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上雨 第二十八章 福禍相依

作者 ︰ 池唯

顧奕歡回到顧府的時候天才微亮,索性又躺下睡了一會兒。不多久,風袖就來伺候顧奕歡洗漱。順便向顧奕歡報告白未央和華曉璇的消息。

「小姐,昨晚風情已經連夜告知了風絕,讓他派人監視白未央和華曉璇。白未央下的訂單已經退回了,只不過她又找了幾個不入流的人。」風袖一邊給顧奕歡梳頭,一邊輕輕的說道。

「有個豬一樣的對手還真是憑添了許多樂趣啊。」顧奕歡順著胸前的一縷頭發,幽幽的出聲。

風袖眼中也帶著笑意,強忍著沒有笑出來。看到顧奕歡還帶著疲憊的眉眼,接著又轉開了話題,「小姐,這幾天發生了太多事情了。」

風袖的感嘆讓顧奕歡一頓,嘆氣,「是啊,感覺自己還是不適合這種勾心斗角,時刻算計的日子啊。」

「小姐只是偷懶罷了,不願與他們計較。否則哪里容得了她們這樣蹦達。」風袖帶著一點氣憤。

「好了,不說這些了。我餓了呢,去幫我做一份碧梗粥來,好久沒有嘗到你的手藝了。」顧奕歡回頭對著風袖說。

「我的手藝還不是小姐教的,這就去做,小姐等一會兒。」風袖帶著笑退下去,到了門口還交代守著的丫頭讓她好好伺候。

日子一天天過去了,除了顧笙銘曾經被皇帝叫去商量顧奕歡與龍景湛的婚事細節之外,這幾日都很平靜。自從玄磯山回來之後,顧奕歡也過了幾日還算是舒心的日子,整日里不是與風袖一起下廚研究美食就是彈琴煮茶,還和顧連城下了幾回棋。

可惜俗世多困擾,這一天一大早的顧家就混亂起來了。

顧笙銘一共有三個兒子兩個女兒,大兒子顧連城是正室所出,雖然大夫人不受待見,但是顧笙銘對顧連城還是很好的,一直當成接班人培養。二兒子與三兒子都是三夫人所出。三兒子顧連津也就罷了,是個知禮好學的,也很是聰慧。最讓人生氣的是這個二少爺,平日里受三姨娘的影響,又加上青春期的叛逆。愣是成了京中一大紈褲,整日里不務正業還處處惹是生非。今日正是二少爺顧連年在外面惹了事。平常顧笙銘不常在家,也不太管這些。三姨娘只要他惹了事都會出錢幫她擺平的,可是今日他確實捅了大漏子,還偏偏被顧笙銘知道了。

顧笙銘所在的正院,他坐在主位上,下邊跪著顧連年,旁邊三姨娘一直站著給顧笙銘順氣,還不時的給顧連年眼色。

兩邊坐著顧連城與顧奕月和顧連津,管家也在旁邊站著,可以說整個顧家的有話語權的重要人物除了顧奕歡都在這里了。顧奕歡來的時候就是這樣的架勢,外面丫鬟小廝站了一堆,亂哄哄的,顧奕歡只知道是顧連年鬧出了人命,此時一看恐怕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

風袖隨著顧奕歡站在人群外,看到顧奕歡臉色不喜看了她一眼,于是,稍帶了一點內力大聲說道,「都在鬧什麼,主子的事是你們可以隨便打探的嗎?還不回去干自己的事。」聲音帶著內力尤顯得洪亮,將眾人的聲音都壓了下去。這些丫鬟婆子看到顧奕歡過來,一時也有些驚慌。這位小姐可不好惹,三姨娘都沒有討了好去,更遑論他們這些下人。況且這位還是公主呢。于是一時間都恭敬地行禮,烏泱泱的跪了一片,顧奕歡冷著臉,「難道我說的話你們都當成了耳邊風,主子的事不要隨便看隨便听,只要做好你們的事,我自然不會虧待了你們,可若是背地里亂嚼舌根,議論主子別怪我不客氣。還不回去做事!」

