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菀情緣,尋找愛情 第二十八章見面

作者 ︰ 木樨茜子

這些日子,蘇芷凝的心總是惴惴不安的,她知道樊秋麟就在她身邊,觀察著她的一舉一動,但是她卻找不到。她嘗試著去盯緊每一雙眼楮,卻還是沒有收獲。如果樊秋麟真心不想讓她發現,的確是可以做到的。

可是,蘇芷凝賭氣地挖地三尺也要把樊秋麟找出來,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著急找他,甚至連找他之後要說什麼都沒想好,可是她就是不想心里吊著石頭。就算她帶著下人巡視了整個御醫室,也是徒勞無獲。

「芷凝,在想什麼這麼出神?」上官景也發現蘇芷凝這兩天有點魂不守舍。雖然她的身體的確好轉起來,可是面色不見紅潤,精神不振的樣子,讓他有點擔心。為了更好地調整狀態,他已經吩咐禮賓司把大婚推遲到三月春暖花開的時候,那時候氣候比較暖和,忙活起來沒那麼容易著涼。

「哦,沒什麼,就是有點閑了。」蘇芷凝緩過神來。她剛在想,樊秋麟自從那天的紙條之後就再也沒留下任何線索,讓她有點捉模不透。

「原來是這樣,」上官景若有所思地想想,說︰「也對,讓你一直這麼閑著你該憋壞了,不然這樣吧,臨近年關,宮里的花草布置也該休整一下。你不是非常喜歡賞花插花嗎,不然就派你負責花草布置,也為迎來元日增添點喜慶。」

「真的嗎?」蘇芷凝听了十分開心,和花草樹木打交道是她最喜歡做的事情。都說一草一木棲神明,她是懂它們的,就仿佛可以和它們對話一樣。她希望和它們靜靜地呆在一塊看日出日落,看雲淡風輕,就好像自己又回到了之前那簡單的生活。

看到她臉上綻放花一樣的笑容,上官景很是欣慰︰「一言既出駟馬難追,哪還有騙你的道理。這任務本來是禮賓司忙的,我跟董大人說一聲,讓你來掌管花草布置。不過我們可事先說好了,不許太辛苦了,你只需要在旁邊提意見就好,具體的事情就讓禮賓司那邊去做。千萬不要操勞又累壞了身子骨。」

「放心,我會照顧好自己的。」蘇芷凝笑著許諾。

上官景點點頭,然後不自覺地開起玩笑︰「那就好。你要是再累壞了病倒了,那我就只能把你鎖在木槿宮里哪兒也不讓你去,就讓你乖乖地呆在里面,免得我的王妃都被吹冷了累趴了。」

「你敢——」「哈哈哈,芷凝,我是認真的哦。」

他們兩個就這麼打打鬧鬧地,說笑著。蓮香站在旁邊也為他們感到高興,一個是高高在上的王,一個是眾人矚目的公主,能這麼放松地嬉笑是多麼難得的幸福啊。蓮香真心希望他們這對苦命鴛鴦能順順利利地終成眷屬。

話說這好幾天過去了,蘇芷凝找不到樊秋麟,樊秋麟倒自己找上門來了。半夜三更,蘇芷凝睡得不太熟,听到木窗嘎吱一聲開了,隨後就是風吹窗紙的聲音,她被吵醒了。想想喊醒睡在側殿的蓮香也麻煩,就自己起身披了衣服走幾步要去關上木窗。走到木窗邊,看到一個人影,大吃一驚,剛要喊出聲來,被馬上捂住了嘴巴︰「是我,秋麟。」

