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上雨 第二十五章 病重再提婚事

作者 ︰ 池唯

顧奕歡一大早的從湛王府趕回來,從樹間偷偷模模的回到自己的扶風院。臥室門口一個人都沒有,也幸好自己從來都是讓風袖一個人近身伺候,風袖也知道自己早上嗜睡,從來不會自己隨便跑來,要不然被人看見就不好了。悄悄鑽進屋內,躺到*上,顧奕歡暗自搖頭,自己也是大意了,怎麼在湛王府還起的這麼晚,可是一邊又偷偷有點小興奮的拿被子蒙住半邊臉。

此刻風袖準備找自己的小姐起*了,一邊端著水往顧奕歡的寢室走一邊心中暗自搖頭,她家這個小姐什麼都好就是太喜歡睡懶覺,不知道以後什麼男人能夠忍受得了一個懶婆娘。想到這里有意識到自己說了顧奕歡的壞話,偷偷說著神明保佑的話。又想到自己這麼優秀的小姐會嫁給一個傻子而不是天下第一的英雄人物又有些憤憤不平。最終哀嘆一聲,聖旨都下了大概沒有回旋的余地了,只能認命的叩開顧奕歡的房門。

一進來就听到顧奕歡有點傻的悶笑,風袖驚訝的奔向內室,水盆都是隨便一放。她現在懷疑里面不是自己的小姐,顧奕歡這樣的人怎麼會笑呢,實在是匪夷所思啊。接著就看到顧奕歡和衣躺在*上還蓋著被子,一臉花痴的樣子,而且看小姐的樣子應該是剛剛從外面回來,這是怎麼回事,小姐昨晚居然出去了,而且一整晚沒有回來。昨個兒的宮宴顧奕歡並沒有帶風袖過去,因而風袖根本不知道自己以為睡在房間的顧奕歡其實在她離開不久就已經跑到湛王府去了。

風袖狐疑的上前,伸手在發神經的顧奕歡面前晃了晃,「小姐,你怎麼了?而且你昨晚沒回來。」

顧奕歡正在想著今早上龍景湛有趣的樣子,突然之間一只手伸過來,接著就听到風袖的聲音。一時反應不過來,呆呆著看著風袖。

「小姐,小姐,你傻啦?」風袖有些不敢相信這個傻兮兮的人是自己英明果決的小姐。

意識終于回籠,顧奕歡一把拍開風袖的手,沒好氣的說,「你才傻呢。」

「那我聰明無敵的小姐可以告訴我到底怎麼回事了吧?您怎麼一大早的從外面回來?」風休鍥而不舍的追問。

顧奕歡不耐煩的看了看她,陰陽怪氣的回答,「誰說我今早回來的,我一直在這里睡了一整晚了。你莫不是發燒看花眼了吧。」

風袖被顧奕歡此地無銀銀三百兩的話搞得哭笑不得,再說了,這麼明顯的漏洞他們月樓平日里都有好好訓練的好吧,這再看不出來就不用混了。于是繼續發揮打破沙鍋問到底的精神,「小姐,這發型是您自己挽的,我可弄不出這麼‘好看’的發型來。再者說,昨晚您可是月兌了衣服睡的,您瞧瞧您身上的這一身。」

顧奕歡被風袖說的羞惱,卻又裝作沒事一樣,「你管這麼多做什麼,快點給我找件衣服,該起了。」

明白顧奕歡不想多說,風袖也不再問,畢竟這位主發起脾氣來可不是好惹的。于是忍下心中的好奇走到衣櫃前面,問道,「小姐今日想穿哪件啊?」

好像還未從剛剛的事情中走出來,顧奕歡心不在焉的說,「隨便吧。」

「那就這件怎麼樣?」風袖拿了一件天藍色繡紫色鳶尾的裙子過來,高興的問道。這些年跟著顧奕歡風袖也學著偽裝自己,原來那個冷冰冰的沉默的小女孩已經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圓滑知進退的風使,不過不管怎麼改骨子里的孤傲是改不了的。

