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簾卷雨 第 七 章 日少佐良心未泯

作者 ︰ 朱琦

影佐一男回到憲兵團,正要關門休息,卻看到一個憲兵氣喘噓噓的跑來︰

「少佐!你上午去哪兒的呀?大佐找你好幾回了,你趕緊去吧!」

影佐一男聞訊心里一緊︰近藤儀三郎大佐找我是公務還是私事?要是公事戰事給耽誤了,那是吃不了兜著走的!

影佐一男趕緊穿上軍裝,匆匆來到近藤儀三郎的辦公室︰

「大佐!您找我有事?」

「你上午到哪里去了?」近藤儀三郎冷冷地問道。

「我……我上午肚子不舒服,到醫院看醫生去了。」影佐一男估計回來晚了要被查問,因此早在回來的路上就把謊話編好了。

「嗯……那你肚子好些了沒有?」听了影佐一男的謊言,近藤儀三郎的口氣似乎好了一些。

「謝謝您的關心,吃了一些藥片好多了!」近藤儀三郎的口氣好了一些,影佐一男的心情也就放松了一些。

「影佐君!奈良子已經來了十幾天,馬上就要回去了!你今天晚上到我住所吃個飯,你們兩人好好談談。」受女兒奈良子的所托所逼,近藤儀三郎特意安排了這個晚餐,好讓女兒和老是不沾邊的影佐一男好好談談,把事情弄個*不離十。

「這……這個……我今天肚子不舒服,就改日再談吧!」影佐一男很不願意與奈良子接觸,不願意接觸的原因就是生怕事態展。

「肚子不舒服,晚上去喝點酒會有好處的。再說,奈良子馬上就要回國,你們把你倆的事情具體談談;雙方有什麼看法說出來溝通溝通,不要老是躲躲閃閃的,要正面面對。」作為一個上司,作為一個父親,近藤儀三郎把話說到這個份兒上,也真難為他了!

「這……好吧!我晚上一定赴宴!」影佐一男本想還要尋找托辭,但估計推托不了,只好答應晚上赴宴。

斯晚,影佐一男來到近藤儀三郎的住所,奈良子早已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在等候,日本特有的矮茶幾上擺滿了不少高檔的菜肴。

近藤儀三郎滿面春風的招呼佐藤一男在精美的榻榻米上盤膝坐下,又讓奈良子開了一瓶上等清酒,他親自為影佐一男斟酒,並讓奈良子在一邊相陪——近藤儀三郎之所以如此謙卑,都是為了能將優秀的影佐一男收為乘龍東床。

下午約影佐一男吃晚飯的時候,近藤儀三郎已經把話說得很清楚,現在也就不想當著女兒的面再多說什麼了——近藤儀三郎與影佐一男踫了幾次杯後,說是去辦公室看看保險櫥有沒有鎖好——因為保險櫥里珍藏著一件價值不菲的「金縷玉衣」。近藤儀三郎一邊說,一邊往外走,留下時間和空間給奈良子和影佐一男交談。

近藤儀三郎走了以後,奈良子便坐到影佐一男的對面,不斷的給影佐一男搛菜敬酒,還不時的向影佐一男暗送秋波。

心中想著要弄「金縷玉衣」的影佐一男,對于奈良子火一樣的熱情似乎視而不見,他只是機械麻木的接受奈良子的熱情——奈良子搛菜給他他就吃,奈良子敬他的酒他就喝;從不言謝,更不還禮。

聰明伶俐的奈良子對于影佐一男如此冷漠的態度豈能不知不曉?但她不能作——中國不是有句名言叫做「小不忍則亂大謀」嗎?一個要做大事的人,就不能雞肚猴腸、計較小事、輕易作;要學會忍耐,要學一點「厚黑學」。再說,就這兩人的世界,低下一點、臉厚一點,也沒有其他外人知曉;只要能達到目的,我暫時受點委屈算什麼?

