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顆菠蘿 94.無題

作者 ︰ 齊得龍東

正月初一。程序上,一早須走街串戶,到各個本家去給那些長輩磕頭拜年。滿街人流熙來攘往,大都是成群結伙的,無不穿著簇新衣裳。從前這時,我也許會約黑蛋和他結伴,也許會讓祖父祖母領著,也許就被那幾個叔叔叫上同行。已經兩年了,我獨來獨往單干,而且大大縮小了腳程範圍︰除了給曾曾祖母拜年,曾祖父那一輩兒只去五老爺家,祖父那一輩兒只去三爺家。四爺在縣城很近也不去,那幾個在異鄉離得的更遠的就想也不想了。

今天,曾祖母特別囑咐我︰必得也去二爺家一趟。「成長、長大」就是能夠發覺更多讓你感到拘謹的場合,如此扯淡一下,別扭轉化肉麻。不堪,另一個隱秘的原因不易分辨,比如,例如……,如果,曾祖母給了別人的曾孫5塊壓歲錢,而別人給了她的曾孫2塊,這會讓她生氣耿耿于懷;假如我提醒曾祖母你有10個曾孫而別人只有不到你的2分之1,那樣我就中邪了很郁悶,被魔鬼理論忽悠到溝里摔得腦殘,而且曾祖母會更加不愉快,很簡單因為有人對她的牢騷表示不滿了,何況是我。當然,理智上曾祖母也明白很多大道理,懂得不必為這等雞毛蒜皮的事兒計較。

我不去面見平時很少見到的長輩,不拿他們的壓歲錢,不給曾祖母吹毛求疵的機會,在我這里就這樣了。至于曾祖母如何責備我,我須得學會一點兒也不在意。

街上人人穿新衣,三五結伴或者成群結隊、匆匆忙忙有說有笑,無不是轉悠著這家那家去磕頭拜年的。忽然,曾祖母打電話,叮囑我「就去那幾家兒,別呆久了,回來。」也有人在街邊逗留,扎堆兒說說笑笑,街談巷議什麼似地。

黑蛋說︰「昨晚軍軍和越鵬一起,把林耀打慘了。林耀住了醫院,那兩個逃了。」「我听建勤說的,不知準不準。肯定出事了,你小爺一晚都沒有回來,我想就為那事糾纏了。」五老爺讓我今天不要到處轉悠,悶了就在這邊打打撲克。奎爾不以為然,說︰「能有什麼,不要大驚小怪。」

吳斌今天開始走親戚,因此能在三爺爺家見到他了。我笑問︰「帶什麼來的。」斌斌說︰「一包煮餅,你吃不吃。」三女乃女乃說︰「可可,今天哪兒也別去,斌斌今天就在這里。你們一起吃飯玩耍。笑什麼笑,一點也不懂事兒。」

吳斌說︰「昨天下午……黑了,我把軍軍惹了,他不會記恨吧。建勤送軍軍回去,軍軍還對建勤說‘我和斌斌心里沒什麼,彼此有時冒犯誰都不見怪’,到了陳家祠堂那里,軍軍說‘你干什麼就走開,真當我喝多了’。建勤就不管由他去,之後也許他就踫上越鵬啦」「他倆和林耀有糾結,早了。07年修公路,不少車輛都從咱村西繞道,那條路也是當時剛硬化不久的。最先是軍軍、越鵬幾個設卡收過路費,後來林耀插了一杠子,而且林耀拿著村委的批示,說收的錢一部分交給村里作為維修費什麼的。他們合伙,可是後來收的錢林耀一分沒有上繳,村里也不好意思追討,而且林耀給那幾個的勞務費還欠了一些。越鵬以前說過,不是看你的面子早就收拾林耀一頓了。」

我有點發懵,「我,胡說什麼呀,我一個學生有什麼狗屁臉面兒。真是的。」斌斌︰「咱和越鵬一個年級的,他才那樣說吧。那時,你一個同學家的車過路,不是你說情只收了2塊錢,別人至少收5塊哩,嘿嘿嘿」

暈了。我說︰「那呀,真郁悶。我那初中同學和我一點也不熟,我都忘記他叫什麼了。他找我我硬著頭皮兒去了,換了知己朋友,我會斷然拒絕說‘我管不了’,真不想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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