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冢 第七十二章 老姜,小姜,孰辣?

作者 ︰ 天高辰遠

第七十二章老姜,小姜,孰辣?

七月二十七,浮梁縣,肖逸三人剛走,縣衙大堂。

「大人,屬下在唐府內發現兩具已經裝斂但尚未下葬的尸體,是唐市令家中的兩位老僕。」宋捕頭對著縣尊大人說道。

吳伯夫婦在唐家多年,唐遠一家早就將之當成了親人,老人年紀大了,隨時都有撒手西去的可能,早在前幾年唐遠便為二人準備好了棺木,唐雪玢昨晚也只是裝斂了一下二人。

「大人,縣里出了人命案子,您看?」宋捕頭詢問道。

「上報郡里吧!」浮梁縣令淡淡的說道,唐遠家里的事已經有很多人知道了,瞞是瞞不住的。再說,他也不想瞞,神仙要打架就讓他們打去,自己這個小鬼還是老老實實一邊呆著吧。

「是!」縣尊大人的態度倒讓宋捕頭愣了一下,他還真怕縣尊大人把這件事瞞下來,到時候自己哪怕拼著不當這個捕頭,也要將這件事捅上去,不然怎麼對的住自己的唐兄弟!

七月二十七下午,宋捕頭終于在衙門關門之前趕到了鄱陽郡的郡治所在鄱陽縣城,將唐遠家命案的卷宗遞了上去。二十八日,分管刑獄的鄱陽郡長史便按著慣例,于下午將卷宗封存,貼上了封條,蓋好自己的印信,送到了驛兵的手上,當日驛兵便啟程趕往長安。

這也是朝廷的慣例,地方各郡凡遇到命案都必須在第一時間將卷宗送交刑部留存。當然,事實上地方各個郡縣都不會有這麼高的辦事效率,再者但凡出了命案,地方官都是能瞞就瞞的,畢竟將來這是會算在任期的考核內的。只是這一次,宋捕頭為了避免夜長夢多,托了自己在郡里的關系,第一時間將卷宗送到了長史手上,鄱陽郡長史也不知道內情,就給封卷送京了。

宋捕頭望著遠去的驛兵,心頭默念「唐兄弟,宋某也只能幫你到這了!」

質樸的宋捕頭只是按著殺人了就要償命的簡單道理去做了一件自認為對的事,卻絲毫沒有想到自己的行為會掀起多大的波瀾,也想不到自己的好心會給唐遠一家的命運帶來多大的改變,反正就目前來說,宋捕頭還是做了一件好事的。

二十七日在鄱陽縣城發生的事,豫章城的大人物們一無所知。不過他們倒是為隨後發生的一件事牽動了神經。

七月二十九日,肖逸三人苦思冥想一夜依舊沒有收獲,萬世俊也于昨日被老爹帶回了家,吳伯此時正在豫章城外上回柴七夜探的那座小鎮子上療傷,腿上很重,估計得有陣子不能出現了。

一場大戲!不!一場大戲的導火索正在豫章城豫章縣的縣衙前上演了!

「悅第七十二章老姜,小姜,孰辣?

來客棧」也在豫章縣縣衙所在的這條街上,內衛出行除了隱秘任務外,總喜歡挑最好的地方住,以顯示其高貴。肖逸既然已經決定出世,自然也不會在生活上難為自己和兩個少年,于是,這麼一出戲里也正好應策劃者的計劃,有了絕佳的觀眾。

豫章縣令吳垠,此刻正在縣衙內忙碌著。明日便是旬假,後日又是朔日的排衙,一大堆的事等著今日來處理。

大熱天的,吳垠只著單衣,在內堂忙著,身邊來往的官吏們也都大氣都不敢出一個,月末這一天總是最忙的。不過還好,明日便是旬假了,撐過今天,明日便能好好休息一下了。

只是……仿佛老天也和他們過不去,衙門外院的衙役慌慌張張的沖了進來。

「大人,不好了!外面打起來了!」

「囔什麼囔!有話就說!瞎叫喚什麼!」吳垠下首坐著的一個五旬左右的漢子對著沖進來的衙役訓斥道,這是豫章縣縣丞,從八品上的有品官。

今天是本月上班的最後一天,對于這些有品級的官員來說,後日的排衙只是走個過場,不要一上午就能走完,到時下午又是半天假,等于忙完了今天就能有一天半的假。哦,不!是兩天!因為按例今天下午是縣尊大人對縣衙大掃除的時間,他們這些官員是不用來的!

