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簾卷雨 第 二十四 章 *雪堂主**騎牆

作者 ︰ 朱琦

童化龍逼走「*代表」林岐山以後,立即向徐邁團長和賁騰政委匯報了整個情況;徐邁團長又把整個情況向邱鋒寒書記做了匯報;邱鋒寒書記立即驅車來到江州**團,與徐邁、賁騰共同研究如何與「天道堂」雪中豹聯合的具體事宜。

大家認為︰雪中豹染蒼則蒼,染黃則黃,反復無常;必須及早把他爭取過來——邱鋒寒書記決定親自和徐邁團長到「天道堂」會見雪中豹。

「雪堂主!林岐山已經回去了!我們是不是應該商談我們兩家大聯合的事情?」邱鋒寒書記直抒來意。

「嗯……這個問題嘛!我還沒有召開小隊長以上的干部會議研究哩!」雪中豹所說的「還沒有召開小隊長以上的干部會議研究」,不過是個托詞,他心中想的是︰「金縷玉衣」至今還沒有著落,怎麼就輕談聯合?

「雪堂主!召開小隊長以上的干部會議,是研究跟江州警備部隊合作還是和我們江州**團聯合的事;現在看來與江州警備部隊合作的事兒已不能,那就應該考慮與我們聯合了!」徐邁團長說。

「跟江州警備部隊的合作也不是完全不能,林岐山雖然已經回去,那是林岐山的個人問題,並不能表明我們就一定不與江州警備部隊合作;倘若他們有誠意,還是以考慮的。」雪中豹說的這個「誠意」,就是妄想江州警備司令秦伯雄有朝一日能夠把「金縷玉衣」轉讓給他——

雪中豹這個人謂粗中有細,細中有精——林岐山半夜到後花園「賞梅」,似與邢春花有什麼奸情,但里邊也有好多令人弗解的疑雲;但他並沒有「做細文章」。便「粗暴」地將林岐山攆走了!

雪中豹此舉有多層意思︰一是他歷來不大喜歡林岐山,總想讓林岐山滾蛋。二是江州警備司令秦伯雄並沒有把「金縷玉衣」轉讓給他,甚至連什麼時候轉讓都沒有說,就把林岐山塞進來了;所以他一直想把林岐山「退回」。三是他想把林岐山退回以後,增加秦伯雄的壓力,「迫使」秦伯雄把「金縷玉衣」轉讓給他。

雪中豹把林岐山攆走以後,並沒有讓人把「二十九師一一三旅旅部的牌子」也砸了,仍然一直放在倉庫里——雪中豹這是留有余地,他還在觀望,看哪邊對他有好處,看哪邊給他的好處多,他就倒向哪邊。

現在徐邁團長和邱鋒寒探長,要來跟他談兩家聯合的事,他當然不想立即答應。但他也沒有回絕,而是用「還沒有召開小隊長以上的干部會議研究」的話來搪塞。而且他還把童化龍留在「天道堂」做聯絡員,以此來說明他對江州**團比對江州警備部隊要好些,或是說他傾向于與江州**團聯合。

徐邁團長和邱鋒寒書記看到雪中豹如此態度,一時也不好多說什麼,只得告辭回去再從長計議。

《菜根譚》曰︰「攻人之惡,毋太嚴,要思其堪受;教人以善,毋過高,當使其從。」童化龍厭惡邢春花,想教訓邢春花,打擊林岐山,便把邢春花送給他的粉紅色手電「轉送」給林岐山,並讓林岐山李代桃僵,晚上十點鐘到後花園賞梅。又讓祝文君攛撮雪中豹回來「捉奸」,使得林岐山被逐,邢春花被關,弄得二人顏面丟盡——這既是一箭雙雕,一舉拿下了兩個人的高招;但也讓吃了啞巴虧的邢春花和林岐山對童化龍懷恨在心——童化龍和江州**團就要遇麻煩了!

