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性很亂 第十九章 辭職風波

作者 ︰ 林繼明

赤尾要在公司里安排一個新員工太容易了,自己直接就可以招聘,因為沈星要的是老板司機的位置,幫他開車,自然要親自己面試一下,這不僅要求技術熟稔,涉及到他本人的安全,而且還必須嘴巴嚴實,老板座車里的話都是秘密。丈夫的工作安排妥當,也是沈星走出這個家庭的時候,然後她會與赤尾同居在他的公寓,成為真正只屬于他的女人。兒子既然他們不會放棄,那就暫時由凌中興贍養,兒子六個多月已經斷女乃,交給公公她完全放心。至于自己,每天下班回去探望一次然後回赤尾家,雙休日可以多陪陪兒子,維持這種狀態直到她和赤尾結婚,移居日本。赤尾原則同意,雖然總覺得有些別扭,但是愛上這樣一個女人,是必須付出代價的,能夠讓自己喜歡的女人盡快離開丈夫,也惟有如此委曲求全了。

沈星讓丈夫盡快就去辭職,凌亦飛頗有幾分激動,連夜寫好辭職報告,第二天睡了個懶覺,中午直接去了人事部。人事部白經理,也就是曾經追求過沈星的那個**,听完他來意後,翻了下眼皮,將遞過去的辭職報告扔了回來,陰陽怪氣的問︰「嗯,怎麼你也要走啊?你老婆不是剛走嘛,你們這是孔雀往哪飛呀?」沈星辭職的時候,白經理舍不得讓她消失在自己的視野外,結果遭到了威脅不得不放行,他從來沒有吃過這個虧,心里一直記著仇,想來年工資考評時,報復她丈夫凌亦飛,沒想到時隔一年多,他也準備開溜,白經理豈肯罷休。他冷冷的問︰「你們主任同意了嗎?怎麼你的辭職報告上沒有他的簽字?」凌亦飛為難地回答道︰「我去找過他,不在辦公室。」

「你的程序錯了,應該先向你們的主任提出,讓他簽字同意,然後才來我這,你的明白?」說著他抓起電話叫凌亦飛的車間主任上來,「我怎麼一找就找到?」

車間主任氣喘吁吁跑來,听說凌亦飛要辭職,火冒三丈的吼道︰「你們兩夫妻真會來事,一個已經放她走了,現在你又要走,別忘了,你是維修人員,我們車間現在只有三名,早中夜各一個,幾十台老爺機器啊,少一人我們怎麼辦?你也得為車間考慮考慮,至少等我們培養出新的維修工你再走吧?」白經理朝凌亦飛做了個無可奈何的表情,揮揮手讓車間主任走了,然後旁若無人的假裝忙起自己的事情。

「白經理,那我這事……?」

「什麼這事那事?就這樣了呀,你沒瞧你們主任不同意,我有什麼辦法,現在工廠里就數你們主任最牛了,我們這些人的工資全靠他完成生產任務賺來的,呵呵,我要是擅自放你走,生產指標完不成,廠長怪罪下來我可要被炒魷魚了。」他站起身拍著凌亦飛的肩膀,慢慢往門外送,並嘆苦經︰「老兄,我也難做人哪,主任不簽字,不符合退工手續,本人實在沒有這個權力……」

凌亦飛出了人事部辦公室給妻子打電話。

沈星剛被謝娜娜戳了幾句沒敢回擊,丈夫還沒進這公司,她不想多惹是非,正氣呼呼中,見丈夫電話,還沒听完就先一頓數落,然後吩咐︰「你先別回家,等著,我馬上打電話給他。」

「哦,原來是沈星啊,沈小姐你好,有何貴干?對了,你現在在哪發財呀?」白經理早有準備,裝腔作勢地道。

「我沒工夫跟你扯,只想問你一件事情。」

「哦哦哦,什麼事?有什麼效勞的地方盡管吩咐,呵呵。」

沈星生硬地問︰「我丈夫的辭職現在出現什麼情況了?」

「為這啊,哎呀,我也難啊,他車間的主任不同意,這古怪的主任你也領教過的,我有什麼辦法?要不你打電話跟廠長說說?」

沈星知道這是在觸她的霉頭,換了個口氣直接給他來硬的︰「白經理,你別給我來這套,你那只龍鳳手鐲現在貴夫人手腕上戴著嗎?」

白經理得意地哈哈大笑,回擊道︰「小沈,你這算什麼意思,要挾我也得換個新鮮的,我都審美疲勞了。」

我管你疲勞不疲勞,你要不同意放人,我就……」

「打住,告訴你一個不幸的消息,我老婆現在不在單位當財務了,你覺得說這事還有用嗎?既然你今天跟我撕破臉皮,那我老實告訴你,你丈夫我就不放行,按照勞動法,他必須提前一個月通知我們,再說,他的合同還未滿,所以我們有權不批準。」

