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間之婦唱夫隨 43 久旱甘霖也嫌多

作者 ︰ 清水菊石

慕扶疏心情煩躁的走到庭院里。哺食時間相當于現代六點半,太陽還頑固的斜掛在西面,遲遲不肯落下。院子里的景色都看的一清二楚。蔥榮繁盛的花草樹木葉子有些發蔫,知了有氣無力的叫一陣歇一陣。西邊兒一大片火燒雲染紅了半個天空……

三郎將包子遞給慕扶疏,輕笑道︰「怎麼火氣那麼大?」

「你不懂!」慕扶疏嘆息。她不知道該恨慕家人還是該感謝他們。雖然她的到來是因為曾家小子推倒了原身,害原身一命嗚呼她才撿了個大漏,若沒有慕家極品逼著八歲小孩出去干活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但若沒有慕家極品逼原身出去干活,就不會被曾家小子推倒一命嗚呼讓她撿了大漏……孰是孰非已經說不清楚了。

對于來到這個時代她一開始是排斥的,可是時間久了她又很慶幸自己穿越。她有空間神器,有了父母親人,有了三郎楊翁,有了妮妮驚風驚雷,有了田地家奴……

似乎在這個時代她更加隨性快活,前世雖然吃穿不愁,有親人卻等于孤兒,這一世剛開始是苦了點,可她有父母疼愛弟弟敬重摯友恩師……如今的慕扶疏徹底融入了這個時代,就算有機會也是絕不肯回去的了。

接過包子,慕扶疏有一口沒一口的啃著,似是對三郎說話又似是自言自語︰「我阿婆阿爺阿叔阿嬸小姑都是不講理的,要是還和他們一起我不知道還有沒有命活。阿爹阿娘顧念著孝心,我卻不欠他們的,他們那樣對我,我哪里還想著和他們一起生活?要是阿爹真把他們帶來了,我就住到你家去!」

三郎又好笑又心疼大娘的倔強,連聲安慰她︰「若是他們來了我們也不讓他們,這是我們大娘的家,為什麼要給他們住?三郎和大娘一起將他們趕出去好不好?」

這個時代對于孝字還是很苛刻的,雖然沒有立法,輿論還是很厲害。若是誰家小輩被老人說不孝,宗族有權利處理,或打或殺,官府也不會管。三郎能為慕扶疏做到這個份上,縱是口說安慰,她也感動的很。一時又覺得自己智商下降情商也下降,居然賭氣不吃飯還跑了出來,林氏一定很尷尬吧?對于穆家極品的討厭和憤恨,林氏一點不亞于自己。

想到這里,慕扶疏將包子三下五除二塞進口中,跑回飯堂對著食不知味的林氏道︰「阿娘,若是阿爹接了他們來,我們就在老房子給他們找幾個房間住就是了。」反正他們也出不了ど蛾子,自己已經不是那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女孩了,再不濟還有妮妮呢!

林氏一听松了一口氣,還是一口咬定他們不會來,最多就接個小叔。阿豬畢竟年紀小,幾乎已經忘記慕家人帶給他的陰影,對于阿娘和阿姐他們討論的誰誰要來毫無反應,伸手抓向第四個包子……

慕仲君走後一家人都提不起勁兒來。村長在村口大樹上設了慕扶疏說的「?望哨」。每隔一個時辰就有兩個青壯男上去警戒。這是防止征兵征糧的兵卒進村來。不知道是不是文縣令幫忙,蜀王的兵卒經過林家村外圍十幾次了,一次也沒有停下來。這也和林家村的地理位置有關︰最近的村子離這里都有十幾里路,村子里的人又不出去,一時間也沒人想起這個村子。

村長算是定了心,晚上都不安排人守夜了。慕扶疏卻還是告誡家里人注意警戒。

也許是前世經歷多了,總愛把事情往壞處想。慕扶疏又叫家奴在?望哨對面的大樹上有新建了個樹屋,白天黑夜都有家奴守著,晚上更是叫了妮妮和小新時常過去看看。

不是她不相信林家村的人,而是她前世的死的不明不白帶來的經驗總結︰一是不要把生命交到別人手里、二是先下手為強,寧殺錯不放過!做善事和自保並不相悖不是麼?

往年蜀地夏日雖然炎熱,平日里九十月份也是到了秋風黃葉落滿地的季節。可是今年沒有一場秋雨一場涼,反而是艷陽高掛,氣溫還是徘徊在三十度左右。紅薯差不多又可以豐收了,林家村的人和半個蒙陽城的人喜憂參半︰有了這些高產紅薯,人是不會餓死了,可接下來還種紅薯麼?這玩意兒冬天能種麼?

