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神 第九章 交手

作者 ︰ 蒼天白鶴

陣微風吹來,輕飄飄的吹到了二人的身周,然而就在這那麼,這一陣微風卻象是突然之間凝固了似的,就在這里消失了。

當于驚雷說出這句話之後,賀一鳴只不過是猶豫了一下,頓時將本身的真氣盡數散開。

在面對眼前的這位深不可測的老者之時,他也有著想要出手一試的念頭。

武道修煉,唯有不斷的向著更強的高手挑戰,才能夠不斷的獲得進步。哪怕是于驚雷不曾提及此事,賀一鳴也會尋求機會,請此人指點一二。如今,既然他已經開口,賀一鳴自然是求之不得了。

隨著真氣的不斷提聚,賀一鳴的身體也開始了極其細微的抖動著,每一次輕微的顫抖,似乎都能夠對于周圍的環境造成某種神奇的影響。

水系波紋功的力量一點點的擴散著,甚至于已經逐漸的影響到了于驚雷的身周。

在這位橫山一脈的太上長老眼中,賀一鳴雖然還站在了原地,但是他卻已經變成了一團虛幻的影子。至于他本人,已經是化作了一團雲霧,一片風雨,變得虛無縹緲起來。

于驚雷的眼中再度的閃過了一絲驚喜之色,在見識到了賀一鳴此刻所施展出來的風雨雲霧之後,他終于確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賀一鳴確實擁有著足以匹敵本門三大長老任何一位的卓越實力。

以他的年紀,竟然能夠修煉到這個地步,那麼在得到了派中全力的支持之下,最後又會成長到何種境界呢。

一想到這里,于驚雷的眼神愈發的熱切了起來。

豁然間,他的眼前一花,賀一鳴已經是消失不見了,隨後,他的眼前被一片異漫著的雲霧所籠罩了。

于驚雷臉上平靜的伸出了一只手,輕輕的身邊某一個方向拍了一

下。

就是這仿佛漫不經心的一拍,似乎連一點兒的力氣也未曾使用似的,但是,當這一下拍出去之後,眼前的這片雲霧頓時消散了,就像是那從地平線上升起來的紅日般,將這些雲霧全部驅除。

賀一鳴的身體鬼魅般的從這片雲霧中飛了出來,當他的身影出現的那一刻,這片雲霧也隨之消散。

在賀一鳴的眼中,充滿了興奮和強烈的躍躍欲試的神采。

雖然他曾經使用過風雨雲霧之術將成傅擊敗,但是他卻知道,眼前的這位老人絕非成傅能夠比擬。只是對方的強大卻還是超出了他的想象,竟然從一片先天的雲霧景象之中,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方位,而且那仿佛是隨意擊出來的一掌,竟然也擁有如此強大的不可思議的力量,如此輕松的就將他擊飛了出去,連接下來的無數變化都無法繼續施展

