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宮霉妃 第150章 蒙面伺候他沐浴

作者 ︰ 安楚秦

趙翊看她冷澀倔強的態度有一點松緩,抬手輕撫過她半遮的面頰,深邃邪魅的眸中流出顯而易見的憐愛,貼近她的耳畔,呼出溫熱撩人心扉的氣息,「從你走後,朕心里無時無刻都在想你,你呢?有想過朕嗎?」

韓子嫣被他弄得心里發癢,面對自己愛上的人做出這種親昵的動作,她的心似乎被融化了,淡淡地低不可聞地嗯了一聲,雙頰旋出落霞般的緋紅。

「你竟然想朕,就留在宮里時刻看著朕,不好嗎?」

韓子嫣眸色微動,把頭輕輕歪向一邊,想躲開他的魅惑挑逗,也可以讓自己冷靜一下,但他卻一把摁住她的移動,在她的耳畔親昵地蹭著,「別怕,朕不會踫你,朕只想你留下,每日看一看你,就心滿意足了。」

「可……可是,我……我。」韓子嫣心思已亂,被他的氣息撩撥得顯然忘記了他對自己的殘忍,連說話都語無倫次了。

「朕知道這段日子對你太過冷情,不過,明日,朕就會頒旨冊封你為貴妃,這樣除了皇後,你的位份就是嬪妃中最高的,你滿意嗎?」趙翊凝視上她波光盈盈的雙眸,宛如被什麼撞擊到,心中忽然一動,一種莫名其妙的感覺在身體中蔓延,胸口內撲通撲通地極速跳動起來,丹田處瞬間燃燒起不由自主地躁動。

韓子嫣羞澀地向後傾了半寸,自是沒有想明白他忽然變柔情的態度所為哪般,便唯唯諾諾地回到︰「我要考慮一下,明日答復皇上,我先去偏殿睡了。」

她欲轉身逃離這讓人難以喘息的氛圍,卻偏偏被他扼住了手腕,自己一個趔趄,竟撞入他的懷中,腰際有股被他鉗制的力道,跟著與他的**緊緊貼在了一起,旋即感覺出一個莽撞堅挺的東西壓迫著她,她顯然慌了,出于本能推搡他,「你做什麼?」

趙翊已經許久沒有行房事,自從夜里頭疼,身子疲困,哪還有心思做那個事,今日不知被什麼莫名地撩撥起欲火,不然他不會攬住她,擁住她,「朕封你為妃,你自然要侍寢了。」他忽然好想要,死命地禁錮住她,手情不自禁地在她的身上到處撫模。

韓子嫣哪里肯就範,使出最大的力氣,從他的懷里掙月兌開,向後連連退了好幾步,喘著粗氣,心有余悸地顫聲道︰「你別過來!」她指著正在向自己靠近的趙翊,「別過來!我不會侍寢的,我回宮也不是來做你妃子的,我剛才說的很清楚,我是為了長平公主才把穆奚送來給你解圍的。」

趙翊沉下一口氣,竭力控制住忽然冒出來的欲火,閉目復睜後,臉上便退去了剛才的一世溫柔,平淡冷漠道︰「你誤會朕了,朕就是試一試你,你去偏殿吧!」話落,他轉過身,長長舒出幾口氣,暗想這個女人真的有種魔力,讓自己幾天來的清心寡欲竟一下子崩塌,就算是元妃那個小狐狸,只有月兌衣挑逗自己,自己才會欲火焚燒,可這個女人一身男子裝扮,還半遮面容,不過與她的眸子對視須臾,竟被引誘得無法自控,難道自己真的是憋悶壞了,需要個女人發泄一下?

等他轉身看來,韓子嫣早消失無影。

韓子嫣心有余悸地到了偏殿,遣退了要服侍她沐浴更衣的奴才,關上大門,四下看看無人,匆匆從瓷花瓶中拿出那道聖旨,幸虧還在,這個花瓶有半個人高,一般放著字畫之類的東西,奴才們打掃屋子,只是把外面的灰塵撢一撢,根本就不會擦拭里面。

她欣喜地展開確認無誤後,把它放在被褥下面,等待天一亮,就帶著聖旨離開皇宮。

正殿書房內,趙翊靠在軟榻上看書,熠熠燭光在他眉目上染出淡淡的光暈,今日午膳後,秦郎中來施針後,他到現在頭都沒有疼,而且精神也比往日好了幾分,許是有了要挾晉國使者的把柄,多日來緊張的情緒自然而然就舒緩了許多。

