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很快,轉眼便是兩日。
這兩天里,方小虎足不出戶,除了祭煉法寶,便是專心打坐,時刻保持在全盛狀態。
這日,正是妖物再次現行之期,即使有所準備,小虎也難免有些惴惴不安。
自己深谷修行不到一年,還沒真正與人交過手,也不知實力到底如何,今晚便是檢驗成績的時候。想到這里,小虎的心里既興奮又緊張。
布衣鎮的百姓們也有了經驗,知道今晚妖怪還要作亂,全部早早地趕回家里。一家人圍坐在一起,攥了鋤頭、矛叉,燃起檀香、黃紙,念經誦佛,焚香禱告。
緊張的空氣彌漫整個小鎮,給人一種風雨欲來的壓抑。
午夜時分,一片烏雲遮住了月光。街道上陰暗冷清,只有北風蕭瑟,落葉滿地。
方小虎盤坐在王家宅子的屋頂上,靜靜地注視著夜空。大聖也蹲在他的肩頭,警惕的張望著四周。許是小虎天生就有臨危不懼的本能,此時此刻,他反而冷靜下來,心底一片清明。
堂堂七尺男兒,若不能頂天立地,還不如當一個蹲著撒尿的娘們!自己身為大衍五行教的弟子,大衍真仙的傳人,如不能保得一方安寧,那修真要來何用?倒不如自廢修為,當一個普普通通的凡人,了卻一生罷了!
正思索間,忽然狂風大作,氣溫驟降。空氣中水氣彌漫,竟然有片片雪花從天空飄落。
方小虎雙目一凝,「 」地站了起來。大聖也四肢繃緊,天速開闔,緊張地望著遠方。
只見一個白色的身影,如地獄飄出的幽靈一般,從夜空中御風而來,轉眼間便到了鎮子上空。見屋頂有人,白影稍微一頓,徐徐落在了小虎面前。
「小帥哥,你是見我美貌,專程等在這里的嗎?」
小虎定楮一看,果然是絕色尤物。只見她膚若凝脂,媚眼含春,一望之下便讓人神魂顛倒、迷失心神。此女穿一身素色衣裙,拂柳款款,風情萬種,不禁讓人想入非非、欲罷不能。尤其是在夜間,微弱的光線下更平添了三分朦朧之美。
小虎看得痴了!這女子是不是太過妖艷了?難怪三名壯丁要出言調xi,這女子的眼神兒實在太勾魂了。不止眼神,一舉一動都像在引誘別人犯罪。
見小虎不答話,女子嗔怒道︰「喂,小帥哥,告訴姐姐你叫什麼名字?」說完,她的眼里閃過一絲異彩。
方小虎只覺得對方的聲音清脆,如銀鈴一般動听,心神不由放松,痴痴地答道︰「我叫……方小虎……」
女子玉手掩口,嬌笑道︰「呵呵呵,小虎弟弟,姐姐美嗎?」
「美……美極了……」
「那你想不想跟姐姐去快活快活?」
「想……當然想……」
方小虎仿佛著了魔似的,亦步亦趨地向妖艷女子走去。
見此情景,大聖心下焦急,一邊「吱吱」大叫,一邊在他的肩頭亂蹦亂跳。可惜方小虎置若罔聞,腳步不停走到了女子身前。
見小虎走近,妖艷女子凶相畢露。她高高舉起右手,長長的指甲上閃爍幽光,向他的心口抓去。
說時遲,那時快!
只見方小虎胸間綠光一閃,一絲暖意沁入心脾,驅散了心魔。他一個激靈清醒過來,但女子的手掌近身,想躲避已然不及。小虎只得強提一口真元,倉促間催動了七彩鱗甲的護體神光。
「 」地一聲,妖艷女子猝不及防下,被彈飛了出去。半空中,她檀口一張,噴出一口精血。鮮血還沒落地,就凍成了一塊塊紅色的冰粒。
與此同時,大聖天眼一開,破了她的**之術。
小虎也不好受,心口如遭重創,疼痛難忍。幸虧翠玉仙靈佩自行護主,危機時刻喚醒了他的心神,七彩鱗甲又卸去大部分妖力。否則,這一爪要是抓實了,他就稀里糊涂的去閻王殿報道了!
