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寶貝妻 你是千堆雪,我是長街(11)

作者 ︰ 都春子

婚外貪歡,你是千堆雪,我是長街(11)

將傅欣宜一個人留在國內,自己卻常年留在美國發展。愛 玒背地里搞投資,幫助她在好萊塢發展

向婉明白,對這段感情沒有真正放手的人並不只有她一個人。

所以,如果可以讓他回歸到正常生活,她可以編出太多違背事實真相的圓滿的謊言給他。

這家酒吧並沒有太過繽紛的燈光裝飾,同一色調的淺橘色似乎也一並灑照在他的臉上,堅毅的下巴和微抿的唇,他的情緒深沉到讓人看不出,就如同夜晚的大海。

終于,扣在她後腦的大掌緩緩松開對她的鉗制,他的身體後仰回到原本的位置韙。

低低的扯唇一笑,卻比哭泣還要讓人心酸︰「那就好,那就好」

他一直重復著這句話,似乎她能找到歸宿是他覺得最幸運的事情。

向婉听的心酸,卻不敢表現出來,佯裝的平靜表面底下,是一顆敢愛卻不敢說的膽怯檠。

彼此結了帳後回到酒店房間,向婉按下了電梯的按鍵,卻納悶身邊的男人為什麼沒有動作。

他這時偏過頭來,對她微笑︰「我想送你上去,看到你安全進家門,我才能放心。」

這個人,還是和曾經一樣的溫柔體貼。

向婉沒有拒絕,低下頭,沉默的尷尬著。

沒多久,電梯發出叮的一聲,第一次向婉覺得雙腿沉重得像是邁不開腳步,舉步維艱。

她率先走出電梯,而莫濯南無聲地跟在她的背後,像是隱形人,就連腳步聲都壓得很輕很輕。終于,她在一間房門前停了下來。

「到了?」他開口,似乎隱隱有些遺憾。

向婉點點頭︰「恩,到了。」

「那,晚安了。」

他欲言又止了幾番才說出這麼不痛不癢的一句話,向婉仍是點頭,始終垂斂著長睫。

他在她的面前停駐了半分鐘之久,目光似乎流連在她的頭頂,但這一切她都沒有勇氣抬起頭去證實。隱約間,恍惚中听到他的輕聲嘆息,她低著頭看著他轉身,一步一步的遠離她的視線,終于才肯抬起頭,近乎執著的看著他的背影一點點的消失。

直到連地上的影子都不見了。

她打開房門,還來不及走回臥室就蹲在門板的後面,捂住胸口的位置,口中逸出嗚咽聲。

眼淚順著眼角一直流在她堵在口中的手上,她嘗到了咸腥的鮮血的味道,是為了不哭出聲而撕咬手背的肉流出的熱血。

胸口有更深一層的壓抑和痛苦此時終于無休無止的宣泄,她一如既往對自己殘忍。

這一年,她並不是全然將精力放在工作上,偶爾生活中的細枝末節就會讓她下意識的想起他,因為回憶太多了,所以隨時可以踫到一個觸發點,然後使她陷入自虐一樣的循環里。她會細細的回味被他擁抱、親吻的感覺,然後再淪落在身邊空無一人的寂寞當中。

她明白這一切都是她自找的,她也知道是自己太膽怯了。

可是想要他幸福,是真的

又是一個無眠夜,向婉對著落地窗反射出來的蒼白女人出神,直到天微微亮起,床頭的電話打來Morning-Call,她才回神。

生活總歸還是要繼續的。

她動了動酸澀的身體,稍微一動就牽扯到早已經麻痹的血管,像是被無數細針扎過一樣的痛意立刻傳達到四肢百骸,不知究竟過了多久,她才能勉強的扶著牆壁站起身。

刷牙、洗臉,簡單的上妝後,又是一個漂亮的亞洲女人。

向婉去餐廳吃早餐,順便同霍爾教授和David問好。只是她沒想到,莫濯南也在席間,見到她的同時很客套的對她一笑,仿佛他們只是幾天前才認識的陌生人。

她知道現在轉身離開就真的太惹人注目,于是在David為她留下來的空座上坐了下來。David是知情人士,所以很體貼的將注意力從向婉的身上移開,利用他的能言善辯順利的調節了氣氛。

