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沙袋不能發出很響的聲音，而且要有節奏感，這樣不至于產生令人生厭的「噪聲」。♀練了幾下就沒有了興致，小女乃女乃見我停下了，叫︰「狗狗，水熱了。」我就去洗了澡。黑蛋那幾個吃喝足了打撲克；我到里屋炕上去睡，他們沒理我我也沒有理他們。我稱呼黑蛋父母「小爺小女乃」，小時候曾祖母這樣教的，大家都習以為常了，外人听著也不怪。♀我剛躺下，曾祖母來了，五老女乃女乃跟後陪著。
曾祖母先話︰「今兒睡這里呀。」「嗯。」「蓋著你小女乃女乃的新被子呀。」「嗯嗯嗯。」曾祖母在我頭上模了一下，算是打我懲罰我不耐煩的語氣。曾祖母︰「怎麼頭朝著炕沿呢。」五老女乃女乃笑了︰「你瞧，好幾副鋪蓋哩。今天搭伙兒睡覺，頭朝外怕是抽煙方便。」曾祖母︰「可可，你也抽煙啦，你爸爸你爺爺都不抽，你就學那好樣兒。♀」
五女乃女乃︰「這個不抽，黑蛋也不會。俊發家小子一支一支的，有福那孫子也會。」五老女乃女乃問我︰「那幾個打撲克，你咋不打呢。」我︰「他們不要我。」曾祖母和五老女乃女乃坐在一邊炕沿聊起來，越越機密越小聲兒。
曾祖母︰「今兒十九了，就沒有一個提醒二貨的（二女乃女乃），讓她去請請鳳兒；她姊妹不便她，她娘家媽也^H不，啊？」五女乃女乃︰「大嫂，你不要操那心。♀我是你我才不管，現在人家的想法和過去能一樣呀；各有各的主義哩。我尋思著，得有一個有身份的出頭撮合才行。不是五兒、六兒也趕回來麼，看五兒媳婦、六兒媳婦的，她倆個一定有面子有舀法兒。」
曾祖母嗓音更低了，「現在，我就是生二貨（二女乃女乃）的氣。我才知道，敏杰念大學時離二林近，二林管了不少錢。畢業，五娃把敏杰安置在省城，買房子的錢有一半是二林和五娃給的，剩下一半才借銀行的。這些事情，恐怕鳳兒都不知道。」「我們年紀大了，有什麼，就是這個給給那個給給，誰給的多你也知道。林林最大方，我‘我年紀大了，不花了。’林林‘你不花，你待見誰給誰麼。’是，錢到了我手里我也舍不得。」「老二就這一個小子，讀大學時候我私下給過多少零花錢，我就不提了。這回我愛憐老二光景不如那幾個，給了他2萬他也接了，他總能想到我錢是怎麼來的吧？要是，二貨的不給鳳兒一個臉兒，我就哎呦……」五老女乃女乃︰「你就不尋思，老二媳婦不是不想去請，是怕鳳兒不買賬；那可怎麼下台階呀。」
曾祖母︰「兩個都是要強的，你劉家莊出的女子都這樣呀？老二媳婦沒來時，在你村干婦女主任，那時威風的。」我︰「姥姥，你那些歷史干什麼。」
曾祖母︰「誒呀，我還以為這雜分子睡著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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