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芹列傳 第八章 兩心相印情自生(1)

作者 ︰ 滄浪水

第八章兩心相印情自生

那天,李家、王清玉從裴芹家出來,邊走邊聊。李家忽然的裹足不前,笑著對王清玉說︰「瞧我多吝嗇,竟舍不得花五塊錢打的送你。」說罷,前張後望,搜尋的士。可是,因為道路偏僻,很少有的士,偶爾一兩輛馳過,也是載了人的。這令李家很是焦急,不住的嘮叨︰「這鬼地方!」

王清玉不無嘲諷地笑說︰「你們這些當官的,車來車去,有癮是吧?」

「哪里哪里,怕累了你。」李家慌不迭的說明。

王清玉說︰「同志,走路有益健康,干嘛打的?走走吧,不願走?你有急事,先走。我可沒有坐車的習慣,就算是吃不上葡萄的心態吧。」

李家興奮地說︰「太好了,求之不得!能與你同行,三生有幸,走十天十夜,也不累的!」

王清玉不滿意地瞅他一眼說︰「嘿,看你傻,也學會貧嘴!」

「不不。」李家立即局促不安,說話也結巴了︰「我,是,是心里話,一冒就冒出來了,你別生氣!」

王清玉故意岔開話題,說︰「哎,別看裴芹弱弱的,倒是一位剛性女子,頗有見地。」

「是呀是呀!」李家附和說︰「滿以為她一口答應,誰知大大出乎意料!她竟有那樣不同凡響的見解,自愧莫如啊!而且,對石磊那份執著的愛,著實令人感動。啊呀,若能遇上這樣的女子,也不枉此一生,石磊有福啊!」

王清玉笑道︰「噢?你對裴芹情有獨鐘?莫非與史小虎明爭暗奪,殊途同歸?」

「你!」李家漲紅了臉,惱道︰「你太下賤我了吧!難道我是乘人之危的小人?」

王清玉說︰「我講的嘛,開句玩笑你就急。」

李家說︰「不是,其實,我的心——」

王清玉問︰「什麼,你的心,心猿意馬了吧?」

李家吞吞吐吐地說︰「其實,我,我的心里已有意中人了。」

「好哇,應當恭賀你!你這樣的傻子,早該有了,好多傻女子就愛傻男人。」王清玉顯得輕松高興的樣子︰「哪位女子有這麼幸運呵?」

李家欲言又止,憋了好長一段時間才說︰「心里早有人,人心可有我呢?剃頭挑子,一頭熱罷了。」說話之際,深情地瞥了一眼王清玉,急切抽回視線,轉身,加大步伐,直往前沖。

(聰慧、溫柔,萬鐘風情,圖文無涉)

