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遠方將手里的酒杯轉來轉去，嘴角帶著說不出內容的笑，玩味的看著彼得。至始至終都是王彼得一個人在說話，遠方沒有做任何評論。彼得一杯一杯喝著酒，在他的記憶里上一次單獨和遠方喝酒，應該是大學快畢業的時候，自從兩個人在一家公司上班後，他們再沒有這樣面對面。
杜遠方拿出隨身的記事本，慢慢悠悠用筆寫著什麼，彼得不解，「你有沒有听我說？」
「有啊，我覺得劉若雅很有創意，素材難得我記下來，將來寫小說用。」
「遠方，做人可以不厚道，但你不能把我的麻煩變成你的養料。」
「不是養料，是精神財富。」
王彼得舉起手中的酒杯，對著窗外的天空自言自語，「愛情不該是這樣。」
遠方搖了搖頭，「男人和男人講愛情，連同情都得不到。聰明的彼得，你應該想到會有今天。」
「你想告訴我什麼？」
「你要知道荷爾蒙能夠維持十八個月，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你還在有效期內，愛情泛濫的****里很難有準確的判斷力，理智從腦海中逃離，你看到的一切都是虛幻。你覺得她和你一樣，相同的看法，相同的態度，甚至牙膏的味道都可以變成完全一致。你們使用共同的詞語，假設自己找到了夢中的另一半。醒醒吧，真實絕對殘忍。兄弟，我願意給你建議，但是你得告訴我你的需求。」
彼得茫然，「我的需求？」
「對，取決于你的需求。你怎麼看待感情和她，希望在一起結婚生子，還是戀愛練習，是堅決的分手，還是一切都為她好。兄弟，目標決定路徑。」
「听上去，你好像是神棍。」
遠方停下手里的筆，語調嚴肅神情認真，「彼得，說實話我沒覺得劉若雅有什麼問題，我不得不告訴你，你們根本不是一種人。有些話不該說，作為一個女人她的要求並不過分，她只是把現實的條件寫出來告訴你，這是好事。她是一個有進取心的女孩子，或者說有成功的****，這一切很清楚。讓我不明白的是你，你究竟想要什麼？一個溫柔的妻子，一個傾訴的伙伴，一個小國寡民追求虛無精神世界的女版柏拉圖，你不告訴我需求，我幫不了你。」
彼得沒說話，喝了一口酒，「我覺得愛情應該是簡單的，也相信沒有看錯人。我當然會去努力工作，但是我不想成為拴在磨上的驢，或許來到虹海工作是一個錯誤，我原本應該去做做學問或者干點清心寡欲的事。不管了，我一定要讓若雅明白，生活里還有更重要的事情。」
遠方嘆了口氣，「她是一個控制欲很強的**女性，你無法說服她。」
「我的女朋友，我最了解。這是一場戰斗，相信最後勝利的一定是我。」
「愛情不是總統選舉。」
「遠方，這關乎將來的家庭地位。」
杜遠方看著彼得天真的臉，略帶憐憫的說，「說服一個人或許能成功，平均的影響時間大概是三天，你願意嘗試，我祝你好運。」
彼得笑著干了剩下的酒，「對我有信心，這世界有真愛。」
遠方不忍再次打擊他，將心里的藏在肚子里，他想告訴彼得，世界上的確有真愛，可惜沒有空中樓閣里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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