「影佐君!我已經來江州多日,馬上就要回國陪我母親了!」奈良子主動找話打破酒桌上的岑靜。

「噢!是嗎?什麼時候回國?」影佐一男冷冷地問道。

「大概就三五天的事。」冷來熱受,奈良子不敢計較影佐一男的冷漠。

「嗯!你來江州的時間也不短了,是該回去了!」這個影佐一男,不但不挽留奈良子在江州多玩幾天,還說什麼來的時間不短了,該回去了,真是太不近人情了!

「人家要回去,你也不挽留,還說什麼該回去了;你難道就不希望我在江州多呆幾天嗎?」奈良子十分鐘愛影佐一男,她一廂情願的將自己的愛投射在影佐一男身上,並企望影佐一男也反射一點給自己。

「我怎好挽留你,你母親一人在家,你不應該早點回去嗎?」影佐一男硬把他的無情說成了有理。

「我是該回去的,但……但我更喜歡跟你在一起。」在中國的時日不多,兩人在一起的時候更少,今日不說,更待何時?奈良子抓住契機,再次向影佐一男敞開心扉。

「我在中國看到,好多家庭堂屋正中都掛著‘天地君親師’,或‘天地國親師’的條幅,把上天、大地、國君、雙親、老師這五項尊為首要。我們應該學習中國人民這一美德,尊重天、地、君、親、師。你怎能不回去照應你母親,而在中國搞這些卿卿我我、女兒情長的事兒呢?」影佐一男為了斷絕奈良子的妄念,竟不顧奈良子的感受如何,盡揀絕情的話說。

「你……」奈良子很想說影佐一男絕情寡義,但又怕得罪了影佐一男把事情徹底搞砸;因此只好逆來順受的換了說法。「你難道就對我沒有一點感覺嗎?」

「感覺?什麼感覺?」影佐一男懂裝不懂,就是不往奈良子的意思上靠。

「你真不懂嗎?那我就直說吧!我愛你!你愛不愛我?」!不想當將軍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不想吃天鵝肉的蛤蟆,不是好蛤蟆。奈良子是想當將軍的士兵,是想吃天鵝肉的蛤蟆——她不顧一切的向影佐一男坦明心跡,把心底的話直言不諱地吐露出來。

「這……我還從來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這個影佐一男真是絕情到家了!奈良子已經如此明朗的向他掏心陳膽,他竟然還不攏邊。

「我對你一往情深,早已把你當著我的心上人,你還從來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那好!那你現在就好好的考慮考慮!我今天就要你有個明朗的表態!」奈良子是剃頭匠的挑子——一頭熱,她不管影佐一男對她怎麼樣,僅憑著毫無根據的第六感,便把自己的一生押給了影佐一男。

「奈良子!你父親是我的上司,你是我的好朋友,你我就做個兄妹式的好朋友不是很好嗎?又何必一定要做什麼戀人呢?」影佐一男也覺得自己太冷漠,讓奈良子太難堪;因此惡話善說。但「換湯不換藥」,意思還是不肯接納奈良子。

「我就是要做你的戀人,以後還要做你的愛人,我這一輩子就跟定你了!」這奈良子對影佐一男似乎到了迷信、崇拜的程度。

「這……奈良子!嫁人是終身大事,不能憑一時的沖動,感情用事,你要深思熟慮;像我這樣的人不適合你,你跟著我要受苦受累,不會幸福的。」影佐一男不好說他不愛奈良子,只能抽象地說一些不著邊際的高調來軟拒。

「只要能嫁給你,再苦也是幸福,再累都是快。」奈良子已經鐵了心!已把影佐一男看著她一生的真命天子。

「你這是感情用事!是沒有任何根據的主觀臆斷!所以說,你這樣的決定是錯誤的決定。」影佐一男仍以「高調」來拒絕奈良子的一片痴情。

「不管錯誤不錯誤,我就這麼定了!我就認定你是我的終身伴侶,如意郎君。從今日起,從現在起,我的一切都屬于你。」奈良子說著,就從榻榻米上爬起,趿著木屐走到影佐一男的面前,一頭扎在影佐一男的懷里。

「哎呀……你……」影佐一男一時不知所措。

「影佐君……一男君……」倒在影佐一男懷里的奈良子如痴如醉,並把那縴縴玉指伸進影佐一男的衣襟內,輕輕摩挲著影佐一男寬闊的胸膛——這種情調,只是她一廂情願的浪漫;而一廂情願的愛戀注定沒有好的結果。