「回稟皇上,郡主不願意沐浴更衣,偏殿的燈暗下來,應該睡下了。」順子端著給他熬好的湯藥走進來,向他據實稟告韓子嫣的動向。

趙翊放下手中的書卷,接過順子遞來的湯藥,不懼怕一絲的苦,仰頭就灌了進去,暖流瞬即從喉中滑下胸膛,一日三次,他已經喝慣了。

「你發覺她有什麼異常嗎?」趙翊撂下湯碗,拿過帕子輕拭嘴角,一抹疑慮凝上眉間,剛才沒有細細琢磨,這眼下安定心思後,才度量韓子嫣要求住偏殿的奇怪舉動,于是,他讓順子指派兩個宮女服侍韓子嫣,卻沒料她不需要服侍,獨自把自己關在偏殿里。

順子的腦子機靈,一听趙翊的問話,心思一偏,往那方面猜想,一面折好帕子,一面微微笑著回應道︰「奴才覺得郡主在暗示皇上。」

「暗示朕?」趙翊饒有興趣地直起身子,盤腿而坐,「你說說她在暗示朕什麼?」

順子訕訕地垂目,口氣輕盈如一縷青煙,「郡主是等著皇上過去呢。」

趙翊咂舌,「這你都看出來了,朕怎麼沒看出,你這狗奴才的眼楮夠厲害的。」

這語氣中的夸贊之意,順子听得出來,心里不由樂開了花,吹噓道︰「奴才知道皇上早看出來了,郡主晚上進宮,還帶回了晉國人質,這一點,足以說明郡主對皇上的情分,郡主是女兒家,面子上害臊不敢言明,只好主動住在偏殿,這不就是等著皇上去臨幸嗎?」

「你先替朕沐浴更衣!」趙翊心有所動,也怪每晚必犯的頭疼癥狀今晚卻奇了怪,居然沒有復發,更怪韓子嫣撩撥了他猛然而來的蠢蠢欲動。

順子趕緊喚了兩個太監來準備浴桶,打水,又伺候趙翊換下衣袍,試了水溫,不熱不涼,剛剛合適,便扶著趙翊入了桶內。

趙翊靠在木桶邊緣,粼粼水波蕩漾在他的黑瞳中泛出一抹隱晦的邪惡,「順子,你去把郡主叫來,讓她給朕沐浴。」

順子正欲拿起絲帕抹上皂角為他擦拭身子,听他此言,猶豫了半刻。

「快去啊!把她給朕叫過來!」趙翊興致高昂,精壯強悍的身軀里涌動著燎原之勢的渴望,雖然招了很多妃嬪,但沒有讓哪個服侍過自己沐浴,眼下卻忽然有了這種興趣,怕是多日來沒有泄欲所致。

順子領命,有點難為情地走到偏殿門口。

「郡主,睡下了嗎?」他輕輕扣門。

韓子嫣睡得清淺,在這種如狼似虎的地方,她睡不安穩,何況身邊被子下還放著那道聖旨。

「沒有呢,有事嗎?」她側躺著,揚聲回了一句。

順子咽了咽口水,有些不好開口,卻也沒法不按旨意辦事,硬著頭皮道︰「皇上有令,請郡主到正殿一趟。」

「你告訴皇上,我要睡了,有什麼事明日再說。」韓子嫣一口回絕,大晚上的叫她過去能有什麼好事才怪呢,她轉換個睡姿,閉上眼不予理會。

順子又扣了門,「奴才不瞞郡主,皇上讓奴才來喚郡主過去伺候沐浴,皇命難違,郡主還是請起吧!」

伺候他沐浴?韓子嫣慌得坐了起來,昏暗的光線下,她的眸子泛出幽森的綠光,怔了良久,但听門外又響起順子沒完沒了的催促聲,她知道是躲不過去的,趙翊有心為之,若再惹他跑來偏殿,那聖旨不慎暴露出來,更得不償失,不就是沐浴嘛!那就好好搓他一層皮下來。

