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唐情殤 第50章 失子意外

作者 ︰ 旨酒斯醇

我秘密招集張歸霸、張歸厚、李唐賓來,讓他們在本部各選信得過的偏將散將幾名,由他們親自帶著悄悄地去鄆州兗州假意投靠朱氏兄弟,對內只說他們外出募兵。

不幾日,他們分別發回了訊息,朱氏兄弟很是歡迎他們,大為優待。

我一面給朝廷上奏,天平泰寧二使招誘我宣武將士,意欲圖我宣武軍,不顧剿賊大局,制造內亂;一面讓敬翔給那朱氏兄弟去了一封責備信,讓他們速速將叛逃之將遣回。

朱氏兄弟回信了,他們還真以為我不過是問問,現在人都是他的了,我還能對他們怎樣?不但承認了接納宣武將士,而且話語間還挑畔上了︰人各有志,驍勇將士願另擇明主,你我雖為一方節使,又能奈何?況你我同盟之軍,將士在何方剿賊不是立功?兄弟還是順其自然為上。

我是又喜又氣,喜的是有了這封回信,我就能名正言順地打他們了,氣的是他們以為我求過他們,便成了他們的附庸,真不把我當個什麼了!

欠揍!

光啟三年的八月,撕破臉皮的時候到了。朱珍、葛從周率軍一舉拿下了與汴州相鄰的曹州,接著往東北去攻濮州。在濮州郊縣劉橋大敗天平泰寧聯軍,朱瑄兄弟只落得百十人逃回鄆州,接著派其弟朱罕率萬人大軍往濮州而來。

听得此消息,我決定親自去馳援朱珍和葛從周。一是想著若再得了濮州,天平三州就已有兩州歸了宣武,收了天平就容易得多;二是這段夏日在家里住,幾乎等于住在小東院,與徐蘭秀越廝磨,讓我越愧見惠兒,越發失去了再到正房與惠兒重修舊好說情道意的勇氣。我沒想到因為一個小妾,會讓我和惠兒越來越疏遠,而且這種疏遠我竟無法控制,或者說沒怎麼想去控制。我和惠兒如今算上是真正的「相敬如賓」了,或許連相敬如賓都算不上,有時在家里或在賬房,我看到她想搭訕接近她,她卻總是淡淡地找借口躲開。我知道一切源于那個女人,更源于我的貪欲,但又能怎樣?我能趕那個女人走嗎?別說她懷著我的孩子,就算沒有,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能不能斷掉對她的貪欲和無所顧忌的****快感。我想拉住惠兒,卻又不得不如此恨自己。充斥著暑濕的夏日里,我混亂了,不知道再這樣下去會怎麼樣,正好有這個可以攻城奪地的機會,派別人去也不是不可,但我真的想藉此逃離了。

出發前夜,一家人罕見地坐在一起吃飯。按說徐蘭秀是不能坐的,只能站著伺侯,可是母親拉她坐在身邊,惠兒只看了一眼又當沒看見,等于就是允許了。徐蘭秀坐下又開始說個不停,話頭扯到了給孩子起名上,她又定讓我先起個名字來。本來我就已經喝了不少,又見她說得高興,便也飄飄然起來,當著母親面也任性,便道,

小時父親大人教我念「三字經」,我至今還記得一句叫做「玉不琢不成器」,可對嗎?就取那個「琢」字,叫友琢!既有意思,又合了友珪這一輩人的「玉」字,怎麼樣?

合家人叫好,徐蘭秀忙貼過來將酒杯送到我嘴邊,母親更是歡喜,笑道,

我三兒還沒忘他阿爺,還能咬文嚼字給兒子起名兒了!

眾人又笑,我的目光掠過惠兒,發現只有她淡淡地,沒有不高興,也沒有高興,只在專心喂吟雙吃東西。直到又坐了一會兒,她起身說要陪兩個孩子先去睡覺,離了席。她走的時候,有意無意間看了我一眼,這一眼里的牽掛和憂愁頓時讓我酒醒了一半。想來是明天我要走,她有些話要對我說吧,可她最終什麼也沒說,只牽著兩個孩子離開了依舊熱鬧的飯席。

晚上我照舊還是歇在了小東院。跟徐蘭秀**過後,她罕見地沒再繼續挑逗我,而是面露愁容,道,

夫君又要走了,我可怎麼辦呀。

現在她不在人前,而是私下里叫我「夫君」,我也認了,懶得跟她說什麼。我模著她那已經圓溜溜的肚子,漫不經心道,

什麼怎麼辦,該吃吃該睡睡。你啊,就是個小****,我都陪你好幾個月,你都這樣了事兒還沒夠,難不成你還想讓我帶著你?我是干仗呢還是干你?

