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事錄 第1章 上山下鄉

作者 ︰ 千葉大師

大字報、紅衛兵、文斗武斗充斥著社會的每一個角落,為了響應「知識青年到農村去,接受貧下中農的再教育,很有必要」的指示,各級政府組織「知識青年」到農村去定居和勞動。

方昊,一個滿腔熱血建設祖國的熱血青年在革委會的積極響應下,他被分到了贛西南的一個偏僻山區,與他一起的,還有一個長相奇葩的胖子,說他奇葩,其實是不錯的,因為肥胖,胖子整個身體就一水桶,眯眯眼,塌鼻梁,一臉美麗青春痘,一身軍綠色,背著個軍用水壺,正式的衣裝被他傳出了話劇的感覺。

「胖子,給點水喝!」知了咋咋咋呼呼的鳴叫,山青水綠,外加一頭小毛驢,五個人在驢車上翻山涉水,美景在前可是面對驕陽似火,二人卻是打不起精神,方昊直感覺火在胸中燒,口渴難耐。

「就剩一口水了,省著點。」胖子遞過水壺的同時晃蕩了一下,然後丟過去。

方昊︰「呸!什麼水,一股怪味」

胖子:「愛喝不喝,這可是我家祖傳的涼茶,前些天我辛辛苦在山上摘的呢,敗火!」

方昊:「就這玩意還敗火,喝著窩火呢,」

胖子:「這東西在這大熱天可精貴呢,不喝拿來」

方昊︰「行,你贏了,我喝」。

終究還是戰斗不過口渴,僅剩的一口水被方昊的捏著鼻子喝了下去。

「還你,喝完還有點甘甜,謝了!」扔過水壺,謝了一句,方昊便忍不住在驢車上打起了盹。

「當然,這可是祖傳秘方炮制出來的正宗涼茶,敗火消暑的聖品,里面可是加了枸杞胖大海的,剛才還在路上摘了朵菊花揉催了扔進去,哦,好像還抓了只蛤蟆放血滴了些,我還沒來得及喝呢,便宜你了」胖子顯擺的道。

「你喝了我的水,還這樣說,人品有問題啊,真傷心!」

「兩位小同志,前面就是我們五丈村了,地方小了點,鎮上的領導說要對你們嚴格要求,不要慣著你們,但是我們村人少,沒那麼多規矩,你們也都自便吧,平時沒事不會有人管你們,如果我介意,就住村東頭的那間土房,以前主人是個老太太,死了就一直沒人住,你們就將就著。」老村長的話語打破了兩人的爭端,兩人抬頭往前瞅去,豁然開朗,只見山林間十來棟土房錯落在山腳下,村前有數傾田地,又有一條小溪如玉帶穿流其中,背靠青山,村兩邊卻是從青山分出的兩條支脈,蜿蜿蜒蜒伸向前方。

「行了吧你,別得瑟了,老村長,為啥你們村子叫五丈村啊,看村子里老人很多,但是精神勁非常好,好像很長壽的樣子,是不是有什麼特殊原因。」深吸一口新鮮空氣,感覺惡心感稍去,方昊適時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什麼牛鬼蛇神,封建迷信,老村長,你這思想要不得,我們生在新中國,活在紅旗下,這些鬼神都是虛妄的,愚弄世人,你們被蒙蔽了,村子革命不徹底,看我進村砸了這鬼神,解救你們」胖子听聞這村中還供奉著神仙,簡直不敢相信,這時候紅衛兵和是革命很徹底的,見廟就砸,牛鬼蛇神,全部避易。

「是啊村長,這些都是封建迷信,害了幾代人,不要信了,都是假的,等會進村,我們兩就進去看看。」方昊適時提出了自己的見解。

「別,可千萬別啊,五丈仙守護村子多少年了,年年風調雨順,我們村子也遵循這與世無爭的祖訓,村子從來都很安靜,五丈仙靈驗的很,上次還有鎮上的說是什麼紅衛兵來過,說要批斗什麼的,還要砸了五丈廟,結果一個個全都被抬出了村子,其中一個嘴巴里還念念叨叨的說著‘不可能,不可能的’,你們可別亂來,等到了村里,我給你們說說我們村的規矩,只要你們遵守規矩,其他的我們不會管你們,我不說,你們也別問,反正不會害了你們,好了,抓緊時間進村。」老村長囁囁嚅嚅的說完這些便不理二人,駕著驢車往前埋頭趕路。

