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色田園之貴女當嫁 第五十一章︰男女授受不清

作者 ︰ 水夜子

強壯的身體緊壓而至,將她整個人都禁錮在那小小的一方天地。薄唇,順勢而下,含住她蜜汁一樣的豐潤小嘴。他的吻,帶著試探的性質,似要將她體內所有的細胞都激活。她的唇,柔軟異常,他一點點深入,一點點探尋,靈活的舌趁著她張嘴之際,趁機溜進她的口中,纏住她的丁香嬉戲纏舞。

敏感的肌膚,隔著衣料熱力摩挲著,她覺得全身都似要燃燒起來。她閉著眼,朦朧間似乎還能听見渾厚的低笑聲。

笑,他在笑她?

一聲淺淺的笑,忽而便似一桶冷水灌上了她的頭頂,刺激得華青弦猛地清醒了過來。倏地張開雙眼,她下意識地要去推他,豈料,她的手才剛剛觸及他堅硬的胸膛,臀部卻猛地一痛。

「啊!」

她叫得太‘銷魂’,甚至眸眶中還有淚意,這樣的華青弦反倒讓阿十愣住了,他還沒怎麼著她吧?她也叫得……太……用心了。正納悶間,身下的女人突然用力一個翻身,阿十只覺得眼前一花,再回神,她竟已反客為主將他狠狠壓在了床上。真真切切地感受著眼前的變故,阿十的心頭‘百味陳雜’,也不知道是驚喜呢!還是驚訝呢!還是驚詫呢!還是……

「阿弦,雖然我很高興你能主動一點,只是,我還是更習慣在……上面……」

「上你個頭啊上,我被蛇咬了。」說罷,華青弦又是一個翻身,只是這一次,卻是直接從阿十的身上滾了下去。阿十還在回味著她的話,那廂華青弦已是揮舞著棍棒打蛇去了。

女漢子就是女漢子,就算是面對著那樣滑溜溜的冷血動物,照樣收拾不誤。

看著地上那條頭被打成了不規則形狀的大花蛇,阿十的眉頭都快擰成麻花狀了︰「阿弦,你真的是女人嗎?」

這樣弱智問題,華青弦拒絕回答,回頭,她虛弱地看了他一眼,想說什麼的,只覺得嘴唇都有些麻。迷離的燈火在眼前晃動不止,額頭上都是汗,她喘息著,微弱地張開了嘴,剛說了一個我字,便覺得眼前燈火開始四下飛繞,連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

「阿弦,你沒事吧?」

「我手麻了。」她以前看過一個關于蛇毒的試驗,將蛇毒點一滴到血液里後,不到幾分鐘的時間,血液便凝結成塊了。想一想現在自己血管里的血液馬上就要變成那種‘果凍’狀,華青弦只覺得心肝兒都在抖。

「你真的被蛇咬了?」

他妹的,這種事還能開玩笑的?她又不是他,哪會那麼無聊?

「讓我看看傷口,我好幫你……」

阿十的話未說完,華青弦已是伸手軟軟地推了她一下︰「不用了,你去幫我叫玉娘過來,然後讓大興再找找家里還有沒有這種惡心的東西。」

「讓我幫你看看,這可是劇毒的蛇。」

「我說了不用了,你去幫我叫玉娘過來就行了。」說話間,華青弦目光閃爍,臉卻又是不自覺地微微泛著紅。

「阿弦,這時候你還跟我拗?」

拗你妹啊拗,她哪里是那般矯情的人,要不是她被咬的地方實在太難以啟齒,她怎麼可能拿自己的命來開玩笑。

「廢什麼話,讓你去叫就快去叫,算了……我自己去……」說罷,華青弦就要起身,豈料,雙腿才剛剛落地,便跟彈簧似地一軟,要不是阿十眼疾快,她就直接又摔到那蛇頭上去了。

她的態度太反常,這讓阿十心里頗有些不爽︰「你到底在別扭個什麼勁兒?這時候可以這樣胡鬧嗎?」

「你特麼吼什麼吼?老娘被咬的是**,你也要看看?」

「什麼?屁……」最後的一個字,阿十到底還是沒有說出來,不過,想一想她被咬的地方,阿十的臉也微微起了些變化。只是,他目光清明無華,倒也不似華青弦想象中的那般猥瑣,她正尷尬著,忽然感覺阿十又要過來扶她,她驚得往後一靠,阿十卻順勢將她推到了床上。

