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簾卷雨 第 九 章 奈良子香消玉殞

作者 ︰ 朱琦

且說近藤儀三郎對影佐一男提出「先與奈良子確定戀人關系」的要求以後,影佐一男只顧想「金縷玉衣」的心思,一時沒有反對。近藤儀三郎認為一直不攏邊的影佐一男不反對就是默認了!于是滿心歡喜,遂決定過幾天擺酒請客,宣布影佐一男與奈良子正式成為戀人。

公元一九四五年五月一日,近藤儀三郎在憲兵團大擺筵席,廣請賓朋。酒宴上,近藤儀三郎向各位來賓宣布︰他的愛女奈良子與影佐一男正式結成戀人關系。但他又「擅自」加了一句話——在不久的時間內,他的愛女奈良子將與影佐一男舉行婚禮。

影佐一男听了這話雖然有些不快,但近藤儀三郎已經把話說出去了,總不能「聲明作廢」吧,也就只好「听之任之」了。

影佐一男與奈良子正式結成戀人關系,情況就大不一樣了——近藤儀三郎既是他的上司,又是他的準岳父;而奈良子也就是他的準媳婦——她以隨時隨地的到影佐一男的房間里來,也以隨時隨地的把影佐一男拉到她的房間里去。他們之間的接觸頻繁了,但感情並沒有加深——對奈良子並不滿意的影佐一男總是不冷不熱的。為此,奈良子心里有些不快,有些不踏實,甚至還有一點「春冰愛情」的隱憂。

一日,一直對奈良子不大熱情的影佐一男突然主動來到奈良子的房間,受寵若驚的奈良子像離弦之箭一樣的沖上前去,抱住影佐一男就是一頓熱吻。

影佐一男讓奈良子過了一把癮以後,便拉著奈良子坐到沙上開始實施他的「索寶計劃」。

「奈良子!你記得你父親曾經說過︰只要我們結成伉儷,他就把那件‘金縷玉衣’送給我們作為賀禮,作為鎮府之寶的話?」

「記得呀!我們現在還沒有結成伉儷呢!你倒忙著要‘金縷玉衣’呀?」直腸子的奈良子不知影佐一男葫蘆里賣的什麼藥,便實情直說的問道。

「我也不是忙著要那件‘金縷玉衣’,我是想把那件‘金縷玉衣’早點拿來,放在你這里,作為你我結成戀人關系的紀念信物。」

「噢!原來你是這個意思呀!行!那我明天跟爸爸說一下,把那件‘金縷玉衣’拿來就是了!」奈良子听說影佐一男要「金縷玉衣」是作為兩人結成戀人關系的紀念信物,心中一喜,因此也就爽朗地答應了。

「不急!不急!我只是順便說說而已,隨便什麼時候都以的。」影佐一男欲擒故縱,心里急,嘴上卻說不急。

「我明天一定跟爸爸說,讓他把那件‘金縷玉衣’拿來。」影佐一男的話對于奈良子來說猶如聖旨,她怎敢怠慢?

第二天早上,奈良子就與近藤儀三郎談及這件事兒。

「爸爸!您的那件‘金縷玉衣’呢?」

「你問它做什麼?」

「影佐君說讓我把那件‘金縷玉衣’拿來放在我房間里,作為我們確定戀人關系的信物。」沒有心計的奈良子直道其詳。

「作為確定戀人關系的信物?我不是說好等你們結成伉儷,就把那件‘金縷玉衣’送給你們作為賀禮,作為鎮府之寶的嗎?怎麼現在就要了?」近藤儀三郎心想,這個影佐一男原來對件「金縷玉衣」不屑一顧,後來卻表示出極大的興趣,再後來又生了盜寶事件,現在又迫不及待的要「金縷玉衣」,這究竟是為什麼呢?

再說,我那件「金縷玉衣」價值不菲呀!上次為了要讓影佐一男接受奈良子,已經月兌口說出︰以後他和奈良子結成伉儷,就把那幅山水畫送給他們作為賀禮,作為鎮府之寶。現在他們才剛剛確定戀人關系,怎麼就要這件「金縷玉衣」呢?若是影佐一男心存叵測,我那稀世珍寶豈不……

「爸爸!現在我已經跟他結成戀人關系,用您的話說,在不久的時間內就要與他結成夫妻;這也就是早幾天遲幾天的事兒,您難道就舍不得嗎?」奈良子認為,就是一些玉片編結起來的衣裳,爸爸竟然還舍不得,真是不知輕重了!

