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8點30，咱還沒有看上幾眼春晚哩。景林、振東、奎爾、林峰等等帶著各自老婆孩子，相約到縣城去吃「年夜飯」，浩浩蕩蕩組成一支車隊。景林叫我，讓斌斌也去；我堅決不去，林潔一再鼓動斌斌，斌斌不耐煩了，說︰「少拿你家的‘年夜飯’惡心人。」
雨來一家三口也在車上，張慶民揶揄道︰「人家親戚連親戚，你去算啥。」雨來老婆說︰「我們就愛吃，只要有人掏錢，咱臉皮厚著呢。」寅生說︰「你們這是商量好的？」振東︰「怎麼說呢。我一個朋友他親戚是‘沐香園’老板，給了優惠券，其實就是讓咱捧捧場，拉拉人脈。你看，長輩都不懇去，還有位置，你把秋芳叫著也去吧，不說笑兒。一頓飯功夫，最遲10點就回來，不耽擱你守夜。」
沒有再去的，林峰說︰「你幾個能堅持一會兒，給你們帶幾個菜回來，算數。」酒場不能冷場兒，振興又打了幾個電話，馮志飛先趕來了，直嚷嚷︰「咱高興歸高興，酒隨意兒，能喝多少是多少，不要鼓動不要勸。這樣說不掃興吧。」吳興寶說︰「這半天就是，你看四五個大男人還沒有喝完10瓶哩。」
振興敬一杯，馮志飛干了一滴不剩，坐下來說︰「今天後晌可穢氣。我和恩旺去了四驢家，四驢說沒有心思打撲克，還有一瓶罐子二鍋頭。就切了一盤子肉，剛劃了沒有幾下，蓮翠家二鬼就來了，這糗娃前天在河津喝得暈倒了，差點叫了救護車，幸虧當場有醫生擺弄才沒咽氣兒，主人家趕緊派專車把他送回來的；你們在樓下吃的沒看見怎麼丟人攪和。既然人家喜氣洋洋來了，大過年的，誰好意思說‘你有病就吃吃別喝啦’，就讓他隨意兒，他還真不客氣。一轉眼功夫，蓮翠就尋來了，說‘別說過年，我踢了你們的攤子。話說白了，把二鬼喝個三長兩短的，別怨我找你們麻煩’，我幾個還沒說什麼，二鬼就把老婆罵上了，罵著拉扯著說回家算賬。」「不提了，到現在我還別扭呢。所以，咱都別學那二貨，咱都盡情地劃拳，勉強地喝酒，行吧。」
「呵呵呵，瞧，咱飛哥越會整詞兒了，一套一套的。就听你的。」振興說道。于是幾個就喝喝酒、聊聊天，有笑有嚷的。後來，馮軍和建斌也來了，因為小幾歲，馮軍就「民哥」、「興哥」的這樣稱呼諸位。志飛問︰「你和斌斌他們是同年？」馮軍說︰「我大，一個年級呆過。飛哥，難道我看上去不夠成熟？」
志飛說︰「哪里哪里，冒犯了，給你倒一杯。」
馮軍說︰「可可，體驗生活來了。頂8個小時能掙多少，怎麼不找我頂？」斌斌說︰「你喝著，佔不住你嘴呀。」馮軍又說︰「50塊錢？這除夕夜才值50呀，不是說‘初夜’很貴嗎。」一時沒有誰听懂他的雙關語，斌斌听那語氣立時惱了，指著他鼻子︰「順才家小子，你再胡說一個字兒。」那幾個一愣，趕緊拉勸，馮軍語塞。建斌把斌斌拉到隔壁，小聲說︰「他孫子來時就喝了不少，理他干什麼。」斌斌忿忿道︰「喝了，還伶牙俐齒。如果不是月盡，我…」
過了一會兒，馮軍走這邊道歉，我默默不語。斌斌︰「滾，沒有必要，滾，滾」馮軍很狼狽，建斌就拉著他離開了。志飛問︰「怎麼了，我沒有覺得得罪你呀。」斌斌說︰「看著不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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