于是,華青弦的呼吸又亂了。

「你,你想干嘛?」

聞聲,阿十抬眸看了她一眼,也不說話,只是用力一推,將華青弦整個人都按趴在他的床上。

「不行,你不能看……不能看……」華青弦急了,手腳發麻卻還是用力掙扎著,她雖然是個現代人,以前也拍過偏大尺度的寫真,但那畢竟是大家都可以接受的事。可現在,她已到了古代,就得遵循古代的游戲規則,男女授受不清,她和阿十只是掛名夫妻,掛名的怎麼可以這麼,這麼……

可是,咬她的也不知道是條什麼蛇,毒性竟然那樣厲害,她扭著扭著竟開始大喘氣兒,喘著喘著竟覺得心肺都似被堵上了一般,眼神都開始有些炫散了。

「這種蛇是劇毒,再拖下去就是大羅神仙都救不了你了。」說罷,阿十一把掀開她的布裙,面無表情地說了一句︰「失禮了。」

傷口不大,只是深深的兩個牙印,印在她的雪臀上,看上去份外的招人。阿十眸色微沉,看著那兩個還在滲血的小紅點,原本腦中的清明,已被一股子熱血沖得迷亂,他一直都很有自制力,無論是何等絕色在他的面前,他都可以做到視若無睹,唯有眼前這個面黃肌瘦的小女人,每每只要靠近她,他就能清晰地听到自己急促的心跳聲。

喉頭,不自覺地上下滑動著,對于接下來的動作,他有些抵觸,但隱隱也有些期待。

如果他還有凝止丹,只要一粒就可以解決掉所有問題,可偏偏他將余下的都交給了駱惜玦,所以,此時此刻,他想要幫她解毒必須要親手調配出解藥。但,在此之前,他得先將毒血吸出,以免擴散到她全身以至于回天無力。

吸……吸毒血,在那樣的地方……

阿十內心無力地申吟著,有一種腦血即將要沖破頭頂的感覺。

與此同時,同樣內心在煎熬的華青弦將整個臉都埋進了枕頭里,只恨不得就此打個地洞鑽進去才好。雖然,阿十只是將她的褲子褪至了胯骨處,雖然,他可能只窺視得到雙丘間的一條小溝,可是,華青弦還是覺得自己要尷尬死了。

尼瑪,還敢再坑爹一點不?咬哪里不好咬,非要咬她的**?

頭很暈,身體很僵硬,華青弦甚至明顯地感覺到自己體內的血液越流越慢了,可阿十那廝還在遲疑,還在猶豫,還在舉棋不定。有那麼一刻,華青弦很想沖動地跳起來,讓那家伙動作快點不要再磨磨蹭蹭的讓她著急,可她到底是跳不起來的,所以,她只能眯著眼,埋頭在枕頭輕哼了一聲。

她不是故意的,可是,真的很難受,難受得她忍無可忍。所以她哼了,聲音細細軟軟,帶著幾分哭泣的顫抖。她覺得自己這回怕是真的挺不過去了,就要死在美男的床上了,就在她無限哀怨著自己的生不逢時,命運多舛時,她突然感覺那處一涼,緊跟著便是溫溫的觸感,夾雜著支離破碎的疼痛,一抽一抽地回應著她的震顫。

