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勉勉強強收場。
強強對決,容不得半點馬虎更別說是疏忽。
傅染強撐疼痛站直身,她難以置信地望向腳上舞鞋,這回沒有旁人的刻意松手,她自認不會犯低級錯誤,可方才那一下又作何解釋?
明成佑緊摟住她腰的手掌松開。
傅染喟然,「對不起。」
「你沒事就好。」
明錚帶頭鼓掌,緊接著掌聲連成一片。
明成佑也干脆,「我們輸了,你明天讓律師來依雲首府,塹那5,的股權我給你。」
傅染盡管有準備但還是驚訝,「你們玩真的?」
明錚笑著把她帶到身邊,「願賭服輸沒听過麼?我要輸了我也認。」
「三少,」況子又來招呼,「還繼續玩嗎?100萬一場你不吃虧。」
明成佑走過去撈起放在沙發上的西服,「不了,我還有事要忙。」
「也對,再輸下去不會賒賬吧?」
不知道誰冒出來這麼句。
傅染不想在這個地方呆下去,她跑回更衣室,出來時手里提著自己的舞鞋,她轉了圈沒有看到明錚和明成佑的身影,走出舞廳口遇上了給她送鞋子的那名老師。
「待會我跟車回工作室放東西,鞋子我幫你帶回去吧。」
傅染不疑有他,隨手遞去。
她匆忙進入電梯。
女老師提起鞋子,望了眼右腳的鞋跟,她確定傅染走遠後,隨手將鞋子丟進垃圾桶內,第二天最多說一聲對不起,忘記拿了。
傅染來到底樓,遠遠看到明成佑和明錚站在會所的入場口。
明錚眉宇間皆是意氣風發,難得的笑意盎然,「我提醒過你,但你卻偏要賭,小染怎麼可能真心實意幫你?你這一局是不是輸的太可惜了?」
明成佑表情沒有絲毫的波瀾,「她至少真的在幫我。」
「所以會在最後那一下失誤?」
「你想說什麼?」明成佑隱約有所察覺,但心底的懷疑仍不足以動搖他。
明錚並未說透,「我也不想趕盡殺絕,我期待你的公司能夠獨擋一面的那天。」
傅染放慢腳步走過去,明成佑听到動靜,望了眼緩緩走來的傅染,一眼中竟是復雜無比,深邃的黑色令人無處遁逃。
他起身離開。
「你們說什麼呢?」她站到明錚右手邊。
「我送你回去吧。」
傅染盯著明成佑疾馳出去的車尾,「我又做了件令自己兩難的事。」
「清者自清,我知道你不會為了幫我而故意失誤,這只是個游戲,小染,別放在心上。」明錚順著她的視線望去,一雙眸子遙如晨星,他得到了他想要的,把李韻苓和明成佑徹底逐出塹!
明成佑並沒有開車回家,他漫無目的兜了一圈後竟不自覺地來到傅家門口,他把車停在隱蔽的樹蔭下,沒多久,果然看到明錚送傅染回來。
兩人坐在駕駛室內,傅染眼楮盯向不住扇動的雨刮器,雨下得並不大,但兩邊的窗戶已然朦朧視線,車內的暖氣恰到好處,令人貪戀。
「我回去了。」
「不請我進去坐坐嗎?」
她看得出來明錚今晚心情好,其實不用眼楮看,瞎子都能知道。
「不了,我爸媽都在家,省得他們又要盤問。」她私心的,不想讓明錚再闖入她的世界。
「好吧,」明錚手指輕敲方向盤,「我送你到門口。」
「不用了,外面下雨省得淋一身,」傅染推開車門,她斟酌片刻,還是坐回副駕駛座,滿面認真且真摯說道,「有件事我必須和你說清楚,我的那一下失誤並非我故意。」
明錚好笑地點頭,「我知道。」
她抿緊菱唇,還想再反復重申,只是話到嘴邊又覺多余,她解釋的對象似乎不該是明錚。
算了。
傅染推開門下車,「回去吧,晚安。」
路面有一層濕漉漉的雨霧,傅家門口的景觀燈照耀得雨絲淅瀝,明明是小雨,卻顯得一下下很急。
她听到後面甩上車門的聲音,才轉身,卻撞入一具結實的胸膛。
「你?」
後面的話被吞咽回去,傅染震驚地瞪大雙眼,明錚捧住她臉的手改握住傅染的腰,將她更用力往懷里帶,他的吻充滿渴求及**,這第一次的親昵遲到了有多少年?