了。

至此,他才明白,眼前這個老人所擁有的強大實力,已經遠遠的超過了他以前所遇到的所有先天強者。

與此人相比,無論是成傅,水炫槿,還是藥道人,都顯得是那麼

的弱小。

起碼,在擁有的力量之上,就好比大人與孩子之間的區別,無論孩子如何用力,都無法對大人造成任何的傷害。

不過,賀一鳴的心中不驚反喜,在武道的修煉之上,唯有如此強大的對手,才能讓他不斷地獲得突破,集至于攀上武道的最高峰。

身形如電,在退下去之後,賀一鳴的雙腳重重一跺,當他的雙腳與大地接觸的那一瞬間,整個藥園似乎都顫抖了一下。

在藥園中照料藥草的那些人雖然無法感應到這里發生的事情,但是他們的心中卻不約而同的一怔,似乎是感應到了什麼似的,朝著這個方向看了過來。

畢竟,能夠在這里照料園中藥草的人,都是靈藥崢中的精英份子,

哪怕並沒有先天強者在內,但是卻也多次見過了所謂的先天大師,自然是隱隱的有所察覺了。

賀一鳴的身形借力躍起,然而,他並沒有繼續攻擊于驚雷,而是如同閃電般的朝著遠處跑去,同時一縷細微的到了極點的聲音傳了過來︰「我們下山再打。」

于驚雷啞然一笑,身形飄動之間就已經追了上去。

賀一鳴的身形轉了幾下,已經來到了一處院落之中,他僅僅是停留了一秒的時間就重新出現,唯一不同的就是,在他的背上,已經多了一個長方形的包裹。

于驚雷的目光在這件包裹上一瞥,嘴角立即是露出了一絲了然的

笑意。不過他的心中就愈發的驚喜了起來。

看來這今年輕人真正得意的,並不是他的拳腳功夫,而是在他背後的那把大關刀。

他們的動作何其之快,根本就沒有任何人能夠發覺他們的蹤跡,轉瞬間就已經離開了半山。州剛來到了山腳之時,一道再樣快捷無比的身影竄了上來,正是匆匆返回的藥道人。

賀一鳴和于驚雷都沒有與他打招呼,而是恍若未覺一般的從他的身邊竄了過去。

藥道人微微一怔,他們二人已經跑出去了上百米,這位橫山長老苦笑一聲,想不到自己與賀一鳴第一次見面之時大打出手,而師叔與他相見,同樣也不曾平靜。

腳步輕巧的一轉,藥道人已經轉了一個方向,朝著他們奔行的方

向追去。

然而,過了半響之後,藥道人的眼中卻露出了驚駭欲絕之色。他突然發現,自己與前面二人之間的距離,似乎正在不斷的拉遠

月。,

雖然此刻他已經是竭盡全力,連吃女乃的力氣都用了出來,但無可否認的是,他已經再也無法看到或者是感應到這二個人的存在。

之所以還能夠繼續追蹤下去,那完全是因為先天高手對于外界的神奇感應能力罷了。

終于,藥道人停下了腳步,他遠眺前方,一片密密麻麻的叢林,

擋住了他的視線。

長長的嘆了一口氣,他的心中突兀的泛起了一種無法解釋的頹喪感覺。這種感覺來的是那麼的強烈,縱然是在與賀一鳴交手處于下風之時也沒有這樣的感覺。

不過藥道人畢竟是一位早已跨入先天的大高手,不過片刻,他就已經從這種頹廢的感覺中掙月兌了出來。

昔日與賀一鳴交手,雖然是落入了下風,但那多少與功法相克有關,而且藥道人還有著最後一種絕技未曾施展,所以在面對賀一鳴之時,心中依舊是有些底氣。

但是此刻,在輕身功法的實打實的較量之下,他卻被前面的那二

個人徹底的拋遠了。

這只能說明一個問題,那就是他的輕身功法相較于賀一鳴和于驚

雷,並不是處于同一個檔次之上了。

一念及此,藥道人就是感到了滿嘴的苦澀。

于驚雷有著這樣的輕身功法那也罷了,但年僅十六的賀一鳴卻在輕身功法一道之上也擁有如此強大的,遠超過他的實力,那就很難令人接受了。

