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鬼長夜 第六章 夢醒,五百年後的世界

作者 ︰ 冰殤葬

嗚嗚嗚嗚——那如同抽氣般的聲音進入了陳卓凡的耳里。

「亞絲特蕾娜!唔,好刺眼。」陳卓凡猛地睜開眼楮,坐起身來,卻因為不適應光線感覺眼楮一陣刺痛,只好又閉上了眼楮。大概過了一分鐘,陳卓凡的眼楮才適應起來。

陳卓凡環視四周,發現自己在一個空曠的房間中,房間比較簡樸。但這也合乎陳卓凡的心意。他自己就躺在一張白色的床上,只是這張床右側有一排類似按鈕一樣的東西讓他直犯迷糊。

他呆呆的看著自己的手,白皙,縴細,完全不似自己記憶中的暗黃的顏色。

「對了,法陣!」陳卓凡去捋左手衣袖,發現自己的衣服也變得很奇怪。總體有點類似襯衫,顏色是淡淡的天藍色,在肚臍下面一點的地方同樣有三個按鈕。不過陳卓凡沒有去考慮這些,拉起了衣袖。左臂,光潔一片。

「怎麼會!」陳卓凡呆呆地看著左手臂上的光潔肌膚,喃喃道︰「那個是,夢嗎?」

陽光從窗戶照進來投射在他身上,暖融融的很是舒服。但不知為什麼陳卓凡對陽光莫名地厭惡起來,挪到了陰暗的角落去躲避陽光。這窗戶的造型很是奇怪,看上去是全封閉的,似乎根本就不能打開。

從窗戶外看去,一堆有著統一樣式,卻形狀奇怪的房子。都如同被切開一半的蛋殼覆蓋在地上。其實要不是那蛋殼上的窗戶,陳卓凡也不會覺得這是房子。

那嗚嗚的聲音是從上方傳來,陳卓凡抬起頭來,是一個類似盒子的東西。不過盒子表面有一塊類似平板電腦的屏幕,上面有時間,天氣等等。陳卓凡驚訝的發現自己原本的輕微近視居然完全好了,他看的很清楚屏幕上寫著什麼︰「2581年7月8日6︰37︰26,晴轉多雲。」

「等等!2581年!這…」陳卓凡擦了擦眼楮,用力看了看,的確是2581年。

「哈哈,我一定是在做夢。對,我一定是在做夢。」陳卓凡用力捏了捏自己的皮膚,「嘶——好痛!」很清晰的痛感,讓陳卓凡反應過來,這不是在做夢。但是想想在那個神奇夢境與亞絲特蕾娜的邂逅,陳卓凡悵然的同時也不禁懷疑起這是不是夢中夢的世界。

「爸媽,微微,如果這一切是真的,那我豈不是永遠見不到你們了?可惡!」陳卓凡猛地一拳砸向地面,卻不料,這一拳,拳頭直接將地面砸出了一個洞來。

「這個!」陳卓凡一驚,將拳頭從地面拔出,自語道︰「這是我打出來的!那不是夢!亞絲特蕾娜……」

陳卓凡呆愣片刻,收拾好心情站起身來。閉上雙眼,感受著體內旺盛的氣血,控制著血液飛速流動起來。

滋……

陳卓凡的體表隱隱約約出現了紅色的雷光。

「喝啊!」陳卓凡眼楮猛然睜開,他感覺到心髒似乎都膨脹起來,全身血管賁張起來。

滋啦啦……

雷光大作,整個房間中充斥了電流。

「額,好像玩大發了。」陳卓凡心思一動,收回了體外流竄的雷光。感覺體內那缺失了一部分的血液,陳卓凡搖頭道︰「這能力對我的身體損耗太大了,不是危及到了極點,絕對不能使用。」

「亞絲特蕾娜,不管你在哪里,我一定會把你救出來,一定!」

在床的邊緣有一面鏡子,陳卓凡徑直走過去,看著鏡子中的自己,呆住了。

「這是……這是我?」

陳卓凡不敢置信。白皙若雪的肌膚,稜角分明的面容,高挺的鼻梁,唇若抹朱,眼神中帶著神秘的吸引力。

「這真的是我嗎?我去,我變成小白臉了!」陳卓凡很不滿意自己現在俊朗的樣子,他還是覺得原來的自己才是最真實的。

「對了,亞絲特蕾娜說過我的眼楮很特殊。可是,怎麼看都和原來沒什麼區別啊。」注視著自己深黑的瞳仁,陳卓凡有點泄氣地說道。

「篤篤篤……」一陣敲門的聲音傳來。

「嗯?」陳卓凡扭過頭去。下一刻,門開了,不是被拉開的,而是從中間向兩邊收縮進門框之中。門外,站著一位中年漢子,頭發有近半斑白,面容上皺紋橫生,眼楮卻是炯炯有神,留著一縷絡腮胡,陳卓凡可以看出這位中年漢子是一位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上身是一件褐色簡樸衣服,與自己的衣服不一樣,沒有任何按鈕一樣的東西。也是簡單的一件黑色長褲。就是鞋子的造型有點特別,在右方有一個紅色按鈕。怎麼看都像是來自貧苦農村的農民伯伯。

