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爾繁華深處 注定悲傷的夜晚(1)

作者 ︰ 一池墨染

突然的一瞬,蘇木感到自己雙腳離開了地面,而她差點因此驚叫起來,幸而她忍住了。

事實上她整個人被季瑾抱起,而就在那一刻她的淚水順著眼角落在了他胸前。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突然流淚,只是覺得今天她的淚水在遇到他後就變得不受控制,變得廉價起來。

也不知為何,她有一種不好的預感,雖然他們現在距離這麼近,可她總覺得這是一場夢,因為太過想念所以才會做的一場夢,也許老天爺就是在跟她開玩笑,說不定她一睜眼,這個懷抱就不見了!

他帶她回了櫻花路的房子,兩個多月了,他終于再次踏進這座房子。

陳列如昨,空氣中彌漫著細微的灰塵味道,印證著這里好久沒有人入住了。

季瑾一點也不覺得奇怪,曾經最長的一次他出差了一個月,而她在那一個月內一次也沒有回來過,他問她原因,她說這里是家,一個人住的房子不是家,她不要一個人住這里,後來他便再也沒有出差過那麼久。

她,那麼怕孤單的一個人,他舍不得。

「木木?」季瑾輕喚了一聲,不安她微皺的眉頭。

蘇木心情微晃,借著醉酒的勁兒將他摟緊了幾分,這下季瑾更難把她放在床上了,她比猴子難纏,一個勁兒地賴在他懷里,貪戀那份溫暖,她不許他松手,而她更沒有松手的打算。

季瑾見她如此,便踢掉了自己的皮鞋,以一直抱她的不變姿勢靠著床頭坐在了她的床上。

這個姿勢對于熟睡的人來說不算什麼,但是對于季瑾來說實在太過難熬,他一動也不敢動,卻哪里知道蘇木比他更難熬。

她就那麼摟著他的脖子、靠著他的xiong部,坐在他的重要部位上!

幾秒過後,蘇木臉蛋緋紅,她感受到了他身體的變化,而季瑾也好不到那里去,只覺得自己是引火**,他是個正常男人,蘇木也是個正常的女人,在夜黑風高、寡男寡女共處一室的內涵環境下、在朋友光環的緊鎖下,他們誰都免不了尷尬。

床頭桌上的鬧鐘在一秒一秒地滴答著,煎熬還在兩人之間繼續……

這十年來,無論他們舉止有多曖mei,他們終究沒有跨越底線,仿佛他們都有自知之明,都比想象中更加理智。

一刻鐘後的季瑾總算迫使自己鎮靜了下來,他的眼盯視在蘇木卷翹的睫毛上,一時間不願移開,同時他的手也漸漸觸了上去。

蘇木覺開始時覺得得癢,于是稍稍動了動,但她很快便適應了他手下的撥弄,慢慢的,睡意襲來……

「蘇木,你知道嗎?我最喜歡你的眼楮了,從看到你的第一眼就陷了進去,你不知道剛認識你的那段時間,活著對我來說有多煎熬。她走了,我想去陪她,可你出現了,你這雙眼楮像極了她的眼楮,那麼明,水水的,看起來似乎有說不完的情,只一眼便打消了我自殺的念頭,你救了我的命,所以我一直以為你是她派來拯救我的天使,于是我選擇了守在你身邊,就好像她還在我身邊一樣。

但處久了,我發現不是這樣的,你是蘇木,並不是她。你還記得嗎?大二的時候有段時間我刻意疏遠你,其實那是因為我發現了我再也不能單純的把你當成她,那時候若不是你死纏爛打,我們肯定走不到現在。

蘇木,我們一共吵過14次架,其中9次是關于你的工作,3次是關于你和你爸爸的事,1次是關于你和梁辰南的事,剩下的1次則是關于和我們毫不相干的陌生人。我不知道是該慶幸還是該遺憾,我們竟從未因為彼此而吵過架,我會惹你生氣卻從來不因為自己的錯誤而跟你吵起來,我會哄你、會跟你道歉,那是因為我在乎你比我想象中還要多得多。

……」

一個小時後,他小心翼翼地側過身子,將她平放在了床上,並為她蓋好了被子。

蘇木,原諒我沒有勇氣叫醒你,沒有勇氣跟你道別,你的未來一定會更好。祝你好夢,祝你幸福。

最後他彎腰在她額頭印上一吻,轉身,輕輕帶上了房門,無聲離去。

「你帶我來這兒干什麼?」季玥抬頭望著門上的牌匾,只見「原色陶藝室」五個大字在昏黃的燈光下尤其顯得靜謐。

「進去就知道了。」江宇故作淡定地往里面走去。

他們路過一個雅致的花園,突然的風把泥土和草地的氣息吹滿了整個陶藝區。

「上次打碎了你的水杯,現在我再做一個送給你。」他說著走向了陶泥堆。

「你要親手做嗎?」季玥半信半疑,跟著他走進了陶藝主室。

「你不信我?」江宇蹙眉,這倔丫頭不見的時候總讓人想起,可見了面又十分擅長讓人窩火。

「我可沒說,不過參照你以往的表現,你確實不值得信任。」季玥不客氣道,她在一個木制的白色雕花陳列櫃前仔細看了起來。「你經常過來嗎?」她隨口問道。

「這間陶藝室是我嫂子開的,她大學時學的這個,我看著有趣,便跟著她學了段時間。」

「原來是有後門啊,怪不著這個時間點,在沒人的情況下你還能進來這里為所欲為。」她半開玩笑道。

江宇默認,雖然很不認同她說話時傲慢的語氣,但她說的的確是事實。「你說話就不能松著點口嗎?听起來嗆得很。」他建議。

「要你管!」季玥不以為意道,「嘿!這只瓷兔好可愛啊!」她的視線定格在了一只只有巴掌大的水藍色瓷兔身上,兔子的眼楮撒上了銀粉,而那兩只豎起來的耳朵看起來機靈極了!

江宇順著她的視線看到了那只兔子,「你喜歡它?」他問。

季玥狠狠地點頭,她喜歡極了!「我能模模它嗎?」她原本不怎麼想來的郁悶心情瞬間被這只瓷兔子沖走了。

「當然,它可是我第一次**完成的作品。」他走近,已然站在了她旁邊。

突如其來的近距離話音嚇了季玥一跳,而她手上的瓷兔就那麼順著她的指尖下落了!

她飛速下蹲,說是遲那是快,在瓷兔即將碎地的前一秒,她戲劇性地抱住了瓷兔,然而卻因為下蹲過快,重心不穩,傾斜的身子與同樣想救回瓷兔的江宇硬生生撞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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