藥道人靜靜的看著前方,恍惚間,他的思緒仿佛是回到了過去。

他想到了,當年他剛剛晉升到先天境界之時,他的老師曾經以一種他當時並無法理解的眼神默默的看著他。

那種眼神,復雜的令他一輩子都無法忘懷。

而直到此刻,藥道人才隱約的懂得了那道眼神之中所包含著的真正含意了。

風卷雲擁,高手輩出,一代新人換舊人,各領風騷數十年。

藥道人悵然一嘆,轉身離去,朝著靈藥峰的方向返回了。

※※※※

賀一鳴的速度越來越快,因為他能夠清晰的感應到,在他的身後,于驚雷的速度也在緩慢的提升著,若是不能加快速度,那麼他很快就會被追上了。

正是因為有著如此強大的壓力,所以才會將他的潛力進一步的激發了出來。

此刻他的速度,已經達到了生平最快的極限。但是,賀一鳴越是

奔跑,心中的那股子快意感覺就愈發的酣暢淋灕起來,他甚至于生出了一種飄飄欲仙,仿佛可以就這樣奔馳到永遠的感覺。

與此同時,身上的真氣也是圓轉如意,似乎是愈發的與天地融洽在一起。慢慢的,他的心中竟然產生了一種唯有在頓悟之時才會出現的

強烈快感。

以他為中心,整片森林似乎都活了過來,每一顆巨樹,每一根小

草,似乎都在散發著代表了木系的生的能量。而他的身體就像是一個

巨大的漩渦般,將這些生的力量盡情的吸納入內。

他雖然並不是處于修煉功法的狀態之中,但是此刻所吸納的外界的生的力量,卻是絲毫也不遜色手他在修煉先天枯木功之時。

龐大的能量越來越多,逐漸的在他的體內積蓄了起來,並且向這最高的境界攀升著。

後方的于驚雷卻是越發的心驚了起來,在他的感覺中,隨著二人

的不斷奔跑,賀一鳴與周圍的環境似乎是愈發的融合了,特別是從密林中所產生出來的那源源不斷的生的力量,都是瘋狂般的朝著賀一鳴狂涌而去。

他的氣勢翻騰著提高,竟然逐漸的達到了百散天的巔峰之境。

至此,于驚雷的心中再也難以自控。

一個十六半的少年,竟然真的能夠將真氣提聚到如此程度,只要

再進一步,就能夠跨越百散天的壁障,進階到他的一線天了。

他的心中翻來覆去就是一句話,如此天才,如此天才……

豁然間,賀一鳴所吸納的生的力量已經達到了他的身體所能夠容納的極限,而此刻,他的氣勢也已經攀升到了那前所未有的最強境界。

若是在與呂辛紋或者是成傅相搏之時,賀一鳴流露出此刻的強大氣勢,那麼保證這二人連交手的心思也會在瞬間熄滅,並且是有多遠就逃多遠了。

雙腳再一次落地,隨後高高的彈了起來。但是,這一次賀一鳴所

撲出的方向,並不是前方,而是朝著他身後緊追不舍的于驚雷猛撲而

來。

他的身形在半空中驟然消失,隨後就听到從地面上傳來了無數的如同是爆炒豆子般的踏地之聲。

賀一鳴的雙腳瞬間就已經在地上踐踏了無數次,每一次與大地相

觸,都會發出一絲淡淡的,如同山雨落地的聲音。同樣的,在賀一鳴的雙手之上,也是結成了他最為拿手的藏針印。

每一次腳尖踏地,他的手中都會射出一道細小的幾乎難以令人發現的如同牛毛細針的真氣。

這些真氣如同疾風驟雨般的朝著于驚雷飛去,就像是那綿綿無盡的山雨,想要沾濕整個山林般的遍布于每一個角落。

賀一鳴已經完全沉溺于這一式之中,就連他的眼中也露出了一絲滿意的色彩。

這一式能夠發揮到這等地步,絕對已經是極限之所在了。哪怕是成傅和藥道人被困其中,那麼想要月兌身,也

出相當大的代價。

于驚雷的臉上無喜無悲,但是他的神態已經開始凝重了起來,再也沒有了一開始之時的那種隨意。