他們相擁熱吻的場面,從明成佑的角度望去,能看得一清二楚。
傅染呆楞住沒來得及推開。
明成佑手里的煙燙到手指,他卻拿起煙頭在掌心掐滅。
刺入骨肉的疼痛猶不及他眼里看到的分毫,倔強如她,明知道明錚有未婚妻也要飛蛾撲火,這難道是她嘴里的愛嗎?
李韻苓說他看不清,連王叔都說傅染才是向著明錚的那個人。
他卻覺得,能跟她同舞一曲什麼都夠了。
他相信傅染的秉性,卻忽略掉誰都會為愛瘋狂,就像他一樣。
明錚輕咬傅染的嘴角,意猶未盡退開身,「小染,謝謝你。」
明成佑開著車窗,風勢將明錚的話送入他耳中,現實殘酷如斯,謝謝你三個字足以給他最致命的一擊。
他不是不知道明錚在處處打壓他,手里的股權一旦緊攥住不放,明錚勢必不罷休,他唯有丟車保帥才能卸掉明錚對他的戒心。
他的拱手相讓卻是借了傅染的手,也算是成全她所謂的愛。
刺入肺腑的深恨,像被人剖開心髒,將他一顆血淋淋的心直接取走,沒有麻藥的緩解,疼的他今後午夜夢回時都會捧著心口。
他還有心嗎?
明成佑靠著椅背冷笑,他冷眼旁觀他們的親密,卻只能獨自留在角落舌忝舐傷口。
握緊方向盤的手背隨時有青筋繃裂的可能,他發動引擎,黑色的車子絕塵而去。
傅染推開明錚的胸膛,「哥哥,別這樣。」
她听到汽車轟鳴聲,抬頭待要細看時,早已不見車的蹤影。
明錚腳步輕快地上樓,走進臥室看到羅聞櫻還沒睡,他隨手將外套往沙發上丟去,扯掉領帶,羅聞櫻抬起頭,「回來了。」
「嗯。」
他徑自走到床前,羅聞櫻放掉手里的書,她鼻子很敏感,能聞到明錚身上的香水味,他起先背對她坐著,心情似乎不錯,又轉過身來,「我把明成佑5,的塹股權拿到手了。」
羅聞櫻勾了下唇,「是嗎,恭喜。」
「你不問我怎麼拿來的?」
羅聞櫻靠著床頭的身傾起,「這並不奇怪,即便只有5,但在你心里始終是個隱患,明成佑現在自然斗不過你,你不趁機吞掉他的股權,難免他將來會東山再起,我想到會有這麼一天,遲早而已。」
明錚瞅著這張清秀的臉,羅聞櫻有種他說不出的氣質,她有時體貼入微,十足千金小姐的姿態,有時卻又冷靜有余,甚至能把事情看得比男人還透徹。
明錚起身走向陽台,他多年的願望總算實現,他以一個私生子卑微的身份坐上了明家掌權人的位子,把一直看不起他的李韻苓斗得一敗涂地,也把被明家捧了二十幾年的龍太子一舉拉下馬。
心里的空虛卻難以填平,始終缺了那麼一塊。
羅聞櫻拿起床頭櫃上的水杯,她目光凝視明錚的背影,這個男人的野心她不是不知道,如今塹易主,恐怕……
冰涼的水順喉間滑落,冷的她牙關輕顫,恐怕,他和她的關系也會像傅染和明成佑那樣到了頭。
跑車猶如犀利閃電飛快穿梭在路口,車頭完全失去控制,轟鳴聲震破夜空,偶爾行駛的車看到都會自動避開,哪里敢招惹。
車子一個甩尾停在酒吧前,明成佑兩手緊握方向盤,手機持續不斷響起,他知道是李韻苓。
明成佑跨出駕駛座,隨手把手機丟進車內。
他想給自己最後一次放縱的機會。
而酒吧無異是靈魂解月兌最好的地方,明成佑從里面出來,喝得爛醉如泥,他被吊銷了駕駛證卻依然在各大街頭橫串,他打開車門坐進去,醉的趴在方向盤上起不來。
尤應蕊辭職後一時半會沒找到工作,所以找了份兼職的零工,她下班經過酒吧門口,走過明成佑車邊下意識停頓,看清楚了里頭的男人。
「三少?」
她彎腰,湊近後仔細確認。
車門沒鎖,她手在他肩部輕搖晃,「你怎麼在這?」
明成佑毫不客氣甩掉她的手,「走開。」
尤應蕊趔趄差點跌倒,她面色急切走過去,「你這樣還怎麼回去?」尤應蕊看天色已晚,她站在路邊好不容易攔到輛的士,又費勁把明成佑攙扶起身。
他們緊挨在後車座內,明成佑爛醉如泥,尤應蕊把他的腦袋擱到自己肩上,「其實不該這樣的,現在的你讓我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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