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謝謝你。你說的人……是指他麼？」我指向阿海問他。
「當然，不過除了他，你意想不到的還有一個人。」他附在我耳旁，輕聲說了句。
我一怔，抬頭看向阿海，正對上他糾結的神情。
剛要開口追問，那個陳醫師就起身，背上他的醫療箱走到門口，順帶拍了拍阿海的肩頭，「年輕人，要加油啊！」
「我送您。」
「我來送，我來送，你趕緊去陪尚小姐吧！」門口處擠著一個人，听聲音便知是紀阿姨。
我只身走下床，看著他們走遠的背影，就覺得那個醫生是不是還有什麼話沒對我講，我意想不到的人，會是誰……
「亦雪，來，慢點。紀小姐肯定準備了好吃的等著咱們。」
我看著他細心呵護著我的模樣，便忍不住緊緊抱住他，「阿海，如果可以，你將我娶了吧。」
這話剛一出口，我明顯察覺到他的身體僵硬住，環在我背後的雙手只是稍稍用了點力，空氣就這樣凍結在一旁，默默地，听著我們彼此的呼吸聲。
就這一次，我知道他為我付出太多，雖然他不予多說，但我心知肚明。既然夕晨他決心守候欣兒，那我何苦留戀不前，讓眼前的阿海留守難過。
「亦雪，你說的，是認真的？」
我抬起頭，皺了皺鼻頭，「不要就算了。」
「要，我要！」他一緊張，再次將我環在懷里。
「听見你說讓我娶你……我……我實在是太開心了！亦雪，我有老婆了……亦雪……」他說著，俯身將要吻我。
「呀喲……」
突然門口一聲慘叫。
回頭，正見紀阿姨捂著膝蓋，單手還遮著自己的雙眼，不斷地跳著，叫著。
呃……這又是在鬧哪樣？
「紀、小、姐！」
「人家不是故意要偷看的啦，只是想順便喊你們去吃飯來著，誰知道就踫到門檻了，痛死我了，不過我發誓，我真的什麼都沒看到啊！」她滿臉無辜地說著。
我哭笑不得地看著他們這對母子大眼瞪小眼的模樣，最後拉起阿海的手，「我肚子餓了，吃飯吧。」
「對，對，吃飯！恭迎二位主上下樓吃飯！」紀阿姨抱拳彎腰，丹田十足地學得有模有樣。
不禁讓我想起夕晨，每逢給他介紹朋友或者有事稟報老爺子的時候，總要像這番抱拳，低頭表示敬意。
夕晨……
「調皮鬼！」阿海笑著，經過門口的時候，順手拉起紀阿姨。
「從今天起，我就是全天下最幸福的男人了，有最愛我的紀小姐，還有我最愛的尚小姐，你們，都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女人！但事先說好，不準互相吃醋，知道嗎？」
「切……」
「滾一邊去啦。」
我和紀阿姨異口同聲，然後對視一笑。
有家如此，便是祥和。
哪像我的那個家庭，現如今，到處血腥味和髒亂的痕跡……空蕩蕩的，沒有一個人。所謂的眾叛親離，也不過是那般滋味……
一頓飯，吃得有說有笑。
但是心里深處，仍是有一道過不去的坎，橫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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