「哎……我的寶貝女兒呀!你知道這件‘金縷玉衣’的價值嗎?它的價值比這幢大樓還要貴呢!」

「哎呀!就那麼一堆玉片,就比這麼豪華的一幢大樓還值錢呀?」奈良子听父親這麼一說,不禁大吃一驚;但隨即又冷靜下來︰

「爸爸!不管這‘金縷玉衣’有多值錢,您既然已經把話說出去了,說話就要算數,不然就像中國人說的什麼‘失言而胖’了!」

「不叫失言而胖,是叫食言而肥。但我並沒有食言呀!倒是他影佐一男提前向我要寶了,這又怎能怪我呢?」

「這早幾天,遲幾天又怎麼樣?反正我遲早都是他的人,反正您遲早總要把那件‘金縷玉衣’給他的,又何必這樣伸伸縮縮的惹他不歡喜呢?」

「哎呀!中國人有句熟語叫做‘訂了親,換了心。’我們的寶貝女兒才與影佐一男確定了戀人關系就這麼幫著他,而不幫我了!」近藤儀三郎亦真亦假地說。

「我也不是幫著影佐一男,只不過是實話實說而已,既然這是遲早的事,您就早點把那件‘金縷玉衣’拿出來吧!再說,影佐君也說了,把那件‘金縷玉衣’放在我的房里,他又不要,您又何必如此拘泥墨守呢?」

「把那件‘金縷玉衣’放在你的房里?那好吧,一切就就依了我的女兒。」近藤儀三郎听奈良子說把「金縷玉衣」放在她的房間里,心里稍安了一點。而且他心想︰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舍不得玉衣套不到婿郎!千萬不能為了這件遲早要辦的事,而壞了女兒的終身大事。

近藤儀三郎打開榻榻米頂端的檔板,小心翼翼的從空檔里把裝著「金縷玉衣」的皮袋拿了出來;又再三叮囑一番,才慎慎重重地把「金縷玉衣」交給女兒奈良子。

「爸爸!您不是把這件‘金縷玉衣’放在辦公室保險櫥里邊的嗎?怎麼又在這榻榻米里邊了?」

「哎……」近藤儀三郎囁嚅一番,想把事情原委說出,卻又趕緊換了口氣說︰「我這也是為了更安全起見呀!」——近藤儀三郎始終沒有把有人夤夜偷盜「金縷玉衣」,還殺死了一個值班憲兵;以及他懷疑是影佐一男所為的話說出來——這一是怕奈良子口齒不緊,一不小心在影佐一男面前說漏了嘴,兩人要鬧矛盾。

二是一旦讓奈良子知道此事,那影佐一男在奈良子心中的完美形象就有所貶損,女兒的「幸福度」就會降低。

三是這事僅僅是懷疑、揣度而已,並無什麼真憑實據;自己是個上司、長輩,豈能不負責任的輕易說出此事?要是影佐一男因此事鬧出意見來,我如何解釋?弄得不好還下不了台——因此近藤儀三郎只能把這個想法深藏在自己的肚子里,一直沒有跟任何人說起過——影佐一男曾經「做過盜寶賊」的事兒也就只有天知地知、近藤儀三郎和影佐一男自己知道了。

且說奈良子接過「金縷玉衣」,就徑直來到影佐一男的辦公室,把「金縷玉衣」拿給影佐一男看。為了迷惑奈良子,影佐一男故意裝得漫不經心的瞟了一眼,就讓奈良子趕緊把「金縷玉衣」拿到她自己的房間里小心收藏好。

「金縷玉衣」交給寶貝女兒了,近藤儀三郎心里總覺得不大踏實。第二天又找來編結工在奈良子的房間里編結了一方新榻榻米;並親手把裝有「金縷玉衣」的皮袋放在榻榻米頂端的空檔里,這才稍覺心安。

後來,近藤儀三郎又多次詢問奈良子那件「金縷玉衣」有沒有人動過?影佐一男有沒有向她提及、有沒有向她索要那件「金縷玉衣」。奈良子都說那件「金縷玉衣」在她榻榻米里好好地躺著,影佐一男提也沒有提,看也沒有看過的話以後,近藤儀三郎才漸漸地放下心來!