能有連著兩天假,誰都希望今天上午能好好過去,不然真鬧出什麼大事,下午還有明天估計都得加班!在這麼個每十天才放一天假的年代,你要搶了當官的假期,他還不得跟你急啊!

「大人,外面打起來了!」衙役依舊說的是這句話,因為沒有比這一句更有概括性了!

「衙役們為何事打起來?」吳垠淡淡的問道,這些人出了事,讓捕頭去就好了,連縣尉都不用出動,大熱天的誰願穿的整整齊齊的跑外面去啊!沒看大家伙都是只穿一件嗎?那軍人出身的縣尉更是赤膊上陣。

「不是咱們打起來了!是兩隊百姓打起來了,說是來告官!」衙役終于把話說完全了。

這下內堂所有人都看著吳垠了,意思很明顯,人家是來找老大的,所以還是您上吧!

「娘的!」吳垠心里暗罵一聲,「給本官更衣!」這話怎麼听都有一股火氣。

吳垠穿上了厚厚的官府,來到了前院,只見大堂前的院子里,一男一女正在毆打,旁邊跟著一幫拉架的人,只是明顯出工不出力,任憑兩人打作一團,大門外還站著一群看熱鬧的市民。

吳垠厭惡的讓衙役分開正在纏斗的兩人,也沒讓人關上大門,就直接端坐在大堂上開始問案。第七十二章老姜,小姜,孰辣?

這也是本朝的規矩,衙門審案要不避眾人,以示公開公正,吳垠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案子,自然懶得去壞規矩。

「說吧!爾等二人到底所為何事?」吳垠問道。

「大老爺啊!您可要為老婦做主啊!」那個中年女人一見縣尊問話,也不去管那男的了,直接扯開嗓子嚎叫了起來。

「有什麼話就說!本官自會秉公辦理!」吳垠皺了皺眉,這婆娘聲音也忒大了點!

「大老爺啊!老婦早年喪夫,一個人孤苦無依,辛辛苦苦拉扯兩個兒女啊!」女子不但嚎叫還哭了起來,頓時真是聲嘶力竭,聞著動容,倒也沒有杜鵑泣血的味道,這聲音最多像個待宰的豬玀。

「別嚎了!說正事!」吳垠最後一點耐心也被磨干淨了,加重了語氣說道。

中年女子眼見縣尊大人怒了,也不敢再叫了,低著頭老老實實的說道:「縣尊大人,老婦平日里就靠著販賣一些日常貨物,鍋碗瓢盆什麼的過活,本就是本小利薄的買賣。可誰知這些黑心的商販竟連老婦的活命錢也要沒了!賣給我的瓷碗瓷盆都是些樣子貨,抬著走了沒兩步路,瓷器上面就到處都是裂痕啊!大老爺您請看!」

說著中年女子從兜里拿出一個瓷碗,吳垠接過來一看上面果然都是裂痕。

「你呢?你有何話說?」吳垠手持瓷碗對著那個中年男子說道。

「回稟大老爺,絕無此事啊!在下見這婦人可憐才便宜賣她一些瓷器,沒想到這婦人竟如此貪心,掉包一些破爛瓷器來,竟想訛詐于我!大老爺您可得為小民做主啊!」中年男人也一臉受冤枉的模樣。

「你騙人!大老爺,他撒謊!」中年女子指著男子又叫了起來。

「大老爺,是這婆娘誣陷于我……」

眼看二人又要打起來了,衙役們趕忙制止。

「你說這瓷器是他家所賣,可有證據?」吳垠對著中年女子問道。

「有啊!大老爺,您看那瓷碗的底部是不是有一個‘唐’字?那便是他們家所賣瓷器的標志,市面上的人都知道,大老爺不信,您可以去問問啊!」中年女子說道。

吳垠翻轉瓷碗,果真在底部發現了一個紅色的「唐」字。

「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吳垠對著中年男子問道。

「大老爺明鑒啊!那個‘唐’字表明瓷器是浮梁縣市令唐遠,唐家瓷窯出產的。市面上誰不知道,浮梁縣唐市令家的瓷器是最好的!怎麼可能出現這種殘次品來?這一定是這婆娘偽造的!」中年男人一口咬定道。第七十二章老姜,小姜,孰辣?