影佐一男正在尷尬無措之時,近藤儀三郎推開方格門走了進來,他看到此情此景也愣住了!但他沒有怒,似乎還有點喜形于色。

影佐一男看到近藤儀三郎來了,趕忙就勢把奈良子一推,奈良子這才極不情願的坐起身來。

「影佐君!我幾個月前弄到一件寶貝,放在辦公室保險櫥里;但我最近老是不大放心,所以剛才派了兩個憲兵,一個值上半夜,一個值下半夜,我這才稍覺心安些。」近藤儀三郎為了打破難堪的局面,硬是無話找話說。

「哦!什麼東西這麼貴重?放在辦公室保險櫥里還不放心,還要派兩個憲兵值班?」影佐一男似乎聞到了什麼氣味——這氣味能就是他所需要的那個東西。

「這個罕有的寶貝叫做‘金縷玉衣’,是中國漢代皇帝的斂服,實在是一件不多得的文物。」

「噢!原來如此!難怪大佐這麼慎之又慎。」影佐一男故意淡淡地說。

「這件‘金縷玉衣’,一般的人連看都看不到,更莫說擁有了!我什麼時候給你欣賞欣賞。」

「我對中國文物知之甚少,對什麼‘金縷玉衣’更是一竅不通,就不看了。」影佐一男刻意裝著漫不經心的樣子說。

「噯!這‘金縷玉衣’是世間罕有的寶物,你要看看,也開開眼界呀!」近藤儀三郎既有炫耀,也有討好影佐一男的意思。

「好!行!什麼時候讓我見識見識這個寶貝,並請您指教!」影佐一男邊說邊起身與近藤儀三郎和奈良子告別。

影佐一男回到宿舍,倒在床上,便想著「金縷玉衣」的事兒︰

龍老爺是我的救命恩人,邱鋒寒算是良師益友,龍府的「金縷玉衣」被近藤儀三郎侵佔,近在咫尺,我應該義無反顧的想辦法把它弄出來送給龍老爺,以謝龍老爺的救命之恩。怎麼才能弄得出來呢?嗯!還是先看看「金縷玉衣」再說吧!

不日,影佐一男有意到近藤儀三郎那里轉悠;近藤儀三郎見到影佐一男主動來到他的辦公室,連忙給影佐一男讓座︰

「影佐君!近來心情好?」近藤儀三郎大佐一直不解地覺得,這個英俊倜儻的的屬下整天都是郁郁寡歡的,也不大到我這個上司這兒來;今天能主動地到這兒來,能是心情好了的原因。

「我的心情就是這個樣子,無所謂好,也無所謂丑。」影佐一男面無表情地說。

「哦!對了!奈良子今天上午來電話了,她還讓我向你問好呢!」憐天下父母心,只要一有機會,近藤儀三郎就念叨女兒的事兒。

「謝謝她的關心,她和她母親都好嗎?」禮尚往來,上司代表女兒向自己問好,影佐一男不能不回禮。

「好!好!好!她們母女倆都好!她們母女倆都好!你放心!你放心!」物以稀為貴!不大听到影佐一男說客氣話的近藤儀三郎,听到影佐一男說了客氣話,頗覺難能貴,連忙笑容掬的答道。

「大佐!您上次說弄到一件稀奇寶貝,那寶貝叫什麼來著?」影佐一男開始廁身「金縷玉衣」了!

「你是說那件‘金縷玉衣’呀!怎麼?你想看嗎?你想看我就拿來給你看看。」為了影佐一男能高興,當然也是為了女兒,身為上司的近藤儀三郎一切都隨影佐一男的意。

「不急!不急!我只是因為您上次說要我欣賞什麼寶貝,才隨便說說而已。」影佐一男深知欲速則不達,對于「金縷玉衣」只能「無所謂地」慢慢來。

「你想看,我現在就拿來給你看。」

近藤儀三郎到辦公室保險櫥里小心翼翼的拿出裝著「金縷玉衣」的皮箱,輕輕地打開,又輕輕地把「金縷玉衣」攤放在地毯上。影佐一男湊前一看,果見是一件金線耀眼,玉片奪目的寶衣。