心有靈犀一點通。王清玉領略了其意,霎時,臉上染紅了朝霞。她是一位非常善良的女子,今年28歲,快成「剩女」了,寧可成「剩女」也不無愛而婚,也不為婚而婚。她的美麗,是因為她出生在一個盛產美女的故鄉,皖南古城歙縣。那里清澈晶瑩的溪水,那里翠薇含碧的青山,那里四季如春的氣候,那里文明純樸的古風,尤其那里貞女烈婦的傳承,生在那一方的女子想不美都很難。況乎生在世代中醫世家,以救死扶傷為本業,父母又信奉佛教,誠男信女。家庭的教化,加上耳濡目染,潛移默化地孕育了她的良善的氣質。父親一再告誡她︰「醫生這個職業容易養成麻木不仁,甚至冷酷,因為听慣了病家的申銀,見慣了病家的苦狀,久而久之,聞而不聞,視而不見,產生厭煩、厭惡的情緒,至于草率診治,遺患無窮。你可知,你誤診了一個病家,對你來說,可能僅是百分之一,千分之一,可對于一個病家卻是百分百的災難啊!既然入門醫道一行,就要立下根深蒂固的懸壺濟世的傳統觀念,否則你就改行別業。要遵循醫家的行為準則︰親近親近再親近,慎重慎重再慎重!也就是說,對病家要親近,處治再微不足道的病案都要慎重。」她謹記了父親的教誨,當作畢生的行為指南。大學畢業後留在了小城最大一家醫院,即第一人民醫院,無論在內科、外科、小兒科,還是調至血液中心,腦子里總是響著父親那千金難買的教誨,溫柔地謹慎地對待每一個病案,從未出現過醫患事故。男人們總是要求女人們善解人意,宣揚成女人的一大美德,說穿了,不過是為了善解與順從男人之意罷了。王清玉的善解人意,成了真正善解病家之意的美德,一言一行,都為著病家著想。一傳十,十傳百,那麼年輕,就成了病家爭著求治的天使。父母培育的善良,使她的脾性很好,信奉吃虧是福的哲學,與人無爭,安分守拙,未見她怒過容,光過火。她溫柔,聰穎,肌膚如玉般的潔白,一雙脈脈含情的眼楮,溢出了道也道不盡,述也述不完的萬鐘風情,人間難覓的另一種女子之美。雖然如此,她卻是非分明,嫉惡如仇,諸如史小虎這類惡人,打心眼里鄙視。與同事們相處,親如家人,誰家有事不能來上班,她馬上去頂,誰要換班,她願意,反正孤身一人在醫院,除了上班外,有的是閑工夫,何樂而不為呢。所以,從領導到同事們對她,親著,愛著,呵護著。唯一令他們焦急的是她對個人大事不著急,慫恿、催促、逼迫她去相親。不知介紹了多少,也不知相親了多少,可就是不來電。眼看著她快成「剩女」了,大伙兒那份急切勁,比她還心如火燎,繼續張羅著。可是,自見了李家,尤其是第一面的無意間對視,產生了一種莫明其妙的感覺,連她自己也說不清道不明,究竟是怎麼了。兩人是那樣的情同一心,自覺自願,不謀而合的關照裴芹,都把裴芹當作自己的親人對待,難道冥冥之中真有一線相牽?而且,她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看見了,從他的眼楮里噴射了熾烈的熱情火炎,不同尋常的,從未見過的那種驚異、艷羨、坦誠、渴望的目光。每次,他總是首先打來電話相約去看望裴芹,也總是她準備去見裴芹之時,多麼的巧合啊,難道僅僅是巧合而非心靈的相應?正是他的相約,才避免了裴芹的意外發生。雖然可數的幾次交往,了解的也很膚淺,但是他的正直,誠懇,率真,直道而行的風骨,已經活月兌月兌的刻畫在了她的心里。直覺告訴她︰他是一位可信任的人,可以牽手的人,可以相濡以沫的人。所以,他今天笨拙地表明了心跡,她就無言回絕也無力抗拒地從心底里認了。她一路甜甜地回味著他那可惱可氣的形象與話語,回到了醫院。

