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功完畢,玉簡「啪」的一聲斷為兩截。從此,世間再也無人知曉玉簡里的秘密。
從玉簡空間里退出,方小虎一陣搖晃,險些摔倒。冰念珠見狀,忙放下手中的擎天寶蓋,上前扶住,關切之情溢于言表。
小虎略一定神,將方才所見全盤托出。冰念珠听罷,也自恍然,欣喜他得到聖尊真傳,習得無上功法。
方小虎兀自有些氣苦,怏怏說道︰「珠兒,你有所不知。這吸元**是魔界功法,我身為大衍五行教弟子,以名門正道自居,怎可修習?倘若修煉了吸元**,豈不是與魔頭同流合污?我哪能置師尊和大哥的教誨于不顧?日後,還有何面目去見同道中人?這吸元**,我是絕對不會修煉的!」
冰念珠見他態度堅決,也不好強求。寬慰幾句,繼續琢磨擎天寶蓋的用途。她可沒有什麼正魔之分,雖然知道了這是魔界法寶,但被困此地,不寄希望于這強**寶,還有什麼更好的主意嗎?她只希望盡快模清寶傘的使用之法,好助三人月兌困而出。
如此過了月余。冰念珠每日都在研究擎天寶蓋,真元日漸枯竭,卻毫無進展。大聖整日里無所事事,閑的抓耳撓腮,悶出了鳥。方小虎則是茶飯不思,在學與不學之間猶豫徘徊。期間,三人也商討過別的月兌困之法,但均被推翻。
近日來,破空之聲和勸降之聲不絕于耳。想是浪無情也知道他們撐不了多久,加強了心理攻勢。這更使得三人如坐針氈,煩心不已。
這日,冰念珠暗嘆一聲,放下手中的寶傘,疲憊地說道︰「小虎,我的真元已經耗盡,還是駕馭不了這擎天寶蓋!如今別無他法,想要離開此地,只有兩條路可走。一是我們出去求饒,但多半沒有什麼好結果。二是你盡快修煉吸元**,這功法不是可吸萬物元氣嗎?你吸收了鎖山大陣的元氣,我們自可月兌困。除此之外,我實在想不出其他辦法了。」
方小虎的內心還在斗爭,他甩不開思想包袱。但形勢窘迫,實在令他左右為難。
見小虎躊躇不決,冰念珠繼續勸道︰「小虎,我知你是俠義之輩,不屑修習這魔界功法。可你想過沒有,如果連性命都無法保全,你所發的宏願,為世人尋求真相的抱負,還有什麼意義呢?浪無情並非愚笨之人,等他過了氣頭,只需喚來元嬰境界的高人,想找到我們的藏身之所,還不是易如反掌?到時,你我都不會有什麼好下場。你不為自己考慮,也該替我和大聖想想啊!」
「可是,我身為正道弟子,怎能厚顏無恥的修習魔道功法呢!」小虎的內心異常糾結。一邊是正魔之分,涇渭分明。一邊是紅顏知己和至交好友的身家性命,不容有失。他終于知道什麼叫做「忠義難以兩全」了!
「小虎,正魔之分,全在人的一念之間。若你心懷坦蕩,即使修煉了吸元**,又豈會如魔界之人為禍人間?功法是死的,人是活的,全憑你如何運用。我不也是你們正道口中的南疆妖女嗎?你何曾見我做過壞事?事急從權,你且修煉看看,莫要理會旁人的指點。大不了,出山之後不再修煉便是。」
小虎一想,她說得也對。刀劍可以殺人,卻也可以救人。是非功過並不在刀劍本身,而在使用者的心性。若我一心向善,用魔界功法濟世救人,還怕同道中人不能接受嗎?即便師尊和大哥責備起來,我也問心無愧,落得個心安理得。
在冰念珠的再三開導之下,小虎終于下定決心,修習吸元**。見他盤膝坐下,冰念珠希望重燃,期待他早日功法有成,三人也好盡快破陣而出。
時間如白駒過隙,飛快流逝!
轉眼又是三月過去。此時,距離三人被困深山,已有四月光景。
浪無情站立雲頭,望著身下的萬魔鎖元大陣,陰沉著臉,一言不發。這都過去四個月了,對方一點兒投降的意思都沒有。不光如此!連日來,萬魔鎖山大陣的功效日漸衰竭,好似被人抽去了元氣。他百般思索,也不知哪里出了岔子。
「老六,你過來!」
之前攔下小虎一行去路的彪形大漢,聞言趕忙湊了過來,恭敬地問道︰「大師兄有何吩咐?」
「米護法可是在來的路上?」
「大師兄,上月我親自回總教,請他老人家出山。他老人家親口答應的,說隨後就到。」
浪無情猛然扭頭,氣急敗壞地吼道︰「隨後,隨後!這都隨後一個多月了,連個鬼影子都沒來。我說你也真夠笨的,總教八名護法,哪個不比他快?你不知道他是出了名的慢跑氣嗎?兩窩螞蟻打架他都能看一整天,還說什麼萬物皆含天道。你的腦袋是不是讓漿糊給堵了?怎麼偏偏請了他來?」
老六心下委屈,卻不敢還口,唯唯諾諾地點頭稱是。心里卻在想︰瑪德,你以為勞資願意啊?其他護法都派出去尋找聖尊的下落了,只有這老小子在家里蹲著。這還是費了勞資半日口舌,才勸他出山。你不分青紅皂白就數落我,真是站著說話不嫌腰疼!