得了,案子差不下去了,雙方各執一詞,又都沒有有利的證據,現在雙方的焦點都是這個唐遠家的瓷器。那就好辦了,行文浮梁縣一趟,讓唐遠派個人過來鑒定一下,自然知道真假。浮梁縣又是外郡縣,一來一回還不得好幾天,那就讓這兩人等著吧。今天這案子也就算了了!

吳垠宣布了他的決定,原被告雙方無奈,只好接受了縣尊大人的決定。吳垠返回後堂,立馬便寫了一份請求浮梁縣協助查案的行文,因為是跨郡協作,得先上交本郡分管刑獄的長史,再由本郡長史移交鄱陽郡長史,一來一回花上幾天算好的了,反正今天算是打發過去了,大熱天的還一大堆事呢!所以吳垠的動作也很快,片刻間便將公文寫好,遞給衙役讓他送去長史官署。

縣衙外面,看熱鬧的人群散去。

一個少年對著一個少女說道:「小玢,剛才你干嘛攔著我不讓我上去啊?」

「你沒听肖叔叔說嗎?現在情況不明,不能暴露自己!」少女說道。

「可是,他們說的是唐伯伯啊?」少年說道。

「那也不行!」少女用力握了握手,說道。

兩人便是肖焱和唐雪玢了,今日肖逸再次出去打探消息,肖焱看見大街上有熱鬧便拉著唐雪玢出來看看,想著轉移一下少女的視線,能開心一點,沒想到卻看到了這麼一幕。唐雪玢听見事關自家爹爹,自然也是心急萬分,只是肖逸說過目前形勢不明,絕不能暴露自己。

二十九日下午,段璋在官署內忙著,一個官吏將今日需要他批閱的公文拿了進來。

看完幾張後,段璋便看到了吳垠送上來的公文,沉默了許久,嘆道:「終于還是來了!」

兩天多的煎熬,段璋說這話的時候竟有些解月兌的味道。

飛快的批完剩下的公文,交給下屬,段璋帶著手上的那份出了官署,往城北走去。

城北,盧家在豫章城的宅院內,盧家兩位公子正在對弈。盧家沒有老人!不!只能說盧家派來豫章郡的這一支沒有老一輩,只有盧宗泰和盧宗保兩個小輩。他們這一支在北邊的爭權中失敗,老一輩都死光了,盧家的那些族老們不忍看到這一支從此斷了傳承,便決定將他們這一支遷到南邊的豫章郡,分出了原屬于這一支的一部分勢力南下,也算為盧家留了一支苗裔。前幾年兩兄弟長大成人,便從主家徹底分離出來,到了這豫章郡。

都說百足之蟲死而不僵,盧家這一支原本也是主家內的一個強支,不然也沒資格去爭奪什麼,哪怕只是分出來一部分,到了這豫章城也能算的上第七十二章老姜,小姜,孰辣?

大家族,千年世家的底蘊可想而知。

「大公子,二公子,段長史在外求見。」管家來報。

「哦,志輝來了啊!快請他進來吧!」老大盧宗泰說道,這個段璋也是主家決議後留給他們的,現如今他們這一支和主家分離,手上能用的官吏沒多少了,段璋更是其中官職最高的一個。

唉!日子不好過了!以前可以呼來喝去的僕人,現在可是必須當祖宗供著,實力不夠對手下的控制自然會削弱,段璋會有靠貴人投機的想法自然也和盧宗泰實力下降無法再制約他有關。

「大公子,二公子!」段璋對著二人見禮道。

「志輝來了啊!快坐吧!忙了一天累了吧。管家,去取些冰來給志輝降降暑!」盧宗泰有些殷勤的說道。

「大公子,段某今天是特意來向公子請罪的!」說完段璋便朝著盧宗泰跪了下去。

盧宗泰眼見段璋如此作態,也是一驚,這兩年雖然段璋表面上依舊恭敬,可盧宗泰依舊能感受到段璋內心的冷淡,這也是難免的,人心散了隊伍不好帶了嘛!盧宗泰也沒去計較什麼,反而更加殷勤的對待段璋。可是今天段璋來這麼一出,必定是出了大事了!

