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韻苓望入她潭底,看到傅染的猶豫,她尖了把嗓音,「你,你難道真的懷孕了?!」
傅染驚醒,趕緊斂起神色,「媽,怎麼可能呢?」
李韻苓面色猶疑,「小染,你有事可別瞞著我。」
傅染繼續喝了兩口水,「最近可能是熬夜的次數太多,胃總不好,有時間要去醫院看看。」
李韻苓扣住她的手腕,「這會你有空,媽帶你去趟醫院吧。」
傅染被嚇得不輕,趕忙拒絕,「媽,我改天自己去就行。」
李韻苓見狀,也不好勉強,只是臉色微帶著些慍怒,「好,你別又不放在心上。」
「我知道。」
李韻苓看了下趙瀾,待傅染上樓之際,她把趙瀾拉到旁邊,「你還住在這嗎?」
趙瀾略微尷尬地點頭。
李韻苓這回卻沒在意,「你改天跟小染一起去醫院,成佑才走半年,她倘若真的懷孕,這要讓成佑怎麼閉得上眼楮?」
傅染吃過晚飯出門,開了自己的車,李韻苓臨走前一再囑咐她要去醫院。
經過藥店時傅染買了個試紙,她來到別墅內,刻意繞過了幾圈確定沒人跟著後這才進去。
她捏緊手里的包走向三樓,男人的臥室門關著,傅染抬手叩響門板。
門很快被打開,男人將她拽進去後抵在牆上。
「怎麼才來?」
傅染兩手抵在他胸前,使勁將他推開,男人倒退一步,見她筆直朝衛生間方向走去。他扣住傅染手腕,「怎麼了?」
她心急如焚,甩開男人的手,「我可能懷孕了!」
丟下句話後,傅染幾步走進浴室,門當著男人的面砰地合起。
他反應過來後,眉眼笑開,走過去,手臂靠向門板,「有了就有了,說不定是個女兒。」
砰。
一陣東西砸過來摔在門上的聲音。
男人笑著模了模堅挺的鼻梁,半晌後,傅染打開門,他頎長的身子往前傾去,男人收回步子,「怎樣?」
傅染手落在小月復上。
男人一驚,眉梢瞬間染了陽光般的金色,「真有了?」
她重重舒出口氣,「可能真是近段日子胃不好。」
「瞧把你嚇得,」男人順手將她摟到胸前,「要真懷上,就生下來。」
傅染拼命搖頭,「這才多久,懷孕難受的滋味我還沒忘記又來一個?」想到生養時的痛,傅染越發後怕。
男人笑著將她摟到床前,「不過也好,你要現在再懷孕,我又得禁欲吧?」
傅染推開他不規矩的手,「方才在依雲首府,媽就懷疑我了,我真嚇個半死,倘若懷了孕,這事情可就鬧僵了。」
依照李韻苓的性子,勢必要折騰個夠嗆。本來就疑心傅染在外有人,若弄個孩子出來,越發了不得。
「也無妨。」男人不以為意,船到橋頭自然直,頂多打亂原先的計劃而已。
傅染躺倒在床上,這會覺得渾身哪里都舒暢,「我要再有孩子,一定要做好了完全的準備去迎接他,現在還不是時候。」
男人就勢躺倒在傅染身側,他手臂勾住傅染腰際,「你把項目拿到手了,有些人自然要心急些,」男人撐起手臂,端睨著傅染的臉,「我對你抱了希望,同樣,你也沒讓我失望。」
她微微睜開眼,盯著頭頂的吊燈,「對了。」
「嗯?」
「我跟二哥爭取同一個方案,我把報價改動後存放在電腦里,用了你給我的程序,並沒有人再進去,我想,倘若之前那次真是二哥,那麼這次他更加不會錯過,但……」傅染心有疑惑,隨即又搖搖頭,「倘若不是,還能有誰呢?」
「還有種可能,假如這次真再侵了你的電腦,如果跟二哥有關,這個目標是不是太明顯了?」男人挑起傅染頰側的一縷發,「但僅僅都是猜測而已,跟明家有關聯的人我都想過了,二哥的話,我實在想不出他的動機,他自小生長在明家,跟我關系也好,再說他自己的公司辦得也不錯。」
傅染伸出手臂勾住男人的脖子,「藏得再深還是會顯露出來的,再等等吧。」
李韻苓焦急地在家等消息,她想來傅染就算真的懷孕也不會告訴她,思忖半晌後還是自己過去。
傅染不在家,趙瀾正好從外面回來,李韻苓走進客廳,目光環顧四周,「住的還習慣嗎?」
「我偶爾過來住幫著照看瀚瀚,大多數時間晚上還是要回去的。」趙瀾見李韻苓面色緊繃,趕緊解釋道。
