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性很亂 第六章 夫妻冷戰

作者 ︰ 林繼明

沈星這幾天總是變著法的拒絕和丈夫行房事,那天喝喜酒回來是最容易懷孕的日子,她說肚子里有酒精對胎兒有害,結果這酒精一揮發就是一個禮拜,接下來她又說身體不舒服,好不容易過了七,八天,她身體好了,例假來了,凌亦飛氣得只能動粗,偶爾沈星被強迫幾回,她一橫心,閉著眼楮想赤尾,用心靈出軌報復丈夫的野蠻。就這樣,夫妻之間長期形成的矛盾,從心里的埋怨,上升到了公開的對抗,並延續到了生活的每個細節中。

那天下午,赤尾打來電話,說學日語的學校聯系好了,每周雙休日兩個全天,問她什麼時候去辦理入學手續,最後約好本周六下午一點在某家咖啡館踫頭。

當天晚飯時,沈星一反常態興奮地宣布︰「我想去學日語了。」

飯桌上公公也在座,他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知道最近兩人的慪氣,深更半夜房間里傳出兒媳婦反抗的尖叫,他听的是清清楚楚的,現在听她這麼一說,不知道其中有何蹊蹺,不方便多話。凌亦飛一口酒下去,終于找到機會,陰陽怪氣地開始戳她︰「你學日語?哈!以前你買的那些管理書看完了沒有?」沈星白了他一眼沒理他,凌亦飛更來勁了,繼續嘲諷道︰「我說你一個擋車工,學那鳥語何用?標準件出口日本也不用你親自送去。」沈星憋不住了,筷子重重一放大聲反駁說︰「凌亦飛,我告訴你,別在我面前說怪話,你自己沒出息別笑人家讀書,一個人的命運靠自己努力可以得到改變,你明白嗎?」凌亦飛聳了聳肩說︰「改變命運?你?我靠!前幾天人家喝多了酒,胡亂拍肩膀說介紹你去日資公司上班,現在一點回音也沒有,你還當真的了?哈哈哈!」

「瞧你這德性,和你生活在一起倒了八輩子霉了。」沈星說著碗一推回房間去了。

凌中興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切,他始終沒有插話,一邊是自己兒子,另一邊是兒媳婦,讓他左右為難,所以他在這個家所扮演的角色,就是兩邊都勸,結果兩頭受氣。

周六下午,沈星去約會赤尾,辦理她的日語輔導課入學手續,前腳剛走,凌中興的女兒凌惠麗來看父親來了,凌亦飛也在,她一進屋見了哥哥就問︰「哥啊,我剛才看到你那位自鳴不凡的老婆了,急匆匆的這是上哪去啊?我沒叫她。」

凌惠麗,比他這個哥哥小3歲,在一家中美合資公司當出納,生產寶麗來一次成像照相機的,已婚,丈夫是同公司的司機,他們有一個2歲的兒子,因為平時也忙,女兒也只是休息天偶爾來看望一次父親,買點吃的算是盡了孝。他們兄妹倆關系向來不錯,但凌惠麗對她的這個嫂子卻看不順眼,一方面沈星本身也清高,又常常看到她對自己哥哥趾高氣揚的態度,心存不滿,另一方面也許是女人之間的通病,相互嫉妒造成,尤其是凌惠麗長的不漂亮,身材矮瘦,就這樣,沈星的美麗就成了原罪。兩個小女人之間表面上還屬于不溫不火那種,背地里卻相互拆台,凌惠麗在父親面前說︰「她算什麼呀,搞的像這個家的太陽一樣,你們都圍著她轉,我看你對她比對我這女兒還好。」凌中興哄女兒︰「人家畢竟是外人,照顧點嘛,再說,你是我女兒,我當然最親了。」但是在沈星心里,凌惠麗當年既然跟了母親,就是外人了,沒有資格在這家里指手劃腳。其實,她們的想法都有一定的道理,卻都是從自私的角度在看待的問題。