其他幾名弟子見了,悄悄退後幾步,唯恐受到牽連。
浪無情自覺顏面無光,惱羞成怒地對山林吼道︰「鬼丫頭,你給我听好,勞資跟你們耗上了。不把你摁上床,勞資就不叫浪無情!」回聲傳出老遠,震得山林一陣晃動。
「喲,這是誰惹得玉面聖君大動肝火?也讓我米老頭見識見識!」一個尖銳的聲音從遠處傳來,好似指甲劃在玻璃上的聲響,出奇的難听。浪無情幾人寒毛倒立,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話音剛落,一個枯瘦的老頭便憑空出現在浪無情身後。
浪無情察覺回頭,抱拳道︰「米護法,您老終于來了!剛剛我們還在念叨您老人家呢!」
米老頭雞縫眼一眯,尖刻地說道︰「你小子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一定是在背後說我壞話吧!是不是嫌我來的慢了,耽誤了你的好事?」
浪無情連稱不敢,將來龍去脈詳細稟告,只等護法施展神通,找出二人的藏身之所。
米老頭听了事情經過,捋著山羊胡子沉思起來。山里困著一名大衍五行教弟子,還是大衍真人的嫡傳,若能抓回去,可是天大的功勞!至于什麼美女、神猴之類的,他才不在乎。取得功勞,多換些「人丹」才是正事。
「此二人修為如何?」米老頭不愧是元嬰境界的人精,此時也不忘模清敵人的底細。
「米護法盡可放心。那女子不過是結丹境界,那個小子更是不濟,只是假丹境界。只是那神猴頗有些神通,能封人修為,須得提防。眼下,他們被萬魔鎖元大陣困了四月,就算不死也全成了病秧子,料他們也翻不起什麼大浪。」
「哦,兩個結丹小輩,一只雜毛畜生,就能把你氣成這樣?這我倒要好好見識見識!」
探了虛實,米老頭不再廢話,命浪無情撤了大陣,作起法來。只見一個三尺高的元嬰小人,自他的頭頂鑽出,「咄」的輕 一聲,向山林深處飛去。
一行人緊緊跟隨,不一時便到了絕壁之下。撥開草叢,一個黑漆漆的洞口呈現眾人眼前。
浪無情正待入洞,米老頭一把將他拉住,肅然道︰「不對勁,此洞內有老夫看不透的氣息,還是小心為妙!」
浪無情聞言一怔,轉眼看向身後弟子,說道︰「老六,你下去瞧瞧!」
老六心里一陣打鼓,又不能拒絕。只好模出法寶,提起真元,硬著頭皮慢慢走了進去。
甬道狹窄,漆黑一片。老六強作鎮定,模黑前行。直直向下走了片刻,終于見到出口的光亮。老六心里一喜,正待躍出。不想卻有一只手掌伸來,無聲無息間抵在了他的胸口。
異變突生,老六正要喊叫,卻感覺體內真元不受控制般地向對方的手掌流去。巨大的痛楚如潮水般襲來,他吃痛不過,真元泄漏之下,連呼喊的力氣也消散了。他心下大驚,用力掙扎,無奈身在甬道,空間狹小,掙月兌不得。就這麼眼睜睜地感受著真元一絲絲抽離,老六嚇得肝膽俱裂,胯下濕了一片。
米老頭一行在洞外等著,老六去了半晌都毫無聲息,喊了幾聲,也無人應答。眾人知道不妙,相對沉默,沒了剛才叫囂時的威風。
「老七,十一,你們兩個進去看看!」
二人相視苦笑。下就下吧,下去還有活命的機會,抗命不去的話,二人就要變成「人丹」了。
二人前後緊隨,進了通道。走了片刻,十一在前看到老六的身影。只見他站在洞口,雙手扶著洞壁,耷拉著腦袋,好像在偷窺什麼!
二人一看,以為山洞里有什麼活,緊趕幾步,走了過去。到了身後,十一伸手拍了拍老六的肩膀,剛準備詢問,哪知手掌卻像是被粘住了,無論如何也抬不起來。緊接著,體內真元傾瀉而出,流向老六體內。十一大驚,另一只手也搭了上去,企圖掙月兌。這一伸手不要緊,真元流逝的更快,只片刻功夫,元丹便「噗」地一聲輕響,裂了開來。
十一比老六更為不濟,眼見元丹碎裂,肚子不爭氣的一陣異響,「噗啦啦」地屙了一褲子。老七跟在他的身後,聞見一陣異臭襲來,以為敵人放了什麼毒氣。緊掩口鼻,身形速退,比來時更快,鑽出了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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