每一下,她都覺得時間無比的慢。

每一下,她都覺得那里滾燙滾燙。

緊抓在床上的手指,越來越用力,她揪著床單,在迷離之中尋找著最後的一絲清明,只是,那樣的暈眩感越來越強烈,強烈到她即使努力抬著眼皮,卻始終只看到一片混沌。頭很痛,身子很僵,唯有那里,還有熾熱的薄唇在抓撓著她的心。她想撐下去的,只是眼皮越來越沉,越來越沉……

吐出最後的一口毒血,阿十紅著臉替已昏睡過去的華青弦細心地上著藥,沒有足夠的藥材,他配不出解毒的藥丸,只能拿出駱惜玦為自己配的清毒藥丸,化了水為她清洗傷口,雖然效果可能會差一點,但,撐到駱惜玦回來應該沒有問題。做好了一切,他已是滿頭大汗,身體的某個地方僵硬得很,他只能草草地扯上她的褲子,不讓自己再面對那‘白花花’的誘惑。

只是,扯褲子的動作太大太粗魯,以至于下面蓋住了,卻又不小心掀開了上面的。

阿十身體一痛,面上又是一僵,正待伸手去幫她拉好衣衫,卻愕然看見她後腰上似乎有什麼東西。紅色的,妖嬈的一瓣,卻刺得阿十心口一緊。忍不住,還是伸手將她的衣衫向上提拉了一些,待露出那艷紅色的一朵,阿十的眸間頓時風起雲涌。

——

一覺醒來,不知南北。

華青弦艱難地伸手,無力地揉著太陽穴,感覺自己的腦袋都好似要爆炸了。

「娘親,你醒了?」

「小羿,你回來了?」睜開眼就看到小羿那張漂亮的臉,華青弦欣慰地一笑,勉強抬頭模了模他的頭,才又慈愛地問道︰「找到那種草了嗎?阿十他……」

「師傅正在煎藥,說是喝下去就能解了阿十身上的毒。」

小羿的精神很好,說到師傅的時候,兩只眼楮亮晶晶的。

「師傅?」

點了點頭,小羿靦腆一笑︰「嗯!師傅說我天資聰慧,又有過目不忘的本事,所以打算收我為徒,娘親,你不會不答應吧?」

「駱惜玦?他要收你為徒?真的嗎?」雖然一早就知道自家的兒子是個天才,可能被駱惜玦那樣的神醫看上,還真是讓華青弦吃了不小的一驚。且不論以後小羿能跟著他學多少,只要抱上了駱惜玦的大腿,有了這麼樣一個高大上的師傅當靠山,再加上自家寶貝的高智商,小羿的未來,可謂是前途無量。想到這里,華青弦只覺得全身都充滿了力量,撐起身子就狠狠親了兒子一大口︰「唉呀!我兒子真是太厲害了?娘都快高興死了,哪能不答應。」

看到哥哥的待遇,小顏扁了扁嘴,不服氣地道︰「娘親,哥哥都有師傅了,我也要。」

「小顏,這種事是強求不得的,再說駱神醫他……」

撇嘴,小顏打斷華青弦的話,嚷道︰「我才不要拜他為師咧!我要拜包子大叔,包子大叔好厲害的,可以帶我們在天上飛來飛去的。」

這是華青弦第二次听到小顏提到包子大叔了,她雖然不知道這包子大叔是何方神聖,不過,看樣子是很招小顏喜歡的。其實,只要孩子喜歡,要做什麼她都不會太過阻攔,只是,有一點她也是有必要提醒自家閨女的︰「你要拜人家為師,那人家呢?願意收你為徒麼?」

小顏被問住了,咬了半天的唇也沒敢點頭。看了看哥哥,又十分不服氣,于是一甩小辮子︰「我問他去。」說罷,小顏便吭哧吭哧地跑了,只留下一臉無語的華羿小朋友,陪著還躺在床上的華青弦無奈地笑著。

「娘親,這是師傅給的解藥,讓你醒了就吃掉的。」

紅棕色的藥丸,看上去有點丑,華青弦卻依然拿過來吃了。吃完藥,她撐起身子要坐起來,小羿懂事地將她扶起,她卻四下張望著,明顯有些心不在焉。

「娘親,你在找阿十麼?」

「哪有。」

很心虛,華青弦的目光躲閃著,竟是連自己兒子都不敢再看了。

「他在和師傅說話,我听見了一句,說是……要回京。」小羿猶豫了一下,似是下了很大的決心才說給華青弦听的,華青弦本還在想著昨夜的尷尬,愕然听到這個,一顆心,當時便冷了半截。回京?這麼說阿十要走了?就在他和自己‘授受不清’了後,他居然選了這樣一個時機離開,這算什麼?怕自己賴上他不放手麼?

