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一直在外頭趕飯局,沒時間更新,實在抱歉。這一章是補昨天的份,晚上還有一章。
本書已簽約,我會努力做到不斷更的。至于再高的要求,比如一天兩更三更之類的,等我把寫作水平提高些了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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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大勇到搬運組上班的頭兩天,李廣志心里總有些提心吊膽的,生怕這家伙會跟人一言不合就拔刀相向,鬧出什麼不可收拾的事兒來。但隨著時間一天天的過去,他發現孫大勇在廠里的表現得卻非常的好,干活積極,對誰都是一臉溫和的微笑,再加上有高大力這個熟人的介紹,他很快就和搬運組里的一幫華人工友都混熟了。
李廣志後來仔細想想,也覺得自己之前的擔心是有些杞人憂天了。
經過三年監獄生活洗禮的孫大勇,在思考問題和為人處世上都要比同齡人成熟得多。雖說他內心深處可能隱藏著一股凶性,可這股子凶性在沒有遇到強烈的催化劑之前,也不是那麼容易就會爆發出來的。而且,從孫大勇平時對他哥哥的態度上也能看出,他對于家人和親情還是很重視的。對于這樣的人,實在沒必要時刻擔心他會變成變|態殺手。
想通了這一點後,他對孫大勇也就沒有了刻意疏遠的心思,態度上也親近了許多。
在去掉對孫大勇的擔憂之後,李廣志這兩天心里又多了一份新的心事。
他這份心事,是被孫大勇前兩天無意間的一句話給勾起來的。
那天孫大勇晚上在他家吃飯,飯後正好踫上雅美來上課。在得知這長得跟畫兒似的少女居然是來找他補習英語的,而且他的英語水平可以完敗大部分日本人之後。孫大勇在表示羨慕佩服的同時,還說了一句︰
「廣志哥你有這麼好的本事,干嘛還要窩在那個肉聯廠里當個搬運工?東京這麼大,掙錢的機會可多的是啊。」
最近這段時間,李廣志其實已經在考慮換工作的事情了。孫大勇的這句話,則更加堅定了他的想法。
在剛到東京那會兒,人生地不熟的他為了能盡快的安定下來,和盡快的掙到錢好填飽肚子,選擇這份搬運工的工作在很大程度上也是出于不得已。
但做為一個重生者,他又怎麼可能真的安于做一個底層的搬運工!即使他將來不會留在日本發展,可就在這剩下的一個多月里,他也應該要活得更好,掙到更多的錢才對。
他的這種沖動,和金錢有關系,和野心有關系,但更多的,則是來自于一個重生者內心的驕傲。
在他初到東京,面臨著生存的壓力的時候,他是用重生者獨有的心態說服自己接受搬磚工這一身份的。
「我是重生者,我將來篤定是會發大財的,那麼現在的工作差一點也沒關系,要發展的話用不著去著急冒險,大可以慢慢來」
但是,一旦生存的壓力消失之後,這種心態很快就被另一種重生者的特有心態了所取代了。
「我比這世界上所有人都要更了解未來的趨勢,我腦子里有無數超越時代的想法,為什麼我要繼續做一個搬運工?即使只繼續兩個月」
在這樣的心態轉變之下,李廣志感覺自己無法再忍受目前這種身處底層的平庸生活,想要換個活法的念頭,也很難再壓制得住了。
不過,如今的李廣志早就過了那種想到什麼就做什麼的沖動年紀。他歷來的習慣是,有了一個想法之後,就會在心里為這個想法列出一個方案。這個方案不但要權衡好做與不做的利弊,同時也要能給出幾條實施的途徑。如果這個方案最終能夠說服他自己,那他才會采取行動。
最近這幾天,李廣志沒事的時候就會在腦子里構築這個方案,但一直還沒找到一條確實有效的路子,能夠說服自己下決心
這天中午,吃過午飯後,李廣志一個人坐在冷庫前的露天裝卸台上抽煙曬太陽,一邊在心里琢磨著換工作這事兒。
沒一會兒,他突然發現身邊多了個人。抬眼一看,原來是孫大勇。
孫大勇跳上裝卸台坐到他身邊,遞了支煙給他。兩人抽著煙沉默了一會兒,他突然開口道︰
「廣志哥,有沒有想過換個地方掙錢?」
听到這話,李廣志心里有些詫異,但也沒有太大的意外。這幾天孫大勇經常會有意無意的在他耳邊說一些旁敲側擊的話。從這些話里,他也大致能听出這家伙的心思。
這家伙雖說被他哥哥壓著上這兒來打工了,但肯定沒有在這兒長待的意思。而且,李廣志從他的話里隱約能猜到,他似乎已經有了一個掙錢的法子,想拉著自己一起干。