凌惠麗下午到時,買了點水果孝敬父親,凌中興看到女兒來,眼楮笑眯眯,這也許是當父母的一個共性,母親比較喜歡兒子,父親比較喜歡女兒,像老天刻意搭配好的一樣,但是中國的造物主又偏偏讓中國的男人肩負著傳宗接代的偉大任務,所以當初凌中興與妻子離婚時,最終將兒子留在了身邊,女兒跟了離婚的母親,這是他無奈的選擇。

凌亦飛叼著煙走過來對妹妹說︰「你剛才看到她啦?她看到你了嗎?」

「誰知道,反正我裝沒看見,在小區十字路口看到她從後門方向走的,上哪去啊?」

「她呀,呵呵,神經搭錯了,突然想學日語,可能是上次她去外面吃飯,小姐妹的男朋友大概喝多了吹牛,說要介紹她去日本人開的公司去當管理員,這事一點下文也沒有,可是她當真了,現在啊,去報名上課去了。」

「哼,就憑她?天哪!」凌惠麗冷笑道,她差點說,她去坐台行,當管理員是痴人說夢,又一想,怕哥哥臉上掛不住。

「就是,給我太平點,不是我小瞧了她,她連現在的工作也干的很費勁,老是出次品。」凌亦飛來勁了,幾天被妻子冷落,滿肚子的怨氣開始傾覆。

凌中興在一旁听不下去插話道︰「你們倆啊,別在人家背後說壞話,不好。」

「爸,你老是手臂往外?」凌惠麗生氣了。

凌亦飛開始煽風點火︰「他呀,眼楮里只有這個兒媳婦,沒我們。」

凌亦飛說這話也不是沒有一點根據,他們兩個小夫妻吵架,他這個當父親的,一定是幫兒媳婦批評兒子,有件事情凌亦飛是看在眼里的,父親平時9點就進自己房間睡覺了,但是兒媳婦每次中班11點多回家,他總是在客廳假裝看電視等候著,只有到她回家了,父親才匆匆回房間,想想很別扭。

「怎麼這樣子說,人家畢竟是外人,平時多照顧點,就說她學日語這事吧,我覺得挺好,現在外資企業收入高,你讓她先準備起來嘛,這種公司又不是一下可以進的,說什麼風涼話?再說,她成功了,對家里也有好處,你腦子壞掉啦,去打擊她的積極性?」

「不是,問題是她根本不是這塊料,學這個既浪費錢,又浪費時間。」

「你怎麼知道她不行?一個人不努力會成功嗎?誰像你,錢沒賺多少,就學會了賭博,我看她說你沒出息非常正確。」

凌亦飛被老子訓得沒有話了,其實他內心也希望妻子能夠換個好工作多賺點錢,只不過這幾天受她冷淡心有怨氣罷了。凌惠麗出于私心還在哥哥面前敲邊鼓,小聲說︰「要小心你老婆,去那種關系復雜的公司,人家都有錢人,跟野男人跑了你都不知道。」凌亦飛被妹妹這麼一提醒茅塞頓開,怪不得她最近態度驟變,想來想去還是回到應該有個孩子的事情上,決定今晚給她來硬的,前幾天他強暴成功,隱隱的感覺那也是一種別樣的滋味。

南京西路某地段有家上島咖啡館,雖然靠近馬路邊環境嘈雜,里面卻是燈光柔和,安靜得像沒有人一樣。

沈星和赤尾今天就在這里踫面,兩人選了一處廂式卡座沙發面對面坐下,彼此雖然只見過一次面,卻好像已經是老朋友,也不用太太多的寒暄。

他們各自要了一份哥斯達黎加現磨咖啡,是赤尾隆重介紹的。

「這種品質的咖啡豆,產自位于中美洲地峽的哥斯達黎加,它獨特的地理和氣候,造就了這種咖啡其香濃郁,味道溫和中略帶酸澀,我非常喜歡這味道,經常會來這里。」赤尾高雅地端起咖啡杯,輕輕往嘴唇邊踫,小抿一口放下,然後陶醉的神態。沈星沒那些講究,咖啡品牌她知之甚少,以前就喝袋裝的雀巢速溶,感覺味道也很不錯。听赤尾栩栩如生的介紹,仿佛也身臨其境,頻頻點頭。她發現眼前這個男人的品位,猶如這精巧的咖啡杯里的棕色液體,看著濃,喝下去香。