「娘親,阿十是不是要走了?」

「要走就走啊,隨便他。」華青弦的口氣很生硬,就連眼神都完全不一樣了,小羿是個聰明的孩子,只看了一眼,便又小心翼翼地問道︰「娘親,你是不是不願意阿十離開?」

「沒有的事,他本就不是咱們村的人,總是要離開的。」

她可不是那種死皮賴臉的人,他要真不想……只要跟自己說清楚就好,可他,居然做了那樣的決定。這麼樣一個沒有擔當的人,也不值得她惦記。

「可我們也不是這個村里的人,對不對?」

本還在氣著阿十的不負責任,突听到小羿這麼一說,華青弦眼神一黯︰「小羿,是有誰跟你說了什麼嗎?」

「沒有誰,只是我自己想到的。」

說這話的時候,小羿很是大方地迎向了華青紡探究的眸光,那樣大膽,那樣直接,華青弦看得心頭一震,猶豫了好一會兒,才坦白道︰「小羿,有些事娘親現在還不方便跟你講,等你再長大一點,你想知道什麼娘都會告訴你,好不好?」

听懂了華青弦的意思,小羿聰明地點著頭,又問︰「娘親,你累不累,要不要再睡一會兒?」

「嗯!你去看看你妹妹,別讓她亂跑。」

「我知道了,我這就去找妹妹。」

小羿走後,華青弦又躺回了床上休息,只是,睡在阿十的床上,她的心情卻久久不能平靜。她是個缺心眼的人,平時對人對事都很糊涂,但,不是什麼事都可以糊涂過去的,至少,現在她想要讓自己什麼也不想,卻怎麼也做不到。

阿十,這一次,你是真的要走了麼?

——

「沒想到,咱們找了這麼久都找不到的東西,讓小羿找到了。」

秋葉障林守護著北山的秘密,那又是誰在守護著這一片秋葉障林?龍珠草在北山生長,可藏在秋葉障林中的龍珠草卻被偏偏一個四歲的孩童找到了,這又算是什麼?如果,昨夜他沒有看到不該看的東西,或者,這所有的所有,真的就是一種巧合,可是現在,他很不確定。

未听出他弦外之音,駱惜玦看著火,頭也不抬地道︰「那孩子天賦異稟,日後絕非池中物。」

「所以你便起了收徒之心?」

小羿這個孩子,他早已看出他的不同,一直也很喜歡,只是,他的身份……他是該好好查一查她們母子三人了。

「相遇即是緣份,那孩子甚得我心,更何況,過了這個村也就沒這個店了,錯過他,也不知此生是否還有機會遇到更合適的人選。」

「……」

愛才,惜才,護才,他很明白駱惜玦的想法,所以才不忍提醒他這個現實,在他未查清一切前,暫且就這麼放任著吧!或許,事情並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樣。

「門主,你不喜歡華羿那孩子嗎?」

「很喜歡,只不過,他這樣的身份你不介意嗎?」

一笑,駱惜玦自嘲道︰「我也是師傅從亂葬崗里撿回家的乞丐,門主不也沒嫌棄過我麼?」

「你從來不是乞丐。」

「華羿也不是,我看得出來,那孩子身上天生便有一種貴氣,收放自如。」他最看中的就是華羿的這一點,聰明的孩子很多,可是,聰明卻不自傲的孩子卻很少。難得華羿是這種懂得收斂,又知道隱藏的性子,假以時日,定能冠絕當世。

