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性很亂 第71章 痛苦的坦白

作者 ︰ 林繼明

在王建萍的追問下,凌亦飛終于卸下沉重的心理負擔,平靜地說︰「一晃那麼多年了,這些年我過的真很不容易啊,我的前妻原本是我一個單位里的,十六年前我和她結婚,頭一年我們相處的很好,可是後來她開始對我看不順眼,我們經常吵架……」

「是因為你父親嗎?」

「是些生活瑣事,不過我爸一直站在她一邊幫著她說我的不是。」

「那很正常,你是他的兒子,他當然首先要批評你。」

「這我理解,但是我爸對她的偏愛有時確實很不正常的。」

「舉個例子?」

「多了,具體例子我一時倒想不起來了。」

「這就是你的問題了,我看在這件事情上,你爸做的並沒有錯,你只說他不正常,卻又舉不出例子,我認為這可能只是你的一種錯覺。」

「我的錯覺?」凌亦飛不以為然地聳了聳肩,哼了一聲。

「是啊,你們夫妻倆吵架時,他總是批評你,于是你就覺得有問題,繼而懷疑他們之間關系不正常,你說我分析的對不對?」

凌亦飛狠狠掐滅煙頭,情緒一下激動起來罵道︰「對個屁!你知道什麼?」

「我是不知道啊,所以我讓你舉例子說明,你又舉不出,那我只能按照正常的邏輯推理了呀?」王建萍不服氣申辯著,又話鋒一轉說︰「就算是他喜歡了不該喜歡的女人,那也不過是心理活動,頂多偷了件衣服而已。」

「什麼啊,你認為他偷了我前妻的一件襯衫,我就生氣了?其實衣服的事情我今天才發現。」

「那你又為了什麼?」

他們繞了半天又回到了起步,凌亦飛被逼得走投無路,「他們……」

「他們怎麼了,總不會發生過性關系吧?」王建萍不耐煩地反問,迅即又自我否定說,「這簡直是不可能的事情。」她看著凌亦飛,仿佛在等待他回答這個二選一的正確答案。

沉默,彼此窒息的對望著,終于,凌亦飛低下顱頭,輕輕「嗯!」的一聲,墜落下最後的一點自尊心,滿臉的沮喪,他的心理防線徹底潰敗。

「什麼?他們真的干這事了?你爸……和你當時的妻子?」王建萍緊張的發出顫抖的聲音,「不會不會!」繼而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一樣,雖然她听說過社會上有翁媳戀這回事,但它更像是編造出來的荒誕故事,現在居然發生在她未來的公公身上,也意味著她今後要與有此「前科」的長輩生活在一起,她的心理承受力還無法建立起來。「這不是扒灰嗎?」她喃喃自語。

凌亦飛沒有出聲,她話說得雖然難听,卻是個事實。

「被你抓到了?」王建萍不依不繞地追問。

凌亦飛緩緩搖了搖頭。

「切,還是你自己猜的,你呀,就是喜歡亂猜疑。我今天听了老半天,沒有一樣是有真憑實據,害得我瞎緊張,像這種事情不能亂下結論,他們翁媳關系相處的好,你看不順眼,就胡亂拿綠帽子往自己的頭上扣?」

凌亦飛一听火了,大聲嚎道︰「都讓人看到了!你以為我願意戴這頂綠帽子?!」

王建萍被他這一聲突如其來的嚎叫嚇了一跳,說︰「有話不會好好說啊?」

凌亦飛沒搭理她,一支接著一支的抽煙,王建萍也不去阻攔他,見他平靜了些,便繼續問他︰「你剛才說誰看見了?」

「我三叔。」

「你三叔?他不是在蘇州的嗎,怎麼會看到?」

「我說在上海了嗎?是那次我們三個去蘇州老家那回。」他不耐煩地回敬了一句。

故事的人物越說越多,仿佛已經不是一出獨幕劇可以演完了,「你們三人去蘇州是怎麼回事?」

「那是我和她結婚第二個年頭,那年我爸不慎跌了一交扭傷了腰,基本痊愈後,正巧勞動節長假,我們陪爸去蘇州老家養傷,順便也想去散散心,之前,我和老婆曾經吵過一架,冷戰了好幾天,也想借此機會改善一下我們夫妻倆的感情。」