顧奕歡語氣冷淡,但是自有一種威力。這些普通的小丫頭老婆子自然承受不住,惶恐地褪下了。顧奕歡帶著風袖進去,只看到三姨娘在哭哭啼啼的站著,顧奕月在一邊低聲勸慰,而顧連年臉色青白的跪在下面。顧奕歡淡定地走到顧連城的下首坐下,掃視了一眼。顧笙銘是又氣又怒,而顧連城與顧連津都是一副無可奈何的表情。

「父親,到底怎麼了?」顧奕歡清冷鎮定的聲音在沉悶的大廳又掀起一陣風浪。

顧笙銘明顯地帶著怒氣,「還不是這個不孝子,整日里惹是生非。如今更好,不僅惹上了工部尚書的嫡長子,還對丞相次子動手。簡直是混賬,不就是一個女人嗎,你至于如此?」本來是對著顧奕歡說的,可是顧笙銘最後實在氣不過,又罵了顧連年幾句。

「好了,父親,還是將事情了解清楚,趕快處理了的好。」顧奕歡絲毫不見波瀾,本來就于自己無關不是嗎,若不是怕此事對顧府影響不好,她才不會閑的無事來管這些呢。顧連年這種就是一個典型的官二代,自己一事無成反而仗著父兄的勢力作威作福。顧奕歡最討厭這種人了。前世他的公司剛剛成立之時,有一個官二代被自己的老爹提拔上來,成日里不給文件蓋章,害的顧奕歡虧損不少。

不過顯然有人不這麼認為,三姨娘與顧奕月以為顧奕歡要讓顧將軍處置了顧連年,大聲叫嚷起來,「大小姐好狠的心,連年是你的弟弟啊,你居然忍心看著他受罪。」光說還不算,還用涂著大紅蔻丹的手指指著顧奕歡,帕子一抖一抖的,顯示出主人是多麼的憤怒。實在不怪三姨娘生氣,本來顧笙銘稍微消了一點氣,讓顧奕歡一提又回來了,如今還要處置自己的兒子,再怎麼不好他也是自己親生的啊。

顧奕歡嗤笑,斜身靠在椅背上,一手支著下巴,「真是笑話,難不成此時不處理還等著丞相與工部尚書給皇帝遞折子,讓皇上親自處理嗎?真是蠢貨,此時息事寧人最好,你不會想著私下送點銀子就了事吧。」

被顧奕歡一句話點破,三姨娘有些惱羞成怒,「你,你說什麼?」氣惱地大叫,三姨娘像個瘋子一樣想顧奕歡身邊沖過來。

「放肆,都鬧什麼,還嫌不夠亂。」顧笙銘拍著桌子,嚇住了三姨娘的腳步,看著他那個樣子,顧笙銘只覺得的一陣煩擾,「你還不做好,在孩子們面前鬧笑話,也不看看自己多大年紀了,一點規矩不懂。」

顧連年比顧奕歡也小不了多少,看到三姨娘被罵就開始責問,「顧奕歡你怎麼回事,你就見不得我好是吧」

「你個逆子,如今還出言不遜,混賬混帳!」顧笙銘見二兒子不知好歹此時還敢辱罵顧奕歡,也是怒極,「來人,將這個逆子關進祠堂,沒我的話不準讓他吃飯。」

「老爺,不可啊,祠堂終年陰冷,又不給飯吃,連年如何受得了啊?」三姨娘又哭出聲,梨花帶雨的模樣,雖然不復年輕時候好看,但是還是惹人憐惜的很。顧奕歡看到她這個樣子知道她是希望打感情牌,轉頭去看顧笙銘,卻發現他並沒有被三姨娘迷惑,畢竟此事鬧得太大,還牽連上兩位公子,實在不好收拾。

此時顧奕歡說,「爹爹可想好了怎麼辦?此時還是先登門道歉吧,萬一事情鬧起來可是不好收拾。」

顧連城卻說,「恐怕不那麼容易,丞相向來與爹爹不和,工部尚書是太子一黨,以皇後馬首是瞻。此時連年撞上去,他們怎會輕易善罷甘休。」

顧連津還小,並幫不上什麼忙,知道自己二哥可能沒有好結果也有些擔心的問道,「哥哥和姐姐沒有辦法嗎?二哥他……」

三姨娘在顧奕月的安撫下,已經不再鬧騰,此時听到顧連城的話心中害怕,又跪在地上,「老爺,連年他是你的兒子啊,你不能不管他啊。嗚嗚嗚,您倒是想個辦法啊。」

「你閉嘴。」顧笙銘對著顧奕月揮揮手,「扶她下去吧。」

「爹爹,這……」顧奕月不相信的看著顧笙銘這是要不管弟弟死活了嗎?