「口感如何?」赤尾親切地問。

「嗯,香濃。」她會心的望著赤尾,潛意識中略帶著幾分抑制不住的興奮。

「好的話,以後多來這坐坐,我請你。」赤尾乘機試探道。

「好啊,悉听尊便。」沈星笑著回答,又說,「只是太遠了,為了喝你的咖啡,我坐車過來?」

「我們公司就在附近,我上班累了下午常跑來這。」

「你公司?」

「對呀,斜對面就是,我們一會要去的學校也在附近,過幾條馬路吧。所以沈小姐要是以後能夠在我們公司發展,我們下午可以一起出來坐坐了。」沈星听了心一顫,自己現在學日語,不就是為了去他們公司嗎?她像是很隨意的試探道︰「听我的朋友說,貴公司是個高端企業,人才濟濟,像我這樣的恐怕沒有機會的。」

「不不不,沈小姐何必小看自己,听我們的高總介紹,你熟悉管理,人又聰明,我們兩次見面,通過交流本人也感同身受,如果你有意的話,最近我部門也正好有招聘計劃……」

沈星暗喜,但沒有表露出來,假裝猶豫道︰「這……不知道我行不?」

「你當然行的,更何況進去後,我們還有培訓時間,你可以在培訓中,邊學習邊實踐,最關鍵有我。」赤尾有點迫不及待地討好她。

「對了,我日語不會。」

「你不是將要讀了嗎?再說,我們公司絕大部分時間是說漢語的,我們日籍人員都會講。」

沈星低下頭思忖著,雖然她心里十分想進這家公司,但真到了要她作出決定,似乎要花很大力氣去權衡,這不僅僅是自己的工作問題。她有一種預感,隨著與赤尾的交往越來越頻繁,他們之間一定會發生些什麼,大家本來素昧平生,人家為什麼對你好?沈星想不下去了。

「怎麼了沈小姐,在想什麼?」

「沒有沒有,我在想一會我們去的學校不知道課程和我的有沒有沖突?」

「哦,原來這樣,沒有問題,根據你的實際情況,我們安排在你雙休日,我電話里已經跟你說過了。」

「那學費多少?」這也是很關鍵的,太貴了她恐怕負擔不起。

「這個嘛沈小姐就別去關心了,你去上課就是。」

沈星沒有明白,難道這個男人替她賣單?名不正言不順,這怎麼可以,她問︰「對不起我沒有理解,我想學費總歸要交的吧?」

赤尾笑了,解釋道︰「如果沈小姐是我們公司的新員工,那這筆錢可以算在我們的培訓費用里的。」

沈星並沒有很好的反應過來,望著赤膊尾沒有說話,這是個誘人的機會,更像是天賜于她的一個發展的平台,錯過了此生不會再有了。

「沈小姐別再猶豫了,我向你坦白吧,公司最近在考慮為我配備一名助理經理,那是部門僅次于我這個經理的主管待遇,我是這樣考慮的,因為這事還需要經過一段時間,你呢,先進來,邊學邊做,到時候水到渠成。」

「可是我沒有做過銷售……」

「沈小姐,沒有人一生下來臉上就貼著銷售二字。」

「好吧,那就換個環境,做不好你可別罵我啊。」沈星被他說的已經熱血沸騰,沖動的答應下來。

「這樣就對了嘛,像沈小姐這樣有才有貌的優秀女子,應該有一個施展才華的平台。」赤尾舉起咖啡杯道,「我們以咖代酒干了,這事情我去處理,你就等好消息吧。」

咖啡見底,兩人起身,赤尾帶沈星去辦理入學手續。路途不遠,他們倆徒步穿越街心花園,說是超近路,于是他們閑散的踩著落葉,沙沙作響,那里樹木繁茂,蝴蝶紛飛,一對對馬路天使坐在石椅上竊竊私語。

兩人漸漸放慢了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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