向婉要了一份煎蛋和中國餛飩,然後又被David嘲笑她是中西合璧。放在平時,向婉總會和他辯解幾句,但現在卻沒有那個力氣。

她低下頭安靜的赤著盤子里的早餐,他的目光緊隨而來,她第一時間就敏感的察覺到。

同時,David忽然驚呼一聲︰「Abby!你的手怎麼了?」

立刻,所有人都望了過來,當然也包括莫濯南。

向婉抿了抿唇,昨晚被她自己咬出的傷口有點大,早上意識到流血的時候才讓客房服務生給她拿了一貼創口貼,但是因為傷口創面稍稍大了一些,又沒有適當清理,所以一直有血絲滲出來。

「洗澡的時候不小心磕到的,沒什麼大礙。」她只能狼狽的給自己找些理由。

David皺眉,拿起向婉的手端詳,甚至想要撕開她手上的創口貼,向婉察覺到他的舉動後,剛要出聲阻止,卻還是晚了一步。

David的動作並不重,但是因為干涸的血跡和她的皮肉都黏在一起了,所以揭開創口貼的時候就像是又死掉了一層皮膚一樣。

緊跟著,听到David倒吸一口氣的聲音︰「都磕成這樣了怎麼不早說?!」

向婉有些局促,更因為莫濯南灼灼望過來的視線讓她不自在,連忙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只是小傷而已,真的沒事。」