阿十也笑了,神色松動不少︰「你倒是有眼光。」

「跟在門主身邊久了,學了點皮毛罷了。」

聞聲,阿十又笑了︰「從未听你奉承過什麼人,沒想到,第一個奉承的竟是我。」他從未將駱惜玦看做是手下,一直以來,他都是自己的兄弟,雖然人前他們表現得‘水火不容’,但私底下,他們對彼此的關心卻一分也不少。

難得听到這樣的話,駱惜玦也靦腆地笑了︰「你是門主,又是我師兄,不奉承你還能奉承誰去?」

「不還有皇上麼?」

駱惜玦神色一黯,淡漠道︰「那個人,不提也罷。」

「阿玦,你還記得日月國麼?」

「這輩子怕也是忘不掉了。」他怎麼能忘得掉呢!十年前,他因日月國而失去了所有,外祖父,母親,妹妹,還有他的健康。他是個死過一回的,雖然不太喜歡去恨,但日月國三個字,對他來說,便是那抹不去的悲慘往事,早已刻進他的骨血,此生都不可能再抹滅。

「你說,咱們大晉可還有日月國的余孽?」

聞聲,駱惜玦抬眸看了他一眼,道︰「自然會有,只是,草莽余孽又能翻起多大的浪花?更何況,那件事,也不全是因為日月國,要怪,只能怪人心太險惡,親情太薄涼。」

如無必要,他從不願提及這些舊事,只是,這一次,他卻不得不提了︰「阿玦啊!你還記得日月國的圖騰麼?曼珠沙華,千年花開,千年花落,葉生花落,葉落花開,花葉永不相見,生生相錯。」曼珠沙華,傳說中自願投入地獄的花朵,被眾魔遣回,但仍徘徊于黃泉路上,眾魔不忍,遂同意讓她開在此路上,給離開人界的魂魄們一個指引與安慰。

這樣的花朵,代表著無情無義,卻是日月國的圖騰。

「門主,你為何突然問這些?」

「我昨夜做了一個夢,恍然間似乎看到了一朵曼珠沙華。」

「一個夢而已。」

「是啊!只是一個夢而已。」說罷,阿十慘淡一笑,再回神,雙眸已是睿智清明,閃著果敢與堅毅︰「阿玦,我該回京了。」

駱惜玦意外地回頭,深深地看了阿十一眼。

片刻,他將煎好的湯藥遞上︰「服下這龍珠草,門主還需再休息三日方能清除體力余毒,三日後,我再安排暗衛送門主回京。」

「不必了,現在就走。」

說罷,端起他遞過來的藥碗一仰而盡,也不管那湯藥苦口,燙滾難咽。

——

要走的人,始終是要走。

這一點,華青弦早已明白,也不會強求。只是,她沒有想到,阿十走的時候,竟是連一句告別的話都沒有留。

「嫂子,華大哥許是有急事,才會,才會……」

坐在華青弦的床頭,玉娘紅著眼,張了幾次嘴,卻還是不知道該怎麼給阿十找由頭。她和大興已買下了麼喜家的舊房子,本是今日就要搬過去的,可听了阿十的事,她不放心便過來看看華青弦。結果,卻發現不過一夜之間,華青弦已是眼窩深陷,一臉憔悴。

不想讓玉娘擔心自己,華青弦扯出一個難看的笑意︰「是啊!定是有急事了。」

或者,還有一個理由,那就是躲著她,生怕她賴著他不走。再或者,只是因為她在他心里不過什麼也不是,所以才會理直氣壯地留下來,又理直氣壯地拍拍**就走。其實,他的名字可以改一改的,叫阿石才對,鐵石心腸的石。