韓子嫣依舊穿著男子的衣裳,蒙著面紗打開門,看到順子露齒一笑,她也彎起眉眼,隨和道︰「皇上沐浴不都讓公公伺候嗎?怎麼會讓……」

「皇上是想郡主了,這段日子,皇上都沒召見過一個嬪妃,心里就是惦念著郡主呢。」

韓子嫣假意笑了笑,沒再說什麼,跟著他到了正殿。

順子先進內室稟告,出來後,臉上漫出少見的俏笑,迫不及待地把大門關上。

「還不進來伺候朕!」從室內傳出趙翊的喚聲,韓子嫣微怔,心底驀地涌出一股難以掩蓋的赧然,若是掀簾進去,他會不會像上次那樣把自己拽入桶中干那種事?她有些膽怯,不敢邁步。

忽听里面的人嗓音又高了一個幾分,「怎麼還不進來?韓子嫣,你是想等水涼了,凍死朕嗎?」

韓子嫣暗罵︰「你最好現在就被凍死!」一面詛咒他,一面把面紗拉起遮住眼楮,然後把後面的絲帶重新綁緊,一切準備妥當,她才掀簾進來,眼前一片白茫茫的模糊,能辨別出大概的輪廓形狀,這樣足夠了。

趙翊見她面部全然包裹,啞然失笑,「你這樣怎麼伺候朕沐浴?」

「皇上非要袒裎相見,我身為女子,當然要偽裝一下,免得彼此尷尬!」韓子嫣懶得和他廢話,慢慢移到放置托盤的地方,拿起絲帕沾上皂角又緩緩走過來,隱約看到他展開的臂彎,二話不說,揉著起了泡沫的絲帕擦拭搭在木桶邊沿的手臂,一下一下反反復復地擦來擦去,好像他全身只有這麼一個地方讓自己得心應手。

趙翊看她滑稽的裝扮和動作,戲謔道︰「朕手臂上的皮都快被你搓掉了,這里你看不見嗎?」他猛地抓起她的手放在胸膛處,「擦這里,上面,下面,都擦干淨了。」

韓子嫣蹙起眉,心砰砰直跳,幸虧沒有直接觸及他的皮膚,隔著個帕子還算保險,小幅度地移動,不敢過猛過快,怕不小心觸踫到不該觸踫的地方,在他胸口窩處反復地蹭了半天。

趙翊看她扭捏的動作,覺得又好笑又好氣,不經意地瞄到她手腕處露出的一小截皙白的皮膚,感覺嗓子有點發干,輕咳一聲,道︰「你和朕不是沒有過肌膚之親,現在這般矜持,難道忘記了你我在水中的歡愉?」一面邪惡地挑逗,一面湊過來,韓子嫣被他一嚇,倏地拿起絲帕拍在他的臉上,怔了一怔,趕忙撇下一切,直起身子向後退去。

趙翊往後躲開,滿臉的泡沫,向桶外啐了幾口白沫,撩了一把水撲在臉上,指著頷首不語的韓子嫣,一時竟被澀得吐不出話來,嘴里好像還有皂角的味道。

韓子嫣憋著笑,面紗下看不清他難堪的臉色,但能想象出他被拍了一臉的皂角沫有多狼狽。

「對不起,皇上,奴婢沒有給人沐浴過,所以才失了分寸,也請皇上不要再嚇奴婢,奴婢不能保證下次不會失手。」她一面為自己開罪,一面在心底竊笑。

「你……你,你弄的……」趙翊吞吐了好幾次,那猝不及防地一拍,鼻子和口中都被嗆到了。

韓子嫣才不管他,誰叫他非讓她伺候沐浴,這般難為情的事,他敢要求,她還有什麼好怕的。

「你給朕過來!」趙翊恢復後,對她厲聲道。

「不要!」

「你敢說不要,你拍了朕一臉的沫漬,不乖乖認罪,還理直氣壯!」

韓子嫣把帕子一丟,「皇上讓我伺候沐浴,我也伺候完了,皇上還是早點歇了吧!總泡在水里對龍體不好。」

趙翊真的怒了,霍地從水里站起來,不過,對韓子嫣無礙,她遮著臉,只能看到一個模糊的影像,連男子的私密部位也不過是一團黑漆麻烏。

趙翊見她毫無反應地立在原地,自己忽然從溫水里冒出來,感到有一絲涼,又趕忙坐回桶里,清清嗓子道︰「朕還沒沐浴完呢,這水涼了,你去打桶熱水過來。」

韓子嫣快忍無可忍了,但為了明天能出宮,不得不忍一時,遂她走出去,摘下面紗透了口氣,打開正殿的門讓順子去拿熱水過來。

木桶內重新注入熱水後,趙翊感覺溫暖了許多,倒是韓子嫣像個榆木疙瘩一樣杵在那兒,對他不聞不問。

「你快點過來給朕沐浴,沐浴完,你就可以回去了。」被戲弄的仇,他怎麼也要報回來的。

韓子嫣檢查了一下面紗是否緊實,弄好後,又拿起帕子繼續給他擦身,這次她膽子沒那麼小,把他的上半身一絲不苟地擦了一遍,感覺已經沒什麼可擦的了,她小聲問︰「擦好了,我可以回去了嗎?」