「影佐君!你看這‘金縷玉衣’多漂亮、多精致呀!真的是巧奪天工,卓爾不凡,這是不多得的稀世珍寶呀!」近藤儀三郎指著「金縷玉衣」夸不絕口。

「此玉衣真的不錯!此玉衣真的不錯!」影佐一男听藤原大佐說得神乎其神,也就說了兩句恭維話應付。

「影佐君!什麼時候你與奈良子結成伉儷,我就將這件‘金縷玉衣’送給你作為賀禮,作為你們的鎮府之寶。」近藤儀三郎一時興起,竟向影佐一男作了「與奈良子結成伉儷,就送此‘金縷玉衣’作為賀禮,作為鎮府之寶」的偌大許諾——不難听出,這語氣里充滿了「招安」的**——以「金縷玉衣」為**,招影佐一男為婿。

「這……我……」心中只想要‘金縷玉衣’,而不想要奈良子的影佐一男閃爍其辭。

「影佐君!奈良子是真心的喜歡你,但願你倆早成眷屬呀!」近藤儀三郎為這個影佐一男能夠接受女兒,謂是殫精竭慮,無所不用其極了。

「嗯!」影佐一男對奈良子的事兒還是未置否;但對「金縷玉衣」卻表示關心︰「大佐!這‘金縷玉衣’實在是稀有的珍寶,您要謹慎的保管好呀!」

影佐一男此言謂意味深長——他要近藤儀三郎保管好這件「金縷玉衣」,也就是要為自己保管好這件「金縷玉衣」——「金縷玉衣」在近藤儀三郎這里,總比在其他地方容易得到——此「金縷玉衣」不能再轉手了!

「那是肯定的了!這‘玉衣’放在辦公室保險櫥里,又有憲兵值班,不會有任何閃失的!」近藤儀三郎說著,便把「金縷玉衣」整理折疊好。

「大佐!這麼難得的稀世之寶,您是怎麼得到的呀?」影佐一男看到近藤儀三郎小心翼翼的把「金縷玉衣」折好放入皮箱,便順便詢問「金縷玉衣」的來歷,以印證邱鋒寒探長的判斷。

「這‘金縷玉衣’呀……其實你……其實你也不是外人,我就把實話告訴你吧!」近藤儀三郎面對影佐一男的問話,既不想說又不能不說——說了,就暴露了他的貪婪和卑鄙;不說,他又怕影佐一男覺得把他當外人而對女兒奈良子有什麼不利。

「這件‘金縷玉衣’是一個叫‘雲中燕’的神偷盜取的。那天,江州警察局偵緝處長何文軒和‘雲中燕’在‘迷爾斯舞廳’相遇,‘雲中燕’在偷盜何文軒的東西時,反被何文軒逮住;何文軒便要‘雲中燕’將功贖罪——給他盜取‘金縷玉衣’。正好我在隔壁,听了個正著。

「隨後我就派了兩個特情憲兵,時刻緊盯‘雲中燕’。後來‘雲中燕’到‘天道堂’雪中豹哪兒把‘金縷玉衣’弄到手;在‘雲中燕’回來的路上,我的那兩個特情憲兵神不知、鬼不覺的從‘雲中燕’手中奪得此‘金縷玉衣’。只惜有一名憲兵被‘雲中燕’的袖鏢擊中,後來殺身成仁。」

「哦!原來如此。」影佐一男听了近藤儀三郎之言,心知邱鋒寒探長所言無訛,也就適而止,不再追問了。

影佐一男辭別近藤儀三郎,回到自己的住所,思緒就翻騰開了——「金縷玉衣」就在眼前,我怎樣才能將此寶物弄到手呢?