面對那仿佛是撲天蓋地而來的針形真氣,他的身上驟然騰起了一種青綠之色,非但如此,就連他的臉頰也是迅速的癟了下去。

隨後,賀一鳴所激發出來的無數斜形真氣就無一例外的打到了他的身上。

然而,所有的真氣一旦打到了他的身上,頓時發出了一連串的「噗噗」之音,似乎是將鋼針|刺入了木頭之中似的,瞬間就消散的無影無蹤了。

賀一鳴的雙目驟然一凝,他看著于驚雷的面容,驚呼道︰「枯木

功?」

于驚雷大笑一聲,他的面容立即恢復了正常,但是身上的青綠之色卻依舊是沒有褪去,反正愈發的濃郁了起來。

婆一鳴的臉上泛起了一絲苦笑,剛剛沸騰起來的信心立即遭受到了嚴重的打擊。

他剛才的那一絲藏針印看似簡單,可這卻是奔跑了半天,並且從森林中吸納了大量的木系力量,將本身的氣勢椎至巔崢之後才激發的手印功法。

可以說,這一式的威力已經達到了他目前所能夠達到的極限,除了那能夠激發所有潛力的五行運轉和開山三十六式之外,就再也不可能發出更加強大的威力了。

但就算是如此,那無數的針形真氣卻依舊是沒有擊退于驚雷,甚至于連他的護體真氣都沒有擊破。這對于向來都是無往不種的賀頗鳴來說,絕對是一件難以接受的事情。

賀一鳴的手下意識的朝著背後模去,堪堪的踫到了那大關刀之上,不過他立即停了下來。

此刻僅僅是比武較技,若是將那最後一道施展出來,只怕不太妥

當。

似乎是看透了賀一鳴的心思,于驚雷微笑著道︰「賀長老,你有何絕技,不妨施展出來吧,無需顧忌,你傷不到老夫的。v

他這句話說得是信心十足,臉上自然而然的就有著一種睥睨般的傲氣。

賀一鳴深深的點了一下頭,道︰「于長老,晚輩還有一招刀法,雖然僅有一招,但卻是晚輩的壓箱底絕招,您小心了。」

說罷,他慢慢的解開了藤條和刀套,將大關刀取了下來。

他的動作並不快,沒有絲毫炫耀的成份,但他的一舉一動似乎都

有著一種獨特的韻味,仿佛與整今天地都融為了一體似的。

一股巨大的,甚至于比起剛才還要強大百倍的信心從賀一鳴的心中蔓延了開來。

當大關刀全部取出,並且在賀一鳴的手中組合而成之時,賀一鳴仿佛是變了一個人似的,他的氣勢竟然已經是隱隱的沖破了極限,達到了一個令人仰望的高度。

自從賀一鳴第一次將大關刀拿在手中之後,憑借著此刀威能,他確實是未曾一敗。

當他將體內的內勁或者是真氣通過大關刀盡數激發之時,無論擋

在他面前的是什麼,都將是不堪一擊。

此刻,當他再度將這把對于他而言具有無比重要意義的大關刀握在手上的那一刻,他的信心頓時如同芝麻開花般節節高升。

周圍的風似乎是靜止了,所有接近于這里的一切都處于大關刀的威能籠罩之下。

賀一鳴雙手握刀,慢慢的高舉過頭。他的體內,基本五行真氣如同流水般的轉動而變化著。

似乎是因為眼前這個對手太過于強大的緣故,將賀一鳴的全部斗志在這一刻都激發了出來。

幾乎就是在他的大關刀過頂的那一瞬間,強大的真氣流瘋狂般的

朝著大關刀涌入。那把巨大的刀刃頓時亮了起來,就像是在這片密林之中突然多了一個小太陽似的。

看著這精光四濺的刀芒,于驚雷的臉色已經是前所未有的凝重了。

他能夠清晰的感應到,在這一把刀上所凝聚著的,是一股多麼可怕的力量。

在這股力量的面前,一切都變得渺小了起來,哪怕在他的心中都涌起了一種極端危險的感覺。

于驚雷的臉色微變,他可以肯定,賀一鳴依舊是百散天的實力,但是他這一式所激發出來的威能似乎一點兒也不比自己遜色。

一個可怖的念頭瞬間在他的腦海中劃了過去。

莫非,賀一鳴竟然掌握了某種越階挑戰好傳說中的強大技能?

