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雞毛 第三十章

作者 ︰ 心蕊

在圈禁地里居然有人要毒害公主?這消息就跟瘋了一樣傳遍了圈禁地,有些人想要看公主的好戲,但得知中毒的只是她身邊的小太監時,不由私下可惜。可還有一些人卻直接聯想到了這次寶壽公主前來,多的是有女兒的嬪妃上桿子想要巴結,之前不是還流傳著公主要被寶壽公主帶走的消息麼?這才一轉眼,公主就能被人加害,可見那些女人已經完全瘋了,那麼其他有女兒的人呢?會不會在不知不覺中就被人給毒死在家里了?一種威脅自身的恐慌席卷了整個圈禁地,尤其是在得知馬氏的女兒被人下了瀉藥之後,她們連飲食都要檢查再三才敢用。

原虎最近也很頭痛,他是希望敬宜公主服軟,或者向他求助,卻沒想到事情鬧的那麼大,他錯誤估計了宮里女人們的心黑手狠,更想不到這都被圈在里頭了,毒藥這種東西到底是怎麼弄到手的。其實如果要是別人被毒害了,比如說馬氏的孩子,他也就裝作無所謂混混就過了,可誰讓這次受到威脅的是敬宜公主,甚至人家親姑姑還在梅都那麼近的地方呢?這萬一要是傳到京城,皇帝是不是會懷疑他的能力?再怎麼說敬宜公主封號還在那里呢。

結果他還沒掙扎兩天,那頭寶壽公主跟前的櫻姑姑到來了,人家很明確的說不放心敬宜公主,想要讓個大夫進去瞧一瞧,總要讓寶壽公主放心才成。原虎這還看不明白?心都提起來了,這說明什麼?寶壽公主雖然沒有親自進去探望,可是她還是關心敬宜公主的,更深一步的說,指不定寶壽公主的舉動就是皇上授意的,他再橫能橫的過皇上?他這些年要不是有皇上給他撐腰,當年他燒死皇子的事兒早夠他被那些皇子的存余手下撕爛切碎了。富貴險中求,當年他年輕氣盛想要干一票大買賣讓皇上對他另眼相看,可如今他已經快要年過不惑,他又沒有子嗣,當初的膽子終究還是隨著他年紀的增長變小了,富貴還沒享夠,怎麼就能不明不白的早早去死?他還有什麼臉去見地下的爹娘。所以幾乎沒有任何阻攔,櫻姑姑就帶著太醫進了圈禁地。

「這是西江一種花粉。」太醫收回手道︰「並不是什麼特別難弄的東西,只是這種花粉不能和芝麻、魚一同食用。西江不產芝麻,運輸也不方便,所以中毒的人很少,但這種法子也很簡陋,如果不是三種東西同食很難起到作用。可是一旦用的多了,就會咳嗽吐血不止,有些表面看起來到像得了肺癆。」

「那他怎麼樣了?」肅肅沒想到這個世界還會有這麼古怪的東西,不過前世她就听過食物相克相沖,卻沒想到還能形成劇毒。

「不是特別難解的毒,他之前吃了解毒丹已經壓制下去了,之後慢慢喝藥,兩三年總能將毒去掉的。」太醫如實回道。

「兩三年?那麼久?」肅肅以為幾幅藥下去就能立刻恢復如初呢。

「這都算快的,這小子也算命大,魚肉食用不多,雖然芝麻和花粉起了作用,少量魚肉做了引子,但到底還是緩和了,不過血虧了不少,身子也虛弱,以後重活就不要做了,這就像得了肺病的病人,休養為主。」太醫到覺著谷雨命大,這都折騰了幾天了還能好好活下來。

肅肅卻覺著自己命大,如果那天要不是她發呆沒吃米糕,恐怕現在她都已經躺在棺材里了。到是谷雨替她受了罪,讓她心里很不好受。

「多謝太醫了。」谷雨到覺著無所謂,他能活下來已經是大幸,只要不是公主被害他已經很感激上蒼了,再說了他溫養幾年也無所謂,反正他被關在這里也沒什麼事兒做,到是不能做重活讓他有些為難。

似乎看出他的心思,櫻姑姑在一旁道︰「小殿下不用擔心,奴婢已經和原將軍商議過了,既然小谷子不能做重活,又是原將軍看守失察,小谷子在休養好之前不用出去做工了。」

那到是意外之喜,肅肅和谷雨都松了口氣。

「只是小殿下這里……」櫻姑姑原也不想插手人進來,可是谷雨要是不能做了重活,這日後的活豈不是要壓在小公主身上。

「櫻姑姑不必擔心,圈禁地里有不少能幫忙的小太監,我若是真有什麼事兒可以找他們幫忙。到是再添人手……這次的事兒本就讓我不安,還是緩緩再說吧。」肅肅不等谷雨說話,直接委婉拒絕道。