「嫂子,你別難過了,你還有小羿和小顏啊!看在兩孩子的面上,華大哥也不會一去不復返的。以前他不也不在麼?還不是回來了,所以……」勸到這里,玉娘又有些勸不下去了,在心里狠狠地咒著阿十。一個女人拉扯兩個孩子是多麼不容易的事,他居然說走就走,一次不夠還來第二次,要不是怕嫂子心里受不了,她真恨不得勸嫂子和他一刀兩斷,再找個更好的男人過日子算了。

大興畢竟是個男人,總是向著阿十一點,可阿十這事兒干的確實不厚道,所以大興雖然有心幫他,卻也不知道該怎麼幫。見見著玉娘給自己使了好幾次眼色了,他終于也勉強開了腔︰「是啊嫂子!這麼可愛的兩個娃,誰舍得下啊?」

「就是,就是。」

他們兩口子總是為她好的,她也不想讓他們再惦記,于是也坦白道︰「玉娘,大興,有件事兒,是嫂子對不起你們,沒有跟你們說實話。其實,阿十不是小羿和小顏的親爹,他只是個過路人,所以,他不會回來了,永遠都不會。」

「可是,你們,你們這樣,豈不是叫……」

偷漢子三個字畢竟太難听,玉娘憋了半天都沒憋出口,華青弦見她眼楮瞪得大大的,一臉尷尬的樣子。于是也正色道︰「我和他之間清清白白的,什麼都沒有。」其實,這話現在說出來也沒有人能信,他們畢竟住在一個屋子里,睡在一個房子里,說他們清水,那真是鬼都不會信。可偏偏就是連鬼也不信的事實,才是真正的事實。她不管別人怎麼想,自己最相信的這兩個人總歸是要說清楚的,省得日後她們從別處听到些咸言碎語的,會誤以為自己是那種不檢點的女人。

玉娘本意是來勸華青弦想開點的,可突然又听到了這麼一個事實,一時間還有些難以接受。忍了半天,只小聲地問了一句︰「嫂子,這麼說,阿十真的不會回來了麼?」

「其實,就連阿十這個名字也是假的,這世上從來沒有阿十,只有一個路過的無名氏,我不認識他,他也不會再認識我。所以,你們最好忘了這個名字,從今以後,只有我和孩子,僅此而已。」她早知道他不是普通人,雖然,到最後也沒能認清他的身份,但,不過是個過客,她又何必再為他傷神,倒不忘了的干淨。

玉娘不忍,又要來勸,華青弦卻俏皮地聳了聳眉,道︰「他了走也好,少張嘴吃飯能省不少糧食。」

「嫂子……」

終還是沒忍住,玉娘就那般掉下淚來,正難受著,忽听得院外又是一陣腳步聲疾,她剛想要打簾出去看看,柳氏卻哭爹喊娘地跑了進來,進門的時候跑得太急,柳氏一跤跌的不輕,從地上爬起來後顧不得擦臉上的灰,就撲到了華青弦的床邊,嚎道︰「華娘子,救命啊!快救救我們家二興吧!」

「弟妹,你這是干嘛?」玉娘沒想到是柳氏,更沒想到她這麼激動,連忙上前去拉她。可那柳氏心里焦急,也顧不其它,一甩手就將玉娘給掀遠了,玉娘一個趔趄差一點便摔到了地上,好在大興及時扶住了她。見自家娘子又被人欺負,大興也黑了臉,吼道︰「弟妹,你胡鬧什麼啊?二興要是有病得趕緊請大夫啊!你找華嫂子干嘛?」

那柳氏被大興一吼,心里也有些怕,可想到自家男人還躺上床上挺尸,她就顧不上那麼多了,又嚎道︰「不是啊大哥,二興不是病了,他是被蛇咬了,就是咬華娘子的那種蛇。」

「什麼?二興也被蛇咬了?」

「是啊大哥,他都半天不能動彈了,快幫你求求嫂子救救他吧!」那柳氏見大興臉色微變,還以為他念著往日的情份在擔心自己男人,忙又說道︰「大哥,雖說二興平時是有些混,可到底也是你的親兄弟,你和爹娘斷絕了關系,可血脈還連著,你不能看著二興這樣不管啊!大哥,大哥!」