衣柚一揮,于驚雷的身上立即蕩起了同樣強大的氣息,那龐大的氣勢如同出閘之虎般,絲毫不亂的朝著賀一鳴涌去。

二個人的氣勢瞬間就已經在空中發生了劇烈的踫撞,伴隨著一種凌厲的轟鳴之聲,賀一鳴的這一刀終于是如同雷霆霹靂般的斬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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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先天之一線天

轟然一聲巨響,從密林中如同爆炸般的傳了出去。

于驚雷的身體如同閃電般的飛了出去,在他的深山個,那繚繞著的青綠之色愈發的濃郁了。而且這些青綠之色還在他的身周形成了一個巨大的如同蟲繭一般的防護罩。

與賀一鳴以前所遇到的對手有所不同的是,這個防護罩似乎並非虛幻,而是猶如實質一般給人以強烈的視覺沖擊。

成傅在將本身的火之力發揮到極致之時,他也能夠讓身上騰起如同火焰般的真氣罩,但是那種真氣罩卻根本就無法與于驚雷身周的真氣相比。

然而,就只這種魚實質幾乎無疑的真氣防護罩,在于驚雷廢除了數丈之後確實泛起了一寸寸的裂口,並且以一種迅快的速度擴散了開來。

僅僅是那麼一眨眼的哦個農副,整個防護罩就像是從來沒有出現過似地,徹底的爆裂了開來。

于驚雷的臉上有著難以掩飾的強烈的震撼之色,他看向那依舊是處于一片灰塵籠罩之地的目光中個,泛起了百余年來從未有過的歡欣色彩。

他的動作快若閃電,在空中飛退了數丈之後,雙腳終于是平穩的著地了。然而,當他的雙腳著地的這一瞬間,以那一點為中心,再度發出了一道輕響,無數的裂縫仿若蜘蛛網似地向著周圍蔓延了開來。