王清玉銘記了裴芹的提醒,杜門不出醫院,上班下班,多數時間都與同事們在一起。不知是敏感還是疑神疑鬼,好象發現了一個鬼影的跟蹤,甚至在她單人宿舍的窗前晃蕩。她怕了,告訴了李家。李家風風火火的趕了過來,仔仔細細的詳詢了懷疑的根據。而後,憑他在部隊當偵察連長的閱歷、經驗與機敏,斷定不是懷疑,是被跟蹤了。他這麼一肯定,王清玉更害怕了,求問︰「那怎麼辦呢?」李家分析說︰「目的很顯然,劫色。主使人無疑是史小虎,這一點裴芹的警示是對的。他的手段,不外乎是黑白兩道。黑道是劫持,黑影的出現,顯然是黑道先來了。白道利用派出所的正大光明的公務,找個借口,喊你去派出所問話,一去,則有進無出,關你幾天,目的達到了,再放你出來。」王清玉听了,嚇得直哆嗦,頓時臉也變黃了,怯怯的望著李家,好象他現在就是救世主。李家安慰說︰「怕什麼,有我呢!對付的辦法,第一,無論白天夜晚,你萬不可單獨外出,必須外出,也必須我來暗中保護,斷絕劫持的機會。第二,如果從白道來,他們借口找你談話,你要當面戳穿他們的借口。同時,立即給我電話,因為他們會強行拘你去,醫院也沒法阻止。我會阻止的,阻止不了,我喊大哥李國來干涉他們派出所的行為。第四,你聘我當你的私人保鏢,不要緊張嘛,不收你的保鏢費!如果我工作離不開,我會派民警來暗中保護你。保護人民的安全是我們警察義不容辭的職責。第五,以防萬一,我倆手機設置特殊的暗號︰按1,被綁架了。按2,在賓客。按3,在派出所。按4,不知所在。好了,現在就設置。」王清玉驚訝地問︰「荷喲,我嚇的沒了主意,不曉的往哪里瞎叉。你怎麼這麼一套一套的呀,一下子考慮的這麼遠這麼深,想了這麼多,哪來這個腦筋的呀?」李家笑道︰「曉的我在部隊干什麼的麼?搞的就是偵察,干特務,執行特殊任務。史小虎三腳貓,社會上混混,差遠了!所以嘛,有我在,你放心大膽的正常工作,該說就說,該笑就笑,一如往常,千萬不要擺出心事重重的模樣!」王清玉犯了難︰「我哪會設置呀!」李家說︰「有我呢,我教你呀!」于是,李家手把手的教王清玉設置快捷鍵,並告訴說︰「特殊情況下,哪怕手機在口袋里,記牢了1、2、3、4鍵的排列,便能模準,一按,我就接到了。試試。」調好了手機後,王清玉試了試,果然靈驗,便笑了。她十分的詫異︰平常木納之人,講話笨嘴拙腮的,今兒判若了兩人,不但流暢,還夾著幽默,思維特別的敏銳,思路特別的清晰,一條接一條,一層深一層,而且能把手機玩得這般的純熟,真正是先鋒一簇,望洋興嘆啊!士別三日,刮目相看,一點兒不錯的。李家忽問︰「晚上有空嗎?」王清玉說︰「有呀,什麼事,去看裴芹?」李家說︰「這幾天正在料理石磊的喪事,後天上山。現在天晚了,明天去吧。」王清玉問︰「喪事拖的太久了,快十天了吧?」李家說︰「我是這麼考慮的。之一,裴芹身子虛,怕她又悲傷過度昏倒。之二,火化了,證據也就消失了。我還想努力勸裴芹改變主意,上告。之三,她的主意好象不容易更改,所以我要請法醫進行鑒定,留下證據,絕不能讓壞人逃之夭夭。」王清玉欽佩地投過親切的一瞥,微微一笑說︰「沒想到你這位看起來粗枝大葉的男人,心這麼細呵!哎,那你有什麼事?」李家又顯得靦腆了,猶疑了半天才吞吞吐吐的說︰「想請你吃個飯,能賞個臉麼?」王清玉不假思索地一口應承︰「中。有個條件,我買單!」李家笑道︰「有這規矩麼?男子漢請女士吃飯,哪有女士買單的道理呢!」王清玉說︰「那是**或者情侶的關系,我們不是,怎麼壞規矩了呢?男女平等,至少AA制。何況,我聘你當保鏢,更應我請才對呀?」李家略一思索,答應︰「你有理,依你。你前面走,我後面跟;你先找好座位,點菜,我隨後趕到。這樣,避免出雙入對,你們醫院人看見了,閑話。」王清玉焉然一笑︰「荷喲,看不出來,你這個人挺正人君子的嘛!」說罷,王清玉轉身先走了。

(20140826王聖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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