大概過了一個多月,影佐一男估計近藤儀三郎和奈良子對「金縷玉衣」都有所松懈了!他便來到龍府告之龍在天,他已設法將「金縷玉衣」弄到奈良子房間榻榻米里,想請邱鋒寒探長來一起共商如何把「金縷玉衣」弄出來的具體方案。

龍爺聞听影佐一男之言,大喜過望,一再表示感激。並立即打電話給邱鋒寒探長,請他迅速到龍府來一趟。

邱鋒寒接到龍在天的電話,立即驅車趕來,與影佐一男及龍爺共同商榷行動方案。

我地下黨江州負責人邱鋒寒同志認為,要想奪回「金縷玉衣」,必須得到丹江抗日游擊支隊的武裝支持,方能穩操勝券——因此三人商量決定︰由邱鋒寒負責與丹江抗日游擊支隊聯系,具體行動方案敲定後,再通知影佐一男和龍在天。

因為龍在天是乙酉年七月初八過七十大壽,因而龍爺想在過生日前,把「金縷玉衣」奪回來。所以龍在天向邱鋒寒探長請求,是否在與丹江抗日游擊支隊研究行動方案時,能把行動日期定在七月初八之前。邱鋒寒探長表示以考慮。

商榷初定,邱鋒寒探長立即趕到丹江抗日游擊支隊,與支隊長徐邁、指導員賁騰一起研究武裝配合影佐一男弄出「金縷玉衣」的具體作戰方案。

支隊長徐邁早就要教訓作惡多端的日本鬼子,他再三詢問邱鋒寒「影佐一男會不會有假」,並得到邱鋒寒「影佐一男受龍在天救命之恩,一心想著報答;而且他也一直痛恨這場非正義戰爭,應該不會有假。」的肯定後,徐邁支隊長毅然決定︰支隊官兵全體出動,采取霹靂手段,夜襲日本憲兵團和日本駐軍。

經過反復細致的分析研究,最後決定如此這般,這般如此行動。又根據龍在天的請求,遂把行動時間定在乙酉年七月初七。武裝行動的代號就叫「七夕奪寶」——奪回「金縷玉衣」向龍爺祝壽。

另外,經過這一次行動,影佐一男已不宜留在憲兵團,必須把他安頓在一個安全靠的地方。邱鋒寒探長表示,這一切都由他來安排;只要給他十幾個游擊隊員就行。

大計商定,眾人分頭行動——支隊長徐邁調集人馬,部署方案,明確分工。指導員賁騰作戰前動員,強調行動要求和注意事項——大家歡欣鼓舞,準備屆時大顯身手。

邱鋒寒探長及時與影佐一男和龍在天取得聯系,通報了「七夕奪寶」的具體行動方案,落實了具體細節。

為保密起見,龍爺以準備辦壽宴為名,吩咐所有人員七月初七這天不得離開龍府半步——到具體行動前再作通知。

乙酉年七月初七晚上十點多鐘,丹江抗日游擊支隊在支隊長徐邁和指導員賁騰的領導下,全隊出動,兵分三路隱蔽地向目標靠近︰一路攻打江州憲兵團,一路攻打日本鬼子駐軍,一路炸毀鬼子的彈藥倉庫。

除此之外,另外還有一支小分隊——以邱鋒寒探長為首的,有游擊隊員和龍爺的兩個兒子龍天恩、龍天賜以及龍府護院隊長劉克凡參加的「奪寶小組」;其次還有內應人——影佐一男。

十一點整,一顆紅色信號彈帶著絢麗的光芒,升上天空,劃破如墨的天幕,留下一道美麗的拋物線光弧。

拋物線的光芒還沒有完全消失,就听得槍炮聲、榴彈聲、爆炸聲響徹雲霄;尤其是城西鬼子軍火庫方向的幾聲巨響,使整個江州城都晃了幾晃……

近藤儀三郎被激烈的槍聲從睡夢中驚醒,他披衣而起,拿出手槍就往外沖;卻見火光耀眼,殺聲震耳。同樣從睡夢中驚醒的憲兵,有的剛剛拿起槍,有的還沒有抓到槍,就遭到丹江抗日游擊支隊戰士們的迎頭痛擊。