直至此刻,在他的臉上才出現了一道異樣的紅色,不過很快,這抹紅色就消失殆盡,再也不復存在了。

以他的實力,在承受了賀一鳴的那雷霆一擊之後,竟然也無法完全消受,而是要將部分的力量轉移到腳下。由此可見,賀一鳴方才的那一擊之下,究竟是蘊含著多麼強大的威力。

片刻之後,那一片塵土飛揚之地終于恢復了正常。

賀一鳴手中拄著大關刀,看向前方老人的目光中充滿了敬意和佩服。

在他這傾盡全力的一刀之下,終于有人能夠平安的接了下來。而且看于驚雷此刻的模樣,似乎並沒有受到任何傷害似的。

他們二人之間的差距,實在是太大了……

將大關刀折好收起,賀一鳴深深一躬,道︰「前輩神威,深不可測,晚輩服了。」

于驚雷微微一笑,心中暗叫一聲慚愧。其實他在接下那一刀之時,已經受到了一點兒的內傷,只不過以他的,若是不想讓人看出,自然能夠瞞得過賀一鳴這個先天菜鳥了。

當然,于驚雷必須盡可能的瞞過所有人。若是真的讓人知道,某位一線天的強者在公平較技之時被百散天的先天大師擊傷,那麼他將再也沒有臉面去見人了。

「一鳴,你表現的很好,已經遠遠的超出了我的期盼。」于驚雷發出了一道充滿了感慨的長嘆,道︰「你也和藥長老他們一樣,叫我師叔吧。」

賀一鳴略微猶豫了一下,終于是從善如流的道︰「是,師叔。」隨後道︰「師叔,弟子知道,在先天之上,還有神道。您是否已經邁入神道了?」

他之所以這樣問,那是因為在剛才的交手之中,他清晰的感覺到了彼此之間的巨大差距。

這種差距大到了令人無法想像的地步,就像是一個後天高手在面對

而賀一鳴在與于驚雷交手的那最後一刻,就是有著這樣明顯的感覺。若非如此,于驚雷也不可能接住賀一鳴的那傾力一擊了。

于驚雷楞了一下,目光中有著一種說不出的怪異之se。

他呵呵一笑,道︰「一鳴,你是從何處知曉,仙桃之上還有神道的?」

賀一鳴恭敬的道︰「弟子是從祖父的口中听聞而來。」

于驚雷微微點頭,道︰「一鳴,我可以告訴你i,所謂的神道,只不過是一個傳說。歷代修煉者以訛傳訛的結果罷了。」

賀一鳴心中大奇,道︰「您老是說,先天之上,並無神道?」

于驚雷猶豫了一下,道︰「我也不知道,但是據我所知,神之道虛無縹緲,除了上古傳說之外,在所有的文字記錄之中,都沒有哪位大能真正的進入神道。」

賀一鳴張了張嘴,眼中頓時流露了一絲失望之se。

神之道,原來只不過是一種傳說罷了。

遲疑了半晌,賀一鳴突地抬頭,道︰「師叔,既然您僅是一位先天大師,為何您給我的感覺,卻是迥然不同呢?」

于驚雷上前二步,他的動作隨意之極,但是在賀一鳴的眼中,于驚雷的動作卻有著一種極為完美的感覺,仿佛這區區的幾步,就已經讓他做出了極其細微的調整,讓他更好的融入了周圍的環境之中。哪怕此刻周圍的環境已經殘破不堪,但這卻似乎絲毫也不影響這位老人在他心中高大的感覺。

「一鳴,在先天境界之中,可不僅僅是只有一種呢。」于驚雷微微的笑著,道︰「初入先天的強者,都會感應到先天真氣,並且可以發覺隱藏在身上的那三百六十個先天竅穴。」

賀一鳴的雙目微揚,他以內的三百多個竅穴頓時使蠢蠢欲動起來。雖然剛才的那傾力一擊

已經耗盡了他身上的所有真氣,但是這短短的時間之後,作為先天大師的強大恢復能力就讓他的真氣再度吸收並凝聚起來。

平靜的看著賀一鳴,于驚雷毫不掩飾他眼中的激賞,道︰「你對于先天真氣和先天竅穴的掌握,已經到了一個極其強大的地步,

並且已經打通了大多數竅穴之間的線路,。賀一鳴微微一怔,難道對于那些先天大師而言,這些竅穴之間還有著上面窒礙不成?

在他的記憶當中,這些神奇的竅穴雖然有大有小,但是彼此之間卻是相互連通的、不過賀一鳴好歹知道自己的體質不同,所以並沒有當場詢問此事,而是垂下了目光,避開讓老人發現他異常的機會。

于驚雷並沒有發現,而是繼續說︰「初入先天者,首先要做的,就是吸納本系的先天真氣,並且要做到養穴和同穴。只是每一個竅穴所對應的力量屬性都是有所不同,雖然使用其他屬性的先天力量,也能讓這些竅穴不斷成長,但是其中屬性的先天力量,但是其中的過程必將緩慢無比,而且也無法將最為強大的威能激發出來。」他看著賀一鳴,認真的道︰「藥長老說,你竟然擁有基本五行中的四大屬性修煉天賦,所以在這一關之上,你具有其他人根本就難以企及的先天優勢。不過,在你進入先天境界之後,竟然會在那麼短的時間之內就擁有如今的修為,應該也是經過了頓悟的緣故吧。」

賀一鳴謙遜的一點頭,他心中暗嘆,姜還是老的辣。只是,無論與驚雷如何猜測,也絕對想不到,賀一鳴,身上的那三百多先天竅穴之間,根本就沒有任何窒礙,而是完全貫通的。

若非如此,哪怕是賀一鳴再頓悟個十來次,也是休想打到如今的境界。

只是像他這種體質,絕對是開天闢地的第一人,于驚雷根本就無法想象,只好將這個奇跡歸咎到賀一鳴的四系同修天賦和頓悟之上了。

「初入先天境界的大師,我們都稱之為百散天。」于驚雷肅然道︰「百散天的強者雖然也是先天強者,但他們竅穴並未全部貫通,是以並無法將先天真氣的所有威力全部發揮出來。」他頓了一下,眼中豁然閃過了一道傲色,道︰「你若是能夠將所有的竅穴全部融會貫通,那麼能夠發揮出來的先天威能將會增強數倍之多,而能夠做到這一點的,就是一線先天強。」