「你這是打擊報復。」

「對,我就是為了報復你,除非……你讓我活活血,我呢滋潤滋潤你,哈哈哈。」

「好,你有種!」沈星被他侮辱,氣得讓赤尾開車立刻闖過去,她就不信白經理的妻子真的調走了。

凌亦飛在工廠門口的煙雜店買了包煙正抽著,沈星搭赤尾的車急駛而來,停在他附近,沈星並沒注意丈夫,但凌亦飛看見了車廂內的他們。沈星對赤尾叮囑了番出來,車開走了。

「咦,你怎麼在門口?」沈星也發現了丈夫,望了望遠去的小車,臉上露出了幾分尷尬,心虛的解釋道,「我公司的司機,讓他帶過來。」

凌亦飛看的很清楚,車廂內的那個司機,明明就是那天他在岳母家電梯口遇見的男人,高高的鼻子印象深刻,後來當他上去發現妻子床單上有男人污跡時,就懷疑過這個人,現在果然被他證實。他的心驟然砰砰亂跳的加速,原來這個男人是妻子公司里的。

凌亦飛的腦子一片茫然。

沈星獨自去白經理辦公室,他正在跟凌亦飛的車間主任,他的死黨聊天︰「老兄啊,你前面演的戲真到位,你不當演員屈才了,哈哈哈……沒事沒事,這個沈婊想要挾我,她還女敕著,我讓她給我玩玩才放她老公,哈哈哈,要有那麼一天,我一定叫上你,我們跟她玩雙飛……」

門未關,沈星站在門口,白經理側身眉飛色舞的打電話並沒有注意,她氣得一踹地上的雜物,氣勢洶洶走進去,白經理急忙掛了電話,陪笑道︰「嘿嘿,你親自上門來啦?」

「你要玩誰?」

「不不,玩笑玩笑,說的是別人。」白經理站起來忙欠身否認。

沈星找了個椅子坐下問︰「你真的不放是吧?」

「哎呀,我不是跟你說了嘛,沒有人家主任的簽字,我,我沒有權力放啊。」

「好,你等著,我去財務。」說著起身要走。

「你這女人真會來事,你去財務干什麼?要揭發我啊?我老婆現在又不在那了,沒用。」白經理溜達著走到沈星身邊,yin穢地靠近聞聞說,「好香,比原來更誘人了,听說你生了個兒子,身材還那麼豐滿,腰是腰,女乃是女乃的……」

沈星見他耍流氓,揮手扇了他一個耳光,大喝道︰「放尊重點!」

白經理捂著臉倒退幾步,指著她威脅道︰「你,你要後悔的。」

「我後悔?一會不知道誰會後悔。」扔下這句話就直奔財務部。

白經理待她走後給保安打了個電話,讓他們派幾個人把沈星趕出去。

沈星來到財務部一問,白經理的妻子果然已經不在這做了,憤憤的出去準備再找白經理理論。

這時,幾個保安過來,連勸帶拖的要趕沈星出去。

凌亦飛過去與他們拉扯起來,經不起他們人多,被連中幾拳。

情急之下,沈星沖出重圍打電話向赤尾求援,一會他開車強行沖進工廠,從車內跳出來,要跟那幫保安打架,場面眼看要失控,後勤經理聞訊趕了過來,先喝止保安,然後了解情況,又將縮在辦公室里的白經理叫了出來,兩人低頭商量。有個沈星以前的姐妹在邊上看熱鬧,乘這間隙偷偷告訴她︰「白經理的老婆現在在上海國資委做出納,大沽路那里。」後勤經理和藹地對沈星說︰「小沈,你看我們以前也沒什麼怨吧?我勸你聲,還是回去吧,白經理是秉公辦事,你看你這通鬧的,要來了110,還是你的錯。」沈星有了新的撒手 ,懶得理他,對白經理說︰「白經理,好,我現在就走,去大沽路的上海國資委評理去。」

「你去那有什麼用,渾身不搭界嘛。」後勤經理幫腔道。

沈星火上來,朝他一翻臉不禮貌地說︰「管你什麼事?」

赤尾過來保護沈星,白經理聞听面如土色,他妻子是有名的醋壇子,父親又是區委里做,他這個人事部的經理也是幾年前,他父親托人介紹進去的,所以得罪不起妻子,連忙陪著笑臉打圓場︰「哎呀,沈小姐,說什麼哪你,有話好商量,你看在這里也不好看,影響生產,來來,到我辦公室來我們慢慢談。」沈星一听有戲,帶著丈夫和赤尾進了人事部。

「凌師傅,來坐坐。」白經理搬了椅子過來,「是這樣的,其實你這事啊,比較特殊,按理我們要經過程序,我呢看你人也不錯,同你的車間主任商量了下,好不容易他同意你自願離職,正要通知你來辦理退工手續……」說著從抽屜里拿出退工表格。

事情辦妥,沈星和丈夫跨出工廠大門,赤尾倒車停在廠門口,按了按喇叭。

沈星望了望丈夫的額頭問︰「還疼嗎?」

「還好還好,你剛才要是不攔我,我就準備抄家伙捅那個保安了。」

沈星知道他生性膽小在吹牛,笑笑說︰「好了,我還不了解你呀,我上班去了,你自己回家吧。」

赤尾心血來潮鑽出車廂,沈星很無奈,又心想,以後丈夫和自己一個公司上班,總歸會認識赤尾,大方地向赤尾招手,介紹彼此認識,兩人對視了片刻,禮貌的握了握手。

赤尾覺得很刺激,突然得意忘形地冒出一句︰「我們好像哪里見過?」

凌亦飛一楞,忙說︰「沒有沒有。記不得了。」

妻子進了情人的車開走了,凌亦飛呆立在原地,狠狠往自己臉上抽了巴掌,明明知道對方是妻子的外遇,就是沒有勇氣與人決斗,他對自己太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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