「噓,噓,那個誰,老村長說話不盡相識啊,肯定非奸即盜,有內幕啊」胖子捅捅身邊的方昊,悄悄說道。

「我不叫噓噓,我叫方昊,村長有問題,村子也不簡單,等著吧,進了村子再看」方昊白了胖子一眼,回答道。

「嘿嘿,我叫王三斤,你好你好,這村子肯定有陰謀,又是牛鬼蛇神,又神神秘秘的,見不得光,我們去革了他們的命怎麼樣?」胖子腆著臉,往前湊到。

「三金?戒指、項鏈、手鐲?真俗,定親呢你?」方昊眼神怪怪的看著胖子問道

「呸、呸、呸,不是三金,是三斤,一斤兩斤的斤,我生下來才3斤,我爸就給我起了個名字叫三斤」胖子大聲爭辯道

方昊沒有說話,只是翻著白眼從胖子的眯眯眼,再到水桶腰,再到蘿卜腿一路看下去,然後就閉上了眼鏡。

「啊!我要殺了你!你!你!你!」胖子的喊殺聲悠揚的傳蕩在山谷,驚退了林中的飛鳥,換來了三兩聲狗吠,日薄西山,金色的余暉散漫了整個鄉村。

回到村子,已經是晚飯時間,兩人初來乍到不熟門路,自然只好到老村長家打秋風。三人剛剛坐定,趁著飯還沒上桌,老村長給二人講起了村中自古流傳的規矩,希望二人不要觸犯。

「第一條,村里晚飯後早點回家,不要到處逗留,特別是村外,夜黑了就不要出去;

第二條,村里五丈廟外來人不要亂進,就算村里人也只能逢年過節進去供奉,特別是不能對五丈仙不敬;

第三條,村里不要鬧事,平時大家要和氣,不然五丈仙不喜;

第四條,不要隨便亂打听。

就這四條,一定要遵守,其他的我們不管,就是政府,也很少來我們五丈村,你們說的什麼批斗,大字報,牛鬼蛇神什麼的都休提,你們來我們村子那什麼插隊,我們也是沒辦法才允許的,請你們不要在村里亂來,我姓劉,你們叫我老劉頭就好,切記切記」

老頭不理會二人的瞠目結舌,一通霹靂扒拉下來把他們說的一愣一愣的,說完後便不再說話,坐在門口抽旱煙,即便吃飯,也不發一言。

二人頓時氣悶,氣氛顯得有點僵持,別扭的吃完一頓晚飯,便抓著行李往村東頭走。

「誒,你說這老劉頭是幾個意思?滿嘴神神叨叨的,是不是跟社會月兌節了,這世上哪來的神仙鬼怪,還那麼多規矩,這不是**luo的封建迷信麼,也沒人來拆了這廟?」胖子終究忍不住,在去村東頭的路上發起了牢騷。

「算了,一路上詭異的很,且不說這些,你看看周圍的村民。」方昊側過頭對胖子耳語。

胖子聞言,四下抽冷子瞄了瞄,果然,村民在看到他們後雖然都露出笑臉,但一回頭就開始竊竊私語,指指點點,這讓胖子很是無語。

「你說,這村里是不是反革命留下的地下基地?好像對我們革命同志不甚友好啊?」胖子模了模滿是肥肉的下班說道,「不行,得弄清楚,端掉這個反革命窩點。」

「反不反革命我不知道,但是肯定有古怪,從村長那里我了解了幾點,一、紅衛兵不是沒來,是來了連這五丈仙的神像都沒動就一個個被抬出去了;二、村里村規都跟這個五丈廟或者說五丈仙有關系,這肯定是關鍵點;三、這里的村民似乎知道點什麼。」方昊瞅了瞅胖子,偷偷說道。

「嗨,瞎操心個什麼,既然是五丈仙,五丈廟,那我們就夜闖五丈廟,進去會會這路神仙,世上哪有什麼鬼神,都是人裝的,耗子,有沒有那膽,我們進去倒騰一下?」胖子頓時豪氣萬丈。

「夜探五丈廟?嗯,也不是不行,我也不相信那些神神叨叨的事情,成,我們去村東頭找到住的地方,先安頓好再說」。

五丈廟,神秘的村子,到底隱藏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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