「起來慢慢說吧!」盧宗泰也收起了笑臉,坐正身體,淡淡的說道。

「是!」

段璋直起身後,便將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出來,從他去年進京得到的貴人消息,再到管家身死書信被盜,再到韋超至今未歸,以及昨日肖逸的到訪,還有剛收到的文書,一五一十原原本本的說了出來,段璋現在是沒有絲毫辦法了,只能靠自己的主家了。沒錯,當年段璋之所以能完成學業,得到使君的推薦進京趕考,最後高中進士,以及這十多年的官宦生涯都離不開盧家在後面的幫助,不然他一個寒門學子哪里能有今日的成就。

「豎子!」盧宗保听完段璋的話後,已經氣的掀翻了棋盤。

段璋低著頭,什麼也沒說。

「大哥,不能再等了!必須立刻把唐家的那個女娃除掉!」盧宗保大聲說道。

「韋超沒有殺人啊!」盧宗泰強調道。

其實老大盧宗泰更善于遠期的規劃,加上養氣功夫好,對什麼人都溫文有禮,是個當老大的好料子!可是對這些臨機決斷之事反而沒有老二盧宗保來的反應快,老二也知道自己脾氣不好,加上家里已經就剩他們兩個了,從小相依為命的,自然不會再去和大哥爭什麼。所以這些年來,二人通力合作,在這陌生的豫章城闖出了一片天。

「大哥,你還在想啥啊!那可第七十二章老姜,小姜,孰辣?

是內衛啊!你又不是不知道這些年內衛和文官們斗成什麼樣了,這幾年內衛那幾個頭頭全都洗白了被皇帝塞進了朝堂,這擺明了就是要壓一壓近年來瘋長的臣權,老皇帝要玩權衡那是和尚頭上的虱子,明擺著的!這下出了這麼一件事,還跟內衛掛了勾,段璋又是文官,他們還不得往死里拼啊!黨爭一起,這時候誰還會去管是誰殺的人?」盧宗泰飛快的說著,絲毫沒有對皇帝的敬畏。

「今天這事我看八成就是萬家人干的,咱們上回試探了他們一下,他們倒好,直接來個大的,今天這一出玩的好啊!由暗轉明!一下子便把自己的劣勢逆轉,逼得咱們不得不出狠招!」盧宗保贊了一句說道。

「這絕對不是萬世俊那小子干的!之前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倒像是他做的,親自動手殺人,這萬二公子還真可愛啊!要是段璋你早一天來告訴我們,我們就能立刻捅上去,兩條人命也夠萬家喝一壺的!」盧宗保惡狠狠的瞪著段璋說道。

「那現在……咱們不能?」盧宗泰問道。

「大哥,現在這麼做還有個屁用!咱們先機已失,今天出手的一定是萬家的那個老東西,老東西出手一定是連環招,咱們再這麼干不過是跟著他**後面跑罷了!」盧宗保忙說道。

「那現在咱們該怎麼辦?」盧宗泰也不再問了,既然弟弟已經想清楚了,那就讓他來決定好了。

「現在還能怎麼辦?老東西用的是陽謀,今天來這麼一出,明天又是旬假,到時候公文一到浮梁縣又得晚上一天。浮梁縣的那個縣令估計早就把命案上報鄱陽郡里了,也不知道送沒送走,不能把希望寄托在這上面!老東西的辦法肯定是將案子捅上去,到時候再把段璋的書信拿出來,有內衛在里面摻和,案子肯定會鬧大,到時候便是無止境的黨爭,皇帝老兒為了平息事情肯定會拿段璋開刀的!」

「不對!要是老東西動作夠快,他會趕在八月十五之前就將黨爭擴散,到時候為了楊太真冊封貴妃的事,皇帝一定會提前終止風波,最大的可能便是將段璋罷職!」盧宗保突然想到段璋剛才說出來的消息,那個貴人便是楊玉環了,也不知道段璋的那個好友從哪里得來的消息,這個消息雖然近些年吵的沸沸揚揚,可是卻一直沒有準信,不過看來這次八成是真的了!老東西果然夠狠!自己殺了人,卻想著利用皇帝在冊封貴妃之前不願意多事的心理故意挑起一次黨爭,好讓皇帝不耐煩的情況下直接不問事實就辦了段璋,這幾乎是一定的!