「這很好啊,後來怎麼會……?」

「也許這是天意吧,那天晚飯時,我被那里的老同學叫去吃飯,我小時候在蘇州念過小學,好幾年沒有見過面了,那天他踫到我外甥知道我來蘇州,就打來電話叫我去,我去了,吃完飯我們又去洗桑拿,這一洗就是一個通宵沒有回去……」

凌亦飛定了定神,又接上支煙,仿佛進入了深度的回憶之中,他面前隔著一道是由他的尊嚴編制起來的布簾,而布簾背後是一幕人間最骯髒的丑劇,此刻,他正漸漸的掀開布簾的一角——

「那晚我沒有回家,可是就在那天深夜,我三叔外出回家時,發現我爸的房間燈還亮著,感覺有竊竊私語的聲音,出于好奇,他偷偷趴著沒有關嚴的窗戶往里看,見我爸光著上身,下面只穿著一條三角褲躺在床上,毯子也沒有蓋,旁邊坐著我老婆,手在我爸身上揉來揉去地動著,三叔說,我老婆那天穿著很單薄的睡裙,光溜溜的大腿和半個**暴露在外……哎,真丟人!」

王建萍張大著嘴巴,簡直不敢相信這是真的,見他停下不說了,迫不及待地問,「後來呢?」

「沒了。」

「沒了?都月兌成這樣了,後面沒干什麼?」

「後來干沒干就不知道,三叔在窗外怕被他們發現逃走了,其實後來可能會發生什麼還用看嗎?我那老婆一身膘透著騷氣,我爸就是木頭人也會沖動的,何況他自己已經是半luo了。」

「你父親真是為老不尊。」

「這何止是為老不尊?你說這十幾年來我容易嘛,要換了別人,我早就劈了他了。」凌亦飛用力一揮手臂惡狠狠地豪言,就好像已經劈過一樣。

「是啊,他是你父親下不了手,你後來是怎麼知道的?」

「後來是三叔那傳的消息。」

「告訴你的?」

「他們瞞著我,三叔告訴了三嬸,三嬸不小心傳給我妹夫听了,我妹夫又不知怎麼的傳給我妹,我妹是個大喇叭,吃飯的時候一嚷嚷,在我的追問下,我母親告訴了我。」

王建萍被他這一繞口令說的哭笑不得,瞧這一家人,整個一群長舌婦,「會不會是你妹夫听差了?」

「不會,我打電話給我三叔證實過。」

「那你後來有沒有去責問過他們倆?」

「你覺得我好意思去問嗎?」

「他們好意思做,你為什麼不好意思去問個明白?」

「去問個明白?然後呢?他們否認怎麼辦?承認了,我又能怎麼樣?立刻離婚,成全他們?」

這回輪到王建萍沉默了,此時她完全理解凌亦飛當時的處境,畢竟沒有捉奸在床,貿然興師問罪不僅問不出個結果來,而且臉皮一旦撕破,今後的日子也將無以為繼。

「他們就這麼一次嗎?以後在家里有沒有過?」

「我想沒有了吧,那次的事情過後不久,我前妻戀上了公司里的一個高官,就是現在的丈夫,後來我們就離婚了,她自然就離開了我們家。」

「正是復雜的故事情節,眾多的人物參與,我看簡直可以寫成一部長篇小說。」

「不過後來听我妹夫分析,似乎有幾分道理,那天我爸半夜突然腰痛,可能是疼得叫出了聲音,被隔壁我老婆听到了,跑過去為他揉腰傷,正巧被三叔看見。」

「那你的意思,他們也許是清白的了?」

「清白?我不相信,三叔看到我爸都豎旗桿了,既然腰疼,還發什麼情啊?」

王建萍听了好笑︰「是啊,也許本來沒有什麼,因為你老婆穿的很暴露,你父親又幾乎什麼也沒有穿,深更半夜的男女同處一室,在這種環境下,讓她這麼一按,他身體招架不住有了非法之想,至于你老婆有沒有守住就難說了,也許只有他們兩人說得清楚。」