小虎死里逃生,驚魂未定!暗道自己還是臨敵經驗太少,剛一照面就被迷失了心神,以後凡事都要小心謹慎,不可再如此大意。
當下,他拿出困龍劍,向妖艷女子逼了過去。
這妖女也是小看了他,眼看就要得手,卻被對方的寶甲所傷。眼下,她的妖元震蕩,倒地不起,沒了還手之力。
「大膽妖孽,不老老實實修煉,卻跑到凡間禍害無辜百姓!今日我便要替天行道,滅了你的妖體,看你還拿什麼施展魅惑伎倆。」
說罷,就要一劍刺下。
「上仙且慢!上仙只道我害了那些凡人,卻不知他們如何對我!待我稟明詳情,上仙再動手不遲。」
妖女一邊喝停,一邊暗自調整妖元,爭取時間療傷。
「我原本是羅湖的一只蚌精,蒙羅湖公主不棄,收為貼身侍女。五百年來,我不理俗世,潛心修煉,終于修得人形。你可知一只精怪想修成人形,要付出怎樣的代價嗎?你們人類生來就經脈健全,是這上天的寵兒,可我們呢?千辛萬苦的修煉,不就是為了比肩你們的資質嗎?」
說著,她「嚶嚶」地哭了起來。真是桃花帶雨、我見猶憐!方小虎一時心軟,垂下了寶劍。
「我修成人形,不想卻遭來禍端!那日,我見這鎮上熱鬧非凡,按耐不下心中的好奇,前來玩耍。也怪我在凡間走動甚少,不懂得這人世間的險惡,竟被三個潑皮當街戲弄,說了一些不堪入耳的污言穢語。我心生不忿,夜間便吸了他的精氣。可恨那惡賊,見我深夜前來,以為我是來尋他做那苟且之事,直到昏迷還欲輕薄與我。我氣憤難平,便將命魂珍珠封住了他的丹田,讓他生不如死,方解我心頭之恨!」
听罷,方小虎仔細思索。總覺得哪里有些不對,但對方言語中並無破綻,只好試探地問道︰「就算是那三名家丁不對在先,那你為何還要禍及他人?鎮上的其余百姓可曾得罪過你?」
蚌妖暗查體內妖元,這才恢復了六七成,須得多拖延些時間才好月兌身。
她繼續裝作渾身乏力的樣子,恨恨地答道︰「那些人更是可惡!當日在市集上,我受人欺凌,他們非但不喝止三人,還冷眼旁觀,看起熱鬧來。還有那惡道士,習了些粗淺法術,就想抓我回去做爐鼎,還不是貪戀我的姿色?哼,你們男人都是一個德行,剛才你不也一樣卑鄙齷齪?」
「我……我,我那是被你的幻術迷惑,我可不是你想的那種人!」方小虎一時語塞,急忙出言辯解。
蚌妖一番說辭,打亂了小虎的思緒。對方畢竟修煉了五百年,心智已然成妖,遠非小虎這等初哥可比。
就在小虎心生懈怠之時,蚌妖突然一躍而起,騰空便走。小虎這才驚醒,以為對方要逃,擒劍追了過去。
哪知蚌妖半空一個轉身,張口噴出六顆色彩斑斕的珍珠,照方小虎當頭砸下。
虧得小虎平時與大聖練習身法,身手敏捷。眼見對方法寶襲來,身形一扭,困龍劍順手祭出。只听「叮叮當當」一陣亂響,六顆珍珠先後磕飛。
困龍劍劍靈已成,威力巨大。如果是大衍真仙施展,只是劍氣就能讓這些珍珠化為齏粉。但方小虎祭煉尚短,只能發揮出寶劍的三成威力。
蚌妖的這套珍珠法寶,也祭煉了五百余年,原非如此不濟。但它受傷在前,此時只恢復了八成修為,又被天眼神猴的神通克制,實力大降。
此消彼長之下,二人珠來劍往,斗了個旗鼓相當,誰也奈何不了對方。
足足斗了三四個小時,蚌妖越打越是心驚。
別看對方年紀輕輕,卻是力大無窮,身形矯健。雖然他的氣息不足,但每每真元枯竭之時,就拿出一個葫蘆喝上一滴,便又生龍活虎,仿佛不知疲倦般地攻來,讓人好不頭疼。自己的幻術又被那只死猴子克的死死的,失去了功用。如此纏斗下去,只怕討不了好處!
眼見天邊魚肚泛白。日頭一出,自己的實力又將大打折扣。為今之計,只有走為上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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