「那咱們怎麼做?」盧宗泰問道。

「一個字,拖!也別殺第七十二章老姜,小姜,孰辣?

人了,剛才的法子不好,咱們既然是干淨的,那就一直干淨下去,唐遠家的命案鬧到京城也得要一個苦主,現如今唐遠夫婦不知所蹤,只剩下一個女兒,老東西一定會想方設法把這個女娃在十五之前送去京城,還有那封信!咱們只要派人拖住他們,拖過了十五,皇帝冊封完成,黨爭愛怎麼鬧怎麼鬧,鬧得越久咱們越安全!韋超看樣子是沒死了,等韋超到時候帶著唐遠夫婦一出現,關于段璋殺人的謠言也就不攻自破。咱們既然什麼壞事也沒干,還從歹人手里救出了兩個無辜百姓,士林之中自然會對咱們大加贊賞,到時候咱們讓家里派人把矛頭一轉,對準這些草菅人命的無良世家,咱們就能有一個光明正大對付萬家的機會了!」盧宗保越說越來勁,剛才還在想著怎麼防御轉瞬間便能抓住對方漏洞開始反擊了。

盧宗泰看著興奮的弟弟也有些高興,弟弟的腦子轉的就是快啊!一個危機就這麼給他解除了,沒準還能抓住一個反擊的機會。

「大哥,咱們現在這麼做,老段,你現在回去,明天的旬假該干嘛干嘛,但是不能出去耍樂,呆在家里裝出一副要死的樣子,後日也別去太守那了,請個假,老東西一定會想辦法把公文發出去的。沒事!別管!」想出了辦法,盧宗保對段璋的態度也客氣起來了。

「是,二公子。」段璋也輕松了起來。

「大哥,唐遠的那個女兒估計現在就和那個內衛在一起,最晚後天,老東西就會把她送走,會不會帶著那封信,那封信是真是假咱們都不用去管它,老東西一定是想把咱們的視線轉到這信上來,估模著女娃手上的信八成是假的,到時候他再把真的信往長安一送,咱們就白忙活了!咱們現在反其道行之,只盯著人就行,派出人做出一副要殺人的樣子,麻痹老東西。前半段松,到了快到京城時再重兵攔截,可以去請主家幫忙,北邊是咱們的地盤,老東西派的人也不可能多到哪去,把人攔住就行!至于這個內衛,想法子把他留在豫章城,省得增加變數,我想老東西也會這麼干,畢竟在他看來,有這麼一個高手在,咱們要對女娃下手會很難的,為了給咱們降低難度,他一定會這麼干的,嘿嘿!」盧宗保說道最後,竟笑了起來。

誰說姜都是老的辣,小的也不差嘛!第七十三章棋子的思想

盧宗保之言,雖不中亦不遠矣!

七月二十九日,接近午時,肖焱和唐雪玢剛從縣衙回到客棧。

二人推開門走進房間,眼尖的肖焱便看見屋內的案幾上多了一個信封。

「小玢,你看!」肖焱對著唐雪玢說道。

唐雪玢也看見了,二人對視一眼,關上門,走近了案幾。

「小玢,先等下!」

肖焱喊住了少女,隨即拔出隨身帶的長劍,一道寒光劃過,信封上當即出現了一道劃痕。

肖焱見沒有出現毒氣之類的東西,松了口氣,說道:「沒事了!」

唐雪玢沒有反感少年的多疑,他們現在身處危險之地,小心一些是應該的!