大興是個憨厚的,但憨厚不代表他糊涂。怎麼就那麼巧,那天他就看到二興鬼鬼祟祟地在房子前轉悠,還往井里扔了什麼東西,後來他追出去他就跑了,他也沒當多大回事。結果晚上華青弦就被蛇咬了,而且咬她的那種蛇听說還不是這邊常見的,可就算是這樣,大興也沒懷疑過二興,覺得他再怎麼混也不至于要人的命。可如今,二興居然也被蛇咬了,還是和咬華青弦的那種蛇一樣,事實擺在眼前,大興又怎麼會看不懂這層道理?

想到自己的兄弟竟然是這樣的一個黑心爛肝的東西,他哪里還捏得住心里的那把火,當下便黑了面,吼著柳氏︰「你還有臉來求華嫂子?你自己說,二興是怎麼被蛇咬的?」

「就是,就是……到山上擔柴的時候,突然就被咬了。」

柳氏越說越心虛,越說越小聲,到最後,竟只是含糊的哼哼了一句,大興一看她那表情,便明白了一切,當下氣得更狠道︰「你還敢胡說?那樣的蛇根本就不是北山上有的,分明就是有人故意扔到嫂子屋里的,嫂子被咬了那是讓人給害了,那二興呢?她怎麼也能讓那種蛇咬了?」

「那,那有什麼奇怪的?興許那蛇咬了華娘子後,又逃了出去,跑我們屋里去了呢?然後……」

見她還不肯說實話,大興也怒了,面色一僵,十分不給面子地戳穿了她的謊言︰「咬嫂子的那條蛇,頭都被打扁了,怎麼去咬你們家二興?」

「大,大哥……可是二興真的被咬了啊!你救救他吧!嗚嗚嗚……」

話到這里,柳氏也知道自己編不下去了,只能打親情牌,求大興看在以往的情份上不要對她男人不管不顧。可是,大興這一回竟是吃了秤砣鐵了心,死也不肯再助紂為虐了︰「你回去吧!嫂子是不會幫二興的,也沒必要幫他。」

一听這話,柳氏兩汪眼淚涮的一下便滑了下來︰「大哥,你咋能這麼狠心呢?雖然二興和你不是一個娘生的,可到底是同老子啊!你咋能見死不救呢?他要是死了對你有什麼好處,你還想等二興死了分王家的家產嗎?大哥,你的心咋這麼黑呢?為了錢,你連兄弟都不要了麼?」

大興本是氣極了故意要逼柳氏說實話的,結果,實話沒逼出來,竟逼出了那些不著邊際的話,人都還沒死,她就在那里嚎家產,就這份自私的勁兒,就足夠大興厭惡她們那一家子了。冷了心,大興也扮起了黑面閻王︰「你們自己做的缺德事自己心里清楚,二興若是沒被咬,那是老天沒開眼,若被真咬了,那是遭了報應合該如此,怪不得嫂子,也少拿老子當借口。」

「你,你……」柳氏一直認為大興是最好說話的一個人,哪里听過他說這麼狠的話,再見他臉上那股子凶狠勁兒,心里也有些犯怵。可想到自家男人,她又不敢就這麼回去,只得轉身又去求華青弦︰「華娘子,華嫂子,嫂子,你行行好,救救我們家二興吧!」

華青弦本就心情不好,給柳氏這麼一鬧,心情自然也就更不好了。而且,听剛才那些話,她也明白了那條蛇從哪里來,想到王二興的所做所為,她還真是不想救他,不過,有些事情做得太絕了會損陰德,她還有兩個孩子,還不想那麼折他們的福。于是,她冷冷看了柳氏一眼,說︰「你先起來。」

「不,我不起來,嫂子要是不答應救我們二興,我就不起來。」

她是真的想過要幫一幫她的,不為別的,就為她對王二興的那份心。可是,自己願意做和別人逼著你做那是兩碼事,她越是逼得緊,華青弦就越是不想做。拉了柳氏一把,她卻不肯動,一雙更是直勾勾地望著華青弦,仿佛她就是欠她們家的,該她們家的一般。