「去吧去吧,我再想想辦法。」顧笙銘疲憊的出聲,牽連到丞相,不好辦啊。

顧奕月看到爹爹的樣子也只能和三姨娘先退下了。

「如此說來,皇上此時恐怕也已經知道了。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們怎麼會踫到一起還動了手?」顧奕歡心中有些沉重,此事極有可能被丞相等人拿來彈劾爹爹與哥哥,只是不知道顧連年怎麼會惹上他們,皇上也不知道會有什麼看法。向來不會對顧家動手,但是也一定會有處罰的吧。

顧連城悄悄地對著顧奕歡說到,「是二弟看上一名*女子,恰巧這女子被工部尚書之子衛英杰包下,不想有了身孕,衛英杰自然不會讓她進門于是派人打了她的胎,那女子丟了半條命。二弟氣不過找衛英杰理論。兩人爭奪之時,踫到了慕容端。本來慕容端是要勸架的,結果衛英杰先動了手,二弟自然不會任他打,還手卻打到了慕容端。推搡之時那女子又拖著病體出來找衛英杰,卻不想被二弟失手推下了樓。然後就這樣了。」

顧奕歡想不到那顧連年倒是有情有義,想著皇帝應該不會不明是非,更何況,皇後一檔勢力日漸強大保不準日後不會威脅太子的皇權。想到這里,顧奕歡放下心了,看到顧奕歡松了一口氣,顧連城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是他覺得妹妹一定有本事擺平此事。

「好了,爹爹,皇上定然會秉公辦理的。此事不全是二弟的錯,即使丞相上奏,爹爹照實回稟便是。」顧奕歡帶著微微的笑意對顧笙銘說到。看到女兒的神態,顧笙銘莫名的就放下了心,不知道怎麼從這個女兒回來之後,顧笙銘就覺得自己的女兒好像無所不能一樣,還沒有見她吃過虧呢。此時听到她如此說,心下也不再緊繃著難受。

「好了,爹爹知道了。皇上的意思是要盡快辦理你和五皇子的婚事,雖然他是個傻子,但是這樣也好。最起碼我們顧家不用卷入紛爭,再說,傻子也不會欺負你。你好好準備。」顧笙銘強作笑顏,自己好好的女兒嫁給一個傻子怎麼能不傷心但是在女兒面前又不能表現出來。這個女兒從小就懂事,如今更是因為顧家才會被皇上指給五皇子,哎。

「你們也退下吧。」顧笙銘像是蒼老了十歲,一手撐著額頭,很是疲憊的樣子。

顧奕歡起身,「爹爹也不要太過擔心,注意身體。」顧連城也在一邊勸慰了幾句,兩個人一起從屋里出來。路上又說了幾句話卻心有靈犀的都沒有再提顧連年的事,接著就各自回去了。

果不其然,听說出事之後丞相立刻就協同工部尚書進宮面聖,說是顧笙銘治家不嚴縱容惡子犯錯,需要嚴懲。皇帝自然知道他們想打什麼主意,不外乎就是顧笙銘手上的軍權,但是那是他給自己的五兒子留下的,豈能輕易讓人拿了去。更何況這人還是皇後,要不是看在他是太子生母的份上自己要就殺了她了,真是欲壑難填,還勾結前朝。哼!

皇帝並沒有當時就給他們答復,只是說讓他們等著,自會給他們一個滿意的答復。不得不說龍御風幾十年的皇位不是白坐的,好歹是個大臣就這麼忽悠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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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翠翠去扶風院的小廚房轉了一圈,風袖回來稟報的時候顧奕歡臉色冰冷,「都這個時候了,她還不知道自己被人給賣了。三姨娘也是個蠢貨。」又轉頭去問風袖,「可找好了證據?」