少女拿起信封,看了起來。

「是什麼?」肖焱對著唐雪玢問道。

「一封信,豫章長史寫給浮梁縣令的信,還有一張圖紙。」唐雪玢淡淡的說道,圖紙她看過,信件的內容她也早已知曉,自家會變成現在這幅模樣全是拜這封信所賜,只是少女的情緒早已在驚變的那晚消耗干淨,如今面對這些,她已經能做到淡然處之了。

「小玢,這是……」肖焱看完信件後不知道說些什麼。

「咦,小玢,這里還有一張紙!」肖焱拿著信封擺弄起來,隨即又發現了一張白紙。

少女接過白紙,只見上面寫道:「段璋,範陽盧氏;王冼,太原王氏。」

「小玢,這是什麼意思啊?」肖焱問道。

「不知道!」唐雪玢搖了搖頭,少女雖然聰慧,卻也不可能知道這兩個名字後面代表的意義。

二十九日,晚上,出去了一天的肖逸回到了客棧。

兩位少年便將今日看見的縣衙審案,以及不知從何而來的信封一事告訴了肖逸。

肖逸看完書信和字條後,沉默了一會兒,說道:「段璋是豫章長史,這個你們都知道,至于這個王冼是豫章太守,他們都是‘七宗五姓’的人。是一伙的!」

「豫章城咱們不能呆了!必須趕緊走!」肖逸隨後說道。

「走去哪?」唐雪玢淡淡的問道。

「去長安!」肖逸說道,他在南邊隱居十多年,在這邊一點根基也沒有,只要去了長安找兄弟們,一切就都不一樣了,看來這兩天的踫壁讓肖逸有些氣悶。

「而且你爹的事涉及到了一郡長史,想要解決也必須去長安走一趟!」肖逸隨即又說道。

「不!我不走!最少現在不能走!」唐雪玢堅定的說道。

「肖叔叔,你想第七十三章棋子的思想

盧宗保之言,雖不中亦不遠矣!

七月二十九日,接近午時,肖焱和唐雪玢剛從縣衙回到客棧。

二人推開門走進房間,眼尖的肖焱便看見屋內的案幾上多了一個信封。

「小玢,你看!」肖焱對著唐雪玢說道。

唐雪玢也看見了,二人對視一眼,關上門,走近了案幾。

「小玢,先等下!」

肖焱喊住了少女,隨即拔出隨身帶的長劍,一道寒光劃過,信封上當即出現了一道劃痕。

肖焱見沒有出現毒氣之類的東西,松了口氣,說道:「沒事了!」

唐雪玢沒有反感少年的多疑,他們現在身處危險之地,小心一些是應該的!

少女拿起信封,看了起來。

「是什麼?」肖焱對著唐雪玢問道。

「一封信,豫章長史寫給浮梁縣令的信,還有一張圖紙。」唐雪玢淡淡的說道,圖紙她看過,信件的內容她也早已知曉,自家會變成現在這幅模樣全是拜這封信所賜,只是少女的情緒早已在驚變的那晚消耗干淨,如今面對這些,她已經能做到淡然處之了。

「小玢,這是……」肖焱看完信件後不知道說些什麼。

「咦,小玢,這里還有一張紙!」肖焱拿著信封擺弄起來,隨即又發現了一張白紙。

少女接過白紙,只見上面寫道:「段璋,範陽盧氏;王冼,太原王氏。」

「小玢,這是什麼意思啊?」肖焱問道。

「不知道!」唐雪玢搖了搖頭,少女雖然聰慧,卻也不可能知道這兩個名字後面代表的意義。

二十九日,晚上,出去了一天的肖逸回到了客棧。

兩位少年便將今日看見的縣衙審案,以及不知從何而來的信封一事告訴了肖逸。

肖逸看完書信和字條後,沉默了一會兒,說道:「段璋是豫章長史,這個你們都知道,至于這個王冼是豫章太守,他們都是‘七宗五姓’的人。是一伙的!」

「豫章城咱們不能呆了!必須趕緊走!」肖逸隨後說道。

「走去哪?」唐雪玢淡淡的問道。

「去長安!」肖逸說道,他在南邊隱居十多年,在這邊一點根基也沒有,只要去了長安找兄弟們,一切就都不一樣了,看來這兩天的踫壁讓肖逸有些氣悶。

「而且你爹的事涉及到了一郡長史,想要解決也必須去長安走一趟!」肖逸隨即又說道。

「不!我不走!最少現在不能走!」唐雪玢堅定的說道。

「肖叔叔,你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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