「小染在公司?」
「是,一早就出去了。」
李韻苓從月嫂懷里接過瀚瀚,「她晚上每天都在依雲首府過夜嗎?」
趙瀾拿菜的動作稍頓,「當然。」
「真的?」
「可能偶爾也會回家吧,畢竟家里只有一個人了。」
李韻苓一邊逗懷里的孩子玩,一邊同趙瀾說話,「對了,你跟小染去過醫院了嗎?」
「嗯,啊。」趙瀾含糊其辭,「去過了。」
「怎麼樣?」
「醫生說是胃不舒服。」
李韻苓將信將疑,「去的哪家醫院?」
兩人說著話,听到外面傳來汽車喇叭的聲音,不一會傅染拎著袋寶寶用品進來,「媽。」
「小染,你真去過醫院了?」
「嗯。」
趙瀾趕緊把東西拿進廚房,傅染用試紙測過後趙瀾也問過她身體不適的原因,她說了胃不好,趙瀾自然深信不疑。
「醫生怎麼說?」
傅染打開冰箱,從里面拿出盒酸女乃,「讓我別經常熬夜,沒什麼大問題。」
李韻苓哪里肯信,只是嘴上沒說出來。
她抱著寶寶站在窗口,目光透過落地窗望向外面,她心里越發思念明成佑,那個嘴上總是不把門在她眼里永遠是個孩子的男人。
李韻苓余光瞅向餐廳,看到傅染雙手趴在趙瀾的肩上兩人正有說有笑,心里的悲涼越發恣意蔓延,明成佑走後,她現在唯一的親人,怕是只有瀚瀚了。
李韻苓手指撥了撥瀚瀚的小臉,「還是我的乖孫子最好。」
回到明家後,明嶸很少回來,傅染也不在,偌大的一座別墅,李韻苓能說話的就只有蕭管家。
「夫人,您還是懷疑少女乃女乃懷孕了?」
「之前報紙上登出來的照片你也看到了,小染肯定在外過過夜,況且我讓她去醫院,她情緒很不對勁,趙瀾也幫著她,這事所以很難說。」
蕭管家站在李韻苓身後,「夫人,那您有什麼打算?」
李韻苓頗為頭疼,「我也不好硬拉著她去醫院,現在唯一的辦法只有等,倘若她真的懷孕肚子總有大出來的那天。」
蕭管家吃了驚,「難道您不怕?」
李韻苓手掌撐起前額,「除了這樣我還能有別的辦法嗎?她若想去拿掉……哎,紙包不住火,再說她總要在家休息。」
「也是。」
李韻苓闔起雙目,「這都是些什麼事啊?成佑要活著,我現在說不定開心地抱著孫子什麼都不用操心。」
「夫人,您就是操心的事情太多。」
公司的事在逐漸走上正軌,關于明成佑的新聞卻從未間斷過。
畢竟上次新聞發布會只是出現了影像和聲音,這麼些日子過去,盡管媒體肆意挖掘,可還是沒有關于明成佑的丁點消息。
所處的上流社會,所謂的豪門,有時候就像是娛樂圈一樣,真真假假令你分不清楚。
青山墓園外。
一個年輕的女人跪在門衛室外頭,哭聲撕心裂肺呼天搶地,年紀也不過二十四五,穿著簡潔,披著頭蓬松的卷發,偶爾有車輛經過,幸好是大白天,不然真以為見鬼了。
門衛出去哄趕,「走走走,吃飽撐著在這里哭。」
「讓我進去見三少一面,我要見他。」
「神經病。」
這一哭一鬧,也不知道怎麼竟將記者給招來了。
門衛眼見要出事,趕緊給明家掛了個電話。
李韻苓和明嶸匆忙趕至時,女人哭得肝腸寸斷跪在地上不起。
兩人沒有下車,看到圍著的大堆記者,李韻苓示意王叔把車開到一邊。
記者正在采訪,女人趴在那只是哭,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李韻苓目光透過車窗望出去,「這女人又是哪里憑空冒出來的?」
「難得跟成佑也有關系?」
「瞎鬧,」李韻苓斷然搖頭,「我知道的就沈寧一個,這女人還從來沒見過。」
「媽,要讓傅染過來嗎?」
李韻苓不假思索,「當然,這是她的家事,她理應管。」
傅染接到電話,頭一陣陣地疼,似乎總有人嫌她太閑,非要給她找些事情出來。
到了青山,看到大批記者的身影,傅染只得硬著頭皮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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