「小姐放心,東西都備好了。」風袖低聲回答。

「今晚,等著吧。」顧奕歡聲音清淡,但是又帶著一股狠厲與殘忍。

晚飯時分,顧奕歡打翻了桌上的一碗水煮魚,乳白色的湯汁撒的滿桌子都是,接著扶風院的眾人就看到桌上鋪著的用暗金線繡著牡丹的淺青色桌布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變黑腐蝕。伺候的小丫頭們嚇得花容失色,顧奕歡更是氣的摔了碗筷。在旁邊伺候的丫鬟連同廚房的婆子都被顧奕歡叫了來,一個個跪在地上瑟瑟發抖。這可是謀害主子的大罪啊,怎麼就被自己踫上了呢。整個扶風院的人都不得隨便走動,風袖找了一個小丫頭去稟報老爺。

顧笙銘與顧連城得了消息急急趕過來,一會兒顧笙銘又派人去請三姨娘。三姨娘一路上只覺得心怦怦跳個不停,害怕那個翠翠把自己和月兒招出來。都怪自己今日急昏了頭,都忘記囑咐那丫頭先不要動手。等到了扶風院,又覺得有些吃驚。顧奕歡不就是中了瀉藥拉個肚子嗎,怎麼還這般陣勢。

到了屋里,才看見翠翠跪在房間中央,臉上都是指恨,曾經清秀的臉旁已經看不出樣子來。而且看樣子還是顧笙銘親自動的手。這可怎麼是好,如果被老爺知道是自己要害顧奕歡哪里還有自己的活路。

假裝鎮定,三夫人開口說道,「這是怎麼了?這丫頭犯了什麼錯?」

「丫頭犯了錯,打發出去賣給人牙子就好了。可是三姨娘。」顧奕歡抬頭冷森森的看著她,「我倒不知,我哪里惹了三姨娘不痛快,竟要下如此狠毒的毒藥來害我。」

「大小姐說什麼啊?妾身听不懂,妾身怎麼敢給大小姐下毒呢。」三姨娘臉色驚慌,目光閃躲。

「踐人」顧笙銘卻沒有听她過多的解釋,一巴掌將她打倒在地。三姨娘原本紅艷的臉瞬間腫的老高。習武之人的力氣本就比較大,顧笙銘又是下了狠手,一巴掌就把三姨娘打蒙了,等她反應過來就嚎啕大哭,「老爺冤枉啊,妾身沒有對大小姐下藥啊。」

「你還敢說,這丫頭已經都招了,就是你讓月兒送來的藥,說是今晚之前下到歡兒的飯菜中,還說是瀉藥,明明就是狠毒的七絕散。你還有何話說?」顧笙銘大怒,本來今天處理二兒子的事就已經夠煩心的了,沒想到這個平日里看著溫馴的姨娘如此惡毒,還帶壞了他的月兒,真是殺了都不解恨。

此時顧奕歡給了風袖一個眼色,風袖悄悄退出去。來到門外喝退了與此事無關的人。又找了一個丫鬟,說是可憐二小姐今日怕是就要沒了娘了,大肆感嘆了一番。那人本來擠在門外,里面的情況都不太清楚。此時听到風袖的話,大驚,有閑扯了幾句就離開了。走到一個角門後卻悄悄轉身向二小姐的院子跑去。

風袖看他離開,嘴角裂開一個嘲諷的笑,又悄無聲息的回到室內。沖著顧奕歡微不可見的點了點頭。

三姨娘現在是真的冤枉,她不知道為何那藥成了江湖上已經絕跡的七絕散,更沒有想到顧奕歡如此好運,居然沒有中毒。若是她就此中毒死了該多好,那樣她就不必受這些委屈,說不定還連累月兒。不過又想到顧笙銘沒有把月兒叫過來又覺得慶幸。自己死不足惜,只要自己的月兒和連年連津能夠平安就好。

但是她的慶幸沒有持續多久,外面的丫鬟來報,二小姐不顧阻攔硬是闖了進來。

果然,那丫頭還沒有說完,就听到顧奕月惡狠狠地聲音,「顧奕歡,你這個踐人,你憑什麼殺我娘?」說著就闖進屋來,看到顧笙銘和顧連城都在一時又慌了神,「爹爹……」

顧笙銘瞪著她,「你還知道我是你爹,誰教的你這些話,如此對你的長姐,你還真是沒有規矩。給我跪下。」

顧奕月听著顧笙銘咬牙切齒的聲音,戰戰兢兢的跪下來,「爹爹,我…我只是太生氣了,顧奕歡要殺我娘,我…我……」到最後顧奕月的聲音越說越小。小眼神怯怯的看著怒火中燒顧笙銘。

