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嬌 第60章︰被打(二更)

作者 ︰ 蘇子畫

張家門口的不速之客是沈子林。

歇了些日子未見,原本白皙的皮膚看起來更加蒼白,好像憔悴了不少。

他站在門外徘徊,舉手想敲門,是快接觸到門時,手又軟軟的放了下來。

猶豫不決的樣子在外人看來,好心酸。

阮妍眉頭緊緊一擰。

這死人渣怎麼來了?他來做什麼?

「你在干什麼!」阮妍冷冷的開口問。

對背信棄義的負心漢,她才不會有好態度待之。

見到阮妍,沈子林忙陪著笑臉問,「阿妍,阿媛在不在?」

「沈少爺,我們不是很熟,別叫得那樣親熱,請稱呼我表姐為張姑娘,你來做什麼?」阮妍冷冷的應著。

沈子林面現尷尬之色,搓著雙手,訕訕道,「我剛听人說伯父與瑞兄受了傷,想來看看。」

阮妍寒著臉擺擺手,「不用,他們都很好,你走吧。」

自從那次當眾退親後,能是怕丟人吧,沈家第二天就搬離了吉安城。

據知情人說,他們舉家搬去了和水縣。

因為沈家的產業不僅僅在吉安,在和水縣也置有房產,搬去那兒是極有能的。

到底搬去哪兒,張家不關心,也沒去打听。

所以現在沈子林說才听到消息,阮妍相信,消息不能那樣快就傳去鄰縣。

沈子林低了姿態,一臉誠懇的請求道,「阿妍,求求你,讓我進去看下伯父和瑞兄,問聲好之後,我立馬離開,好不好?」

「這個真沒必要,見著你後。我擔心會傷情加重。你走吧,往後別再來,反正來了也沒人歡迎。」阮妍毫不給面子的下了逐客令。

看到沈子林,她有種像吃了蒼蠅一樣的惡心。

沈子林面上的肌肉抽動了幾下。垂在袖中的雙手攥成了拳頭,極力壓抑著心中的怒火。

要不是父親逼著他過來,他哪兒願意來受此白眼。

張家人的態度,他一早就料想到了。

所以方才敲門時才會猶豫。

真想掉頭離開,父親交待的任務未完成,不能就此放棄。

看著街上來來往往的行人,沈子林的眼楮一轉,對阮妍道,「阿妍,你若不讓我見伯父一面。我就喊阿媛了。」

既然裝憐不行,那就耍無賴吧!

說著,他就抬頭看向張家的大門,動了動唇,作出欲高聲喊話的樣子。

想要威脅我嗎?

阮妍眸子一凜。眼角的余光正好落在靠在牆邊的一根粗木棍。

將手中的藥往華雪靈手中一塞,幾步上前,一把將木棍抓在手中。

看向沈子林,她冷笑一聲,「沈子林,你要是敢喊,我就敢打斷你的狗腿。滾!」

人多嘴雜。要是他真的大聲亂喊張媛,傷得自是張媛的名聲。

不管如何,也不會讓這樣的事兒生在自己的眼皮底下。

華雪靈在旁邊也皺眉道,「沈少爺,你快走吧,這兒不歡迎你。」

沈子林雖然被阮妍的舉動嚇了一跳。很快就冷笑了。

張家父子受了重傷在床,僅憑一個乳臭未干的小丫頭,別說拿根木棍,就算拿根鐵棍在手中,也是不敢動手的。

「阿……」他不理會阮妍與華雪靈二人的警告。張嘴真的喊了起來,只是剛喊了個‘阿’字,接下就是啊啊……了。

因阮妍的棍子實實的落在他的腿上。

「你怎敢真的打人?」沈子林立馬彎下腰去模被打中的腿部,痛得呲牙咧嘴,清秀的面孔有些猙獰。

還有幾分狼狽。

他以為阮妍只是嘴皮子利索,不敢真的動手。

一個十四歲的黃毛丫頭,哪來這樣大的膽子啊?

惜他遇上了阮妍,挨打是必然的。

「剛說了,你敢喊,我就敢打。有種你再喊,幾日不見,你的本事還真是看漲啊,欺負人欺上門來,滾!」阮妍柳眉倒豎,木棍高舉,霸氣側漏。

早想打這人渣,只是一直沒尋著機會,今日送上門來,不打是孬子啊。

這時過往的行人已經注意到這邊的情況,紛紛圍了過來。

沈家在吉安還是有些名氣的,多數人都認識沈子林,更知他退樣那件事。

「喲,這不是沈家那個兒子嘛,他怎麼還有臉跑來這里啊?」

「誰知道呢,不是說全家都搬走了嗎?」

「真是不要臉,都退親了,還好意思跑來張家門口。」

「是喲,就他這副德性,還想娶蘇家的姑娘,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幸好張老爺眼楮亮,現了這事,不然,阿媛將來是會受罪的。」

……

大家七嘴八舌的低聲議論著。

所有的言論均是指責和嘲諷沈家的所為。

沈家眼下在吉安的名聲很臭。

沈子林听著四面八方這些議論聲,再也呆不下去了。

「你們少胡說八道!」他對著眾人怒吼一聲,然後倉皇而逃。

他一離開,行人們也自然而然的散了去。

阮妍咬了咬唇,該死的沈家,想做什麼?