「什麼小傷?!走,我帶你去打破傷風針!」David說著就要站起來。

「可是」在向婉開口之前,有人欲言又止的說道︰「David,你忘了待會兒要和老師去制片方那里簽合同嗎?」

David的腳步停下。

向婉接腔,說︰「是啊,只是打針而已,我自己就可以去了,你還是忙正事要緊,不要耽誤了簽約。」

David擰了擰眉頭︰「你自己去?這怎麼行,你第一次來美國,人生地不熟,被壞人拐走了怎麼辦?」

David將外國人的古道熱心發揮的淋灕盡致,向婉都想不出借口怎麼才能讓他打消帶自己去醫院的念頭。

忽然,這時候,一直坐在不遠處沉默的男人發出低沉的聲音︰「如果不介意的話,我可以開車帶Abigail去。」

他用他特有的英國強調念著她的外國名字,向婉竟然很不爭氣的顫了一顫。

David的視線在莫濯南和向婉之間來回徘徊,不到兩秒鐘便下好了決定︰「將Abby交給您,我當然放心。」

向婉立刻暗暗掐了一下David的手臂,他的臉部表情瞬間有些扭曲,但還是盡力維持著笑容。

霍爾教授這時候也站出來說︰「Abby,Mr-Mo對美國很熟悉,有什麼事的話也可以幫你解決,所以你只能麻煩他了。」

向婉咬著唇,半晌,點了點頭。

用晚餐,向婉借口去樓上換衣服,其實是想一回房間就躲起來不出來的,但是莫濯南的一句「我陪你一起上去」讓她立刻改變了注意。

莫濯南的車子就停在了酒店外面的停車場,黑色路虎,和國內的款式一樣,只不過駕駛座的方向不相同了。

向婉無聲的坐進了車里,同時他也打開車門坐在駕駛室的位置上。

她沒有出聲,因為被他身上的氣味迷得有些恍惚,然後再下一個感覺就是察覺到被他緊緊握住了手。

她吃了一驚,想要縮回手,目光卻觸踫到他緊緊蹙起的眉宇

她不敢再動了。

莫濯南小心翼翼的揭開又被David貼回去的創口貼,看到她手背上有些猙獰的傷口時,眼神瞬間暗了下來。

「怎麼這麼不小心?」

該是訓斥的語氣,但听起來卻讓人覺得心疼。

向婉鼻尖發酸,移開視線不去看他的眼楮︰「只是不小心」

他沒有出聲,微微泛著冰涼的指尖撫過她傷口周圍有些紅腫的皮膚,很輕很輕的力道,似乎生怕會弄痛她。

向婉是過了三秒鐘之後才察覺到這樣的舉動有多曖昧,匆忙抽回了手,而他也沒有防備。

「我們先去醫院吧,待會兒我還有很多工作要做。」她面無表情直視前方的說道,另一只藏在外側的手緩緩地捏成了拳頭。

莫濯南默默地看著她,須臾,低低的發出一聲輕嘆,然後發動了車子

莫濯南將車子來到一家小型診所,但是里面的裝潢很是豪華,可以看出是一家很昂貴的私家醫院。

向婉跟在他的身後,踩著他方才踩過的地方,亦步亦趨的跟著。

他和前台的接待小姐用英文打招呼,大致說明了她的情況,然後接待小姐打電話將醫生從里面叫了出來,對方似乎和莫濯南非常熟悉,打招呼的時候顯得很熱絡。

然後,護士小姐帶著向婉來到病房,消毒、查看傷口,做抗感染的消毒,和打破傷風針。

做完這一切後,向婉從病房里出來,就見到之前為她查看傷口的醫生正在和莫濯南交談,她的腳步不由得一頓。

傷口沒有血漬的掩蓋,很輕易就可以看出牙齒的痕跡。

不知道醫生是怎麼和他說的,向婉開始有些擔心,擔心所有的偽裝被瞬間戳穿。

莫濯南很快就察覺到了她的出現,和醫生交談間,很自然的將視線轉到了她這邊來,更深層的情緒倏地劃過,向婉眨眨眼楮,可能是自己看錯了。

最後,莫濯南和醫生又握了握手,告別後才向她的方向走來。

「醫生說沒有什麼大礙,但是近一個星期都不要踫水,以免感染。」他微低著頭,神情萬分認真的交代著。

向婉點點頭,輕輕地說了一個好字。

然而除了這些,他再也沒有說什麼,車子開回酒店,直到車子距離酒店越來越近,向婉才不著痕跡的松了口氣。

也許是彼此都心不在焉,這時候前方突然沖出來一輛摩托車,莫濯南手疾眼快立刻踩下了剎車,地上劃出了一道很長的剎車線,所幸沒有什麼大礙,騎摩托車人連句道歉也沒有,揚長而去。

而莫濯南卻顧不上那些,因為沒有撞擊所有安全氣囊並沒有彈出來,他很輕易的解開身上的安全帶,方便轉身。

向婉還處于最初的驚嚇階段,臉色微微的蒼白,看著前方眼楮眨也不眨。

莫濯南扳過她的肩膀,叫了好幾聲她的名字她才勉強回過神,她看到他漂亮的唇形在眼前動來動去,他那張英俊的臉上此刻寫滿焦急與擔憂。

她許久沒有表情,莫濯南的心在抽痛,終于還是忍不住雙手將她圈進懷里,溫熱而又縴細的身體如此契合他的懷抱,但是她細微的顫抖還是被他察覺到。

她最怕車禍,不管是向婉還是夏苡薇。對于這方面,她一直有著非比尋常的恐懼。

他真是該死,讓她又一次體會到了危險。

「苡薇,你還好嗎?疼不疼?撞到哪里了?」圈著她的鐵臂愈發的收緊,似乎在怕她會突然不見︰「和我說句話,苡薇!」

最後,他幾乎是用吼的。

記憶中很少見過他失態,可能是在她的印象中他太美好了,所以這一刻的反常立刻讓她回神。

「我沒事」

話落的同時,他的胸膛隱約傳來幾下輕微的震動,僵硬的男性身體終于舒緩了下來,但抱著她的雙臂卻越來越緊。

「對不起,對不起」他一遍一遍的輕喃著,自責著,將所有的過錯都推到自己的身上。

向婉不喜歡听到他如此低沉的暗啞的聲音,搖了搖頭,一時忘形想要安撫他的手猛的僵在半空中——

她在做什麼?!

深呼吸,幾乎用盡所有力氣才將他沉重的身體推離自己︰「我真的沒」

最有一個字淹沒在他的口中,向婉盯著這張近在咫尺、熟悉不能再熟悉的俊顏,雙眸銀吃驚慢慢的睜大。

和那晚的吻不同,這一次他吻著她近乎有些粗暴。她還沒有防備的時候,就被他撬開了雙齒,靈滑的舌卷入,不斷的侵佔領土,擴大領地。

他的氣息如同強酸,一點一點的腐蝕她偽裝堅強的心。有那麼一刻真的好想好想緊緊抱住他,親親他的嘴唇。只是她還是忍住了。

推拒他一分,他撕咬她下唇的力道就會增加一分,到最後彼此的執著都讓彼此受到傷害,他在嘗到了口中的血腥味時終于停了下來

向婉無聲地望著他的眼楮,紅腫甚至被咬破的唇瓣說明他方才的惡行。

莫濯南鏡片後的眼楮暗了暗,隱隱掛上一絲自嘲,從什麼時候開始,他竟然也學會強迫她了?

他重新坐回了原位,重新啟動車子。

這個失控的吻,兩個人都不約而同的選擇緘默。

過了很久,車子行駛在路上,向婉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這並不是回酒店的方向。忍了忍,終于還是沒忍住,出聲問他︰「你帶我去哪?」

車子越開越遠,向婉心里忍不住焦急,又問了一遍︰「你到底要開去哪?」

終于,他回過頭來望她,眼底有著淡淡的青色,眼中滿是倦意和疲憊。

這一瞬,她竟再也吐不出半個字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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