趙翊好像等的就是這個節骨眼,「下面還沒擦呢?」

韓子嫣訕訕地頓了一下,羞澀道︰「我去叫順子來伺候皇上!」正欲起身,卻被他抓住了手腕,听他惡狠狠道︰「朕讓你擦,擦完你自然可以回去。」

韓子嫣咬唇,一動不動,真的快要氣死了,可他偏偏不肯放過自己,非要刁難,「你不擦也可以,留下侍寢,朕想要你了。」

「皇上非要為難我不可嗎?」韓子嫣不知他為什麼總是這般不可理喻,難道除了侍寢,他對自己就沒有別的情愫嗎?剛才不是說夜夜思念,難道就是思念和自己做那種事?

「你夜晚進宮,勾起朕的興趣,反倒說朕為難你,是你先和朕玩欲擒故縱的手段,就不要怪朕,朕可沒有耐心,一個是擦身,一個是侍寢,你選吧!」

韓子嫣真想扇他一個大耳光,這不是無理攪三分嗎?自己好心好意把晉國人質送來給他,他倒是得了便宜還想佔更大的便宜,什麼封為貴妃,什麼看著自己就心滿意足了,到頭來還不是為了泄欲!

「皇上今日沒有誤食東西,我沒有義務幫助皇上,皇上若想找人侍寢,那麼多嬪妃都等著呢,皇上要誰來,我替皇上去傳話。」

「朕就要你,非你不可!」趙翊厲聲道,臉上是不容回絕地冷澀。

「我容貌已毀,這輩子都不會侍寢,請皇上另覓他人。」韓子嫣很是介懷,從被毀了容顏那刻起,這檔子事就和自己劃清了界線,這輩子她都不會為誰寬衣解帶。

趙翊的目光落在她的臉上,上次和元妃一起看了那道傷疤,現在依舊能回憶起那疤痕的樣子,心里似乎也築起了一道難以跨越的防線,一直以來都沒踫過她,今日卻……難道自己真的能不看那張臉,就只是要她的身子嗎?

韓子嫣看他遲疑,心里竟有一點酸澀,說不清從哪兒冒出來的,咬了咬唇,心平氣和道︰「我面容丑陋,怕嚇到皇上,皇上還是盡快沐浴,免得水變涼了,我先行退下,讓順子來伺候皇上。」

她邁開步子,心緩緩沉到無底深淵,原來以這個就可以輕而易舉地搪塞過去,自己真的有夠愚笨,竟沒在第一時間想到。

她不由得譏笑自己,手指滑過珠簾時,眼角居然澀得往外冒淚,到了這般境地,自己還在乎什麼呢?在乎他不能接受自己被毀的容顏?還是在乎他听到自己容顏已毀的現實就斷了讓自己侍寢的念頭?到底自己在在乎什麼呢?

屋內寂靜一片,趙翊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搖搖晃晃的珠簾外,竟沒有半點勇氣喊住她,他不明白自己對她產生的心動一下子跑去了哪兒?

順子見韓子嫣從正殿出來,一時竟沒緩過神,說來這都伺候皇上沐浴了,接下來要發生什麼不就是不言而喻地那點事嘛!怎麼人又出來了呢?