「喲,小伙子,醒啦,還挺精神的麼。你可知道,你昏迷了一天了!」這位中年漢子說話中氣十足,一看就是豪爽的人。

「這位大叔你好,不知怎麼稱呼?」陳卓凡撓著頭,心里卻在嘀咕︰「我其實是昏迷了五百年。」

那中年漢子哈哈大笑道︰「大叔?恩,好像感覺自己年輕了很多。」

陳卓凡︰「……」

「鄙人…額,忘了輩份了,我姓方,你叫我方伯就好了。」

陳卓凡額角一滴冷汗下來了,這性格真是……

「額,方伯好。」陳卓凡倒是顯得有些拘謹了。

「小伙子,有活力點,別像一個娘們一樣扭扭捏捏的。」方伯走至陳卓凡面前,陳卓凡只覺得一座鐵塔在向自己壓過來。忙倒退了一步。

「好的,方伯。」

方伯哈哈大笑道︰「終于家里多了人出來了,也算是有點人氣了。不然總覺得這個家里就和棺材一樣,憋死個人了。我跟你說,來這里就和在自己家一樣,別跟我客氣,跟我客氣我就跟你不客氣。」方伯將陳卓凡的肩膀拍的啪啪作響,直把陳卓凡拍的左搖右晃,直呲著牙齒。

「我知道了,方伯!你再拍我我就要散架了。」

「額。哈哈,小伙子就是身體棒啊。想當年我一巴掌能拍碎一塊大石頭,看你步履穩健,面不紅氣不喘,小伙子,不錯不錯。」方伯露出了贊賞的神色。

「拍碎石頭!我靠!」陳卓凡又連退了三步,望著方伯的眼中露出戒備的神色。

「不錯的眼神,讓我想起了當年的我。嘿,小伙子,要不要拜我為師。」方伯眼中竟是用看到寶藏的眼神盯著陳卓凡,看的陳卓凡毛骨悚然,死死搖頭,又退了三步。

「對了,話說了這麼多。小伙子,你叫什麼?」

「我叫陳卓凡。」

「陳卓凡,好名字,卓爾不凡。嗨,看我這人,一說話就忘了事。陳卓凡啊,昏迷了這麼久還沒吃飯吧。飯我已經弄好了,過來吃吧。」說著也不管陳卓凡,獨自大步流星地出去了。

「真是個奇怪的人。呼,來到一個完全陌生的世界,孤零零一個人,完全不知道自己該干什麼,這樣的生活…算了,還是走一步看一步吧。」

陳卓凡回過頭去,怯怯地看向身後地面。「咦?洞呢?」陳卓凡突然發現,原本打出的洞居然消失不見了,陳卓凡只感覺後背冷氣颼颼的。「這地方,太邪門了。」

跟著方伯來到正廳,一路的場景對陳卓凡來說都充滿著新鮮感。這里有可以自動調節大小的餐桌,有有機食品合成器,有**牆皮,有……

「嘿,小伙子,幫我打印三個盆子出來,看到了嗎?打印機在你的左手邊。」

「額,方伯啊,這貌似太高科技了一點吧。有沒有現成的?」

「少廢話,讓你打印肯定是沒有!」

「可是,我不會啊。」

三分鐘後……

「陳卓凡,把那桌子調節成矩形,兩人坐的那種。」

「方伯,我……」

「臭小子,別告訴我這種三歲小孩都會做的事你不會。」

「呵呵……」

五分鐘後……

「陳卓凡,去你右邊那個機器,做小雞炖蘑菇。」

「方伯,我……」

「恩?」

「我試試……」

十分鐘後……

「小子,你到底在那搞什麼東西!」

「方伯,這機器,好像死機了。」

「……」

十五分鐘後……

「陳卓凡,把這盤油燜大蝦端上桌去……算了,我知道你不會,我還是自己來吧。」

「…………」

「真沒想到你比當年的我還笨。」

「方伯,你好像把自己罵進去了。」

兩個人一通忙碌,終于上了餐桌。

聞到食物的香味,陳卓凡的肚子開始咕咕叫了起來,陳卓凡難得臉紅了一下。方伯拍了拍桌子吸引過陳卓凡的注意道︰「給我敞開肚皮吃,而且這一桌菜必須給我吃完,不準浪費。陳卓凡,要不要先來點酒開開胃?」方伯拿過一瓶白酒搖啊晃的問著陳卓凡。

「吃飯可以,我覺得我現在吃頭大象都沒問題。酒就算了吧,我只會喝啤酒。」陳卓凡忙擺著手道,他也差不多了解方伯的性子了,絕對不能跟他矯情。

「能吃就行啊,不過大象這種瀕危物種你我都可吃不起啊。唉,只是可惜從那天起再也找不到可以與我舉杯對飲的人了。」方伯難得的露出了緬懷的神情,眼中劃過一絲悲傷。

陳卓凡撓了撓頭道︰「方伯,塵歸塵,土歸土,逝者已矣,過去的就讓他過去吧。」

方伯突然猛一拍桌子,拍得桌上的盤子嘩啦作響,也嚇了陳卓凡一跳。方伯怒聲道︰「臭小子,我要你安慰啊!活了這一把年紀,還有什麼都看不開!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只怪他命不好。唉,要是他少點驕傲的話……我追憶個什麼勁,吃飯吃飯。」

陳卓凡確實是餓極了,他恨不得變成三頭六臂。凡是到他嘴里的食物還沒嚼幾下就開咽了,僅是一分鐘,一桌上八盤菜一碗飯就被他完全吞進了月復中。

陳卓凡吃完後露出了後怕的神色,貌似自己這速度,已經不像人類了吧。再看向方伯,陳卓凡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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