「真的不起來。」

「不起來,除非嫂子你答應我,否則我就是跪死在你們家我也不起來。」

華青弦煩的就是別人威脅她,所以,她松了手,冷聲道︰「那你就跪死在這里好了,黃泉路上也好給二興做個伴。」

一听這話,柳春枝驚得倒吸了一口冷氣,半天緩過神來後,竟是撕心裂肺地哭了起來,一邊哭還一邊咒著華青弦︰「你,你這個毒婦,怪不得你男人都不要你了,那都是給你毒跑的,你這種女人,那是倒了八輩子血霉才會娶你過了門……」

柳氏越罵越難听,越罵越缺德,華青弦起初以為自己听了這些話會生氣的,可是,她竟一點也不氣。冷冷地,她又對上了柳氏的眼,目光中含慍帶攝,不怒自威︰「你不走是吧?我走。」

說罷,華青弦騰地一下自床上坐了起來,鞋也沒穿便光腳走了出去。

柳氏本指著華青弦幫她救男人的,又哪里肯讓華青弦走,見她出了房門,她立刻便追了出去,不顧外面還有許多‘看客’,便一把抱住了華青弦的大腿,跪在地上聲嘶力竭地嚎了起來︰「嫂子,你就行行好,行行好吧!二興要是死了我也就活不下去了啊!」

明明是他們王家人存了害人之心,結果才引火燒身傷了自己,不反省自己做得對不對還要來罵她是見死不救的毒婦,這樣的奇葩,真是夠了。

「你們連做過的事情都不敢認,還想我救你們?憑什麼?」

她早就想問了,憑什麼?有需要了就來求她,求之不成就來罵她,罵不管用,就又開始這樣的‘大張旗鼓’。正是忙農活的時候,她家門口卻突然來了這麼多看客,是無意還是有心她還分得清楚,別以為掉幾滴眼淚,再拿了全村人來壓她她就怕。越是這樣逼她,她還就越發不肯應了。

華青弦的聲音並不大,表情也不算凶,只是,她那冷若冰霜的模樣柳氏還是頭一回見,不由得心頭冷颼颼的,竟是連直視她的勇氣都沒有了,只是低著頭一味地求︰「嫂子,嫂子,嫂子……我們錯了還不行嗎?你就幫幫我們吧!」

「說,誰讓你們往我屋里扔蛇的?」

「沒有,沒有誰!」

要還在屋子里沒出來,真要讓柳氏認,她還真敢認,反正紅口白牙說出來的話,回過頭去不認了她也沒辦法。可現在,她們已鬧到了屋外,當著鄉親們的面有些話柳氏也不能說,只能一個勁兒的搖頭,拼命搖頭。她不能說啊!一說了二興可就是居心不良,殺人未遂,那是要送官法辦的大事,就算是人最後能救回來也少不得吃上官司,她又哪里敢認?

見那柳氏已有所動容,只是尚未下定決心,華青弦垂首看她,一字一頓︰「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誰讓你們往我屋里扔蛇的?」

「沒有,沒有,真沒有!嫂子,我們和你是有過節,可還沒埋沒良心到那樣的程度,嫂子,我……」

還不承認。

用力扯下柳氏還扒在自己腿上的手,華青弦的聲音,冷得似是能結出冰︰「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既然你們沒有悔改之意,那就怪不得我了。」

既然她們一家子不到黃河心不死,那她也沒必要再給她們留面子,反正,要死的也不是她的男人,她耗得起。

「嫂子,你不能這樣啊嫂子……」柳氏不肯撒手,還在苦苦哀求,可華青弦卻一次又一次地將她的手扯落,眼看著華青弦就要撇下自己離開,柳氏想到自家還躺在床上哼哼的男人,終于再也撐不下去了︰「嫂子,我說,我說還不行嗎?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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