「殺你娘,你娘確實該死,殺了都不為過。哼!」顧笙銘眼神像刀子一樣穿過顧奕月的身體,嚇得她一哆嗦,什麼也不敢說了。

「老爺,這件事與月兒無關的啊。老爺,求您了。我真的沒有下什麼七絕散,真的沒有。」三姨娘看到顧笙銘對顧奕月發脾氣,立刻為其開月兌。

「三姨娘確定,你可看清楚,這藥包,這藥都是你讓……」顧奕歡故意停頓了一下,「翠翠下在飯菜中的,難道你不認識?還是說,到此時你還不認嗎?」顧奕歡緊盯著三姨娘的眼楮,一股迫人的壓力撲面而來,三姨娘一下子癱在地上。她此時無比後悔,為什麼自己要與太子妃合作呢,如今顧奕歡肯定是什麼都知道了,怎麼辦啊?

那邊,顧奕歡已經對準了顧奕月,反正此時除了他們幾個也沒有下人在,呵呵,好機會。「月兒啊,你要知道,在東陵,妾室與庶出子女謀害嫡子嫡女可是大罪,斬首示眾也是可能的。你可知道什麼。若是你現在不說,那牢頭可就不會听你說了。哦,你沒有去過牢房吧,那里啊,陰森無比,到處是老鼠。還有髒兮兮的犯人。好幾個人共處一室,你想想……」

顧奕月嚇得說不出話。顧連城听到這些事情毫不客氣地咧著嘴笑,沒有一點風度。顧笙銘因為在三姨娘來之前說要顧奕歡自己處置他們,此時明知道歡兒在嚇唬月兒也不好插手。

顧奕月終于意識到今日爹爹不會護著她了,嚇得涕泗橫流,哭著求饒,畢竟只有十一二歲,沒有多少膽子。听到顧奕歡的話就已經嚇壞了。「爹爹,不是我,是姨娘,姨娘讓我把藥給翠翠的,我以為那是瀉藥,就是想讓姐姐得個教訓,沒有想要她的命,我不知道那是毒藥。爹爹,饒了我吧。」

三姨娘在一邊听到顧奕月的話只覺得滿心冰涼,這就是自己的女兒。自己還不是為了她麼,到頭來,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的錯。罷了罷了,能保下一個是一個。即使今天沒有月兒這番話,想來老爺和顧奕歡也不會饒了自己了。此時三姨娘倒是冷靜了下來,「老爺,大小姐,有些話妾身想單獨說,讓月兒下去吧。」

顧笙銘看了看顧奕歡,畢竟此事已經答應讓她處理,他不知道歡兒願不願意饒了月兒。沒想到,顧奕歡倒是很爽快地答應了。

一干人等都請了出去,只剩下顧笙銘、顧奕歡和三姨娘。此時,三姨娘知道這是自己最後的機會就是把所有的一切都說出來,要不然以後月兒和連年連津就不會有好日子過了。三姨娘擦干臉上的淚,清晰的開口,「老爺,此時是妾身的錯。但是妾身真的以為那是瀉藥。前幾日太子妃派人拿著書信來………………」

沒有人知道,當晚顧奕歡三人說了什麼,但是從那之後,三姨娘再也沒有出現過,即使是尸首也沒有,活不見人死不見尸。顧奕月心中恨上了顧奕歡,可惜沒有能力與之對抗。

大小姐中毒事件過去之後,第二天一大早的宮中就來了旨意,說是顧家大小姐秀外慧中,堪當皇媳,正是定下成親的日期為下個月初十。皇上賞賜了很多東西給顧家大小姐。眾人都說顧奕歡很得聖*。而顧連年失手殺人事件也沒有牽連到顧家。顧笙銘帶著人到丞相府和尚書府賠過罪之後又給那身亡的*女子賠了一筆錢,此時也就了了,當時的目擊者也都被封了口。所以此事並沒有傳揚出去,引起大風波。

顧奕歡的婚禮正式開始準備起來,顧府上下除了顧奕月和顧連年都是一副喜氣洋洋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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