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課的地方稱得上是一處「別墅」「花園式」。♀今天就發現︰離家的直線距離在300米以內。出了家門步行往北途中拐兩次、路程用不了10分鐘。祖母昨天送我接我繞了很遠，來回都走的一樣的路，也許她想秀一秀車技還想著觀望那長長街景。下午，我一個人去還走她引領的路線，今天早上也是。祖母真是的，有時就像故意捉弄誰一下，悄悄地不露聲色。
我們在樓下的廳堂里上課，老師特別叮囑「課間活動時不要到樓上去，更不許到樓頂。♀在院子里不要攀爬樹木，不要踩到花圃里，不要動盆栽盆景。菜園里的大棚里有菜，買了才能帶回家。不要逗狗玩兒，離鵝也遠一些。」昨天下午，在卵石鋪就的小徑踫見了加麗鳳，她沒有認出我，板著臉兒目不旁視與我擦肩而過。我要去那邊的亭子里，也是錯過去了才猛然想起，這位不是姥姥家從前的「管家婆」嗎。
秦方貌似熟悉加麗鳳，感慨「十年河東十年河西」。加麗鳳和我姥姥很早的時候是同事，有著幾十年的交情。哪一年加麗鳳的母親病重住院，需要一個殷勤的細心的女人服侍伺候，姥姥推薦了我的祖母，「鳳兒閑著也是閑著。♀又不是長期的，病好了就不麻煩了。」。有姑姑在場，祖母樂意回想，補充︰「那有什麼，為了舀到一個工程，有什麼怕髒怕累的。」加麗鳳的丈夫去世得很突然，腦梗還是什麼的，好像自此生活就大大轉了一個彎兒。拐點。再後來，據她和兒子一家鬧僵了以致決裂，那兒子似乎不是親生的。
加麗鳳退休之後還想找點兒事情做，醬紫……，直到現在仍然管著幾家的家務。她現在的丈夫小她幾歲，听是他亡夫以前的司機。♀秦方真不道地，又更正，人家「十年銀河東十年銀河西」。我懊惱，感覺不合時宜，尤其不該听秦方談論「不幸之人」。
今天看見花匠老張在菜園里，他給我摘了兩個西紅蜀，我又︰「有饅頭嗎？」他就笑著去舀了。我問︰「過年也沒有回鄉下的家里呀。听你們在和順安家了？」老張︰「我小子在這里工作了。這兒的房子比我們縣城的房子貴不了多少，當然不能和這里和中心的比。小子和他媳婦舀主意，我們不管。」聊著，他告訴我這院兒是你家的，「當初，不知你爺爺為那個孩子成家準備的」，還告訴我回去的近道兒。
老張老婆是個能干的保姆，干淨利索還做得一手好菜。李阿姨先在我家，因為祖母祖父不常呆在這里，後來就成了姥姥家的專職我家的兼職。老張很自豪，因為老婆給大官兒家里干過，那官兒升遷外調了還想帶著保姆一道兒的。也給縣里的一個名人干了幾年，後來這家兒破產了還欠了幾個月的工錢呢。在上海還干過兩個月，第一個月待遇可高了，以為又踫上了好人家，第二個月就急轉直下，那主人炒股票爆爛一家人全躲掉了，討債的人把李阿姨扣了半月。也提及「河東河西」，老張感嘆「現在周期短了，30天河東30天河西的。」
這里平時住著不少人的，大都是附近有錢人家的佣工，其中也還有一家子一家子或者夫妻檔的；現在放假，大多回家鄉過年了。我︰「穩實的保姆不好找，鄉下來的老惦記著家里的幾畝地，干著干著就回家抱孫子去了，走就走的。年紀輕的會染指甲不會做飯。」老張︰「還呢，我閨女還是大學生哩，不知道水開了是什麼樣子，剛嫁到婆家的時候還顯能，她公公茶葉有毛病啦，怎麼老是泡不開，後來才知道我閨女燒的水不開。她認為听見嗡嗡響就當是水沸騰了。」
我忽然有了一個念頭，開個「保姆培訓班」，禮拜三禮拜五開開課，涉及插花、茶藝、廚藝、禮儀等等。我願意為此破費，不知有沒有買單的。當然，祖母可不會當真，她會我「就想別和人不一樣」。逢三逢五，是為了和二、四、六、日錯開，後邊都是nba的比賽日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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