一日,雪中豹突然看到邢春花的首飾盒里有一枚亮燦燦的紅五角星,便心生疑竇地問道︰

「你哪來的這紅五角星?」

「我……我……」邢春花閃爍其辭。

「說!你哪來的這紅五角星?」雪中豹見到邢春花說話吞吞吐吐,疑竇更重,便拍著桌子喝問道。

「是……是童參謀送給我的。」邢春花畏畏怯怯地說。

「是童參謀送給你的?他送紅五角星給你做什麼?」

「他說,他說送個紅五角星給我作為紀念。」

「他送紅五角星給你作為紀念?作什麼紀念?」

「我也不知道,他只是這樣說的。」

「他媽的!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為這事兒雪中豹雖然沒有當面詰問童化龍,但他對童化龍的態度卻冷漠了許多。

雪中豹對童化龍態度冷漠了許多,但童化龍卻不知就里——有好多的事兒不問個明白就信以為真,比不留情的當面質問還怕。

前幾天,童化龍的帽子髒了,洗刷後放在窗台上曬。到了中午收帽子時,上面的紅五角星卻不翼而飛;他怎麼也想不到被什麼人拿去了,或是什麼人跟他開玩笑藏起來了!他只得自認倒霉!但他把這事兒告訴了三堂主祝文君和軍師韓武紀。

又過了幾日,邢春花突然來到童化龍宿舍里玩耍,她乘童化龍不注意的時候,把童化龍的一支依金鋼筆揣進了自己的挎包里,並把自己的花手帕放在童化龍的書櫥上面。

第二天,找不到鋼筆寫筆記的童化龍,又把自己丟了依金鋼筆的事兒告訴了軍師韓武紀和三堂主祝文君。

第三天晚上,邢春花故意把童化龍的依金鋼筆放在梳妝台上;雪中豹看到鋼筆問她時,她又支支吾吾的說是「童參謀送給他的。」——雪中豹對童化龍的成見更大了!

找依金鋼筆的童化龍現書櫥上面有一條花手帕,很是詫異,怎麼也想不起來是怎麼有的,是誰的,便順手放在書櫥里邊。

「事有湊巧」,從來不大到童化龍宿舍玩的四堂主宮野常來找童化龍借鋼筆寫信,童化龍怎麼也找不著。幫著找鋼筆的宮野常卻從書櫥里邊現了邢春花的花手帕。

「咦!這花手帕不是嫂夫人的嗎?怎麼會到你這里的呀?」

「這花手帕是雪夫人的?我也不知道怎麼會到我這里的。」童化龍臉上帶有些許的驚悚。

「好啊!你竟敢……」宮野常面帶怒火和驚詫的神色,用手指著童化龍吼叫道。

「四堂主!你听我說……」

「我不听你說!你有話去跟我大哥說去!」宮野常說罷,拿著花手帕拂袖而去。

受邢春花指使的宮野常回到大堂,就把這事兒告訴了曹山沖,兩人便大聲議論說這里頭肯定「有問題」,甚至「問題重大」。並隨即把這事兒告訴了雪中豹,把花手帕也給了雪中豹。雪堂主臉上掛不住了!

「來人!把那個童化龍給我叫來!」

「是!」一小嘍??i??ャ?p>須臾,童化龍來到「天道堂」大堂。

「雪堂主!叫我有什麼事?」

「什麼事?你做了什麼好事?」

「我……我沒有做什麼事呀!」

「你沒有做什麼事?那我問你,這花手帕是誰的?」雪中豹將花手帕擲在童化龍的臉上——為了面子,雪中豹一時沒有當眾提及紅五星和依金鋼筆的事,但他心中認為童化龍這已是第三次「犯罪」。

「我原來也不知道這花手帕是誰的,這是我在找依金鋼筆的時候在書櫥上面現的,我就隨手把這花手帕放在書櫥里邊。剛才四堂主到我宿舍借鋼筆寫信,看到這花手帕說是嫂夫人的,我這才知道這花手帕是雪夫人的。但我確實不知道雪夫人的花手帕是怎麼會到我房間書櫥上面的。」