賀一鳴听的是眉飛色舞,他沉聲問道︰「師叔,只要將所有竅穴成功貫通,就能夠成為一線先天強者了麼?」

「不錯。」于驚雷突地搖了搖頭,似笑非笑的道︰「賀長老,想要做到這一點談何容易啊。」

賀一鳴欲言又止,不過他的心中卻是充滿了疑惑。

他的所有竅穴其實早就連通成功,但是為何卻根本就達不到于驚雷所說的那種一線天的境界呢。

于驚雷輕嘆一聲,道︰「賀長老,你雖然是天賦異秉,擁有著基礎五行中四系同修的能力,但是想要貫通所有的竅穴,還是先將這些竅穴中蓄滿真氣,達到充盈而溢的地步,才可以嘗試那最後一步。」

賀一鳴的嘴角向外稍稍一撇,他並沒有說話反對,但是眼中卻閃過了一絲不以為然之色。

于驚雷眉頭微微皺起,這位老而不死,活了二百多年的老人何等厲害,一看賀一鳴的表情,頓時知道他並沒有將自己的這句話放在心上。

「賀長老,你可知那貫通了所有竅穴的先天強者,為何要叫一線天麼?」

賀一鳴考慮了片刻,道︰「弟子不知。」

「先天竅穴,乃天人交接之處,想要貫通成功,無疑是逆天而行。百散天中能夠成功晉升者,十中無一,一旦失敗,必將遭受真氣反噬。輕者真氣喪失,從此以後變成廢人一個,重者爆體而亡,尸骨無存。」于驚雷的表情無比的凝重,他一字一頓地道︰「九死一生,生死一線,是為一線天……」

賀一鳴的頭皮隱隱發麻,他這才知道原來想要達到一線天的境界,遠非他想象中那麼容易。

他的心中暗自慶幸,自己的所有竅穴早就全部貫通了,若非如此,一旦沖擊失利,豈不是悲慘至極。

霍然間,他想到了于驚雷方才的那些話,頓時是心中有所悟。

「師叔,您是說想要貫通所有竅穴,首先要將竅穴中的真氣蓄滿才行麼?」

「是。」于驚雷毫不猶豫的點頭道︰「在你感到所有的竅穴都達到滿盈而溢之前,縱然你想要嘗試貫通所有竅穴也是絕無可能的事情。」

賀一鳴默默地垂下了目光,他已經明白了問題的所在。

雖然他的竅穴之間天生就已貫通,但是每一個竅穴之中的真氣含量卻是有所不足。在這樣的情況下,自然談不上什麼今生一線天了。

于驚雷的聲音繼續在他的耳中響了起來︰「百散天強者的真氣散而不凝,但

于驚雷滿意的笑道︰「你慢慢的溫差竅穴,積蓄真氣吧,最多五十年,大概就可以完全蓄滿,不過那時候想要貫通全身竅穴,同樣是無比的凶險。至于這一關能否過得去,那就是看各人的機緣和悟性了。」