樊秋麟掃視四周,然後迅速地跳進內室,順手關上了窗。「芷凝,別怕,是我。」樊秋麟終于出現了。

「你到底藏在哪里?」蘇芷凝壓低了聲音輕聲問。

樊秋麟解釋道︰「我怕被人識破,時而送藥材,時而煎藥,宮內宮外奔波跑著。」

她恍然大悟,「難怪我都找不到你。」

「我知道你在找我的,」秋麟望著她說︰「你還來了御醫室,那天我沒在。回來听說了,我就知道你在找我。我一直在尋找機會,因為如今木槿宮的守衛森嚴不容易逮到時機。」

接下來,蘇芷凝又不知道要說什麼了。她有太多話想問,太多話想說,可是在見到樊秋麟的這一刻,她的腦海一片空白。

還是秋麟打破了尷尬的沉默,「芷凝,這段時間,我一直都很擔心你,擔心你的安危,擔心你過的不好。過去我一直以為你只是合作的伙伴,可是到你失蹤的那一剎那,我才發現你對我來說意味著更多。」

芷凝抬起頭,試探著問︰「秋麟,我對你到底意味著什麼?」

「你對我來說——」秋麟有點吞吞吐吐,不像他平時說話簡短利落那樣︰「你對我來說,意味著很多,也就是說,你在我心中,有非常重要的位置。芷凝,我對你,是有感情的。」

「秋麟,你對我來說,一直都像大哥哥一樣。雖然開始的時候我發現自己是你們計劃中的棋子,曾經恨過你,恨你這麼殘忍。可是後來我慢慢明白了,慢慢明白人在局中身不由己,慢慢明白了利用別人的人自己也沒有那麼灑月兌。我很依賴你,在我心中,沒有你想不到的,也沒有你做不到的,所以我相信你。這就是我對你的感情,你懂嗎?」

樊秋麟長長地嘆了一口氣,說︰「芷凝,我知道是我不夠勇敢,現在這麼遲才來說這些,我應該在知道你要大婚之前就趕來阻止你,更應該在行動之前就告訴你。但是,我也是在失去你之後才發現,沒有了你,我的生活突然就不一樣了。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我的心里就開始產生了感情。」

「秋麟,我知道你對我的感情,你在信里也說的很清楚了。我也知道我對你有感情。但是這感情是不同的,你明白嗎?我對上官景,是愛,可是對你,我自己也說不清。」芷凝越解釋越是心亂如麻,她不知道如何去用言語區分開這兩份感情。

「我明白你的意思,上官景比我出現得更早,也的確對你很好。說實話,在那樣的刺殺之後,一個男人居然可以不計前嫌和你重新開始,為了你去努力,是罕見的。我自愧不如,我也不能保證換了我能不能為了感情做到如此大度。可是——」秋麟的心里很是緊張,他邊說話邊注意芷凝的反應,無奈夜深漆黑的一片里他也看不清她的表情。他接著說道︰「上官景就算再愛你,他也不適合你。他認識你的時候,你是金枝玉葉,璞玉無暇,所以他現在想裝作一切都沒有發生,想要你回復到當初。遺忘有多辛苦你知道嗎?這樣你們兩個都會心累的。」

「我們都會很努力地去遺忘。」蘇芷凝不服輸地辯解。

「努力?你們堅持得了多久,萬一有一天故事重提,你們又能不能保證不去想?但是芷凝,我和上官景不一樣。我在認識你的時候,你就已經是無家可歸的女人了,你的失魂落魄的樣子,驚慌失措的樣子我都記得,我也知道這一路走來每一步對你來說有多難。我不在乎你的過去,更不需要你去遺忘。對我來說,我喜歡的就是和現在的蘇芷凝呆在一起,而不是什麼公主。芷凝,給我一次機會,跟我一起走吧!」樊秋麟終于鼓起勇氣講出了「喜歡」這個字眼。他是衡量了很久,在心底思量了很多遍才決定這麼說的,他不知道他對蘇芷凝的情感是不是愛情,但是他很享受和他呆在一起的時光。這大概,就是喜歡吧。

蘇芷凝的個性在禁宮的歷練中被磨得更強了。如果這麼輕易就能夠被說服,那血淚教訓也就白記著了。她想了好一會兒,然後給出了她最後的答案︰「無論過去和以後,至少現在我是愛上官景的,不管你相不相信。我不會跟你回禁宮的,因為我有留下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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