「你這鬼話誰相信?你還是老實交待為好!」雪中豹怒瞪著童化龍說。

「雪堂主!這事兒我沒什麼好交待的,我真的不知道這花手帕是怎麼會到我宿舍書櫥上面的。」

「你還狡辯!來人……」雪中豹似乎要用特別手段了。

「噢!雪堂主!我想……大前天雪夫人曾經到我宿舍玩過,能是她把花手帕掉在我宿舍里的吧!」童化龍不敢說是邢春花栽贓報復他,只是說邢春花把花手帕掉在他宿舍里。

「是她把花手帕掉在你宿舍里?宮野常是從你書櫥里面現這花手帕的!你說這花手帕是在你書櫥上面的,邢春花一個女人能把花手帕掉到你書櫥頂上?」

「這我就不知道了!」

「這你就不知道?那我再問你,你帽子上的紅五角星呢?你帽子上的紅五角星哪里去了?你的依金鋼筆又哪里去了?」為了征服童化龍,雪中豹不得不把「*」全部抖落出來。

「這兩樣東西我都遺失了!」童化龍坦然回答。

「這兩樣東西都遺失了?怎麼會遺失的呢?又遺失到哪里去了?」雪中豹兩道劍一樣的目光惡狠狠地緊盯著童化龍。

「關于紅五角星,是我把帽子放在窗台上曬的時候丟失的;依金鋼筆是雪夫人到我宿舍玩的那天沒有的;這兩樣東西遺失的時候,我都告訴了軍師韓武紀和三堂主祝文君,不信你以問他們。」

「是這個情況,這兩樣東西遺失的時候,童參謀都及時告訴過我們。」韓武紀、祝文君同時作證。

「大哥!你不要听他們瞎說,他們這是串通好的。」宮野常蠻橫地說。

「是呀!他們一直私下來往頻繁,有什麼事兒都相互包庇,大哥千萬不能听他們瞎說。」曹山沖連忙幫著宮野常說話。

「二堂主、四堂主!你們說話要注意!不要隨便污蔑人的呀!」軍師韓武紀正色警告道。

「好了!這事兒以後再議!俗話說︰常在江邊走,難免不濕鞋,我就不相信老做賊的人永遠不露馬腳。」不知出于什麼用心,雪中豹突然結束了這次「難堪的審問」。

這次「難堪的審問」以後,童化龍及時向徐邁團長匯報了事情的詳細經過;徐邁團長讓童化龍沉住氣,不要自亂陣腳,他會很快采取措施。

答應童化龍會很快采取措施的徐邁團長,立即打電話請邱鋒寒書記到江州**團來一下。邱書記一到,徐團長立即召集團政委賁騰、保衛科長陳笑雨一起開會討論研究。

經大家討論認為︰

一、「花手帕事件」完全是邢春花與宮野常串通起來栽贓陷害童化龍的,其原因和目的就是要打擊報復童化龍,以雪「半夜賞梅」那一箭之仇。

二、雪中豹之所以跟童化龍反目,突審童化龍,後來又草草收場;其目的和指導思想,還是為了「金縷玉衣」——那麼,當務之急,重中之重是解決「金縷玉衣」的問題。

龍爺龍在天把「金縷玉衣」捐贈給江州**團,那「金縷玉衣」就屬江州**團所有。梁尚君從江州**團把「金縷玉衣」盜走,送給江州警備司令秦伯雄,而做了官;江州**團有責任、有權利追繳「金縷玉衣」。因而,江州**團目前應該抽出時間解決「金縷玉衣」的問題。