近藤儀三郎一看形勢不妙,趕緊打電話向日駐軍求援,是電話線已被切斷,與外界失去一切聯系。近藤儀三郎又看到軍火庫方向火光沖天,爆炸聲驚天動地;日軍駐地也是槍聲大作,烈焰騰騰——近藤儀三郎心知今天遇上特意找上門來的勁旅了。

奈良子正在美夢中與影佐一男卿卿我我,忽听得槍聲大作;她剛要穿衣起身看個究竟,卻听見門鎖響動,她又趕緊縮回被子。

躲在被子里的奈良子舉目定楮一看,原來是影佐一男用她配給他的鑰匙開門進來了;嚇破心膽的奈良子這才安下心來。她正要撲向影佐一男,卻見影佐一男身後還跟著好多人——邱鋒寒、劉克凡和六個生龍活虎的游擊隊員。

影佐一男走到奈良子的榻榻米前,平靜地對奈良子說︰

「奈良子!我們到中國來打仗,這是侵略行為、強盜行為!遭到全中國人民和全世界人民的反對,這仗是打不贏的,遲早都會以失敗的結果而回國的。

今年五月八日,德國侵略者已經無條件投降。六月,美軍攻克沖繩島,頻頻空襲我們日本本土。

「上個月十七日,美、英、蘇三國首腦在波茨坦開會。二十六號,中、美、英表促令日本投降的波茨坦公告。這個月六號,美國在我們日本廣島投下一顆名叫‘小男孩’的原子彈。八號,蘇聯對我們宣戰。九號,美國又在我日本長崎投下第二顆原子彈。

「大前天,也就是本月十號,我國外相東鄉茂德代表日本政府,通過英語國際廣播表示接受波茨坦公告,宣布無條件投降。這個宣布,雖然未曾通過日本軍事當局審查;但怎麼說也是代表日本政府播的。現在,我們日本國的失敗形勢,就像一個自由落體,是無法靠什麼‘自身的努力’來改變下墜趨勢的。以預料,離裕仁天皇正式宣布無條件投降,大概已經為期不遠了。

「所以,我請你奉勸你父親,不要再在中國做壞事了!還有,他所掠奪的‘金縷玉衣’,就是我的救命恩人龍在天老爺的。我希望你能識時務、明事理,爽爽快快地把你榻榻米里的‘金縷玉衣’拿出來讓我交給龍老爺,物歸原主。另外,我鄭重告訴你,我明天就要離開憲兵團了!」

「影佐君!你讓我勸告我父親,不要再在中國做壞事;你讓我把‘金縷玉衣’拿出來交給龍老爺,我都以做到。但你不能丟下我不管呀!你明天離開憲兵團準備到哪里去?能不能帶我去?」

「我離開憲兵團到哪里去你就不要問了,但是不能帶你去的。奈良子!你是一個好女孩!我是不適合你的,你應該有你的幸福人生,你就重新選擇一個以托付終身的男子吧!」

「不!你影佐君就是我以托付終身的男子,嫁給你就是我一生最大的幸福,我今生今世非你不嫁。」奈良子也不顧有外人在場,就敞開心扉,再次向影佐一男表明心跡。

「別說傻話了!舉步三尺有俊男,世間比我好的男子多得很,你放眼去尋覓吧!」

「影佐君!難道你就真的一點也不愛我嗎?」奈良子突然失態地尖叫了一聲,淚水就愴然而下。

「奈良子!不是我不愛你,是我配不上你,你應該屬于更好更優秀的男子。」為了不使奈良子難堪沒面子,影佐一男只能用這些「情場辭令」來軟拒奈良子。

「好吧!既是如此,‘金縷玉衣’就在這榻榻米里邊,你自己來取吧。」奈良子遽然表現出一副令人捉模不透的冷靜神態。

影佐一男遲疑了一會兒,便走到奈良子的榻榻米頂端,正準備伸手去解結繩,冷不防奈良子從他的槍匣子里掏出手槍……

說時遲,那時快!影佐一男趕緊去搶奈良子手中的手槍,已經來不及了!只听得一聲清脆的響聲,一顆子彈就鑽進奈良子的太陽穴。

「奈良子……你……你這又是何必何苦哩!?」影佐一男聲嘶力竭地大吼大叫道——盡管影佐一男不愛奈良子,但人是感情動物,兩人相處多年,還有過奈良子一廂情願的浪漫,她突然魂斷眼前,怎不令人痛心疾首?