賀一鳴肅然道︰「一鳴明白了。」

他臉上表情雖然嚴肅,但卻早已放下了心思。對于他來說,只要將竅穴中的真氣蓄滿,那麼就可以自動的成為一線天高手。

對于普通百散天大師而方,無異于鬼門關的貫穿竅穴之舉,對他卻沒有絲毫的壓力。

二人談論了半響,隨後朝著原路返回。

經過了這一戰之後,于驚雷固然是模透了賀一鳴的底子,但是對于賀一鳴來說,他所獲確實更為良多。

一線天和百散天雖然都是先天境界的強都,但是雙方的差距之大,卻同樣是天差地遠,無可比擬。

這讓他原本有些驕傲的心頓時再度平靜了下來。

于驚雷這位太上長老對于賀一鳴來說,已經是一個既然追趕和超越的對象了。

回到了靈藥峰之後,于驚雷徑直去尋找藥道人,而賀一雞卻並不理會這些瑣事。他向著自己的院落走去,滿心思考著究竟要如何才能盡快的捉升自己的實力。

若是招照正常的練功之法,哪怕是每一次都使用先天境界的功法,所吸納的先天真氣也是極為有限的。對于身上三百多個竅穴而言,更是九牛一毛。

雖說積少成多,終有水到渠成的一天。但是這個速度卻是奇慢無比,或許真的需要五十年苦修也未必可知。

若是讓其他的先天強者們知道了賀一鳴此刻的想法,那麼肯定會大哭一場。

五十年內能夠保證跨入一線天的行列,若是換作其他百散天的強者,怕是都會感到欣喜若狂了吧。

身形晃動之間,他已經是不知不覺的進入了院落之中。

在這里,袁禮董正在將房間中的一些被褥和衣物放到了空曠的場地

上暴曬,頭上的太陽散發著灼熱的光芒,將里面的濕氣全部驅走。

賀一鳴的目光一瞥,頓時看到了在眾多衣物中的那一副畫卷。

他的心中微微一跳,立即認出來了,這就是他在天羅國都中無意間獲得的那張由先天強者所畫的山水圖。

從這幅山水圖中,那位先天大師似乎是留下了他的一些心得體會,但是賀一鳴曾經多次欣賞,卻始終是無法真正的看透其中奧秘。

此刻,當他的目光移到這幅畫之上的時候,腳步卻是突的一頓,隨後鬼使神差的朝著那個方向走去了。

幾步之間,賀一鳴已經來到了那張圖畫之前。

在強烈的日光照耀下,這幅圖畫上的一切都變得是千毫畢現。

賀一鳴還是第一次在如此明亮的地方欣賞這幅圖畫,他的心中竟然有著另一種奇異的感觸。

他抬起了腳,以這一幅圖畫為中心,緩緩的渡步著,在他的感覺中,那巨大而無邊的陽光似乎變成了一種強大的能量。在這種能量的刺激之下,眼前的這幅圖竟然開始了無限制的膨脹起來。

慢慢的,竟然連他這個人似乎也進入了這幅神奇的圖畫之中。

恍惚間,賀一鳴明白了一個道理。

描繪這張圖的人,絕對是一位丹青國手,他甚至于將對于風雲之道的先天感悟都通過這種方式留在了紙面之上。

但是,想要從這里面看透其中奧秘,卻不簡單。

以前,賀一鳴都是在昏暗的燈光之下,狹小的空間之中來默默地觀賞著這幅圖畫,但卻是一無所得。如今,袁禮薰無意間將這幅圖畫放到了日光之下,在這個晴朗的美好日子里,听著山林中的不知名的鳥鳴聲,賀一鳴的心中豁然開朗,竟然在這種情況下,與這幅圖畫產生了一種奇異的共鳴。

在他的感覺中,這幅圖畫仿佛是活了過來,而他本人,已經不再是站在了圖畫之外,而是進入了圖畫之中。

他在圖畫之內,眼前所見到的,是那如同真是一般的群山峻嶺,他微微的閉上了眼楮,似乎聆听到了輕柔的風聲,叮咚而響的泉水流動聲。

他平平的伸出了手,這雙手似乎在無限的蔓延著,他竟然在隔著無窮的距離,慢慢的撫模著這巨大的山峰。

在這一刻,他似乎不再是一個渺小的人類,而是變成了一個無比強大的巨人,這個巨人的一雙手到了遮天蔽日的地步,那無窮高的山峰不過是巨人的一個小小玩具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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