堡壘要從內部攻克。要解決「金縷玉衣」的問題,先要弄清「金縷玉衣」在不在江州警備司令部,又在江州警備司令部的什麼地方——這事兒只能讓「蒼鷹」龍天罡調查解決。

徐邁團長讓保衛科長陳笑雨到「清茗茶樓」向韓冰說了要求「蒼鷹」調查「金縷玉衣」的問題;韓冰即向不時來听信、看情況的「蒼鷹」傳達了徐邁團長的指示。

「蒼鷹」龍天罡早就關注「金縷玉衣」的跡象,這次得到團部指令,他更加密切注意秦司令的舉止,更加找機會與秦司令套近乎。

這天,秦伯雄司令的夫人宗麗緹的弟弟宗泱君從美國回來,宗麗緹命下人辦了一桌酒菜為宗泱君接風冼塵;秦伯雄司令把參謀長鄭伯農和副官龍天罡也帶回家一起乎乎。

龍天罡和鄭伯農隨著秦司令來到秦府,那秦府豪華得比龍府還豪華,這讓龍天罡嘆為觀止。在豪華秦府的里側,有一密室,秦司令卻不讓人靠近——這讓警覺的龍天罡更為警覺。

席上佳肴珍饌,美酒名煙自不必說;幾個人一直吃到下午兩點多鐘方才散席。

有了幾分醉意的秦司令下午就不打算到班了!他跟鄭參謀長和龍副官說了一聲以後,就準備月兌衣休息,卻不知怎的把密室的門打開了!

秦司令打開密室門以後,略顯一驚;但隨即也就順水推舟地向參謀長鄭伯農和副官龍天罡炫耀︰他珍藏著一身價值連城的「金縷玉衣」,讓他的兩個愛臣進去一飽眼福。

龍天罡和鄭伯農走進密室一看,但見房子中央有一個寬一米五,長兩米多的台子;台子上有一個相應大的長方形的玻璃罩,玻璃罩的外邊是一層鋼絲網,還有電線接著,看來是防盜裝置;玻璃罩的里邊是一襲用燈草襯托的,金線耀目、玉片 亮的衣服——這就是鬧得沸沸揚揚的「金縷玉衣」。

鄭伯農和龍天罡看罷,贊不絕口,秦伯雄更是得意洋洋。

龍天罡回到司令部以後,乘秦伯雄沒有上班之機,趕緊來到「清茗茶樓」向韓冰老板說了「他已看到‘金縷玉衣’就在秦伯雄府上」情況。韓冰立即到江州**團向保衛科科長陳笑雨做了匯報,陳笑雨科長立即向徐邁團長做了匯報,徐邁團長又立即打電話向邱鋒寒書記匯報了情況;邱鋒寒書記立即驅車來到江州**團。

根據大家再次研究,決定如此這般行事。

一九四六年十二月一日,是江州**團成立一百天的紀念日。徐邁團長和賁騰政委親自到「天道堂」邀請雪中豹和小隊長以上的全體干部于十二月一日到三塘灣參加慶祝活動。

十二月一日清晨,雪中豹帶著軍師韓武紀、二堂主曹山沖、三堂主祝文君、四堂主宮野常,以及各中隊正副中隊長、各小隊正副小隊長浩浩蕩蕩來到三塘灣江州**團。

徐邁團長和賁騰政委以及保衛科長陳笑雨等人熱情接待了雪中豹一行,大家用過早膳以後,即開始慶祝活動。

徐邁團長致辭以後,便是江州**團宣傳隊演出文藝節目。那優美活潑的表演、嘹亮甜美的歌聲使得「天道堂」的來賓歡呼不已。

文藝節目過後,即是武術表演。那嫻熟精湛的技藝,那超群絕倫的功夫,令「天道堂」的人唏噓不已。

武術表演過後,是軍事演習。那整齊劃一的隊伍,那過硬的本領,那超強度的動作,那百百中的命中率,那不屈不撓的戰斗力,使得「天道堂」的來賓贊不絕口。用雪中豹的話說︰「今天讓我們大開眼界了!你們一個呀!要抵我們五個,我們再練三年也趕不上你們的。」

