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許三貪 第9章 帝都,再見

作者 ︰ 宸月

「這……」

李德利一滯,今日來之前,那人只吩咐讓他帶人來鬧,鬧大一點,最好嚇得許桑棠花容失色,連連求饒,並沒讓他做什麼。

許桑棠觀察著李德利的神色,更加確定他是被人指使的,臉色一沉,冷聲道,「既然你做不了主,就等能做主的人來了再說。」

說罷,就要拂袖而去,李德利月兌口急呼,「慢著!」

見許桑棠停下動作,李德利大聲道,「怎麼?堂堂天下第一樓的女東家,想賴賬不還?老子告訴你,外面全是老子的人,你想賴賬,先問問自己有幾條命!」

許桑棠臉色變換個不停,好一會才道,「他想要什麼?」

「算你識相!我家主人說了,萬一許小姐拿不出銀兩來,就拿天下第一樓和許宅抵債!」

「好大的胃口!」

許桑榕怒斥道,「我姐姐的天下第一樓,之前有人出價四十萬兩都沒賣,加上許宅,至少值五十萬兩,我爹不過欠你們三十萬兩,你們簡直是貪得無厭!」

「好說好說,我們就是貪得無厭,你能耐我何?」

李德利陰險的笑道,「我家主人還說,要你們許家馬上滾出京城,從此不得踏入京城半步,若被我們的人看見,輕則打斷你們的腿,重則要你們的命!」

「你們,你們,你們就是惡霸!欺人太甚!」

許桑榕氣得口不擇言,許桑棠攔下許桑榕,沉聲道,「可不可以告知一聲,你家主人到底是誰?和我許家有何仇怨?」

「告訴你?豈不讓你找機會報仇?不過,我李德利可以和你們透露一點,只要,」

李德利yin邪的目光落在許桑棠高聳的胸脯上,吞了吞口水,許桑榕一見,怒不可遏的一腳踹在李德利的心窩上,將他踹了個四腳朝天,「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那副德性,癩蛤蟆也想吃天鵝肉?我姐姐也是你個狗一樣的東西能肖想的?」

李德利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許桑榕已經十五歲,身高腿長,氣力不小,那一腳又用了十成的勁,踹得他心口隱隱作痛,狠狠瞪了一眼許桑榕,發狠道,「你姐姐這些年做生意沒少干缺德事,天下第一樓樹大招風,擋了別人的路,礙了別人的眼,等你們出了京城,不用老子動手,多的是人收拾你們,你姐姐不被人玩死,也被人玩爛,到那時再求老子要,老子還看不上呢!」

「你!你!我殺了你!」

「算了,小弟,」

許桑棠攔住要揍李德利的許桑榕,從翠羽手上接過一個做工精致的檀木盒子,朝李德利嫵媚一笑,「李大哥,天下第一樓和許宅的房契和地契都在這里,我許家只是個小人物,不敢和大人物爭,能不能請李大哥幫幫忙,讓我們住到明天,我保證,明天一早,我們就離開京城。」

李德利沒想到事情會這麼順利,一時有些愣住了,好一會才盯著許桑棠雪白修長的脖頸色眯眯的笑道,「既然許小姐開口求我,我李德利就賣許小姐一個面子,明天再來收房子。」

說著,便去拿許桑棠手上的盒子,順勢便要模一把,許桑棠也不惱怒,只暗暗按下紅寶石戒指下的按鈕,李德利的手便像被什麼蟄了一下,很快紅腫一片。

「你竟敢暗算我?」

「只是一點防身之術,世上的禽獸這麼多,我許桑棠一個弱女子,哪能不防著點?」

許桑棠指桑罵槐道,見李德利惱羞成怒要發作,許桑榕忙擋在姐姐面前,許桑棠心里感動,也不推開他,只不緊不慢道,「針上有毒,你還想要這只手的話,我勸你趕緊找大夫醫治,再晚就廢了。」

