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古代成長日記 第五+五章 嗆小孩兒的痛苦

作者 ︰ 車惠恩

在這宮里我也待了好些日子了,這宮內裝潢倒也普通,可能是半年多看慣了雕欄玉砌的,倒不覺這有何特別之處,便索性攤坐在右側紫檀木椅上,也不知等了多久,不知不覺竟有了睡意,這樣子昏昏沉沉的時光又過去了許久,卻忽見一紫色的身影立於眼前,仿佛已立有多時了,便睜大眼楮欲看過究竟,不想一張放得極大的孩子臉嚇然眼前,一時間也未來得及反應,倒是對方立即退後了幾步,我這才看清楚,不就是他嗎?就算他現在臉龐漲紅,我也認得他,不就是那個缺口德的男孩兒嗎?我心想︰我不找你,你倒找上我來了。當然我並未有這樣說道,再怎麼說我也是個大姐姐,我又怎能跟一個孩子斗氣呢?我便揉了揉眼楮站了起來道︰〝你怎麼會在這兒?〞他眼楮一轉道︰〝我是來找你的,不行嗎?〞我心想︰這孩子真嗆,不過我不能和他一般見識,calmdo,calmdo,心中默念,臉上保持著應有的笑容道︰〝行,當然行,只是你這是有何貴干呀?〞他又漲紅臉龐道︰〝我……〞門外傳來一把熟悉的聲音︰〝十五阿哥,您別走那麼急呀,她……她不會走了的……〞只見剛才那小太監連帽子都歪了,氣來氣喘地推門而進,扶著雕花楠木門扉喘過不停。〝你……你是十五阿哥?〞我驚訝得連眼楮都要掉出來。他原本那尷尬的神色立轉為驕傲之態,笑道︰〝怎麼?很訝異嗎?站在你面前的翩翩公子正是當今聖上的十五阿哥……〞我終是忍不住笑了出來,他還未完結的自述就被我突如其來的笑聲打斷了,他立即板起小臉道︰〝你笑什麼?〞那邊倚著門扉的小太監一臉驚惶之色奔來,我才管他是十五阿哥還是十六阿哥呢?我便道︰〝我笑我的,與你何干?〞雖然他是個孩子,但人的容忍是有限的,他小小年紀便這麼嗆,長大了還了得!〝你!〞他鐵定是氣結了,我看他漲紅的小臉其實也是挺可愛的,如果他能改改這見人就罵的壞脾氣,說不定我會很喜歡他的。當我還在打量著他時,他已一手拉著我的右手手腕,〝喂!〞真想不到他小小人兒,手勁卻那麼大,拉得我暗暗生痛,我極力摔手,竟一時摔不開來。〝喂!喂,你要拉我去哪兒?〞一直來到永巷盡頭的千嬰門他始放開了手,我立即呵護起手來,低聲地嘀咕著︰〝這什麼怪小孩嘛,手勁兒那麼大!〞他听我如此道,又自豪地說道︰〝本阿哥七歲始便跟皇阿瑪一同去狩獵,就你這點勁兒,那能難倒我?〞我也不管他說什麼,只道︰〝小孩子說話不能這麼沒禮貌,我怎麼看都比你大吧,快,快叫我一聲姐姐。〞

他骨碌碌的雙眼怒瞪著我道︰〝我是阿哥,不讓你給我下跪已經很仁慈了,你,別得寸進尺啊!〞听他如此道,我心中也冒火了,心想也不知是誰第一次見臉就罵人,便道︰〝那既然十五阿哥這般不喜歡奴婢,奴婢又何必在這里惹人討厭呢?奴婢現在就走。〞我頭也不回,徑自奔回頭路。

不一會兒便感覺得到有人在拉我的衣袖,我雖由著他拉,可咀上卻放狠話了︰〝十五阿哥,奴婢承受不起,你還是……〞〝姐姐。〞一聲軟軟的喊聲讓我止住了腳步,回頭一看,只見他把頭偏了一邊,臉上微現紅霞,雖死命的拉我衣袖,卻一眼也不看我,許是他不知我已回頭看他,又焦急地喊了句︰〝姐姐。〞我听罷也立刻柔聲道︰〝怎麼了?〞他看我回了話便忙抬起頭來,我們四目交接了,我只覺他有點別扭,隨即道︰〝你說吧,別關系的。〞他小聲地道︰〝姐姐可以不要走嗎?我……我……〞我也苦惱了起來,其實我也很喜歡他,只是我是在瑞常在那兒當差的,這豈能由我選擇呢?我便柔聲回道︰〝可我是在瑞常在那兒當差……〞他立即轉悲為喜道︰〝原來只是因為這個,我……我還以為你不喜歡我呢。〞後面的話根本是低不可聞,不過我也由他去了。

就是呀!誰能理解小孩子在想些什麼,就是問了也听不懂吧!我低聲笑了笑道︰〝那你敢情是有什麼絕招!〞只見他又回到了初見時的自大,笑道︰〝我讓宜妃娘娘給我討,不就行了嗎?〞我只是〝哦〞了一聲,便隨他的腳步回去,可在甬道上走著時,腦海中不斷出現著他叫宜妃的聲音,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呢?我終是忍不住問道︰〝那個,你為什麼會叫她宜妃娘娘,而不是管她叫母妃呢?〞只覺他聞之,心中一緊,緩緩道︰〝她不是我母妃……我的母妃只是個漢人……〞我心想漢人又怎麼了,我也是個漢人,而且兩世都是漢人,你這不是把我狠狠的罵了兩遍嗎?我便道︰〝漢人又怎麼了?〞他許是察覺了我的怒氣,便嘆道︰〝非漢人如何,而是我母妃王氏不但只是個知縣之女,更是個漢人,進宮多年仍只是個無名無份的庶妃,我……〞只見他用左手輕輕一摔眼角下的水珠,強忍苦痛繼續道︰〝所以我從小就是由宜妃娘娘撫養長大的。〞看他心情如此沉重,我也不敢多說些什麼,沉默了好一會兒,他回頭看我道︰〝鐘粹宮到了。〞我也抬頭看了看,是哦!是到了。我又扭頭看向他,他則偏頭一邊道︰〝過幾天就會有人來接你,這些天你好好休息吧。〞說完他就徑自走去,看著他往去延禧宮的身影,我突然覺得這孩子好可憐呀,要是我以後真有幸侍候他,一定會讓他重享孩子應有的天真與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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