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和雪 第20章 落荒而逃

作者 ︰ 蘇木水

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溯洄從之,道阻且長。溯游從之,宛在水中央。

蒹葭淒淒,白露未晞。所謂伊人,在水之湄。溯洄從之,道阻且躋。溯游從之,宛在水中坻。

蒹葭采采,白露未已。所謂伊人,在水之涘。溯洄從之,道阻且右。溯游從之,宛在水中沚。

歌聲與琴聲契合得美妙,如黃鶯出谷,如山泉流水。唱到最後那清甜里沁出莫名的憂傷。所謂伊人,在水一方。心愛的****可望而不可即,因為有河水的阻隔,單單一條河也罷了,人類早發明了舟楫,連大海都可自由遨游,還會怕一條河。這里的河當然是一種比喻,成為愛情阻障的東西太多,又或者沒什麼可阻擋真愛,起碼,那時候秦慕伊是這樣想的。

眾人听得入神,一曲終了,余音猶是繞梁。「這曲子可真美,姑娘可知道唱歌之人是誰?」

「公子不知,那便是我們這兒的花魁蕊初姑娘了,姑娘色藝雙絕,奴家姐妹是比不上的,」若蘭道,「這首曲子是姑娘親自譜曲,倒是輕易不彈的,看來那位趙公子深得姑娘愛慕呢!」另兩位姑娘也嘖嘖附和。

這一刻,秦慕伊並不確切知道怎樣搭話,這就是愛情了嗎?這樣直截了當,有月亮的晚上,听首曲子、唱幾句歌、聊幾句閑話,彼此便產生愛情了?、她正是情竇初開的年紀,對于那一種朦朧的情愫既覺迷惑,又懷有某種期待。

若蘭又彈了會琵琶,撤下酒席後四人玩了會骨牌,眾人嘻嘻哈哈玩得也爽快,這樣不覺到了後半夜,公子打了個呵欠,三美道,「公子,時辰不早,奴家服侍您就寢吧!」說著便將她半扶半推地逼上繡床,那繡床甚是錦繡,桃紅帳幔飄飄搖搖地披掛下來,綿綿錦被上繡了色彩明麗的花兒朵兒,秦慕伊已是微醉,橫躺在那繡床上嗚嗚哼唱剛學來的小調。

「公子,奴家為您寬衣!」

便有七手八腳落下來為她寬衣解帶,手法嫻熟而溫柔。慕伊被擾動得有些癢,咯咯得笑,電光火石間,她打了個激靈,跳下那花床,胡亂理一理衣服,奪門而出,一氣跑到了大街上。剛才那一驚一乍,身上已出了層冷汗,被後半夜的風一吹,涼津津的不自在。瓦市的夜也黑了,那樣喧鬧的夜靜得人心里虛空,秦慕伊一個人走在大街上,有幾個東歪西倒的醉漢經過,嘴里說著什麼胡話,有一個還差點撞到她身上,她心里一陣厭惡,越發覺得今夜過得荒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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