中午是豐盛的飯菜和足讓大家喝個夠的酒;「天道堂」的弟兄們一個個都喝得面紅耳赤,滿意而歸;就連一貫對江州**團不友好的曹山沖、宮野常也不曾說一個孬字。

徐邁團長誠懇邀請大堂主雪中豹和軍師韓武紀留下休息談心。

雪中豹和韓武紀稍事休息以後,便來到約好的會議室;徐邁團長、賁騰政委和特地留下的邱鋒寒書記已在等候。

「雪堂主!經過我們的調查證實,‘金縷玉衣’確確實實就在江州警備司令秦伯雄的密室里。」徐邁團長直道其詳。

「既然確定‘金縷玉衣’就在秦伯雄那里,那我們是明要,還是智取?還是用兵攻打?」雪中豹很溫和地問道。

「明要和攻打都不能奏效,只有智取為高。」徐邁團長笑答道。

「如何智取?能否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派能人去把‘金縷玉衣’盜來?」雪中豹邊想邊問道。

「派人偷盜更不足取,這一是壞了我們的名聲,二是秦伯雄已經在擺放‘金縷玉衣’的玻璃罩外邊加了一層鋼絲網,還接了電線,看來是防盜裝置,不容易得手。所以我心想︰第一步先把梁尚君弄來,把‘金縷玉衣’的有關情況審個一清二楚;然後再想辦法讓秦伯雄就範。」徐邁團長沉思著說。

「徐團長!你們的工作做得細呀!連‘金縷玉衣’的玻璃罩外邊加了防盜裝置你們都模清了,真不簡單!那……那我們是不是現在就派人到江州警備部隊去把梁尚君抓來?」雪中豹有點心悅誠服了。

「派人到江州警備部隊去抓梁尚君也非易事,一是部隊營地不是隨便就以進得去的。二是梁尚君現在好歹是個副團長,大凡都是深居簡出,說不定還有護衛;因而此法不宜。」

「那你說怎麼辦?」雪中豹虛心詢問。

「根據內線掌握的情況,梁尚君有時去藏春樓**與一個叫蘭花的**鬼混,我們以在他來去的途中把他劫來。」

「行!這個辦法好!我們怎麼知道梁尚君什麼時候去藏春樓呢?總不能曠日持久的在藏春樓門口守株待兔吧?」

「這個不難,我們有內線掌握他的情況,一旦他出來了,我們就行動。」

「那麼抓到梁尚君以後怎麼辦?」

「抓到梁尚君審清情況以後,我們共同商量如何處理他;然後就想辦法讓秦伯雄乖乖交出‘金縷玉衣’。」

「讓秦伯雄乖乖交出‘金縷玉衣’?談何容易?」雪中豹不解地說。

「秦伯雄剛剛新娶了一個三姨太,名叫胡一蝶;此女生得十分妖艷嫵媚,秦伯雄愛如掌上明珠;真的是要星星摘星星,要月亮摘月亮。這個胡一蝶最喜愛趕時髦做衣服,僅今年冬季她已經在‘天衣裁縫店’做了兩襲裘毛大衣,听說還要做一襲貂皮大衣。因此只要在‘天衣裁縫店’外把胡一蝶弄到手,就不愁秦伯雄不就範。」徐邁團長胸有成竹地說。

「徐團長深謀遠慮,實在令小弟佩服!」雪中豹不禁以小弟謂己。

「秦伯雄交出‘金縷玉衣’以後,我們言而有信,一定把‘金縷玉衣’交給你,以了卻你平生之願。」

「徐團長真能夠這樣,小弟感激不盡!我以前所說的‘交換價’兩千塊大洋,也一定如數奉上。」

「這‘金縷玉衣’本是龍爺龍在天的,他識大體、顧大局,願意成全雪堂主;倘若雪堂主真的送來兩千塊大洋,我們也不短手,一定會想法子全都轉交于龍爺。」

「哎呀!仁兄真是高風亮節,實在令小弟佩服之至!」雪中豹接連三次自稱小弟,見其心悅誠服的程度了!