正在負隅頑抗的近藤儀三郎,猛然听得奈良子的房間里傳來槍聲;慌忙帶著幾個憲兵趕奔過來看看生了什麼事情。但見奈良子已倒在血泊中,手里還握著一把手槍;影佐一男卻含淚伏在奈良子的身上。

盡管近藤儀三郎看得出奈良子是自殺,盡管近藤儀三郎看得出影佐一男很傷心;但他認為,女兒自殺不是影佐一男等人所逼,就是奈良子因影佐一男而「殉情自盡」。總之,奈良子是因他而死的。

近藤儀三郎瘋了!他舉起手槍就向影佐一男射擊,邱鋒寒眼疾手快,趕緊把影佐一男往旁邊一推。「吱!」一顆子彈把邱鋒寒的右臂打了個穿透。

近藤儀三郎已經向影佐一男開槍了,幾個憲兵也一齊向邱鋒寒、劉克凡和游擊隊員們開槍;雙方瞬間生激烈的火拼。

邱鋒寒探長用左手捂住流血的右臂,一面讓一個游擊隊員保護影佐一男,一面用受傷的右手舉槍向近藤儀三郎射擊;影佐一男則不顧一切的解開榻榻米的結繩,拿出裝有「金縷玉衣」的皮袋就往外跑,劉克凡則緊隨其後的保護。近藤儀三郎被邱鋒寒死死纏住,不得月兌身,只得眼睜睜的看著影佐一男把自己費盡心機弄來,又絞盡腦汁珍藏的無價之寶拿走了!

影佐一男把「金縷玉衣」抱出來以後,交給劉克凡和在外面等候的龍天恩、龍天賜以及來接應的游擊隊員,先送到「三塘灣」丹江抗日游擊支隊。便又帶著事先安排好的另一隊游擊隊員到「軍官俱部」,把影佐川美子救了出來,也一起來到丹江抗日游擊支隊駐地——這都是邱鋒寒探長事先的縝密安排。

經過一場激烈的交鋒,奈良子房間里的五個日本憲兵被擊斃四人,還有一個憲兵扶著腿部中槍的近藤儀三郎逃跑了;我方除邱鋒寒探長負傷外,還有兩名游擊隊員也受了傷,還犧牲了一名隊員。

丹江抗日游擊支隊那三路人馬打得漂亮極了——一路人馬把日本鬼子的軍火庫全部炸毀;一路人馬消滅日本憲兵二百多人;另一路人馬消滅日本駐軍三百多人。游擊隊員也有少數傷亡。

遭遇「滑鐵盧」的日本駐軍司令官川島義夫和憲兵團大佐近藤儀三郎,氣急敗壞,怒不遏。看那樣子,兩人的怒火加起來,足動一輛汽車開出去十公里,余下的還燒爛一鍋紅燒肉。他們稍微喘了一口氣,便收拾殘兵敗將,連夜將五六百名士兵的尸體收攏起來,核實身份後,集體火化,分袋包裝。這時天已大亮——這已經是乙酉年七月初八上午辰時了!

惱羞成怒、凶殘成性的川島義夫和近藤儀三郎命令全體官兵飽餐一頓,稍事休整以後,準備好充足的槍炮彈藥,于十二點鐘集中,全力圍剿丹江抗日游擊支隊,把「三塘灣」夷為平地。然後回兵南龍府,搜出「金縷玉衣」和一切金銀財寶,槍殺龍府所有人等;最後將龍府付之一炬,以報夜里一箭之仇。

估計日本鬼子會困獸猶斗,丹江抗日游擊支隊支隊長徐邁,指導員賁騰,以及邱鋒寒探長研究決定︰讓全體官兵吃過飯以後,在「三塘灣」入口埋好地雷,設下伏兵,做好「口袋」,專等小鬼子前來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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