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菀情緣,尋找愛情 第三十二章猶豫

作者 ︰ 木樨茜子

蓮香趕到安國殿的時候,上官景正在和大臣們商討對西秦的軍事策略,蕭清遠卻因故推辭沒來。當上官景听聞蕭清遠去找芷凝的時候,他覺得大事不妙。等到他急急忙忙到了木槿宮的時候,一切都遲了。木槿宮大門緊閉,守衛本分地站在門口。

「啟稟大王,公主交代說身體不適,誰都不見。」守衛畏懼地向大王轉達芷凝的指令。

上官景不想為難下人,不想硬闖進去惹芷凝生氣。蕭清遠過來找蘇芷凝,只能是因為一件事,那就是和許雲裳的婚事。他並不喜歡許雲裳,對他而言,許雲裳就是一個鄰家妹妹,看著她一點點長成了亭亭玉立的二八少女。如果沒有蘇芷凝,父親一定會把許雲裳當做婚事的理想兒媳婦。如果沒有蘇芷凝,他也許並不會如此抗拒許雲裳。雲裳是個任性又爽朗的女孩,她做事情往往不計後果,隨著自己的喜好去生活,去玩耍,不忸怩做作,不依附別人,她只做她自己。說實話,長在王宮貴族的兒女們,很少能夠像她一樣輕輕松松,簡簡單單,沒有包袱的。上官景羨慕許雲裳,也欣賞她的勇敢,可是他對她沒有特殊的感情。

「芷凝,芷凝——」上官景使勁地敲著門,喊著說道︰「芷凝,我知道你听得到。我來了,你見我一面好不好。我會跟你解釋一切的。芷凝,快開門——快開門——」

木槿宮里外三層,外面是大殿,中間是外廳,里面還有個內室。蘇芷凝就躺在內室的床榻上悶悶不樂。听到外面隱約傳來上官景的呼聲,她賭氣地拉被子,整個人鑽進被窩里,假裝什麼都听不見。她非常生氣,生氣的並不是發生這樣的事情,她可以接受政治婚姻的發生,她所不能接受的是,是由蕭清遠來跟她談這件事情。

「芷凝,芷凝,快開門!給我機會解釋好不好!」上官景還是堅持地喊著,可是沒有任何的回應,看來蘇芷凝是真的氣得厲害。他垂頭喪氣地回安國殿處理政務了,心里卻一直惦記著芷凝。他幾次跑回木槿宮,都是徒勞而返。

蘇芷凝是下了決心要把自己困在宮里。任憑外面怎麼喊,她也一聲不吭。蓮香躡手躡腳地端著飯菜放到外廳的桌子上怕公主餓著,可是到了半夜,飯菜還是紋絲未動。芷凝公主病愈不久,這樣下去身子骨說不定又撐不住了,她急得不知道如何是好。

第二天清晨,蘇芷凝還是絕食的狀態。她的心傷透了,她就是想自我麻痹,睡到不知天昏地暗。這件事情非常清晰明了,她已經不需要上官景再跟她解釋什麼了。擔驚受怕了一整夜,上官景再也忍不住了。他推開了木槿宮的門,徑直走了進去,走到內室。

「誰?」听到動靜,蘇芷凝警惕地從床上坐起來,看見上官景站在她面前。她冷眼看了看他,然後躺回去背對著他。

「芷凝——」上官景溫柔地呼道。

「我說過不要進來,你還進來做什麼!」蘇芷凝一本正經地說。

「芷凝,你听我解釋——」

芷凝馬上打斷他︰「沒什麼好解釋的,我不要听。」

「這件事情,是我不對,」上官景像做錯了事的小孩一樣滿臉委屈地說︰「但是我也是有自己的苦衷的。韶國和南通的關系的確是受到了影響需要維護,婚事是對方先提出來的,所以我是實在不知道怎麼去回應。芷凝,你應該知道的,我心里除了你再也裝不下第二個女人了。我不喜歡許雲裳,如果他不是南通的公主我肯定立刻決斷,可是她的特殊性使得我只能一再拖延想不到辦法……」

蘇芷凝深吸一口氣,轉過身來大聲質問上官景︰「景,你還不明白嗎?我並不是在質疑你對許雲裳是什麼想法,我也相信這件事情並非你本意而是有其他外界的因素,我生氣,我傷心是因為,我給了你機會,可是你卻選擇了隱瞞。我說過,你要是不坦誠對我,那就是不相信我,不相信你自己,也不相信我們之間的感情。」

「我想說的……可是我說不出來,上次要你接受封妃的事情,已經是我對不起你了。這一次這樣的事情,我自己都覺得太變本加厲了……」上官景越說聲音越低,他知道自己的解釋顯得蒼白無力可是他也說不了什麼了。

芷凝思量了一會兒,說︰「景,你就沒有想過,無論你說不說我都會知道的嗎?難道你還能瞞一輩子嗎?你知不知道,我從蕭大人的口中得知這些,心里有多難受?」

「我知道我很為難……我知道你比我還為難……這一切我都知道的……可是……可是我真的覺得自己……」上官景開始語無倫次了。

芷凝就這樣看著眼前的男人,這個她愛的男人在掙扎著,痛苦著,她不禁開始懷疑︰他能許給自己幸福的將來嗎?沒錯,他在外面,叱 風雲,驍勇善戰,足智多謀,運籌帷幄,受萬民愛戴,是百姓心中的好大王。為什麼一到自己的感情上,他就這麼不成熟,不勇敢,不堅持呢?

想到這里,她不禁潸然淚下,她以為她找到了依靠,卻沒想到這大樹在狂風驟雨中顯得這麼不堪一擊。這就像一場沒有終點的斗爭,她在不停地退讓,退讓,退讓,一步接著一步,沒有盡頭的感覺,不知道怎麼樣,才能讓周邊的人滿意。這不是她想要的生活。她的眼淚一滴滴地落下,就像是落在了上官景的心中,讓他感受到一次次的刺痛。他不知道該說什麼,也什麼都不敢說。

「景,你打算娶許雲裳嗎?」蘇芷凝好不容易抑制住眼淚,抬頭認真地問上官景。

「芷凝啊,」上官景頓了頓說︰「形勢很復雜,南通王那邊很強硬,朝堂上的壓力也很大。現在是許雲裳不同意,如果最後她也拗不過自己的父親的話——」

蘇芷凝擺擺手說︰「不用說了,景,我都知道了。不要再跟我解釋什麼了,其中利弊,蕭大人早就清清楚楚地告訴我了。你其實已經下定決心要接受這個決定,只是要等合適的時間對我說對不對?」

上官景沒有否認,沉默就代表了默認。他是大王,他不可能因為自己的感情就拿國家當賭注,他賭不起,也輸不起。所以他唯一關注的就是許雲裳,如果許雲裳堅持,那麼這門婚事也只得作罷,可是如果許雲裳都妥協了,那他還有什麼拒絕的理由呢?

「這樣……到底何時才是頭啊……」蘇芷凝喃喃自語,卻忽然兩眼一閉,暈了過去。上官景大聲疾呼︰「快來人!快來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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