不過,想到對方曾經的幫派背景,李廣志心里還是有幾分警惕。他臉上一片平靜,不露聲色的反問道︰
「哦?大勇你有什麼掙錢的好路子麼?呵呵,先說好啊,要是混黑的路子就不用跟我說了,我可是老實人。」
「呵呵,廣志哥,把人家工頭的腿打斷這種事,可不是什麼老實人干得出來的吧?」孫大勇似乎有些不滿他這種不痛快的態度,也呵呵的笑著刺了他一句。
李廣志听到他這話,臉上的表情連動都沒動一下。藤原的那事兒會被孫大勇知道,早就在他的意料之中。高大力那廝都快把這孫大勇當成偶像看了,在他面前自然是藏不住什麼話的。
孫大勇見他依舊一幅波瀾不驚的模樣,心下佩服之余,也不免有些焦躁起來。忍不住便語帶激將的道︰
「廣志哥,我這兒倒是真有條不混黑的路子,而且掙得也不少。只不過這活兒老實人可干不了。」
李廣志對他不太熱心,主要是怕被他給帶到幫派的溝里去。這會兒听說有不混黑的路子,倒是有了幾分興趣。他露出幾分意動的神色問道︰
「不混黑還能掙不少?呵呵,真要有這樣的活兒,老實人也能變不老實了。你說說看,究竟是個什麼好路子?」
孫大勇見終于引起了他的興趣,便也不再賣關子的直接道︰
「我之前在新宿打工的時候,認識一個中國留學生。那家伙每天在歌舞伎町街里給人帶路,一天能掙小十萬。」
見他臉上露出迷惑的表情,孫大勇繼續解釋道︰「我在那個留學生手底下干過一段時間,也大概模清了里頭的門道。他主要做的是華人的生意。」
「現在來東京出差或是旅游的香港和台灣人不少,這些人到了東京,基本上都會想去歌舞伎町街里去見識一下。可他們大多不懂日語,而歌舞伎町街里頭又復雜。那個中國留學生就是靠給這幫人當導游,介紹一下哪家店里的節目好,哪家店比較正規不宰客。每天光是小費收入都是大幾萬。再加上介紹客人到店里去消費,店里給的回扣,我說這家伙一天掙十萬,都是保守估計了。」
李廣志一听他說的這個,頓時就沒了任何的興趣。他在心里吐槽道︰「尼瑪這不就是拉皮條嘛?老子如果樂意拉的話,還用得著跑到東京來?」
他一臉失望的看著孫大勇道︰「我還以為是什麼好路子,原來就是在風俗街里拉皮條啊。大勇你知道麼,我和你大力兄弟以前在札幌就是干這個的,這里頭的路數我清楚得很。干這活兒的,基本上都是幫派里的小混混,怎麼可能不混黑?」
孫大勇听他這麼說,也沒著急,而是一臉胸有成竹的笑了笑道︰「廣志哥你先別著急啊,其實大力早就跟我說過你們以前是干啥的了。但是我想說的是,我說的這個工作,和你們之前在札幌干的那個其實是完全不同的。」
他舉起三根手指,對李廣志說道︰「廣志哥,你先听我給你解釋三條理由。如果我說的這三條你都覺得沒道理,那我之前的話就當沒說!你覺得怎麼樣?」
李廣志沒說話,只是沖他點了點頭。
孫大勇見狀,便先屈起一根指頭,侃侃而談道︰「首先,在我的設想中,我們要做的這份工作並不是簡單的給某一家店拉客,而是要從歌舞伎町街里近3家正規營業的店里篩選出一批有特色、服務好、而且不宰客的優質店。並且,在給客人做推薦的時候,要詳細的介紹每家店的特色,價格以及服務的優劣,從而讓客人在做選擇的時候有所依據。」
「所以我覺得,我們將要做的,應該是一個情報收集和運用的工作,和廣志哥你之前那種直接的拉客工作是完全不同的。應該不能稱之為拉皮條。」
「其次。」他屈起第二根手指道︰「歌舞伎町街每年產生的利潤都在千億日元以上,這樣的一塊流金之地是不可能由某一家或是幾家幫派完全控制的,即使是日本的三大組織也不行。那麼,在這樣一個各種勢力交錯牽制的環境下,是不會有哪個組織舍得把精力浪費在我們這樣的小蝦米身上的。」
「最後,我們這份工作所服務的客戶都是來日本的外國人。這些人之所以需要導游,有一個很大的原因也是因為他們害怕在歌舞伎町街里尋|歡的時候遭遇幫派分子的訛詐或是勒索。而且,對于普通的游客來說,也沒有誰會願意和幫派分子打交道。」
「所以,即使出現最壞的情況,有某個大組織看上了我們這個行當,那他們的做法頂多是以合作或是提供保護為借口,從我們這里分走一部分利潤,但絕對不會逼迫我們成為他們幫派的成員。」
說到這兒,孫大勇一拳砸在自己的手心里,總結式的道︰「廣志哥,這絕對是一條不用混黑,沒什麼風險,而且肯定能掙大錢的路子!就看廣志哥你願不願意一起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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