這次慕扶疏發下去的紅薯苗還是很給力,三個多月就豐收。文縣令欠她的一百五十萬斤她是沒打算要,也沒膽子去要。現在蒙陽城可不是文縣令做主了。慕仲君幾次去都是偷偷打听,連縣衙都不敢去。

只是接下來的種子她也不會再發,就用他們自己種植出來的留種吧。雖然那些種子可能會差些,成熟期也會長些,她也管不了那麼多。她不是聖母,在這個時代她不欠任何人,願意幫是她的心意,不願意幫也符合情理。

林家村收紅薯的時候村長又一次來到慕家。因為慕仲君一走半個多月,慕家人心情都不好,只有三郎出來和村長聊了會兒。村長本來是打算來問問下來種什麼,三郎為難道︰「我們對于種地還沒村長您有經驗,這天氣又旱成這樣,種什麼都不行啊!」

「還是種紅薯安逸塞!」村長嘗到了紅薯的好處,一下子就拍了板。慕仲君不在家,他也不久留,再次表達了對慕家出紅薯種子的感激之情,興興頭頭回去了。

慕扶疏最近經常往山上跑,確切的說是往山谷跑。秧苗已經差不多能下種了,山谷的氣溫似乎沒什麼大變化,慕扶疏覺得這說不定還是個四季如春的山谷,用來種稻子大材小用了。可是轉念一想,這個時代的人可不就是為了吃飽肚子忙活著,不像現代人不但要吃飽還要吃好,整天吹捧什麼無激素無農藥……她到了這里倒想要弄些農藥,可還沒地兒找呢!

九月底,就在村長打算召集大家繼續種紅薯的時候,突如其來的的一場暴雨讓整個蒙陽城都沉浸在了驚喜交加中。

傾盆大雨是半夜落下的,伴隨著瓢潑大雨的還有滾滾的雷聲。這個季節打雷是很不正常的,在古人眼里是禍事的征兆。所以一開始大家都對下雨很是欣喜,但是打了半夜雷後就開始惴惴不安了,尤其是在天亮後林家村人發現曹、寡、婦(為什麼寡/婦也要被禁,無語滴說……)家的房子居然被雷劈了,因為曹、寡、婦被妮妮拖上山後就沒回來,家里正剩下她女兒李大妮。

李大妮命大,她家房子是草木結構,大梁砸下來也只是瘸了一條腿。問題是房子被雷劈的時候,李大妮家里不是一個人,還有一個村里有名的閑漢也在,而且傷的比她還重。本來她就是被休回娘家的,現在居然半夜三更和男人廝混,還招來雷劈,果然是天懲yin/婦,報應不爽!

因為雨還在下,村長暫時將李大妮和閑漢關進了祠堂的暗室。這是專門用來懲罰村中犯了錯的人的,每天只給半碗水,關滿七天出來,若是活著就前罪盡棄,若死了……就埋了。野蠻的宗族律法也有好處,給縣令省了不少事兒。

慕扶疏管不著李大妮還是王大妮的閑事,她著急的是雨什麼時候能停。連續下了三天了,村長沒來得及叫村人將紅薯苗下種,雨下完後應該能種稻谷。可是她山谷里的稻谷可怎麼辦?剛剛插完秧,會不會被大雨沖走。雖然一開始開墾的時候就挖了水渠,只怕這麼大雨來不及排泄出去。雨那麼大,自己也出不了門,山谷里的情況也不清楚,真叫人傷腦筋。

不管怎麼樣,久旱逢甘霖,下雨大家還是高興的,哪怕這幾天還是陸陸續續的打雷。慕扶疏倒是無所謂,現代人什麼沒見過,冬天打雷也正常。只是這雨勢絲毫不見小,有些上了年紀的老人都看出不對來,這不村長就已經上門要求慕家出些壯勞力去河邊築大壩了。

這個時代的大壩其實就是泥巴壘起來的,雨那麼大,泥巴剛和好又被沖稀了,根本沒辦法築起來。問題是河水漲的很快,水勢最低那處都快溢出來了。

慕仲君還是沒回來,家里主事的男人只剩下三郎。在河邊無用功了半天,他冒雨跑回來告訴慕扶疏堤壩築不成,村長都快哭了。她扶額長嘆︰這古人的腦子就是直,不會轉彎啊︰

「你叫村長編些草袋子,里面裝上石塊不就行了?」

三郎大悟。草袋子人人會編,山腳下也多的是石頭。

「我怎麼沒想到!」三郎興奮的揉了揉大娘腦袋,只覺柔順如緞的長發扎的他手心癢癢的,臉紅紅的跑了出去。

林氏和老林氏坐在屋中看著外面白蒙蒙一片,雨勢大的驚人,擊打在屋頂上的聲音 啪直響,仿佛打到人心里去。

成親十載,林氏從來沒和慕仲君分離這麼長時間,哪怕再難再苦也是一直在一起的。如今快月余沒有消息,她表面不顯,心內焦灼一天勝過一天,深深後悔不該讓他回穆家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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