櫻姑姑想想也覺著可行,在這樣剛被人毒害過的情況下,要讓小公主接受一個陌生人實在有點強人所難。

「不過其他的事兒可以暫緩,可是誰要害小殿下這事兒卻絕不能拖了。」櫻姑姑說完還補充道︰「這也是寶壽公主殿下的意思。」

不用櫻姑姑說,肅肅也絕不可能放過想要害她之人,這可不是鬧著玩的,放在那里,今兒下毒明兒是不是就要模進來親自殺她了。

幾人正說著話,外頭櫻姑姑帶來的小宮女到進來回報,說是馬氏親自上門,好像很是內疚。

肅肅雖然心里有些懷疑馬氏,可是中毒的原因在外頭還沒散開之前,馬氏能主動上門就已經贏得了她的好感。起碼不是那種遇到事情就躲起來的人,更何況如果沒有米糕里的芝麻,谷雨也不可能中毒,馬氏也算是有點擔當。

將馬氏帶進來,還沒等肅肅發話她就已經跪了下去,然後賭咒發誓說的她的米糕從頭到尾都是她親手所制絕對沒有放毒,且原料都是圈禁地所發,她同樣也吃了米糕,到是至今無事。說完,還求肅肅將昨天的米糕拿出來讓她再試一次。

肅肅見她言語誠懇,並不像說謊,便將昨日的米糕拿給太醫驗看。果然米糕里什麼有害的東西都沒有,到是那香味勾的肅肅口水泛濫,她幾乎從早上到現在都沒吃過一點東西。

「這米糕雖然沒有毒,可是你並非沒有嫌疑。我只問你昨兒個有誰知道你做米糕了。」如果不是同犯,就是被人利用了,肅肅只想追查到底。

「昨天?」馬氏回憶了一下道︰「妾身那小院有不少人來,妾身做米糕也不是什麼秘密的事兒。」

「那就將昨天你知道來過的人,將名單列出來。」肅肅不介意挨個排查。

馬氏很爽快的答應了,去她那里的人基本上都是承徽或是宮女,很少更高等級的,昨天也確實沒有什麼特別的人過去。再則她也想知道到底是誰想害了她的女兒。

有櫻姑姑坐鎮,大部分圈禁地里的人都害怕自己步了谷雨的後塵,所以消息傳來的很快,尤其是谷雨還提供了昨日站在坡子上女子的特征,蝶青這個名字很快就被宮女們供了出來,顯現在肅肅等人的眼前。

「這人很陌生。」肅肅確認並沒有見過此人。

「反正也逃不出去。」櫻姑姑害怕線索斷了,二話不說就讓人去了宮女所在的宅子,直接就將人鎖了帶到了肅肅的宅子前院。

肅肅看著這個面目清秀的女子,好像被抓並不意外,也沒有太多的掙扎,不由心生疑惑。

「說吧,你昨日是不是撒了什麼花粉之類的在山坡上。」櫻姑姑代肅肅問道。

「是,是奴婢干的。」蝶青一下跪倒在地,眼底泛起了淚光道。

「你為什麼這麼做,可有人指使?」櫻姑姑目光銳利道。

「是……是葛良媛讓奴婢這麼做的。說是如果奴婢不照做,她就……她就誣陷奴婢私通侍衛。」蝶青看上去很是委屈的說道。

「那花粉你從何而來?」櫻姑姑繼續問道,肅肅卻很疑惑,她和葛良媛壓根都不熟悉,為什麼葛良媛要害自己。

「奴婢是西江人,那花粉是老家人在奴婢去京城的時候讓奴婢帶上的,只為留個念想。」蝶青很老實的全都招了,只是她可能過于坦白,到讓肅肅和櫻姑姑覺著古怪。畢竟宮女里西江人不少,可誰家也見得非要帶上花粉留念想,再說西江人當然知道這個花粉與芝麻魚肉相沖,會讓人致命。

只是,肅肅和櫻姑姑並沒有繼續追問,而是讓人迅速將還在家里懊惱中毒的不是小公主的葛氏抓了過來。葛氏剛來,一見蝶青跪在地上,臉色都發青了,整個人搖搖晃晃癱軟在地上,隨後卻大聲道︰「妾身什麼都不知道啊,妾身冤枉啊。」

「你冤枉?蝶青已經將你脅迫她的事情說了出來。說吧,為什麼要毒害公主殿下。」櫻姑姑厭煩的看著地上不知死活的女人。

「妾身,妾身沒有啊,是她污蔑妾身,是她……」葛氏這時候才覺著害怕,她真的沒想做什麼啊,她只是想讓公主好像得了傳染病,這樣她的女兒才有機會,她並沒想毒害公主,到底哪里出了問題。

「她也說你誣陷她私通侍衛。」櫻姑姑撇了肅肅一眼,這樣的話題似乎在小公主面前不易多說。

「什麼誣陷?是她想害妾身吧?」葛氏頓時來了精神道︰「明明是她知曉了妾身偶然間得知了她的丑事,就想用這件事往妾身身上潑髒水,妾身現在自身難保,還給這小賤人保什麼密!櫻姑姑大可去查,她的姘頭姓楚,是守軍三營的小護衛,連哪里人妾身都知道,是東林人士,今年二十三歲!」

如此細致,到真不像作假,可是櫻姑姑和肅肅卻覺著越發像個圈套,因為蝶青實在太過平靜,平靜的不像一個被污蔑的人。

由于調查的對象有明顯的資料,所以櫻姑姑的人回來的很快,只是結果既讓人覺著是意料之外,卻又似乎隱隱的在意料之內,葛氏所說的那個所謂蝶青的姘頭,壓根不存在。

作者有話要說︰葛氏明顯被人當槍使了(→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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