剛才近藤儀三郎說︰什麼時候我與奈良子結成伉儷,他就將那件「金縷玉衣」送給我作為賀禮,作為鎮府之寶。我影佐一男為了幫龍在天追回「金縷玉衣」,難道就要與奈良子結成伉儷嗎?不行!這是對愛情的褻瀆!這是我一生的幸福!我不能……但是,如果不答應與奈良子的婚事,近藤儀三郎是絕對不會得把「金縷玉衣」白白送給我的,龍老爺也就收不回「金縷玉衣」。怎麼辦呢?不如……

對于近藤儀三郎的辦公室常去走動的影佐一男了如指掌;對于那個保險櫥也是一清二楚——影佐一男心想︰要想得到龍府的傳家寶「金縷玉衣」,而又不接受奈良子,我只能這般行事!

這天晚上,影佐一男月兌下軍裝,換了一身夜行服,帶上彈弓,悄悄來到近藤儀三郎辦公室前面的大槐樹下。

諸位!影佐一男為何要帶彈弓呢?原來影佐一男自幼練得一手打彈弓的本領,謂百百中,在這種不能開槍的地方,彈弓是最好的武器了。

北風凜冽,天穹如漆。影佐一男在大槐樹下靜候良久,只見那個值班憲兵像木樁似的直立在辦公室門前,一步也不離開。

怎麼辦?無毒不丈夫!為了龍老爺的「金縷玉衣」,為了中國的國寶不致流失,只能讓這個家伙去見閻王了!

影佐一男想到此,便從口袋里掏出一粒鐵丸,只听得「嗖!」的一聲,那鐵丸就直奔值班憲兵的太陽穴;「噗通!」那個值班憲兵應聲倒下。

影佐一男躡手躡腳的模到那個值班憲兵的面前,拾起鐵丸,抽出匕首在那家伙的太陽穴上刺了一刀——他要用刀傷掩蓋彈丸傷——因為在憲兵團有好多人都曉得他影佐一男打得一手好彈弓——怎能在憲兵的身上留下彈丸傷痕?

影佐一男輕輕撬開辦公室的大門,隨手把門帶上,以室外反射進來的燈光模索著來到保險櫥的面前,就想用「**」和匕首開啟保險櫥。

就當影佐一男把兩根專用鐵絲伸進保險鎖里撬動鎖簧並要轉動密碼旋鈕時,突然響起「滴令令!」刺耳的電鈴聲,影佐一男心知不妙——近藤儀三郎在保險櫥上用了防盜裝置。

說時遲,那時快!影佐一男趕緊拔下鐵絲,逃離現場。

防盜警報器驚動了好多憲兵,大家抄起家伙就直奔辦公室。防盜警報器也當然地驚動了近藤儀三郎,近藤儀三郎披衣而起,匆匆趕到現場,卻見值班憲兵已死。再檢查保險櫥,看到保險櫥門和保險鎖上都有賊人留下的痕跡,所幸「金縷玉衣」尚安然躺在里邊。

這是什麼人干的呢?其目標是什麼呢?難道是為了那件「金縷玉衣」?是知道保險櫥中有「金縷玉衣」的人並不多呀!是那個劫寶的小憲兵嗎?不會!他絕對不敢,而且我已經重賞了他。

不是劫寶的小憲兵,那又是誰呢?難道是他?他又為什麼要夤夜偷盜這「金縷玉衣」呢?我不是已經說過什麼時候他與奈良子結成伉儷,我就將這「金縷玉衣」送給他作為賀禮,作為鎮府之寶的嗎?他又為何如此迫不及待的呢?他為何對此「金縷玉衣」有極大的興趣?他為何要把「金縷玉衣」急急的弄到手還殺了人呢?他要「金縷玉衣」干什麼?他怎麼竟采用這樣的手段?這不是他的為人呀!近藤儀三郎百思不得其解,但心中已對影佐一男有了絲絲的懷疑和絲絲的不悅。

為了安全起見,近藤儀三郎把裝有「金縷玉衣」的皮箱從保險櫥中拿出來,帶回自己的臥室,從皮箱里取出來,放在一個精致的皮袋里。第二天就找來編結工,重新編結了一方寬大的榻榻米,並在榻榻米的頂端設置了一孔空檔——近藤儀三郎就把裝有「金縷玉衣」的皮袋放在這個空檔里,這謂萬無一失了!

影佐一男盜寶未遂,能還惹上了懷疑;因此一時不敢輕舉妄動——他到近藤儀三郎那里的次數和時間更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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