「雪堂主!你和徐團長已經把話說到這個份兒上,而且已經稱兄道弟,謂情同手足。既是如此,我看你們弟兄大聯合的事,也該是水到渠成了!」邱鋒寒書記不失時機地提出這個一直懸而未決的問題。

「這個……」一接觸到這個「大問題」,雪中豹又有點舉棋不定了!

「雪堂主!徐團長與我們如此以誠相待,我看還是跟江州**團聯合為好!」軍師韓武紀趕緊出言撮合。

「好吧!既然徐邁團長對我如此推心置月復,那我們過幾天就聯合在一起吧!」雪中豹之所以說「我們過幾天就聯合在一起」,心里還是想把「金縷玉衣」弄到手以後再聯合。

「雪堂主!我看這樣︰今天是十二月一日,您再慎重考慮一下,如若沒有異議,我們定于十二月五日在此磋商聯合的具體事宜;您意下如何?」徐邁團長心里也听懂了雪中豹的弦外之音;但他生怕夜長夢多,因此要趁熱打鐵,定下十二月五日這個日子。

「甚好!甚好!沒有特殊情況,我們定于十二月五日在此磋商聯合的具體事宜。」雪中豹見到徐邁團長已經把磋商的日子定下,不好推辭,也就只好明朗表態。

最後,徐邁團長和雪中豹堂主進一步商定︰梁尚君由江州****人負責抓捕;胡一蝶由「天道堂」派人綁架;但不管哪一方抓到誰,都相互通氣。

江州**團出手大捷——保衛科長陳笑雨帶著兩個得力助手,于十二月四日就在藏春樓外,把想與蘭花做**的梁尚君逮個正著;徐邁團長立即通知雪中豹前來同審。

「你這個混蛋!狼心狗肺!老子對你不薄,你卻背信棄義,拿著‘金縷玉衣’去投奔秦伯雄,我今天非宰了你不。」雪中豹一見到梁尚君就氣沖斗牛,走上去就給了梁尚君兩個響亮的耳光。

「雪堂主!古人雲︰‘良禽擇木而棲,良臣擇主而事。’我跟著你在‘天道堂’做土匪,能混出個什麼名堂?而*那兒就不一樣了,我一到那里秦司令就給了我個上尉副團長,這也算是光宗耀祖的事兒;何而不為呢?」

「梁尚君!你要想光宗耀祖也不能用盜玉衣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呀!再說,國民黨軍隊是個怎樣的軍隊?你投靠他們是沒有前途的!」徐邁團長插言說。

「國民黨軍隊是個怎樣的隊伍?你說是個怎樣的隊伍?他們是正規軍,一切都是正規正宗的!而你們只不過是一些漁民湊起來的土包子隊伍。」梁尚君不屑地說。

「我們雖然是漁民出身,但我們的道德素質是好的;不像國民黨軍隊那樣為所欲為、禍害百姓,橫行鄉里。」

「你們的道德素質是好的?真是自己掐著自己笑!我今天告訴你們一件事,會把你們氣死︰我除夕之夜來盜取‘金縷玉衣’的時候,你們的一個軍官明明看到我,不但沒有吱聲,還把四個巡邏兵領到指揮部的走廊上休憩,讓我順順當當的把‘金縷玉衣’取走。這就是你說的好的道德素質?」梁尚君不無揶揄地嘰諷道。

「你說什麼?你說你除夕之夜來盜取‘金縷玉衣’的時候,我們的一個軍官明明看到你,不但沒有吱聲,還把四個巡邏兵領到指揮部的走廊上休憩?這是絕對不能的!」徐邁團長心中有了重重疑竇,但嘴上卻說絕對不能。

