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涇塵!」她跑進他的房間,迫不及待地呼喚著他的名字。
隱在暗處的隱衛都已經習慣了,也只有這位膽大包天的王妃敢直呼王爺的名諱了。沒辦法,誰讓咱王爺這麼縱容這位王妃呢?
水琉月滿心歡喜地進屋,一眼就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正側躺在床上。
不正常啊,看看天色,這才黃昏啊,他睡這麼早?突然想起,上次也是幾天沒見到他,然後劉伯就來告訴她王爺病了……
「安涇塵!」水琉月飛一般沖到床邊,心里很著急,她不想他有事。
走到床邊,看到他臉色蒼白,額頭上布滿了虛汗,緊閉的眼楮,皺著的眉頭,嘴唇緊抿,似在忍受著什麼痛苦般。
他听到她的聲音也沒有睜開眼楮,但是水琉月就是知道他是醒著的。
這個時候水琉月也顧不上欣賞他此時依舊俊逸非凡的容顏了,一把掀開他的被子,一眼就看見他緊攥著的右手似被火燙過般的紅腫,而另一只手卻是被冰凍過般的烏青。
這明顯是毒素發作了,看到他獨自隱忍的樣子水琉月心酸不已,一滴淚就這麼掉下來「安涇塵……」
這麼多年了,每次毒發他都是這麼獨自忍受過來的麼?
「無……事,熬過了……就好了。」他咬著牙吐出這麼幾個字。
他這樣一說,水琉月哭得更凶了,眼淚珠子拼命往下掉「你怎麼能這麼不愛惜自己?都這樣了還沒事。」
他嘴唇動了動,卻沒再出聲。
他這次毒發太過厲害,所以二品的解毒丹都沒用,他肯定是那天幫她解除封印使用了太多的靈力,沒有靈力壓制著毒素,所以毒素才會趁此機會在他體內猖獗無比。
水琉月心痛之余,更多的是自責,還有一些埋怨。他怎麼能如此不顧自己的身體一味地使用靈力。
深呼吸一口氣,坐到床邊,一手輕輕握住他發燙的右手,立時感到手跟在火上烤一般燙。
他終于睜開了眼,詫異地看著她,然後使出僅有的力氣想要擺月兌她的手,然而她卻握得很緊,無力地垂眸,他現在甚至連擺月兌她的手的力氣都沒有了。
水琉月壓制著手想回縮的本能,咬著牙握緊他的手,承受著火燙一般的痛苦。
她只是握住他的手就這麼燙了,那麼他呢?得燙成什麼樣,痛成什麼樣?
看著他痛苦萬分仍然咬牙堅持,一聲不吭的樣子,水琉月真心希望,能替他分擔一些痛苦。哪怕,只是一點點……
待適應了手中的高溫,水琉月伸出另一只手握住他那只冰冷的手「嘶……」不由自主地吸口氣。
她的手一接觸到他的手就感到刺骨的寒冷,緊接著就沒有知覺了,動都動不了了。
右手如在火焰上灼燒,左手如在身在寒窖中一般嚴寒,當真是冰火兩重天。
他現在也是這樣難受吧,不對,他所受的痛苦比她此時的痛苦豈止厲害百倍。
真好,她也算幫他分擔了百分之一的痛苦了吧。
水琉月笑了,那一笑猶如寒風中盛開的紅梅,溫暖,絕美無比。
可惜安涇塵並沒有看到,努力讓理智回籠,「松……開……」用力吐出這兩個字,她才剛學會使用靈力,根本承受不住這種折磨。
「不!」水琉月執拗地說完干脆躺在了安涇塵的旁邊,頭埋在他的胸膛上。
安涇塵大腦瞬間空白,胸膛劇烈地起伏著,傻傻地看著她柔順的頭發,聞著她身上特別的清香,感受著她呼出的熱氣打在他的胸前。
直到心口處猛然一痛,他連忙集中注意力對付體內的毒素,不讓它們攻入心髒,也無暇顧及水琉月的動作了。
水琉月此時也不好受,熱氣從右邊竄入,冷氣從左邊竄入,一冷一熱兩道氣息在她體內亂竄,時冷時熱,難受不已。她唯有更加抱緊安涇塵了。
果然,她還是太弱了麼?什麼也幫不了他。百毒丹到現在都沒煉出,她有什麼用?
懊悔之余,她也在努力思索,有什麼辦法可以幫他減輕痛苦。到底有什麼辦法?
對!她的血!前世她學煉丹術也吃了不少丹藥,身體早已是百毒不侵,連帶著血液也有些解百毒的功效,她憑著她的血可是救過不少人呢。
只不過,這並不是前世的身體,也不知道還有沒有解百毒的功效。不管了,死馬當活馬醫吧!
低頭看了看和他緊握著的雙手,此時她的手早已沒有知覺了,自然也動不了。就是想給他喂血也喂不了啊。
可是看著他現在緊皺著的眉,蒼白的臉色,微微發抖的身體,那麼難受的樣子,也不知道體內正承受著怎樣的煎熬。
水琉月抿抿唇,下定決心後咬破嘴唇,抬頭慢慢湊近,湊到他的唇上……
兩唇接觸的瞬間,水琉月只覺得腦中一道電流一閃而過,有片刻的失神。鮮紅的血,順著兩人緊挨著的嘴角緩緩流下……
許是安涇塵感覺到了唇上的濕潤,松開了緊咬著的牙關,努力地吸允著嘴邊溫熱的液體。
隨著吸入的液體越來越多,他的臉色越來越紅潤了,毒素也有減輕的趨勢。只是,水琉月的臉色越來越蒼白,直到,再次陷入了昏迷。
與此同時,闌月大陸一處不知名的角落,暗黑一片,看不到絲毫的光亮。
一個渾身漆黑的人影跪在地上,仰望著上首那個修長的身影,語氣顫抖地稟告︰「主子,屬下們查遍了整個夏國皇宮還有皇陵,並沒有那樣東西。」
那個漆黑人影的聲音與在軍營無聲無息殺了貫王的那個黑衣人的聲音一模一樣。
不過此時他的語氣都是小心翼翼的,哪有之前不把人命當回事不可一世的樣子。
那個修長的身影半晌沒有開口,也沒有動靜,不過漆黑的人影卻知道他在生氣。因為他感覺到了空氣的沉重和如大山壓下般的壓力。
他連忙磕幾個響頭「屬下辦事不利,請主子降罪!不過懇請主子容許屬下戴罪立功。屬下得到一則消息,夏國皇帝十分寵愛他唯一的一個女兒,說不定把那樣東西給了他的女兒。」
黑衣人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才繼續說︰「十四年前,那位公主和她夫君同時去世,不過留下了一個女兒,說不定那樣東西就在她身上。留下的那個女兒就是夏國的琉月郡主,現在辰國的頤王妃。」
「頤王妃……」修長男子空靈的聲音……
給讀者的話:
親們也揮揮爪啊!讓西西知道你們的存在。這樣西西才有碼字的動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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