誰說這個了嘛!人家是說你走了,留我一個人孤零零的,豈不是又得受別人欺負!

我一听,她又是在說惠兒。此前她已經說過好幾次我不在的那段時間,惠兒如何對她凶,如何找她的不是,說起來竟都是她受了委屈。以往听到這個,我都給徐蘭秀罵了回去,我知道惠兒絕不是她說的那樣。現在她又來了,但看她皺個眉頭撅個嘴,模著肚子要哭的樣兒,我也只得說道,

瞎尋思什麼?誰欺負得了你!你安分守己些,吃飯睡覺又不用你干什麼,別人不是不講理的人,又能對你如何。

她一听,越發來了勁兒,只哼唧道,

就知道護著她,我肚子里的可是你兒子……

我急瞪她作勢要發作,她才瞥了我一眼沒再言語。

如期出征。此前我著人給他們送去了急信,命朱珍繼續攻打濮州城,只著葛從周率部與我匯合,在鄆州到濮州城的必經之路範縣截擊朱罕大軍。分兵作戰照樣兩場大捷,朱罕報廢,萬余人連殺帶逃,沒有一個去得到濮州城;濮州刺史朱裕逃往鄆州,濮州城也被朱珍攻下。

天平所轄三州,果然如我所料有兩州歸了宣武,前後不過月余。原來打個天平比剿秦賊容易多了,只剩了一個鄆州,再拿下來,我可就三軍在握了。大軍就地休整,我和葛從周進濮州城與朱珍商議進軍鄆州之策。幾天過後,一切準備就緒,大軍準備進攻鄆州。就在這時,家里來的一封急信讓我不得不改變既定計劃。信是母親讓人寫的,要我見信即歸,說徐蘭秀小產了,生下一個男胎是死的。我登馬急往回趕,鄆州只得讓朱珍和葛從周按進軍方案去拿下。

我進大門的時候,惠兒正從里面迎出來,叫聲「夫君」,似要說什麼,但我只匆匆地答應一聲便著急火燎地向小東院走去。

躺在床上的徐蘭秀一見我進去,就坐起來撲到我懷里嚎啕大哭。我只得摟著她那滾圓的身子說些好話。她哭爹喊娘地住不了。過了一會兒,門又開了,惠兒進來了,後面跟著的雁羽端著一個小瓷罐。徐蘭秀越發死死抱著我,嚎得更響了。惠兒看了一眼相擁的我和徐蘭秀,隨即目光掠向別處,只道,

這是枸杞炖的雞湯,趁熱喝了。知道你難受,但也別總哭了,怎麼說也是在月子里,這麼哭傷了身子。

說完她轉身就走,雁羽將瓷罐往幾上一頓,隨即也跟了出去。

我費力地將徐蘭秀推起來道,

行了!已經這樣了,嚎有什麼用!快住聲吧。

我吩咐屋里的侍女將那瓷罐里的雞湯倒出一碗來,誰知徐蘭秀卻突然出聲制止,並叫侍女將那瓷罐拿出去。我看了看她那哭得一塌糊涂的臉,道,

怎麼了你?

她盯著我,胸口起伏著,帶著點惡氣道,

我才不吃她的東西!

聞言我瞅了她一眼道,

又犯什麼病!惠兒是好意,你……

你還護著她!她怎麼****你了,你讓她灌**湯了麼?我說的你總不信,一個勁兒地護著她,現在怎麼樣,把你兒子也害沒了吧!

徐蘭秀在亂喊。我斥她道,

你這張臭嘴,胡咧咧什麼!

你還是不信是吧?你怎麼就不問兒子是怎麼沒的!

沒待我說話,她又一邊嚎一邊道,

那天晚上我突然就止不住地肚子痛,可憐兒子出來就沒氣了!本來白天都好好的,就是因為我沒防備吃了她送來的點心!你個天殺的,還護著她,你兒子就死在她手里!

我驚呆了,第一個念頭就是徐蘭秀又在胡說,她向來對惠兒有成見,惠兒怎麼可能……我不禁一皺眉頭,喝道,

別說了!都這樣了還擋不住你那張嘴,再胡扯看我不削你……

我知道你肯定不信!你去叫廚房的小英來啊,問問不就明白了!

我愕然地瞪著她,她並不等我發話,而是扯著嗓子叫回侍女,讓她到廚房去找人來。然後她看了我一眼,重新躺下,面色有了抹輕松。

那個叫小英的廚房女佣來了,她的一番話讓我直掉進了冰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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