「能不能你問一下除夕值班的那個軍官不就知道了?」梁尚君心知今日難逃一死,便想臨死拉個墊背的。

「梁尚君!你不要胡說八道!人家軍紀那麼嚴明,怎麼會有這樣的事?這肯定是你在編故事,攪渾水!」雪中豹心中不相信新四軍中會有這樣的人,梁尚君既然這樣說了,也不完全否定;但他顧及徐團長的面子,便趕緊喝止梁尚君。

「雪堂主!什麼事情都要一分為二,但凡是人都有左、中、右,新四軍中不一定就全是好人,我們‘天道堂’里也不一定就全是壞人,像軍師韓武紀、三堂主祝文君就都是好人。」梁尚君一副看透世界的樣子。

「梁尚君!那我問你,你能不能再到秦伯雄那里把‘金縷玉衣’給我盜出來?你若是能給我把‘金縷玉衣’盜出來,我就既往不咎,還認你做兄弟。」雪中豹還想讓梁尚君「將功贖罪」。

「雪堂主!這事兒是不能的!一來秦司令的內室固若金湯,值勤衛士寸步不離;二來秦司令在‘金縷玉衣’的玻璃罩上加了防盜裝置;三是我也不想讓秦司令失去‘金縷玉衣’,‘金縷玉衣’放在他那兒也算是物得其主。」看來梁尚君對秦伯雄如何保護‘金縷玉衣’了如指掌,這話也印證了徐邁團長的說法;而且看得出,梁尚君對秦伯雄很是敬佩。

「你這個敗類!你這個畜生!那我現在就斃了你!」雪中豹說著,就拔出手槍對著梁尚君的腦袋。

「雪堂主!梁尚君已成甕中之鱉,什麼時候都以取他的性命;我看是不是先把他關在你的大牢里,過一段時間再說。」徐邁團長想暫時留下梁尚君,防止找到「值日軍官」時,會用得著他。

「好!就依徐團長之見,讓這個家伙多活幾天。」

徐邁團長立即派了四個得力士兵,將梁尚君押送到「天道堂」,交給二堂主曹山沖關進地牢。

徐邁團長留堂主雪中豹和軍師韓武紀吃過飯再走。席間,徐邁團長再次跟雪中豹約定︰如果沒有特殊情況,明天到這里來商榷大聯合的具體事宜。看到江州**團很快就抓到梁尚君,心中更加欽佩共軍的雪中豹滿口答應。

送走雪中豹和韓武紀,徐邁團長立即找來保衛科長陳笑雨,讓他再核實一下,除夕之夜的值日干部是不是團部參謀洪河浪。陳笑雨核實後向徐邁團長報告︰除夕之夜的值日干部確定就是團部參謀洪河浪。徐邁團長立即讓陳笑雨把洪河浪找來。

「洪參謀!除夕之夜是不是你值日?」

「是!除夕之夜是我值日。」洪河浪爽朗而答。

「你在值日的時候有沒有看到什麼疑的現象?」

「沒有!」

「真的沒有?」徐邁團長兩道穿透肌膚的目光直逼洪河浪。

「真的沒有!」洪河浪鎮靜而答。

「我希望你考慮好了再說!」

「這不用考慮,在我的記憶中沒有絲毫不正常的現象。」洪河浪說得干干淨淨。

「除夕之夜那個盜玉衣的盜賊卻看到了你。」

「除夕之夜那個盜賊有沒有看到我,我不知道,反正我沒有看到他。再說,我沒有看到那個盜賊,而那個盜賊看到了我,這也很正常;因為我在明處,他在暗處呀!」洪河浪的話無懈擊。

「你給我好好想想,有什麼情況主動及時的找我。主動及時的找我,與我再找你大不一樣。」因為沒有證據,因為只是梁尚君的一面之辭,徐邁團長一時不好對洪河浪怎麼樣。

「好!我想到什麼就向你匯報。」洪河浪起身離開團長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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