也只是大概猜測,畢竟這種癥狀幾乎是沒有出現過,只有一個也是女生,她是出現過最後失憶,你女兒應該也如此,不過只是類似,那個女生和你女兒的還是有存在不同。」醫生很平和,一副職業化口吻……

「那麼說她會失憶?」老媽更加激動了。

「可以這麼說。也許會改變她的性格。」醫生沒有溫度的語氣讓氣氛更加恐怕。

「怎麼會這樣?她是那麼的聰明,那麼的討人喜歡,要是她忘了這個家,那我該怎麼辦啊?醫生,真的沒有辦法了嗎?我求求你救救她!」

「對不起,我無能為力。她的病是由于受到了某種刺激而導致的。因此,她失憶後要對她重新開始認識這個世界。不過她的智力應該還能存在。她不能再受刺激,不然後果不堪設想,這取決于她今後的性格。」

「刺激?」

「對,好好珍惜現在的。」說完,醫生好像要出來了。

我猛飛至一個角落,當作是路過的人,從那走出來,走到一半時,正好看見爸媽滿臉悲傷的走出來。

「媽,爸,怎麼了?」我當作什麼都不知道的問。

「沒、沒什麼。你怎麼出來了,快回房去。」我沒勁的離開了。

一個月天?只有8天了吧。8天後我就會忘了所有的一切,忘記聖襲,忘記爸媽,以及忘記所有的人,包括自己。未來的我將又是一個怎樣的人呢?好害怕又好期待。

突然想到12天後就是開學了。那我又該怎麼認識班里的同學呢?一切的未知數將聚集在我的腦里。期待的成分開始減少。

沒關系的,一切可以重頭再來,我可以換學校,可以重新認識同學,之後我就會忘記一切不開心的事,這不是很好嗎?我將擁有新的人生,這不是很好嗎?

這8天我好好計劃了一下,和爸媽到處游玩,給自己帶來快樂。我們在一起雖然讓我感覺很累很困,但我很開心。我交了很多朋友,他們在美國活的很自由。和我不一樣,但是他們都很高興認識我。雖然他們在和我一起玩耍時會很麻煩,比如有時突然睡著了,特別是戶外。玩的很開心時,半路被我打岔了。他們還得送我到醫院休息。

醫院的環境不錯。不過我好想回家。好想美珍他們,我怕我忘了他們。我將一切通過自己那深不可測的記憶用日記本寫了下來。深夜的時候,很清醒,便會寫上很久的日記,將一切的點點滴滴記錄下來,唯獨不寫關于聖襲的。因為我想忘記他,我是真害怕出現第四個我在他身邊……

每天有時玩耍有時睡覺,晚上便去寫日記,這就是我在美國的生活。說好要給美珍寫信,卻一封也沒寫。我怕信還沒到她手里,我已經回國了。

我每天渴望回國,但是因為腦部問題導致我的心髒病惡化,因此還得呆在醫院調養幾天。在美國,他們的英語不是一般的流利,然而我和爸媽聊天時習慣用母語,導致他們听的一知半解,我還得翻譯一遍。說實在成績好就是在這方面耍耍而已。

美國人很活潑,很風趣,他們不受家人的約束,他們很有吃苦耐勞的精神。

和他們聊天時,我總會提到美珍他們,講述我的故事,他們都很樂意听,可是我從來不提到聖襲,我不想和任何人一起分享他,把他放在心里就好。他們很有好奇心,好想和我一起離開,去找美珍他們。當我說到我很想回國時,他們又很悲傷地請求我留在美國。

他們當中有個很帥的男生,年齡比我小一歲。他竟然發誓總有一天他會去中國把我娶回家。這簡直太荒謬了。才認識不到一周也。

我不明白,我身邊為什麼有那麼多帥哥︰聖襲、仁杰、雷凌星、穆遠、陸楓。阮彬琪,還有那個被我送入醫院的藍也恆,現在又來一個。說實在的,誰見過這麼多帥哥?我的桃花運還真不賴。

「天雪,whenareyouleaving?(你什麼時候走?)」一個胖墩的可愛的女生發出細而不膩的聲音。

「Don-tknow,theparentswith。(不知道。由爸媽處理。)」我坐在病**上,看著圍著**的一群朋友,我現在發現,原來我也有很多朋友。

「Reallyboring,wehavesomethingtoplay。(真沒勁,我們搞點東西玩吧。)」一個身性活潑的大方少女從**邊站了起來。

「Needrest(天雪需要休息!)」帥小子說。那女生失望的坐回原位,玩弄著手指。

「Inevermind!ShallIsingasongyouheard?(我沒關系啦。要不我唱首歌給你們听?)」我等待著他們的回答。

「Canshallhear?(可以哦,大家要不要听?)」活潑的女生又發揮了自己的特長。

「Ofcourse.(當然要咯。)」各個都表示同意。

「Thatisingthe-tblamemeoh.(那我唱咯,唱的不好听,不要怪我哦。)

漫天細雨紛飛著對你的思念

藍天把白雲拼成你的笑臉

飄落的秋葉染紅了這個季節

風雪中回味著我們走過的昨天

愛在我尋找你的每一天

用心去聆听著諾言

孤單的雲飄過孤單的雙眼

滾燙的淚水滑過你的笑臉

想你的時候

點燃我澎湃的痴戀

化作遍地的月光

灑滿你的身邊

甜美的夢只發生

在你我相逢的夜

兩顆心緊緊的相擁

緊緊的相連

愛已蔓延」

我唱著歌,遙望著遠方,望著窗戶,好像下一秒就會有我所想要的東西出現。我好想將這首歌唱給他听,可是也許我沒有這個機會了。但是我會把我所編寫的歌記入日記里,把所愛的歌刻在里頭,就好像把記憶深埋,不讓自己忘卻,忘記自己曾經是多麼喜歡音樂。同時現在我好想彈鋼琴,讓自己的手在黑白鍵上油走,彈出自己的身心。

「Goodworkwell.butididn-tunderstandwhatitmeant,ifitwerethefirstmeeting.(好好听哦。不過我沒听懂什麼意思,好像是久別相逢的感覺。)」沒想到帥小子也會懂點音律,能听出其中的含義。有待發展的潛質。

我用英語將句子翻譯了一遍後,這是多麼好的一首詩啊。

「Goodmove,romanticoh.ifiwereaboy,youmustmarrygot.(好感人,好浪漫哦。我要是男生,一定娶你過門。)」胖小妹露出那雪白的象牙,好可愛。

「Sheismy.(她是我的。)」帥小子一口反駁,誰說我是他的了,誰承認,誰答應了?別亂決定好不好,外面拍著隊等著你娶她們呢,不差我一個。

「Well,your.(好好好,是你的。)」胖小妹無奈。「天雪再唱一首吧,你的歌聲好好听,原來中國的歌這麼好听。」

「Oh,thechinesepeoplealsosayyoursongsoundsnice.Thati-llhavearight(呵,中國人還說你們的歌好听呢。那我再來一首吧

月如水夜已醉

記憶的味道風中飛

蕭蕭夜里念著誰

夢里依稀又為誰

誰在思念誰,誰為誰枯萎

千年沉睡日夜回味

還記得與你許下的諾言

與你相伴永不悔

淚在流夢在飛

是誰在刻寫,往事的碑

飄搖一生

踏破驚淚又為誰

誰在思念誰,誰為誰枯萎

流年沉睡歲月成灰

還記得與你許下的諾言

與你相伴永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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