「我就是這個意思,一個男人再堅強,在他們這種環境烘托下,很難潔身自好。」

「你倒很有經驗!」王建萍抓住了他的小辮子追問道,「你前面說,那天你們去桑拿洗了一個通宵?」

「是啊。」

「你沒悶死啊?誰信!」

凌亦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說︰「嘿嘿,後來指壓去了,他們硬拉我去,我也沒有辦法啊。」

「我就知道,你們男人晚上出去不會干好事,洗桑拿洗一個通宵,一听就有問題。」

「本來是很保健的,後來按著按著,這個你懂的呀,總不能軟著進去,硬著出來吧?」凌亦飛頓時靦腆一笑道。

王建萍明白他的意思,不禁嗔笑道︰「你們男人啊,沒一個好東西,那東西這麼不值錢,看誰都會興奮。」

「所以,說我爸那天是柳下惠誰信?」

「你自己這德性,就認為你爸也和你一樣?」

「你不是說男人都沒一個好東西嗎?」

「但你忽略了一個重要因素,你爸面對的不是和你一樣的女人,他應該有起碼的道德操守。」王建萍總覺得他們在那天晚上不大可能墮落到發生性關系,說︰「作為女人,我無法去想象會出現如此違背倫理的事情,說他們行為****已經很過分,再進一步的發展,我認為除非你捉奸在床。」

凌亦飛不同意她的這種說法,這里還有一個重要環節他尚未坦白,那就是他與沈星結婚一年里她都沒有懷孕,發生過這件事情的一個月後,她居然懷上了希希,這難道是巧合?更要命的是,那天晚上妻子正巧是生理排卵期,結果自己沒有回來,各種因素綜合起來分析,他們那天確實發現了性關系。

「我的判斷絕對不會錯的,真的,有人說,女人在感情問題上有直覺,其實男人有時候也有。」凌亦飛不願意說出這件事情,淡淡地說。

王建萍斜了他一眼說︰「你也有直覺?當你在外面嫖女人的時候,你直覺到了家里老婆在干什麼了嗎?」

凌亦飛嘆息︰「這也許是天意吧。」

「這件事後,你說妻子就愛上了公司里的一位高官,沒有發現他們再有任何不正當關系了?可是你又如何保證他們沒有過?你在上班,怎麼看得住他們?」

「不會,肯定不會!」

「你怎麼可以肯定?你是男人應該知道,男人通常是貪得無厭的。你妻子正式和你離婚離開這個家,應該還有一段時間,他們有充分的時間進行第二次,第三次,甚至無數次?」

「回來一個月後,我老婆懷孕了,妊娠反應很大,不會有那事的。」凌亦飛月兌口道。

「什麼,後來她懷孕了?和你爸的?」

「不不不!」凌亦飛一听就慌了神,無論如何沒有勇氣把這事情再抖出來,連忙解釋說,「後來我和老婆也做過好幾次的,那是確確實實的事,而我爸是否真的和她有過性關系,也只是我的猜疑,不會不會!」他開始又為父親開月兌起來,從肯定再次回到了猜測的層面上。

「難道你兒子是……」王建萍自言自語。

「別亂說,不可能的事情。」凌亦飛的臉色驟然蒼白無色。

「你慌什麼啊?嘿嘿!」王建萍到此已經徹底清楚了,再追問下去已毫無意義,她隱隱的感覺這個兒子也許就是他父親所生,只是他不肯承認,竭力在維護他可憐的自尊心罷了,「好了,不說你兒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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