李德利聞言,哪敢再耽擱,撂下幾句狠話,便帶著人離開。

「女兒,許家和天下第一樓就這樣沒了?」

許老爹如夢初醒的問道,許桑棠淡淡道,「是啊,沒了,五年的辛苦化為烏有。」

許老爹一**坐在地上,呆呆坐了一會,忽然拿頭往椅子上撞,「都是我不好,我為什麼要去賭石?我這把老骨頭,不死也沒用了……」

許夫人連忙抱住他,安慰幾句後,兩人抱在一起,抱頭痛哭。

許桑棠也不管他們,站起身大聲道,「今日許家要倒了,養不起那麼多下人,你們想走的,都去管家那領三個月月錢,想留下的,去收拾好行禮,跟我們一起走。」

待下人都鬧哄哄離開客廳後,許桑棠才對家人道,「爹爹,後娘,你們也別哭了,快去收拾細軟吧,一個時辰後,我們就走,小弟,你去幫娘親收拾東西。」

「不是說明天再走嗎?」

許夫人淚眼汪汪道。

「趁著現在李德利去治手上的毒,我們趕緊走,免得明天什麼都拿不走了。」

許夫人一听,也不哭了,麻利的去了後宅收拾,很快便收拾了幾大包金銀細軟,連帶值錢的古玩字畫,玉器擺設也收拾了一堆。

半個時辰後,想走的都走光了,昔日富貴的許家,幾十個下人,只剩下管家志伯和翠羽綠衣。

「翠羽綠衣,你們也走吧,這里各是三百兩銀票,能給你們置辦一份不錯的嫁妝,你們拿著,找個不錯的人嫁了。」

「小姐,我不走,我也不想嫁人,我娘早逝,爹爹為還賭債把我賣進許家,我已經當自己無父無母,小姐若要我走,我就一頭撞死在這里。」

綠衣跪在地上,揪住許桑棠的裙角,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道,翠羽看了氣定神閑的許桑棠一眼,也跪了下來,「小姐,翠羽說過要服侍小姐一輩子的。」

「好吧,你們想留就留下吧。」

「謝謝小姐。」

綠衣喜形于色,翠羽依舊神色沉穩,恭敬的站在許桑棠身側。

「走吧。」

許桑棠說著,起身往後門走去,眾人雖然不解,仍跟了上去。

到了後門,門外早停了三輛馬車,馬車旁站著的俏生生的少女正是阿玉,七八個精壯的鏢師守在四周,見許桑棠出現,領頭的徐鏢頭向前拱手道,「許小姐。」

「這一趟麻煩徐鏢頭了。」

「許小姐客氣了,兩年前,我們威武鏢局被人陷害,丟了鏢,又被客人追債,若不是許小姐暗中借給威武鏢局五萬兩應急,恐怕今日已沒有威武鏢局這四個字了。」

「我也是看徐鏢頭是個重情重義的漢子,才傾囊相助,若是旁人,我許桑棠別說幫一把,連看也不看一眼。」

說話間,鏢師們已將東西全搬到了一輛馬車上,剩下的兩輛馬車,許老爹許夫人和許桑榕一輛,管家志伯坐在車夫旁邊,剩下一輛本該是許桑棠和翠羽綠衣坐。

「翠羽,綠衣,你們先和我爹娘擠擠,我和阿玉有事要談。」

綠衣听了,嬌脆的應了聲,手腳麻利的爬上許老爹他們那輛馬車,還回頭催促翠羽快點,翠羽憂心忡忡的看了許桑棠一眼,猶豫著爬上車。

「走吧。」

一聲吩咐,在舌尖全化成了嘆息。

生活了五年的地方,一夜間變成他人所有,奮斗了五年,轉眼間成空,說不難過都是假的,許桑棠心里並不像表面這麼雲淡風輕,氣定神閑。

這古代,皇權至上,從沒有道理可講,她三年前就知道。

那時,天下第一樓已經發展起來,成為京城數一數二的大酒樓,貴客如雲,高朋滿座,卻被宮里的一位貴人盯上,她那時不懂,以為貴人再怎麼尊貴,也不至于只手遮天,誰知一道聖旨下來,天下第一樓就以莫名其妙的緣由被官府查封。

她花光所有積蓄打通關節,所幸宮里那位貴人也不過一時興起,三個月後,天下第一樓終于重新開門做生意。

這五年,她一個毫無背景的小人物,用盡陰謀陽謀,利誘色誘,威脅恐嚇,從前不屑的手段沒少用,耗盡心力,才在眾多虎視眈眈的貴人中保住天下第一樓,五年了,她也累了,也自知保不了多久。

所以這次,才放棄得那麼干脆。

好在,她手上還有幾十萬兩,帶著家人到南方尋個山清水秀的地方過一過安穩舒心的日子。

馬蹄噠噠的響起,朝南城門駛去。

京城格局鮮明,分為東城南城西城北城四區,以東城為尊,住的都是達官貴人和王侯公爵,南城住的多是商賈和普通官宦,許家便是住在南城,西城是普通百姓,至于北城,則是貧苦百姓和無家可歸的流民。

許桑棠的馬車駛出南城門的同時,東城一處精美奢華的宅院里,琴聲悠悠,一名男子正在彈琴,正是之前出現在同和錢莊後院和小倌館的白衣男子。

今日的他,與往常一襲雪衣,雅致素淨的裝扮不同,一身紫色錦袍,腰帶上瓖嵌著十幾顆光華熠熠的寶石,一枚翠**滴的翡翠雙魚配掛在腰間,頭上戴著玉冠,整個人華貴耀眼。

兩名綠衣侍女端著茶盤和盛放素巾的玉盤,站在邊上伺候,一個伶俐小廝快步走來,「公子爺,有消息了。」

琴聲未停,修長白皙的手指落在琴弦上,在午後的陽光下,更是好看得讓人移不開眼楮,淡色的唇淡淡飄出一個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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