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悲傷,無需誰懂 姑姑領養了一個小女孩

作者 ︰ 莫曉花

快晚上的時候,姑姑打電話問我吃了晚餐沒有,要不要給我帶吃的,我說吃過了。姑姑在電話里很高興地告訴我,藝瑤,我們把小欣帶回來了,小欣是誰呀?我剛要問姑姑。剛剛我們在孤兒院,小欣告訴我她想要回家,我和你姑父商量就準備把小欣帶回來了,做姐姐的一會要送妹妹什麼禮物呀?姑姑邊說邊把電話拿到小欣的耳邊,讓她說自己想要什麼禮物,什麼什麼禮物呀,我听到咿咿呀呀的聲音,不懂她講的是什麼。突然知道這個小欣是姑姑他們打算領養的小孩。送一個小禮物,我朝電話說道。其實我也不知道送什麼禮物,我翻箱倒櫃到處找,剛搬來這里不久,我的很多東西都不知所蹤,還真是不知道送什麼好。突然從飾品盒里找到了一個吊墜。記得這是我上次去總部的時候和同事一行人出去逛的時候買的,本來打算送給表妹。後來發生這麼多事兒,就忘記了,把這個送給她吧。細小的皇冠瓖嵌著寶藍色的水晶,看起來像精靈一樣。這雖然是大人的款,但是也蠻適合小孩子的。

門打開了,走進來一個小女孩,眼楮很大,眼珠子像要掉出來的樣子,皮膚很白,頭上綁著辮子,穿著白色的公主裙,看起來就是一個小公主呀,哪里像孤兒院的孩子,只是她大大的眼楮里藏著一絲不被察覺的憂傷。姐姐,她走過來扯了一下我的衣服,我蹲看著她的眼楮一字一句地問,你叫小欣嗎?幾歲了?她看了看我,又轉過頭去看了看正在換鞋的姑姑,姑姑笑了笑說,姐姐問你呢?告訴姐姐呀。我今年4歲,她的聲音很小,說完就再沒有說話,眼楮一直盯著我看,仿佛在哀求得到我的允許,這樣小的孩子都會知道害怕不被歡迎,不知道應該說是她懂事兒,還是說她可憐。一個四歲的孩子就沒了父母,懷著想念這樣生活著,把每一個願意親近自己的人都當著親人。或許她還並不知道什麼是親人呢。

我模著她的頭說,歡迎小欣回家,姐姐有禮物送給你,我把吊墜戴在她的脖子上,姑姑看到了我給小欣的禮物,連忙說隨便送個什麼好了,別送那麼貴的,小孩子的也不懂什麼。這個不貴。我說道,其實也不算貴,對于父母還在的時候來說2k的小飾品根本不算貴,如果對現在的我來說,還是蠻貴的,我的工資也才4k。半夜的時候我被哭聲吵醒,開門出去一看,小欣在客廳的沙發上坐著哭,姑姑在旁邊一直安慰,但是她哭得根本停不下來,別哭了,小欣,你看你把姐姐給吵醒了。姑姑這樣對她說。我走過去模了模她的頭,小欣為什麼哭呀?我要回家,我要回家,她邊哭邊說。這里就是你的家呀,我告訴她。她哭得鼻涕流了出來,我給她擦了一下,就給她講起故事,我講的是自己的故事,從前有一個大孩子,她的爸爸媽媽也離開了她,她也一直哭,後來、、、小欣不哭了,認真听我講故事。姑姑看著我,她知道我說的是自己的故事,她低下頭也抹了抹眼淚,這里是你和小欣的家,你們都是我的孩子。我點頭,然後給姑姑說讓她先去睡覺,我來照顧小欣。不一會兒小欣就睡著了,我把她抱到我的床上。看著她熟睡的面孔,我突然覺得其實自己變了,我曾經很討厭小孩的,覺得小孩愛哭,很讓人煩躁。我對小孩是完全排斥的狀態。可看著眼前這個和我一樣同是沒有父母的孩子,我突然覺得很心疼他,她還那麼小,她哭是能夠理解的呀。我這麼大的人了,也還經常難過就哭。從那以後小欣就很粘我,仿佛和我比較親一樣。是的,其實我覺得我們兩個人的心會比較接近吧。

我的生活又恢復到原樣,每天上班下班,工作忙得暈頭轉向,唯一的樂趣是多了一個妹妹小欣。她對這個家不再排斥,而是像小主人一樣招呼著來姑姑家的客人,所有人都很喜歡她,姑姑也笑容滿面,姑父雖然沒什麼表示,但是對小欣也特別好。就當自家親閨女一樣照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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