兩個人正在屋里說話,風袖向顧奕歡報告昨天風情傳過來的月樓的事情,一邊替顧奕歡上妝,管家氣喘吁吁的走進來,說是宮里來人要接大小姐去見皇上。管家不敢怠慢,畢竟現在的大小姐已經不僅僅是大小姐了,他還是皇帝親封的朝陽公主並且是未來的湛王妃。顧家現在誰不服氣大小姐,即使是三夫人和二小姐也不敢與其爭鋒。大夫人常年不問世事,一心禮佛更不會管這些後宅的亂七八糟的事,獨善其身,不摻和其中。

顧奕歡微微皺起眉頭,昨天是宮宴皇帝不是剛剛見過自己,如今是怎麼回事,怎麼又來召見。心中雖然疑惑還是隨著管家去見來接人的公公。

上一次是康寧海來宣旨,這次這個卻不是一個認識的。看著年紀也很小,不過對顧奕歡倒是恭敬,點頭哈腰的說著皇上的意思。走近了又偷偷說了一句,奴才是康公公的干兒子,顧奕歡瞥了他一眼,倒也沒有為難他,什麼也沒有說就跟著他上了馬車。

路上,車里只有顧奕歡一個人,那位小公公和車夫坐在一起。顧奕歡本想問問宮中發生了什麼事,可是礙于還有其他人也不好開口。不過既然是康寧海派來的想必上皇上的人才對。顧奕歡倒不是怕他會對自己不利,只是宮中此時正是波詭雲譎的時候,一個不留神就會被人抓住把柄,到那時,皇後不會輕饒了自己。

顧奕歡百無聊賴的在車中胡思亂想,很快就到了養心殿,連中途換轎都不知道。顧奕歡揉揉眉心,自己這幾天是怎麼了,哎,嘆息一聲,顧奕歡又昂首挺胸地走進養心殿,沉重的大門在身後慢悠悠的合上,發出輕微的聲響,同時也將明媚的陽光隔絕在外面。

顧奕歡打起精神向里走去,听到老皇帝悠長而沉悶的呼吸聲,顧奕歡一下子心中似乎有什麼炸開了,好像明白了什麼東西可是又抓不住。沒有停留,繼續向前,很快就到了一處帷帳前,明黃色的帷帳擋住了顧奕歡的視線,但是還有兩個身影在忙碌。顧奕歡不敢貿然進去,在帳外給皇帝請安。

听到顧奕歡的聲音,康寧海才出來迎接她,一臉的凝重。顧奕歡心中也有些焦慮,想著要不要幫皇帝吊命,畢竟現在的自己還無法和皇後相斗,朝堂與後宮相互牽連,皇後一派有不少人。想著,顧奕歡又是輕輕的一聲嘆息。

康寧海並沒有在乎顧奕歡的神情,腳步有些匆忙。又穿過一道已經掀開的帷帳,顧奕歡才看清里面的情況。

皇帝躺在*上,似乎在睡著。旁邊一個太醫打扮的人在不停地施針。沒一會兒,那人停下來,顧奕歡才看到他已經滿頭大汗。此時,康寧海上前。看到康寧海焦慮的神色,太醫低聲說,「已經無礙,一會兒就可以醒過來了。」

康寧海很是客氣,「林老先休息一會兒,等皇上醒來您再回吧。」

那太醫也安然受著康寧海的尊敬,靜靜的走到另一邊的一張小桌子旁坐了下來。倒是顧奕歡一個人被晾著,她到也不在乎,一個人只顧打量著養心殿的樣子,但是實際上,她正偷偷看著老太醫的臉色,發現人家一臉的坦然,也明白此時皇帝不會有什麼事了。只是還是奇怪為什麼會把她叫來,還能讓她看見這些。