「我回去了,公公進去伺候吧!」韓子嫣有氣無力地說完,心神恍惚地朝偏殿去了。

順子速速進了正殿,見趙翊自己穿上了內襯衣褲,忙上前撩開帷幔,問道︰「皇上還需要人侍寢嗎?」

「不用了,朕累了!」趙翊躺上榻,順子給他蓋上被子,放下帷帳,點上凝神安心的香粉,剪滅兩盞燭火,退了出去。

過了亥時,月色隱于雲層中,濃黑的夜色如稠得化不開的墨。

在外殿休憩的順子正睡得香甜,忽被內室一陣如獅吼的喊叫聲驚醒,他顧不上帶冠帽,急色匆匆地跑進去,見趙翊捂著頭,臉色漲紅,五官扭曲,嘶吼著︰「叫,叫,秦郎中!」

順子早習以為常,沒有被嚇到,忙不迭地往外跑。

睡在偏殿的韓子嫣也迷迷糊糊地听到一聲比一聲高亢刺耳的吼叫,她坐起來,草草穿了件衣服推開門,看到正殿外守夜的奴才在門口踟躕不敢進去。

她覺得奇怪,走出來問道︰「發生什麼事了?」話音未落,里面又是一聲低沉的吼叫。

「皇上又害頭疼病了。」一個小太監看她一眼,怕怕得說著,嘴唇不住地哆嗦,「每隔幾日就會這樣。」

韓子嫣心中一滯,原來他的頭疼癥未好,但已過了一個月,看來小蝶說他會頭疼欲裂而死是假的。

「你們在外好好守著,我進去看看。」她忘了帶面紗,竟也沒在意小太監的害怕有幾分是看到了她的臉。

她走進去,離得越近,听到他的疼痛叫喊越是揪心,其實他變成這般,和自己月兌不了干系,他若不拉著自己,或許也不會掉下山崖。

「皇上……」她看到榻上縮成一團的趙翊,輕聲喚了喚。

趙翊痛楚難忍,掀眸旁睞一眼,猛地抓住她的胳膊,灰白淺薄的雙唇微微顫抖,「子嫣,幫幫朕!幫幫朕!」他疼得無所適從,連她暴露在外的容顏都沒在意,緊緊攥著她的手臂向她求助。

韓子嫣抿嘴蹙眉,看他疼得滿頭大汗,俊逸的五官扭結成一團,唇齒都在抖顫,身子蜷縮得像個小孩,自己的心像被猛地割了一刀,疼極了,張口想說些安慰的話竟說不出來,只好握上他的手,才發覺他的手冰涼刺骨,她不知所措,四處張望,不知該如何是好。

「趙翊,等著,我就去叫太醫,你忍一忍!」她急著要去請太醫,卻被他死攥著,無法月兌身。

「別走!別走……」

她咬著唇,似乎都沁出了血,忍住被他緊攥的五指嵌入肉里的痛,應著他的請求,「我不走,我不走。」跟著便听他一聲痛不欲生的嘶吼,隨後倒在榻上不省人事。

韓子嫣嚇得整個人都僵住了,雙手顫抖地模上他的心口窩,感覺到微弱的心跳,才松了口氣,淚水不由涌上來,嘩嘩而下,原來自己會這麼害怕他死了,傻得還去模他的心跳。

她費了好大的力氣擺正他的姿勢,看他不用捱頭疼之苦昏睡過去,心里的那份擔憂也少了幾分,拿起帕子幫他擦掉額上的汗水,視線里他安靜恬淡的睡容和從前沒什麼兩樣,好久沒有這麼平靜地端詳他,自己竟忍不住地撫上他的面頰。

「趙翊,你若還像從前那般待我,我一定會好好對你,不會再惹你傷心,如果……如果能回到以往,我想為你生孩子,再也不會和你分開,可惜……可惜一切都回不去了,我不能生孩子了,你也不愛我了,我錯過了你的愛,你也錯過了我的愛,我們都錯過了彼此,但我想你好好活著,我不想你有事,真的不想你有事。」

她默默念著,淚水斷了線的往下淌。

片刻,順子帶著秦郎中進來,看見她,有些意外也有些震驚。

「秦郎中,這位是賢雅郡主。」順子一面道,一面看向已經睡下的趙翊。

「老朽見過郡主,郡主臉上的傷?」

韓子嫣霍地遮住臉,訕訕道︰「不好意思,我忘記帶面紗,先告辭了。」

「等一下,郡主。」秦郎中對她有印象,在倚紅樓給她瞧過頭上的傷。

「不知秦郎中有何事?」韓子嫣那時在昏迷,並知道此人是個神醫。

「郡主面色白里透黃,身子寒性頗重,才致面上的傷無法全然愈合落下疤痕,若郡主相信老朽的醫術,明日可到暖香閣來,老朽可為郡主醫治。」

「秦郎中你還是先看看皇上,皇上這是怎麼了?」順子喚了幾聲趙翊,見趙翊不醒,嚇得也顧及不上別的,拉著秦郎中就哭喪道。

韓子嫣沒在意他的話,倒是看順子很信賴這個山野郎中,欲走,又想听听趙翊的病情,便停了腳步,站在一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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