沈家想要再與張家結親,這是不能的事,除非是沈子林還對張媛念念不忘。

沈子林的表現又不太像。

他要真想見張媛,完全沒有必要與自己對著干,以守在門外,等張媛出門時再出現,就以與她見面傾訴衷腸。

看他的樣子,倒是真的很想去看舅父和表哥呢。

沈家怎麼又開始關心起舅父他們來了?

嗯,有些怪怪的。

不知是不是多活一世的緣故,遇事,她總愛多想一點兒。

以前的她,就是個沒心沒肺的傻大姐,對人對事都付出了百分百的真心,結果到最後,被最親近的人給背叛了。

唉,也許是吃一塹長一智吧。

現在對任何人和事。都不會百分百的相信表面所看到的。

「阿妍,你怎麼了?」華雪靈見阮妍站在那兒呆,輕輕推了下,低聲問。

「哦。沒什麼,只是在想一些東西,走,我們進去,還等著我們回去煎藥呢。」阮妍輕笑著搖搖頭。

華雪靈性子溫軟,從來不多事。

阮妍不說,她也不多問,溫柔的笑著點頭,二人挽了胳膊去敲門。

剛敲了一下,門就吱呀一聲打開。

「媛姐!」看著開門的張媛。阮妍與華雪靈二人忍不住驚訝出聲。

她們不確定她是踫巧經過門旁,還是早就來了這兒。

要是早來了這,肯定知道沈子林來過。

「他走了?」不用她們二人多猜測,張媛主動給出了答案。

她早就站在門背後,與沈子林僅一門之隔。

「嗯。走了。」阮妍與華雪靈二人輕輕點頭。

她們關心的看向張媛,擔心她快要結痂的傷口再次被掀開。

張媛的臉色雖然不太好看,也沒她們所想像的那樣難看,她輕聲笑了笑,「我沒事,有些事情過去了,就永遠的過去了。不能再往回走。」

「阿妍,謝謝你將他趕走,這樣的人……不配再進我們張家的院子。」張媛又輕聲道。

聲音雖輕,但表情卻是鄭重的而認真的。

唉,情真是個害人的東西。

阮妍在心里輕嘆。

以看出,沈子林將張媛傷得很深。

也情有原。沈子林應該是張媛喜歡上的第一個男子,算是初戀吧。

不管是美好的,還是痛苦的,初戀的記憶總是那樣深刻。

張媛與華雪靈去煎藥,阮妍去看張和成。

三人住在一間客房顯得有些擠。張和成就搬回了自己住的屋子。

經過這些日子的精心調養,和家人的細心照顧,他的傷恢復得很快,腳也沒最初那樣疼痛了。

見到阮妍,張和成面上的笑容就情不自禁漾開,「阿妍抓藥回來了。「

「回來了,舅父,今兒感覺怎麼樣,要不要出去曬曬太陽?」阮妍笑著問。

「不用,舅父本來就黑,再曬下去就成煤球了,到時往煤球堆里一站,你們都找不著我了。」張和成笑著調侃。

因常年在外跑,他的膚色不白,偏黑。

「噗,舅父,您真會損自己,您哪有那樣黑。您呀,這是最最健康的膚色。」阮妍笑著應。

二人又話了會家常,阮妍斂了笑容,道,「舅父,剛剛沈子林來了。」

「那個畜生來做什麼?」張和成面上的笑容也消失不見。

阮妍搖搖頭,「不知道,他口口聲聲說想來看您和表哥,不過,我將他趕走了……」

大概說了下方才門口所生的事兒。

听著阮妍的話,張和成陷入了沉思中。

過了半晌,他冷笑一聲,道,「沈天峰應該是想讓兒子過來看看我死了沒有吧。」

「舅父,您的意思是?」阮妍有些疑惑。

剛見他沒說話,還以為是想起了往日的兄弟之情,心里難過呢。

「阿妍,你有所不知,沈天峰其實是最為記仇之人。只是以前,因他對我一直十分敬重,我們二人關系好,從未多想過什麼。

要現在細細想想他當年很多事情的做法,才知道他是極其自私,又十分記仇。得罪他的人,一般都不會有好下場。

只是沒想到有一天,他也會希望我死。」張和成說到最後,的確有些心酸難過。

兄弟變敵人,這感覺不好受。

「舅父,依您這樣說來,上回山崩一事,會不會是他所為?」阮妍腦中靈光一閃,忙道。

張和成卻搖搖頭,很肯定的說,「不會,想要令山石崩裂,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得有足夠的硝石。

硝石難得,沈天峰沒那個本事得到,所以不是他。

再者說了,恩公暫時忘了很多東西,他說的話,我們暫時也別當真。」

是啊,誰會相信一個傻子說的話呢。

阮妍沒有去勸張和成相信大傻。

有些東西,得用證據來說話。

韓三寶辦事的效率還是很不錯的,三天之後,他來找阮妍,說兩件事都有了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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