沒一會皇帝果然醒了,顧奕歡看到,皇帝整了睜了睜眼楮,認出面前的認識康寧海才問道,「朝陽公主呢?」帶著明顯的虛弱的聲音讓顧奕歡又不自覺地顫了一顫。

顧奕歡上前一步,「皇上,臣女在。」

「咳咳,以後不用自稱臣女了,改叫父皇。再怎麼說你也是湛兒的妻子。」說著讓康寧海將他扶起來,做好之後,康寧海就很識趣的帶著老太醫下去了。

顧奕歡見他們出去才問道,「皇上今日找歡兒過來有什麼事嗎?」絲毫不提剛剛的事情。

龍御風並沒有在意這些,在皇位上掙扎多年,即使自己有那麼多的功績此刻也只是感嘆人生無常。他今年才五十歲啊,已經沒多少日子了。想到自己的兒子與皇後,又皺著眉頭。

顧奕歡直直的看著龍御風,沒有因為他是皇帝而不敢直視,雖然他確實是一個銳利的人,不過此刻也老了。

似乎過了很久,老皇帝才說「如今朕已經沒有多少日子了。朕希望你能與湛兒早日完婚,朕也好去見他母妃。」說完就看著顧奕歡。

顧奕歡只是靜靜的听著,沒有說什麼皇帝萬歲的安慰話,龍御風也有些尷尬,他沒想到顧奕歡連自己的面子也不給。

沒辦法,龍御風又說道,「朕大概還有兩個月的時間,你們就下個月初十成親吧,那是個好日子。」

顧奕歡直直的盯著龍御風的眼楮,「我還沒有及笄。而且也有些急了。」

「不會,真要早作打算。對了,成親後你們就到封地去吧。湛兒的封地是豐州。那也是一個好地方。」說完,皇帝的目光遙遠的不知看到什麼地方。

顧奕歡笑笑,「我為什麼要去封地?」歪著頭帶著笑意的眼楮不放過皇帝的每一個表情。

「你…你說什麼?」皇帝不可置信的轉過頭看著顧奕歡。

顧奕歡沒有理會皇帝眼中的憤怒,繼續說道,「在京都,有我的家人。我為什麼要跑到封地去。哪里有什麼好的,與家人相隔千里,誰知道皇後娘娘會不會拿我的家人出氣。別的先不說,顧家的軍權在這里,皇後倒是隨便安一個謀反的罪名,顧家還用不用活啊。」

老皇帝頭疼的看著顧奕歡,這妮子怎麼就這麼難呢。「你想要什麼?」

顧奕歡立時笑了笑,有些狗腿的說,「要不您給我一道保顧家平安的聖旨吧?」

「你不要得寸進尺。」皇帝冷冷的看著她。

「好吧,好吧,那就一塊免死令牌。」顧奕歡接著說,堵住了皇帝沒有出口的話,「不能再少了。」

「好吧,那你們成親後就到豐州去。」老皇帝重又泄了氣一般躺下。

不過,顧奕歡卻沒有如他的意,而是問道,「問什麼湛王的封地不是滄州?」

皇帝驚訝地轉頭,「你想要滄州?那里可是寸草不生,而且,靠近邊境,格外混亂。」

「那又怎樣,把滄州封給湛王吧。到時我們一成親就過去。」顧奕歡沒有讓皇帝多做思考。

「也好。」皇帝略一思索並沒有什麼不對,就喊進來康寧海讓他去下旨。

顧奕歡此時也起身告退。

出宮的路上,顧奕歡不由暗自高興,雖說滄州不比豐州安樂富裕,還經常有土匪出沒,可是是東陵與西嵐的通貨的要道,而且與自己的封地只隔著一個小小的蘭州。顧奕歡心中不禁狂笑,踫到她的宮人還以為朝陽公主瘋了呢,都躲得遠遠的看著她。

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顧奕歡疾步向宮門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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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要去上課了,有點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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